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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遇乾隆之前世今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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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盘热菜比京里名饭店做的好吃,拌菜做得更爽口,一盘菜我一个人吃了个底朝天。
  开始几天,我一直待在家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偶而和小草学一些针线,我现在拿针轻灵了许多,不象原来那样左剜一下,右剜一下,象给花锄草一样。简单的花,绣出来还是有些难看,但是也能看出是什么了。刘妈拿着一副花撑子过来,对我说:“姑娘用这个花撑子,布小用大花撑子,撑不好。”她接过我的布,随手帮我绣了两针,我赶紧抢过来:“你不绣,我觉得我绣得挺好看,你绣了,把我的就显得难看了。”刘妈笑了笑,拿了我换下的撑子走了。刘妈长得不漂亮,特别爱笑。小草是她的养女,长得娇俏可人,从刘妈处学了一手好针线,也做了一手好菜。
  九月初九,我的生日,一大早刘妈给我做了一大碗长寿面,面条胜似龙须,我站在凳子上夹,一根能有一米多长,小草看着我吃相,哧哧直笑,面条清香中另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我整整吃了大半碗,实在咽不下去了,刘妈说:“吃不下,就别吃了,小心吃坏了。”我才恋恋不舍放下碗,我拍了拍肚子:“比昨儿个少吃多了。”昨儿晚上,我吃了两个馒头,一碗米饭,还有三个包子,一小盆拌菜。刘妈另拿了两个二号碗,把我吃剩下的小半碗,分倒到两个碗里,装了满满两碗。
  小草吃过饭后,我拉着小草陪我登高赏菊。我问小草:“扬州最高的山在哪儿?”小草想了想说:“扬州没有高山,最高的山是蜀岗。”我在现代的时候去过蜀岗,都没有北京的楼高,位于瘦西湖,很美的景致。蜀岗中峰有一个最著名的寺庙叫大明寺。我曾在那里抽了一签,是上上签,当时趁着解签的和尚没注意,偷偷把那签藏在袖子里,带回宾馆,本来想向大哥显摆显摆,看我一抽就抽中上上签,大哥不在,我就忘了,吃饭的时候,嫌热,把衣服脱下来,露出签,被大哥捡去,一看签语,笑着说我们家瑶池的婚姻要动了,气得我两天没和他说话,后来大哥花五百元给我买巴林氏的头饰,冷战才结束。现在还记得签词是:灵签求得第一枝,龙凤相逢际会时。一旦凌霄扬自乐,贤君来往赴瑶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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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草比我大一岁,个头和我差不多,蜀岗不高,但是爬起来也挺费劲,我想去大明寺再抽一签,看看是不是上上签,大明寺初建于南朝刘宋大明年间,所以叫大明寺,我问小草去没去过大明寺,小草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没听说过大明寺这个名字。蜀岗中峰有个栖灵寺,听说寺内进香的人很多,也很灵验。”
  登上中峰,我向来不喜欢旅游,嫌累,但是对大明寺我是情有独衷,因为我在那儿抽了个上上签,虽然一直也没灵验,也没找到梦中的真命天子,但是毕竟是个彩头,让人想着心里就舒服。在现代虽然追求者甚多,可是没一个让我趁心如意的,穿在这儿,遇见趁心的,又是别人的老公。想起乾隆心忍不住又痛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心就痛,我也没中过情花毒!他现在做什么?是伏案批阅奏章,还是和文武大臣一起研究国家大事,还是在后宫和某个妃子谈天说地。会想我吗?
