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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遇乾隆之前世今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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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叫用膳,而且小草又问东西是在京城还是这儿?难道她们是从京城来的,或许不仅仅是京城,是紫禁城也说不定。
  我坐在窗前,雨已经停了,见刘妈和小草进了院子,我忙撤回身,坐到床上,不用问,该说的自然会说出来,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是京城又怎样?是紫禁城又如何?如今吃穿不愁,还敢奢望什么?只要她们不害我,我倒愿意保持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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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草先探头进来,胳膊上跨一个包,象归家的小媳妇,她迈步进屋,把包往我床上一放,由于淋了雨,碰到我手上凉凉的。她帮我打开蓝色的包皮儿,我瞪大眼睛想看里面是什么,是一个橙色的包皮儿,橙色包皮儿打开是绿色的包皮儿,绿色的包皮儿打开是一个红色的包皮儿,我数了数,对小草说:“等黄色的,青色的、紫色的都打开再叫我。”说完我往床上一倒,假装睡觉,听小草咦了一声,我忙睁开眼睛,见果然是黄色的包皮儿,她问我:“你怎么知道?”
  我懒洋洋地说:“我会算。”说完翻了个身,背对向她,她见我不看,就把包拿到桌子上去打,我问他:“你是不是遇见卖包皮儿的?”听她呵呵笑了笑,忽然大叫了我一声:“小姐。”要不是躺在床上一定会把我吓个跟头,我蹦起来,跳过去一看,里面包着几件衣服,没见什么特别物事,问:“怎么了?”
  小草笑了笑:“我不大喊一声,你能起来这么快?这件大毛的小姐穿着一定好看。”她拿起来抖了抖,我瞄了一眼,没什么特别的样式,在腰上也没收腰,我让小草穿着试试,她本来长得胖乎乎的很有肉感,穿上更显胖,很有富贵相。正好刘妈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进来,看了吓了一跳:“我以为哪个山上的大猩猩跑出来了。这大热天,弄这么一件衣裳做什么?”
  小草脱下来,放到黄色的包皮中包好,又拿起一件夹披风,上面绣着各式各样的花很好看,在帽边处有一圈白毛,我让小草试,小草说:“这件我穿不上,太小了。”后面的几件衣服只是普能的家常服,小草一一包好,她一边包一边说:“包皮儿多也挺好,省得我找衣服的时候找不着。”
  刘妈手里拿着一个篮子,我问:“里面装了些什么?”刘妈说:“都是一些北京的特产,因为日子多了,不知道会不会坏?”说着一一拣出来放到我的桌子上,我走过去,见都是一些点心,每样留了一两件,剩下的让她放回篮子里拿走,她犹豫了一下,我问:“少爷来了吗?”她边拣点心边说:“少爷出京打仗去了,临走时还惦着姑娘,特让少奶奶备了东西送过来。”
  我还想再问一些别的,可是刘妈嘴就象上了锁一样什么也不说,拿着篮子急匆匆走了。
  小草把包袱放到箱子里,问我:“前儿让火烧的那件紫袍子坏个洞,是补一下,还是另找师傅重做一件?”我问:“有对色线没有?”她说:“线不是深就是浅,如果不急着穿,等送东西的人再来,我让他们从京中多带一些线过来。”
  我笑着说:“苏绣苏绣,绣花故乡什么样的线没有?北京离着数千里的路程,何必劳驾从京中送东西,就是我们的吃穿用度,市面上有卖的更好,没有卖的也要将就些。”
