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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色的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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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但我现在仍心有余悸,这就是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那,到底怎么样你才能不怕呢?”她故意拖长了声音,并凑到了我耳边。“要是你同意,今晚我就是你的了。”

我掐了下她的鼻子,说:“这一条件不早就在谈判协议里了吗?”女人就是这样,总能把已经用掉的资源再重新利用起来。

“难道,你就不想看我屁股上的纹身吗?”她说得很小声,但我听得很清楚。我觉得我正站在一个陷阱上,只是不知道机关是什么,不过早晚得掉下去。

“是什么?”我问。

“是你的名字。”她得意地说。

“什么?你把我的名字纹在屁股上?”我真是又好笑又好气。“你既然都告诉我了,那我就不想看了。”

“不想看没关系,”她趾高气扬地,仿佛还有什么底牌。“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把石允的名字纹在另一边。”

“哈哈”我笑得不行了。我这次算是彻彻底底的输了,她抓住了我的软肋,她太清楚我对于石允这种人的鄙视,所有任何形式地,把我与他并列在一起的事情我都极为反感。还记得上学时,操场的板报上贴了一篇关于“最受欢迎的男人”的榜单,他与我并列第一,于是我气愤地撕了那张榜单,并找人把裸体的石允挂在了板报上。

“怎么样?要不要我现在就去预约纹身店,我知道浦东有几家不错的。”她挑衅道。

“好啦,”我无奈道。“我帮你。”

“别勉强哦?”做女人先得学会做推销员,懂得谈判技巧,才能一击中的。

“小丫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说。“明天起,我是你的男朋友,一周。”

特别章 真心话,“一夜”情(上)

有家里。

万圣夜的狂欢派对直到凌晨3点才结束。这一晚,认识、不认识的所有人都很尽兴。只是,似乎都忘了这原本是个西方的“鬼节”。

待“群魔”散去,世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音乐停止了,灯光熄灭了,只有窗外的夜光隐约晃进来,打在每个人的脸上,显出高数值对比度的五官。若不是极熟悉的人,此刻定分不出谁是谁。

孬孬点燃一只蜡烛,火苗很小,但却活跃地跳起来。墙上也映出乱七八糟、且动、且静的影子。借着这光,看到周遭的一片狼藉。满地的气球、南瓜、面具、彩带,还有一条不知哪家豪放女脱掉的裤袜,总之全是垃圾。孬孬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看来是不打算收拾了。

话说回来,现在才有点“万圣”的感觉。

酒吧里只剩下我们,五男三女:我、亚伦、孬孬、周宇、韩彤;金鑫、于淼、彭昱。

“我们玩游戏吧。”大家玩得很累,但却不困,于是亚伦提议道。

孬孬半睁着眼,不怎么期待地问:“玩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

“饶了大家吧,”我说。“都累得没力气,别冒什么险了。”

“恩,就单真心话吧。”于淼对于双方的意见各同意一半。

亚伦撇了撇嘴,“光真心话有什么意思?”

“不按以前的玩法,”于淼说。“固定一个‘特别’主题,所有人都必须说。”

亚伦似乎有些感兴趣了,“什么主题?”

于淼“嘻嘻”地一笑,道:“‘一夜’情!”

“好,这个主题好。”亚伦坐直了身板,拍手叫道。

“不好,我又没有过。”金鑫摇着头说。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了我一眼,然后满脸绯红。是啊,她没有,不过差一点就有了。

“没有一夜的也总有初夜的吧?你就讲你的‘第一次’。”亚伦肆意地定着规矩。

我的后背不自觉地离开沙发,把上身前倾。我承认,我也开始感兴趣了。

“亚伦,就你先说吧。”我说。其实我并不想听他讲,因为他的那些事儿太多了,基本情节一样,没什么新意。但总要有一个敢开头儿的,不然游戏就不好发展下去了。

“好,”亚伦应道。“讲一个你们没听过的。”