  小草扯了我一下,我抬眼看她,她俏丽的鼻头上见了汗珠:“小姐,我们去哪儿?”小姐我也不喜欢听,在现代也把这个名字给曲解了,再加上那个窑姐,我笑着粘过去:“小草姐姐,你就叫我瑶池吧。我们俩天天一起玩,叫小姐,又不顺口。”她皱着眉头:“那我妈听到,还不骂我?”我嬉皮笑脸地说:“骂就骂呗,反正也不能掉一块肉,再说了掉肉了更好,省得减肥,你看你现在肉嘟嘟的,是该减肥了。”
  估计那时候没有减肥这个词,她没听懂,仍皱着眉头问我:“减什么肥?”这么简单的意思也不懂,估计给她一些高深的知识还不难倒她。
  进了大明寺,应该叫栖灵寺,否则清朝那么重的文字狱,把我抓起来怎么办?反清复明我是不会做的,因为在现代学过历史,满汉一家,都是中华民族的儿女。
  寺里的善男信女还真多,菩萨前面的菩团上跪满了人,轮到我了,我不怎以会跪,磕了三个头,拿了一个签桶,乱摇一气,蹦出一签,差点撞到我鼻子上,我爬起来,跑出去找解签的和尚,和尚拿过签,看了看,脸上带着惊疑:“这只签自建寺以来被抽中三回,后来都成了皇后,有唐太宗的长孙皇后,宋仁宗的曹皇后,明孝宗的张皇后,姑娘抽中这签让老纳着实难解,本来这签历经经年,已有坏损正想重新换一支,所以看姑娘,虽然福大命大,死后之荣,更胜生年。”
  我一愣,死后之荣是什么?抽中的都是皇后?想起乾隆厉声斥责我,让他废后万万不能,让我一世不能做正妻。难道是影射我生不能为后,死能封后?我与乾隆的缘份还没尽吗?
  小草看我出来无精打彩的,拉了拉我的袖子,抬头看她笑吟吟的:“小姐。”我瞪了她一眼,她笑着说:“你刚才磕头的时候,大伙都笑你。”我白了她一眼,笑就笑,告诉我做什么?
  我现在没心情说话,这个签对我太震惊了,老和尚把签收回,我当时只溜了一眼,好象有龙凤字样,我在现代的也抽过有龙凤字样的,难道我也能成皇后,可得有皇上!
  想想就释然了,皇后是万不能废的,想想皇后对我那么好,如果我对她的位置有所侵犯都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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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小草往回走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小雨,我们俩都没带伞,我埋怨她不会看天相,她噘着嘴:“这天就和小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刚开始还好好的,这下又下起雨来了。”我被她逗乐了,蹦跳着去打她,她撒腿就跑,这小蹄子,平时没见她跑过,跑起来比我还快。我们俩一跑一追,没用上一柱香的功夫,就跑到山底下。
  估计路上的人,一定以为我们是两个疯丫头,都好奇地转头看我们,我冲过一个带小孩的女人身边,她赶紧把孩子往怀里拉了拉:“我还以为是两匹惊马,原来是两个疯丫头。”
  哪有我们这样的惊马,她什么眼神?
  一到山下,小草向我告饶,后来她答应收下我新近绣的一对绣花枕头,我才饶她,谁叫她说,谁枕了我这对枕头晚上准得做噩梦。
  回到府里的时候,刘妈已预备好午饭,见我浑身湿淋淋的,她埋怨小草不会侍候人,应该带我去避避雨,小草说:“我也想避雨,可是小姐偏要回家。”她皱着眉头。
  我快速跑到我的屋里,拿出那对红色的绣花枕头,往她怀里一塞,看小草不想收的样子,我向她横了横眉,刘妈问:“什么?”她拿过来一看上面的花,忍不住乐起来。
  我绣着两棵梅树,只有几朵梅花,树上面的枝杈,我只绣了几个拐弯,就完事,东扯一条,西扯一条,整个布上大部分都是线条,曲曲弯弯的象虫子在爬。
  晚饭前,我坐在门前的亭子里观雨,刘妈给我拿了一件斗篷,我问:“怎么半天没见小草?”刘妈笑了笑:“她在屋里绣花。”小草绣花是我司空见惯的事,没引起我的好奇心,我懒洋洋地坐着,看着雨滴落到地上,变成点点坑,我从地上拣起一个石子,扔到一个小坑里,溅出的水差点绷到刘妈的脸上,吓得她跳着向后退了一步,险些摔倒。
  我笑着上前扶了一步:“刘妈,你蹦得挺高。”她抿嘴笑了笑:“都十三四岁了还长不大。”她打了油伞跑回屋。
  坐在雨中,看着荷花叶子被雨滴敲得一沉一沉的,心却跑向别处,想起老和尚的话,虽然福大命大,死后之荣,更胜生年。死后封赏意味着什么?都说天机不可泄露,问那老和尚,未必会实言相告。对于一个人当然是生大,而对于历史,不论生死,都是一种荣耀。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听到咣铛一声,吓了我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放在窗台上的一盆白菊花被风吹到地上,小草听到声音也从耳房里出来,顶着雨,把花盆扶起来,一抬头见我在亭子里,大声说:“小姐,起风了,快回屋吧。”
  我听她叫我,把斗篷往头上一顶,也不拿伞,几步蹿回屋,小草跟着我进了正房,刘妈从后院端了一盆热腾腾的饺子过来,我问:“你几时包的?”