  小草把箱盖合上说:“怕小姐不喜欢这儿的东西,所以才从京中带来,也不是特意送,家里在这儿有买卖,顺便过来就捎些。”
  我拿起小草绣的梅园图,这些天一有空,我就揣摩着绣花如何下针。我看着梅图,想着远隔千里的之外的京中一个人对我的生活指指点点,虽然知道他没有恶意,心里也不舒服。暗暗发誓,一定要独立,凭自己的本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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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在左右我的生活呢,是美丽端庄的皇后、温柔可人的慧贵妃,还是生性豁达的娴妃,还有那个清秀动人的珂里叶特氏静柔,觉得哪个人都象,哪个人又都不象,我现在就象《列子》丢斧子故事中那个丢斧子的人,看哪个人都象偷斧子的。
  我闭目坐到亭子里,头靠在椅背上想着该想和不该想的事情。小草坐到我身边绣那个没有绣完的花,忽然哎呀叫了一声,由于小草近来养成了一惊一乍的毛病,我被她骗了几次,吃一堑长一智,任她叫破嗓子我也无动于衷,仍闭着眼睛不理她。
  小草抒情的嗓音飘起:“小姐快看,彩虹。”彩虹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没看过。我在她再三的吵嚷声中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看着天边那个七彩的虹桥,我轻舒了一口气,小草兴奋地数着:“红色、橙色、黄色小姐和我们刚刚那些包皮儿是一样的颜色。”我抬手在她肉嘟嘟的脸上拧了一下,“瞧你兴奋的,拿笔墨来,本小姐要写字。”
  她歪着头望着我:“小姐会写字?来了这些天也没见小姐动过笔。”她把没绣好的花放到椅子上,进屋给我取笔墨,好半天才出来,我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丢了,正要登寻人启示。”
  她抿嘴笑了笑:“自家院里还用寻人?是不知道小姐会写字,一时没备,这张纸和笔是我在隔壁借的。”
  我接过纸笔,放到桌子上,回身望着她,她见我不写字,看她,问我:“怎么不写了?”我问她:“你写过字吗?”她摇摇头:“长这么大只认得我的名字小草,再就认识妈的刘字,认都不认得几个字,更不用写了。”我同情地点点头:“怪不得,你只拿笔不拿墨,我怎么写?”她好象大梦初醒一样,又手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我忙阻止她:“本来就不怎么灵光,再敲就更糊涂了。”
  她从怀里拿出砚台放到桌上,进屋拿了水,帮我研墨,看着墨在砚台里来回旋转,想起了给乾隆研墨,墨汁溅到他衣服上,因此将我赶出养心殿,而今却是我写字,小草给我研墨。小草还不如我,我是研墨弄脏别人的衣服,而她把自己的袖子弄得到处是墨汁,我替她挽了挽,拿起笔沾饱墨汁,在纸上笔走龙蛇写下一首诗,江城如画里,山晚望晴空。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谁念北楼上,临风怀谢公。这是李白的一首诗,我最喜欢秋色老梧桐一句,如果中间有一个虎字,秋老虎三个字就凑够了。
  写好字,小草拿起来一会儿迎着彩虹看,一会儿迎着太阳看,我看她忙的不亦乐乎,问她:“迎着太阳和迎着彩虹有没么不同。”小草把字放到桌上:“我虽然不认字,但是却没见过你这么乱划拉的字,一点也不好看,比你绣的那些花还难看。”她比喻我的字可能和乾隆说我的字是狗爬字同出一辙。
  我把笔迎空一点,在她眉心点了一点,吓得她差点掉到亭子下,看她吓白了脸,我笑着在纸上工整地写着: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什么草,狗尾巴草。
