首长的十七妻-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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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腾地站了起来，对桌正在午休的同事不满地问：“哥们儿，干嘛呀，你不睡别人还不睡！”
　　老六道声对不起，再次拨打沈芮平的电话，依然没有消息。
　　这次，他真是急了，老六来到走廊上，一边走一边拨电话，老二很快接了电话，压低声音问：“什么事儿？”
　　“薇薇不见了。”
　　老二大惊，“你等我一下，处长在讲话，十分钟以后给你打过去。”
　　十分钟，比十年都要漫长，老二曾经在首阳做过刑警队长，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首阳，原以为派了人接蒋露薇就会没事，孰料，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老二准时给老六打了电话，问明了情况，老二挂断电话，拨通了原来同事的电话，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足有两个半小时，老二才接到了同事的电话，同事告诉他，蒋露薇出了酒店以后，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他们也找到了，司机说，蒋露薇在阑干县城下车以后，另找了一辆车，至于以后的事情，他们就不知道了，因为阑干县城的民警说，并没有看到蒋露薇。
　　到了此时，老二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在下边了，但是，那些人的德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这是很多地方政府在发生重大事件之后采取的措施。
　　联系不上沈芮平，那就只有亲赴首阳。
　　但是，他的工作不允许他随意出京，倒是老六比他稍微自由一些，所以，这件事，就只有拜托给老六。
　　至于程艾多，也只有瞒着她。
　　老六到首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他入住了蒋露薇所在的酒店，酒店客房服务员告诉他，蒋露薇没回来。
　　老二已经和原来的同事联系好了，虽然说时间不早了，老六还是拨出了电话，对方接电话的速度很快。
　　两人约定在酒店大堂见面。
　　酒店大堂的西侧，有一间咖啡屋，老六请他到咖啡屋坐坐。
　　来人是首阳市局的一名刑警，曾经是老二的心腹，现在在大案组任组长。
　　两人落座之后，范斌笑道：“关先生，你放心，我们齐队长既然把任务交给我了，我一定会尽力寻找。”
　　“范组长，不是尽力寻找，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失踪的人，是我们的嫂子。”
　　“嫂子？”范斌心弦一震，他知道，齐队长和现任的市委书记是好兄弟，眼前这位，他也见过。
　　他们的嫂子，不就是市委书记的夫人吗？
　　范斌挺直了腰，严肃道：“关先生，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就是不睡觉，也会把人找出来。”
　　他接到电话之前，正在看晚间新闻，书记仍然在现场指挥救援工作，现在，已经取得很大进展，失踪的矿工，基本上确定了方向，只是那边一直下雨，所以，救援行动异常艰难。
　　“你打算去哪儿找？”
　　“我想，蒋小姐现在应该在阑干县城，阑干县城关派出所的副所长，是我的同学，我打算去找他。”
　　“那我们现在就去。”老六站了起来，如果蒋露薇出了事，他没脸见老大，虽然已经联系上老大，因为情况特殊，他没敢把蒋露薇失踪的事情告诉沈芮平。
　　范斌开的是越野车，车速很快，停在城关镇派出所的时候，也只有二十分钟，这一路，几乎是飞过来的。
　　范斌开了车门，关华山没有跟他下车，而是在车里等着。
　　范斌不常来，所以，门口值班的民警并不认识范斌，不过，他开的车是警用牌照，所以，范斌虽然没有穿警服，对方还是很客气。
　　听说他是来找方志远，值班民警一笑，“他就在办公室，我带你过去。”
　　范斌道声谢谢，跟着他走进派出所。
　　推开门，方志远看到范斌，微微一怔，“大晚上的，有大案子？来之前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有私事找你。”范斌递给值班民警一盒烟，再次道声谢谢，民警接过香烟，微笑着开门出去。
　　“什么事情，神秘兮兮的。”
　　范斌没有蒋露薇的照片，只能大致形容她的容貌，并强调她是西班牙籍。
　　方志远愣了一下，“西班牙人？”他皱起了眉头，如果没有记错，今天县局抓了一个外籍女孩儿，和范斌说得很吻合。
　　只是，上面再三叮嘱，不得泄密，如果不是去县局送文件，他也不会知道，当时，他还看到那个女孩儿了，的确是美得惊人。
　　只不过是一瞬间，范斌已经断定，方志远是知道蒋露薇下落的。
　　“志远，我们是哥们儿，所以，我才找上你，这是一个机会，听我的，这件事，对你只有好处，你不是一直想调到市区吗，这是一个机会。”
　　方志远一惊，他意识到了什么，话说到这份上，再不明白，他这警察就不要做了。
　　“斌子，不说了，你上我家等着，我去给你接人。”
　　“不了，我跟你去，我还有一个朋友等在外边。”范斌站了起来，“抓紧时间，志远，相信我，我们是哥们儿，绝对不会害你。”