  刘妈把饺子放到桌子上:“知道北方过生日有吃饺子的习惯,就买了点肉,包了点。”我伸手抓了一个,塞到嘴里,太烫了,来回打了几个滚,才咽下去,差点把我的嗓子烫坏。刘妈叫着:“小心点。”
  按理说那时候没有调料,做的菜不好吃,可是刘妈包的饺子,我一连吃了十五个,小草吃了八个,刘妈吃了九个,看着还剩小半盆,我真想再来两个,可是如何也咽不下去了。我拍了拍肚子,本来细细的腰,觉得顿时变圆多了。刘妈还劝我:“再吃一个。”我摇了摇手:“实在吃不下了,刘妈,明儿你去开饭馆得了,你做的东西真好吃,我都怕再吃几个月,我会变成大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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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草起身拣碗,刘妈把饺子拣到一个大碗里:“胖点更好,小草初来的时候,瘦得象个猴子似的,这样水灵灵的多好看。”看着小草拧着眉头的样子,我差点笑得把一口茶喷到刘妈身上。
  晚上,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间,小草跑进来,拿着我给她的绣花枕头面给我看,我迷迷糊糊的,不愿睁眼,她吓唬我说:“你不看不要后悔。”我慢慢睁开眼睛,先是一条缝,接着瞪得差不点把我眼眶都瞪裂了,我揉了揉眼睛,这是我绣的那个么,怎么变成了大明寺旁边漂亮的梅园。我坐起来,拿过来仔细地看着,还有我绣的痕迹。我把它紧紧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往后一倒,睡着了,任小草在旁边怎么想要回去,我只装做不知,谁叫她绣好了,不好好收着,上我这儿来显摆。
  她不言语了,我才嘟囔着问她:“那一个呢?”她没好气地说:“大半天,绣了这一面,都快把我累死了,还惦着那一面,我不绣了,回去睡觉。”
  爱绣不绣,我不信她能枕着我绣的那个睡,过两天我一定把那一面也下下来。
  早上醒来,小草进屋服侍我梳洗,也多亏有她,在宫里的时候,我也不会梳头,总求王嬷嬷帮我梳,王嬷嬷那两下子,比小草差远了,总会一个头型,把子头,一点花样也不带。小草隔三差五地给我换个花样,我笑称小草是我御用的造型师。
  今天小草不高兴,进来脸拉得象长白山,而且上面还有长白山的冰雪,只草草把我头发挽了挽,高不高低不低,弄得象鸡屁股一样,怎么看怎么别扭。我摸着后面的鸡屁股头问:“小草,这个头型是什么?你不会是想把我的脑袋变成鸡窝吧。”她本来拉长的脸,被我逗得挤成一团。忙给我打开,另换了一个发式,这下还勉强凑合。
  吃早饭的时候,刘妈也阴着脸,比小草还冰,做的饭菜也不如往常,我吃惊,小草或许是因为我抢了她的枕头面,我又没得罪她,这样轮番给我脸色是什么意思,想孤立我?
  我虽然不挑食,但是不给我好脸色,我宁愿饿着也不吃,推说不饿,起身回到自己屋里。雨后天晴,院里的小花园开得花团锦簇,我随手折了一只小花,一片一片地撕掉,生我的气,不生我的气,生我的气,不生我的气我正撕着,小草跑过来问我:“做什么呢?”我冷着脸不理她,她好奇地看着我:“京城来人了。”
  我刚开始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宫里来人了,她说:“少爷派人送东西来了,还给姑娘带了京里最流行的衣服。”
  我淡淡地把花扔到地上:“你看着把他们打发走吧,我不想见,衣服你挑几件好看的,剩的收起来。”说完起身向花园深处走去,这个小花园也是园林式建筑,很雅致。初听说京里来人了,心里惊中带着喜。还奢望着是乾隆派人来接我了,我现在越来越想他,看来心已经由不得我了。
  在花园深处想着乾隆的休贴,乾隆的挖苦,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我真怕我会疯掉,我必须找点事做,否则象这样做个只吃不做的人,早晚得成废物。可是想想我会做什么?