故事1,新娘的游戏。

“那一年,我迷上网络游戏。”他说。“RPG,打怪升级那种。上瘾到无可救药,几乎没日没夜地玩。不过,也没白练,整个服务器里都少有敌手。(他说得很得意,眉飞色舞的。)而就是在游戏里,认识了个女人,和我一样是战士。玩战士的女性向来很少,而且练到她这个级别的就更少之又少了。

在认识她之前,我建了一个公会,经常率领大批成员一起攻略。但认识她之后,我就不理公会了,而总约着她,就两个人一起组队。

她不是那种需要带领或者照顾的女人,而是和我轮流突击,然后平分战利品。都说日久生情,我和她就属于吧。于是,我们在游戏里结婚了。可忽然有一段时间,她大概一周都没有上线,每次我翻看好友名单时头像都是黑的。我的心七上八下,连续好几天饭不能咽,夜不能寐。直到有一天,她再次登录,并传信息给我:我们见面吧。(大家都竖起耳朵,知道要讲到重点了。)后面还留下一个QQ号码。

我立即加了她,并心急地询问她这几天去哪儿了。她沉默了一下,回复:我要结婚了。

看到这句话,我一下子傻住,半天没回过神儿来。直到她发给我一个地址,又说了一遍,我们见面吧。

地点是在外滩边的一个咖啡店,我们没有交换信息,例如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了。(说得有点悬乎。我了解亚伦的性格,他会在故事里添油加醋一些,使之听上去更像电影情节。)

她的皮肤有点黑,身材娇小,有点瘦得过头,看起来风一吹就倒。头发盘了起来,显得脖子很长、脑袋很大,有点比例失调。不过,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气质,给人很坚强的感觉。(他说得很忘我,似乎沉溺在回忆之中。不过我真怕他不小心把坚强两字给说反了。)

我问她的名字,她却摇头说别问,就让我们做最熟悉的陌生人吧。所以,我只好称呼她游戏里的名字——艾莉丝,她说这里面有一个字是她的真名。

我们先是聊游戏,后来扩展到天南海北,最后,落到了她要结婚这件事上。她告诉我,她的准老公和她一样是公务员,从小便认识,算得上青梅竹马。我问她,你爱他吗?她笑了笑,跟我说,不爱。(那为什么结婚?金鑫在一旁迫不及待地问。)

我也问了她同样的问题,既然不爱,为什么还要结婚?

她说,就像人要上小学、中学、大学,再到步入社会一样,结婚对她来说只是到了某个时间就该做的一件事。家人都觉得她和他的结合是最理想的,索性她就接受这样的安排了。谁能保证找个爱的人就一定有更好的结果呢?

我不同意她的说法,怎么能还没尝试就投降?肯定会有更好的结果,哪怕有可能短暂,至少不要完全不抵抗。

听我说完,她说,果然,我和她想象中的一样,是个积极的阳光男孩儿。她刻意强调男孩儿而不是男人,好像在提醒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她大我3岁。

我很想劝服她,但搜遍脑海也找不到有力的辩词。我只有不停重复着一句话,你不该违背自己的心意。”说到这里,亚伦顿了顿,一脸的悲伤。这是我从没在他脸上见过的表情。

“那之后呢?”小昱问。

亚伦抽了两下鼻翼,继续道:“她说有些事是不可变更的,就像人一定会衰老。但至少,在变老的过程里,她有的选择怎么变老。和那个人结婚是她所有家人的期盼,她不想令他们失望,就像在游戏里到了一定级别该做的主线任务,必须无条件执行。不过她说,好在支线任务可以自由选择。”

“支线任务?”我重复道。

亚伦看着我,学着我的样子坏笑了一下。他知道我猜到了所谓的“支线”是什么。

“快继续说嘛。”小昱等不及地追问。

亚伦摇摇头,“没什么可说的了,总之就是我们发生了‘关系’。那天是婚礼的前一天,那之后我再没见过她,游戏上也没有。”我头一次听他用“关系”这么委婉的词。

那之后,大家沉默了一会儿。但没有多长时间,于淼就喊着:“下一个,该谁了?”