  我指着字问她:“这几个字怎么样?”她凑过来看了看:“这几个字还行,横平竖直倒象是字。”什么叫倒象是字,本来就是字,小草果然认识她的名字:“小姐写的是小草的名字。”我清了清嗓子:“小草想知道我写的是什么吗?”她把纸宝贝地拿在手里:“管它什么字,有小草的名字,就是小草的。我拿着贴到堂屋里。进进出出都能看见。”
  我赶忙装着阻止:“我的字写得太难看了,我怕别人笑话,还是留着压箱底吧。”她把字背到背后:“哪难看了,我觉得一点儿也不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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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妈神神秘秘把小草叫走了,最近总觉得她们鬼鬼祟祟的。心烦,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觉睡着了,梦见在宫里也是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乾隆走过来给我盖件衣裳,就是那件被我弄脏的衣服,他坐在我身边,细长的手拂过我的脸颊:“在宫里你总嚷着出宫,如今遂了你的愿了,你该高兴才对,怎么还是愁眉不展?”我闭着眼睛嘟囔一句:“离别方知思念苦。”
  忽然一个蒙着脸的人,把我一拉:“天下之大,何处不安身,何必在深宫里浪费青春。”如果是我心情好的时候,他这么说话,我一定会夸他,说话还挺现代的。乾隆在后面拼命追,那人回手给了乾隆一镖:“你对宫中不舍全是为了他,我今天破了他的皮囊,断了你的念想。”
  我大叫一声:“万岁爷。”见乾隆晃了晃倒地不起。眼睛想睁也睁不开,只能大声叫着:“不要伤万岁爷,我跟你们走。”觉得双手在空中乱抓,其实手怎么也抬不起来,眼睛瞪得生疼,眼前却是白茫茫一片。混身好象被箍住了,忽然有人推了我一把:“小姐,快醒醒,是不是梦魇住了。”
  我一用力挣脱了掌握,睁开眼睛,原来刚才做了一个恶梦,我手抚了抚胸口:“好在是个梦。”小草问我:“小姐做恶梦了?”我站起身,身上一件翠色衣裳掉到地上,我俯身拾起,见是一件男人的衣裳,我一惊冲口而出:“万岁爷。”小草嗤嗤笑着:“别说万岁爷,我们这儿连千岁爷也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小草。”
  我举了举我手中的衣服:“这件衣服是谁的,明明是个男人的,你还狡辩?”
  她歪着头笑了笑:“大哥的衣服破了,我拿进来补一补,看你睡着了,怕你冻着,就给你盖身上。”
  我展开一看,料子虽是上等的,果然在袖口处有一个破洞,我瞪了她一眼,我虽然不是林黛玉,会把北静王的东西摔一边,可是一个陌生男人的衣服,盖在我身上,我心里说不出的别扭,我可有轻微的洁癖,我冷着脸,把衣服往她身上一摔,转身走了。
  小草在我身后叫我,我回头看她追过来,心里好笑,我好歹没跑过三千米,百八十米还跑过几个来回,想追我再练三年。上回从大明寺出来,没追上她,我至今还梗梗于怀。回到家,我天天早晨起来跑步,这叫从哪儿跌倒,从哪儿爬起来。我冲她招招手:“你追上我,我叫你姐姐,给你做一个月的饭。”
  小草点头,使劲追来,我在原地又蹦又跳给她鼓劲,等她要追到了,我转过身,撒腿开跑,刘妈站在门口,我对她连挥手再喊:“借光,撞了不负全责。”
  刘妈原来做什么都慢吞吞,反应倒挺灵敏,身子往旁边闪的倒快,我攸地的从她身边晃过,站在门口,回头看小草笑。小草追到刘妈身侧,被刘妈拦住了:“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敢追主子,要是摔着主子,你能担当得起吗?”