  搜肠刮肚半天,也没想起自己会做什么,一抬头见小草的脑袋在花丛中闪了一下,放着两个现成的师傅不用,学做饭,学绣花。反正她们会什么,我就要会什么,让自己精神生活有所寄托,否则得个相思病,整天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又有谁疼?让大明寺的签见鬼去吧,我不会被它左右的,我对高空挥了一下手,见小草睁大惊恐的眼睛,我对她挤了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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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分花拂叶过来:“这半天又哭又笑做什么?早饭也不吃。”我淡淡地收回挥向半空的手:“谁叫你和刘妈都寒着脸对我,定是生气我素来吃白食,所以我就不吃了。”我酸酸地来了一句。
  她笑着给我正了正头上的发式:“谁寒着脸对你了。是昨晚妈骂我越来越没规矩了,小姐要的东西,敢不给,我跟她顶了两句,她骂我是白眼狼,白养了我一场,翻来覆去半宿没睡着觉。早起嚷着头痛,还硬撑着要起来做饭,我看她病了,没让她起来,饭是我做的,不可口,就请姑娘多担待些,以后我会慢慢学。”
  我笑着说:“我要是能做出那样的饭菜,我就知足了,哪敢觉得不可口!我们家的小草真是越来越能干,不但一手好针钱活,还能下厨做饭。”我踩到一个枯枝上,嘎嘣一声断了,抬起脚,见树枝上有一只虫子。我俯身拿起来,看着绿色的虫子,拧着身子向前爬,心里也有些发毛,为了吓小草一下,我把树枝往小草身前一晃,小草刚开始吓了一哆嗦,后来看清是小虫子,笑着拿起来,把它放到一朵花心里,然后低着头,看虫子爬,我也凑过去,拿了树棍拨着它的头。
  南方的天和北方不同,已近十月,天还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忽然阴起来,小草拉着我往回跑,还没跑到一半,雨就下来了,雨点又大又急,小草拉着我跑到荷塘边的小亭子里,小亭子建得别出心裁,都是竹子搭建的,门窗还有镂空的花样,里面放着竹凳竹椅,我靠到竹椅上,昨晚上还是绿油油一片荷叶,今天早上就枯黄了大半,留得残荷听雨声这句诗,最先从红楼梦里看到的,那时候就向往黛玉口中的残荷,可是现在一看,满目凄凉。
  刘妈看我和小草在亭子里,招手让小草进屋,然后拿了伞出来接我,我进屋时,饭菜已经摆好了,我有点饿,但是怕刘妈多心,推说不饿,她笑着说:“京里来的人还没用膳,我就多做了些,给姑娘带了份。”
  我看了看桌上,有竹笋炒肉片、鱼香茄子、豆皮小白菜卷、花雕醉香肘子肉,我坐到桌前,四盘菜先闻了一遍,真是色香味俱全,拿起筷子,逐一尝了遍,刘妈帮我盛了一碗饭,小草跺脚走进来,鼻子尖上带着汗,我放下筷子:“一会儿不见你,你跑哪儿去了?”她把伞放到门口:“我去给你拿好东西去了。”她回身低声对刘妈说:“妈,大哥问你,上个月他寄存在你那儿的那个包袱,在京里还是带出来了。”
  刘妈忙冲她使了个眼色,我假装低头吃饭没看见,小草缩脖笑了笑。吃过饭,小草撤了饭菜后又出去了,刘妈也往前院跑了两回,不得不令我疑心,觉得她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刘妈曾说过用膳这个词,只有宫里的人才管吃饭叫用膳,而且小草又问东西是在京城还是这儿?难道她们是从京城来的,或许不仅仅是京城,是紫禁城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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