　　方志远站了起来，两人走出房间，方志远打了一个招呼，两人来到车前，老六开了门，范斌笑道：“六哥，有消息了。”
　　“在哪儿？”老六的声音都发颤了，如果找不到蒋露薇，他这辈子都没脸回京城了。
　　“我们上车说吧。”
　　听说是在县局，范斌和老六相视一眼，已经大致猜到是怎么一回事，老六心中暗叹，以蒋露薇的脾气，怕是好进不好出，但愿这件事不要闹大了，被大哥知道，不知道多少人会跟着倒霉，而且，这件事，对他肯定会产生负面的影响，听说首阳市新调来一个市长，和他不对付，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体制内的人，都善于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题外话－－－－－－
　　我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坎坷与难过，没有心情写，请原谅。
　　




☆、第八十三回　倒霉催的

　　方志远跟着县局的民警进了拘留室，蒋露薇看到民警开门，并不以为意，她以为又进来人了，因为现在一间拘留室已经关了十七八个人，他们几个先进来的人，抱成了一团，蜷缩在最角落里，一晚上迷迷糊糊没睡，她很没精神。
　　方志远看到蒋露薇第一眼，就断定范斌跟他说的人是她。
　　民警招手，让蒋露薇出来，跟她在一起的女记者拉住她，警惕地问：“你们想干什么？”
　　民警淡淡道：“她的家人来接她了。”
　　女记者眼珠一转，“美女妹妹，把我们也带出去吧。”既然能够在这紧要关头把蒋露薇带出去，这个人一定很有能量，所以，女记者希望蒋露薇能够帮忙。
　　但是，蒋露薇深深明白，自己能够出去，肯定不是沈芮平的功劳，怕是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关在里面，否则，以他的脾气，早就冲进来了。
　　沈芮平在蒋露薇面前，永远是没有理智的一个男人。
　　对于这些无孔不入的记者，蒋露薇还是很防范的，所以，对于女记者的请求，蒋露薇只能说声抱歉，而且，她希望通过这件事，看一下沈芮平的处理突发事件的手段。
　　民警把蒋露薇的东西还给她，范斌带着蒋露薇走出县局，老六一看蒋露薇出来，赶紧开车门迎上来，“嫂子，你受苦了。”
　　蒋露薇淡淡一笑，“没什么。”范斌提出找个地方吃顿饭，老六看了一眼蒋露薇，婉言道：“范斌，明天早上吧。”
　　范斌点点头，悄声跟方志远说了两句，准备开车离开阑干县，回市区。
　　不料，汽车发动以后，蒋露薇说道：“六哥，我们今天晚上住在这里。”
　　老六略一沉吟，点点头，范斌极其热情的带着他们到了县城最好的酒店，以前的县政府招待所改成的阑干大酒店。
　　酒店只有标间了，蒋露薇现在只想睡觉，所以，她不在意住宿条件，很快办好了入住手续，范斌本想留下来陪他们，老六感谢一番之后，还是送他走了。
　　他心中明白得很，蒋露薇有事。
　　范斌一走，蒋露薇就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老六，都是体制内的人，老六应该知道这对沈芮平来说意味着什么。
　　再打沈芮平的电话，还是不通。
　　老六想了一下，他记得沈芮平秘书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秘书姜守鹏迷迷瞪瞪的接了电话，很是不高兴，等老六报了身份，他马上清醒，语气也变了，“关先生，您好，有事吗？”
　　“你们书记呢？”
　　“哦，书记刚刚睡了，您能先跟我说吗？自从赶赴现场，我们书记一直没睡。”
　　老六“嗯”了一声，“他的手机怎么不通？”
　　“我们书记的手机掉到巷道里去了。”他明白老六不太愿意跟自己说，犹豫着是不是把领导喊醒。
　　“姜秘书，算了，我跟你说吧”
　　姜秘书算是彻底清醒了，作为领导的秘书，那绝对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领导倒霉了，他这秘书，肯定是要从天上坠落人间。
　　前些日子，书记还说，等时机成熟了，就把他调到下边任职，就算做不了县委一把手，来个县委常委应该不成问题的。
　　姜秘书抹了一把冷汗，“我马上把书记叫醒。”这绝对是大事件，那些记者出去以后，指不定怎么写他们首阳呢，书记现在就在阑干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件事出自他的命令，若真是如此，那就成了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姜秘书小跑着来到沈芮平的房间，只敲了一声，沈芮平就被惊醒了，他闷声问了一句，小姜赶紧出声。
　　听着沈芮平沉声让他进来，小姜推开了门，然后轻轻的锁上。
　　沈芮平已经坐了起来，开了床头的小灯，这里是矿长的办公室，里外套间，这是一间很豪华的卧室，省长走后，沈芮平就住了进来。
　　小姜快速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沈芮平一听老婆来了，还被人关了进去，勃然大怒，只有他最明白，进到那里，对蒋露薇的心理会造成怎样的伤害。
　　还有关押记者，实在恶劣，这对首阳市造成的影响，是无法估计的，那些无冕之王，最是不能得罪的。
　　“小姜，准备车子，我们走。”
　　“走？书记，现在是半夜？”虽然公路是去年铺设的，但是，一路上没有路灯，加上刚刚下过暴雨，很容易有泥石流，走夜路，太危险了。