故事2,贱爱

坐在亚伦边上的,是我和孬孬。

“让孬孬先说,阿诺的故事得留到最后听。”亚伦点名说道。

孬孬的故事很短,如我所料,没有“一夜”,所以只好讲“第一次”。他的第一次可谓悲催,就像亚伦给他起得这个英文名。他初夜的对象正是阿芬,就在有家的沙发上,用的是传统姿势。当“做”到激烈阶段时,孬孬发现自己的“那个”上面挂着血丝,于是惊讶地问:“你是处女?”在得到阿芬否定回答后,才发现出血的那个原来是自己。于是赶紧找来纱布,包上后便打车奔医院去了。

这不是第二个故事,充其量就当插曲吧。

孬孬的右边是韩彤,我本来还在担心他是否有“第一次”?可没想到,他竟然承认自己有过难忘的“一夜”。

“我家里是开KTV的,”他说。“那种有‘小姐’的。(说完这句话,他顿了好长时间,然后才继续往下说。)她,就是店里的小姐。但她不一样,即使是那种职业,我也感觉她很纯洁,就像那句‘出淤泥而不染’。那时我在念高中,每天放学后会到店里复习功课。每天,也都会看到她,在陪不同的客人。(小昱问,也是姐弟恋?)不,她和我同龄,确切地说还比我小。有时,我会趴在包房外偷看她和客人做着亲昵的动作,心里不由得产生一股说不上来的愤怒,就想冲进去把那些恶心男人的手从她身上拿开。可也只是想想,不敢真那么做。那个年纪,该懂的一些事都懂了。我总能梦见她,甚至还(他开始结结巴巴起来。)幻想着和她你们知道,就是关于‘那些事’。(亚伦不屑一顾地揭穿道,嗨,就是‘打飞机’呗,不用不好意思,谁都做过。)

有一次,我在上厕所。那是男厕,(他特意强调‘男’字。)我正在小便,可突然她就进来了,说女厕满员,只好来这边,还叫我不用在意她。可我怎么可能不在意呢,本来尿到一半,被她这么一吓,另一半怎么也出不来了。我对着尿兜干使劲,可越急就越尿不出来。她看到了,还特意走过来,在我旁边吹口哨。(孬孬问,尿出来了?)不,不但没尿出来,反而硬了。她好像也吓了一跳,但随后却哈哈笑起来,忽然问我:‘你喜欢我吗?’我低着头,不敢看她,急忙提上裤子。她又说:‘我知道你常常偷看我。’我依旧不敢抬头。可突然,她把厕所门锁上了,我听到‘咔’的一声,这才又抬头看她。(亚伦屏住呼吸,把身体尽量倾向韩彤,生怕此刻漏听一个字。)她走到我面前,按住我的手,阻止我把腰带扣起来,然后问我:‘你想要我吗?’”

讲到这里,韩彤停住了,大家都在等,可他似乎不想继续下去了。

“你们‘做’了吗?”亚伦问。

“嗯。”韩彤点头。

“就在厕所?”

“嗯。”继续点头。

“怎么”

“好了,”亚伦还想问下去,被我制止了。“别再追问细节。小彤,你说说后来怎么了?”