　　“不，这件事不能再耽搁了，对了，把李县长叫醒，我们一起走，别告诉他真相。”沈芮平果断的下了命令，小姜无奈地起身，去叫醒李县长。
　　沈芮平洗了一把脸，把桌上的半杯水喝掉，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救援工作还在继续，李县长不明白市委书记为何大半夜要去阑干县，因为姜秘书在，他也不敢打电话，只是忐忑的跟着姜秘书上了车。
　　沈芮平的司机，是转业军人，素质很高，而且沉默寡言，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司机。
　　留守在矿区的各级领导看到市委书记的车离去，长出了一口气，书记的气场太强，这两天过得太压抑了，一句话都不敢说，多说多错，只有努力表现，才不会挨骂。
　　李县长坐在车上，身边因为有个市委书记，这两只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好了，最后干脆像个小学生一样，双手放在腿上，挺得笔直。
　　沈芮平叹了一口气，“李县长，这两天你也累坏了，靠着坐吧。”
　　李县长拼命的点点头，依然挺直了腰，沈芮平哭笑不得，又说了一句，李县长才慢慢放松下来。
　　因为有李县长在，沈芮平没有打电话，汽车在盘山公路爬了一个小时，终于回到县城。
　　沈芮平道：“李县长，我们先去公安局。”
　　李县长脸一白，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当时，他们咬死了没有关押记者，书记突然回来，肯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沈芮平淡淡道：“李县长，你冷吗？”
　　李县长赶紧摇头，他现在是冰火两重天，哪敢冷啊。
　　他那高智商的脑袋转了几转，在距离公安局还有五百米的距离时，颤声道：“沈书记，我们错了。”
　　“李县长，你这是怎么了，没头没脑的，错在哪儿了？”
　　“沈书记，我们县里不该下令把那些造谣生事的刁民和记者抓起来！”
　　沈芮平勃然变色，“李县长，什么是造谣生事的刁民，你以为这是封建社会吗？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你要对此负责！”
　　李县长惶恐的站了起来，忘了这是车里，咚的一声，头顶撞上了车顶，他赶紧坐下。
　　“先到公安局再说！”沈芮平咬牙切齿地说。
　　车子停在公安局门口，门卫被鸣笛声打扰，骂骂咧咧的伸出脑袋问了一句，“大半夜的，有病呀，干什么！”
　　司机探出头，“开门，是沈书记的车。”
　　值班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赶紧摁了摁钮，电动门缓缓打开，值班民警也站在了门口，他连电话都不敢给里面打，因为姜秘书一直盯着他呢。
　　车子开进去以后，姜秘书说道：“别给里面打电话。”
　　他连声称是，极力保证自己不会给里面打电话。
　　李县长那双肥肥的短腿，怎么也跟不上沈芮平的如飞箭步，两人一前一后，场面很是滑稽，就像是日本老电影里，高昂的丈夫身后，永远跟着一个弯腰低头，迈着小碎步的小女人。
　　一楼的大厅里，严格执法，热情服务，俨然已经成了一个讽刺的笑话。
　　一个民警看到沈芮平和李县长，沈书记他瞧着眼熟，可李县长他认识，李县长每天都会出现在县电视台，那油汪汪的头发，能让人把前三天的饭都吐出来。
　　他诚惶诚恐的跑上前，“李县长，您来了。”
　　走近了，他看清了沈书记，陡然想起，这位的身份，马上挺直了腰行礼，“沈书记！”
　　沈芮平脸上不喜不怒，淡淡道：“带我去地下室的拘留室。”
　　民警一怔，立时双腿发软，“沈书记，那个”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沈芮平沉声道：“带我们过去，如果你走不动，我可以自己过去，当初我也去过你们的拘留室。”他的声音越平静，民警越害怕。
　　事到如今，他已经来不及到楼上找副局长，今天的值班局长，注定要倒霉了。
　　“你叫什么？”
　　“报告沈书记，我是内勤的沈益民。”
　　“我们还是本家。”沈芮平脸色稍霁，“今天我希望你不要给姓沈的丢脸，实话实说。”
　　沈益民一阵激动，语无伦次的走在沈芮平的侧首，向他做着汇报，甚至看到同事看他，都没感觉了。
　　带着他们走到拘留室门口，值班的民警看向沈益民，沈益民忙向他介绍沈芮平和李县长，民警大骇，知道他们公安局要倒霉了。
　　他不敢造次，慌忙起身，沈芮平冷声吩咐他们把记者身份的几人带出来，值班民警不敢怠慢，赶紧拿了钥匙去提人。
　　他今天是替班，若是知道市委书记会来，就是三盒烟也不会替人值班。
　　




☆、第八十四回　无数个面对

　　跟此次矿难有关的临时羁押人员有三十二人，沈芮平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那是台风来临前的征兆，每个民警都已经战战兢兢，不敢想下一刻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所有人都已经想都不敢想了。
　　市委书记的雷霆手段，他们都领教过，因为上任伊始，他最先整顿的就是公检法系统。
　　三十几个人积累的负面情绪，就像是三十二个爆发的火药桶，每一句话，都是犀利如刀锋般令人难以承受。
　　沈芮平轻咳了一声，大声道：“诸位，倾听我说一句。”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