“那之后,她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看见我也装没看见。终于,我按耐不住,去质问她。她却说,‘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你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我是出来‘卖’的,你爸爸是我老板我才和你玩玩,你还当真了?’(金鑫惊讶道,她也太无情了。)可我告诉她,‘对,我就是当真了,我就是喜欢你,我养你。’(孬孬问,然后呢,她又怎么说。)她说,‘抱歉,我可以按一次算,或者按一夜算,养我?本小姐不提供此项服务。’说完,她就扭头走了。”

“就这么结束了?”亚伦问。

“没,”韩彤又说。“那之后我一直存钱,存到够她一夜的价钱。然后就去找她,买她出台。”

“她出台了?”孬孬问。

“嗯,”韩彤说。“我们去了宾馆,然而那一晚我们谁都没说话,就在床边静静坐着。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醒了后她却不见了,只留下桌子上的一张便签,和下面一千块钱。”

“你们什么都没做?”亚伦似乎有些失望。

“便签上写了什么?”我问。

“‘你是我第一个爱的男孩儿,我是下贱的,配不上你。但也只有你,我不希望你用钱来羞辱我,算作我唯一一次无价的爱。’那之后,她的姐妹说她离开了这个城市,没有人知道去了哪儿。”

特别章 真心话,“一夜”情(下)

故事3,完美男人

轮到周宇了,他憋得一脸铁红,像从张飞一下子变了关二爷。

“我、我没有。”他说。

“就讲第一次吧。”我说。

“也、也没有。”

“啊?”亚伦跳了起来。“别告诉我们说,你是‘处’?”

“处男。”他把亚伦没说出的那个字补充上了。

怎么可能,那次在马来,他和金鑫不是难道,他们什么都没做?

后来,我在于淼那儿得到证实,他和金鑫甚至连吻还都没接过。

这是今晚第二次让我惊讶了。这就像一个男人取了个名叫“小花”,女人取了个名叫“阿刚”,简直颠倒了。

故事继续往下轮,可小昱和金鑫咬紧牙关,打死也不说。任众人怎么逼迫,也不吐口,所以我们只有把兴趣投在于淼身上了。

“好吧,我说。”于淼对待这种事情还是很大方的。

我早就知道她和亚伦是一个级别的,在某些方面可谓资深,所以“一夜”对她来说再平常不过。

“那时我还在念大学,”她开始讲道。“学得广告专业。在我大二那年,学校里来了一批校外人士,说是搞个什么影视制作培训班。他们占用了图书馆的第四层。本来这些事和我都没关系,可偏偏出现了个他。我和他早就认识,却也可以说不认识,我们虽是初中同学,但整三年里都没怎么说过话。

我万万没想到能遇见他,而且他还变帅了,不是一般二般的帅,那张比偶像剧还偶像剧的脸,整个大学里再找不出第二个。他留了个有趣的发型,前面是中长的刘海儿,后面则绑了一条到腰的辫子。在校园里一走一过,都能掀起女生们之间不小的‘疯潮’。

那时,我有男朋友,不是特别帅,但用现在话来说,很非主流。在学校里也算个人物,以打架出名,其次是滑板玩得好。一次,在图书馆前的广场上,我陪男朋友练滑板时,他正好经过。我们对视了大概5秒钟,但我并没有马上认出他,而只是觉得这小哥儿也太帅了。如果当时男朋友不在旁边,我一定跑过去要他的电话号码。

那之后,我总能不自觉地想起他。但也只是想想,毕竟我还是有男朋友的人。所以,我骂自己,别犯傻,别去想那些不该想的。可就在我渐渐不去想的时候,我的死党小白,跑过来跟我说,她要到他的电话号码了。(小白?不是狗名儿吗?亚伦插嘴问道。)

我们都叫她小白,因为姓白,是个微胖界的美女。她的五官极其完美,天生底子好,所以虽然有点胖,但还是有不少人追求。她兴高采烈地跟我说,和影视制作班的帅哥一起坐来学校的中巴车,下了车就追上去要了电话号码。我知道,她说的肯定是他。影视班里就四个男生,除了他,其他几个根本没法看。我知道小白这是看上他了,她给我讲了她费尽周折调查来的所有资料。直讲到名字,我才想起这个中学同学。

通过小白,我和他见了面,他还加入到了我的交际圈中。他说话温文尔雅,但不失阳刚,显得特别,却不突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简直完美得不像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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