  我走过来拉开刘妈的手:“刘妈,我是一个假主子,不是什么精贵的身子,摔一跤两跤没问题。你骂她,如果她明天不和我玩了,那你就不要怪我缠着你陪我玩?”我一脸的坏笑,小草委屈的脸上也忍不住挂上笑,她抬腿刚想进屋,我大叫一声:“小草,别迈腿。”吓得她撤回腿,回头看我。
  我拉住她的手,握了握,她还是没明白,我一蹦先跳进屋:“我们刚开始说,谁先进屋谁赢,要是你先进了屋,我输了,岂不要做一个月饭,我做一个月饭倒没什么问题,就怕你和刘妈咽不下去我做的饭,把水灵灵的小草饿成了枯黄的小草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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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扬州转眼过了两个多月,我不但从刘妈处学会一手烹饪手艺,也学会了刺绣,怨不得古代人都会绣花,是因为她们一天到晚足不出户,不找点事打发时间,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有时我和刘妈一起做菜,小草竟然尝不出哪道菜是我做的,哪道菜是刘妈做的。
  一会百通,我是融汇现代所吃的,和从刘妈处所学的,取长补短,偶尔我做一锅酸菜鱼,小草和刘妈都说好吃,我做的泡菜,连最不爱吃泡菜的小草都赞不绝口,有时兴致所至,还会给她们做一道烤鸭,现在我烤的烤鸭虽比不上全聚德的,比一般市面上的好吃的多。刘妈自叹不如,说她如果不是知道我不会做菜,要是现在认识我,一定以为我是个膳房的尚正。
  刘妈不经意说出的称谓,都是宫里的术语,我现在已经听习惯了,见惯不怪。刘妈直嚷着几世修得的福,竟吃了这么好吃的菜。
  是呀,她们是修了几世福!在现代妈甚至没吃过我煮的面,更何况一道象样的菜了,如果有机会穿回去,一定给爸妈做一桌丰盛的菜,尽一点孝道。
  此时我与刘妈、小草坐在堂屋里绣花,我从三岁开始学国画、油画,所以绣起花来,配线的技术比她们高,如今已掌握针理,只差熟练。我正在绣一只金龙盘柱图的衣服,蓝色缎面,腾飞的金龙绣的栩栩如生,小草绣的是百花图,刘妈则绣一幅百福图。
  小草拿过我绣的衣服,感叹说:“线条细腻,针脚紧密,小姐的针线功夫是越来越好了。”我伸了伸懒腰,站起身踱到窗下,庭院依旧是花团锦簇,而此时的北京将是银装素裹,同是一个天,竟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进屋披了件衣裳,北京的冬天虽冷,有取暖设备,屋里暖和,而扬州的冬天,外面艳阳高照,屋里是阴滋滋的冷。刘妈见我冷,进屋取了个火盆,放在炕上,笼了一盆火,又下地烧了炕,屋里顿时暖和起来。我想起小时候在姥姥家吃烧地瓜,让小草去取了一盆小地瓜,埋到炭火里,然后扯了一条被,盖到身上,头枕在被跺上,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我睡的正香,被一股烤地瓜的香气弄醒了,睁开眼睛,见刘妈正半跪在炕上往外拣地瓜,小草端着盘子站在地下,问:“用不用叫醒小姐,她一直嚷饿,这会儿竟睡熟了。”刘妈把最后一块地瓜放到盘子里,手扑扑灰,重新坐好:“没睡醒把她叫起来,容易头疼,你把它放到盆里,盖上盖,一会儿等她醒了,也不会凉。”
  小草拿着地瓜,放到箱子上,拿了盆扣上,然后欢快地跳到炕上:“主子说年关会来,明儿就是冬至了,还不见来?”
  刘妈叹了一口气:“主子的心,我们做奴才的,怎么敢揣测?原以为小姐在这儿不过待个月八的,就会接回去,这会儿都两个多月了,还不见静,每次来也是远远地看着,让我们看着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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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心腹事,当听背后言,不知道她们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她们说这话的时候不但没有过来检视我是否睡熟,而且也不象以往那么吞吞吐吐。我静静躺着,这个主子到底是谁?每次来都远远地看着我?记得第一次小草告诉我宫里来人的时候,仿佛见东厢房有人住,我当时没往心里去,以为自己眼睛看花了,即使再大的胆子,男客也不可以入住到女眷的后院。我这才知道什么叫做糊涂事,做糊涂人,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有个人默默地关心我,我心无端又痛了一下,会是乾隆吗?真想过去求刘妈告诉我是谁,想想算了,如果当真问,不但问不出来,还会引起她们警觉,如果真心让我知道还好,如果不是真心的,岂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我屏住气息,装成睡熟的样子,希望她们说更多关于这个话题的话。可是她们却安静地绣花,不发一言,我此时真是心是油煎,既要抵御地瓜的香气,又要装着睡熟,也不知道睡熟时是啥样的,会不会翻身?我一动也不敢动,炕又硬,只铺了一条薄毡。
  小草忽然从炕上蹦起来,虽然我对她的一惊一乍有免疫力,可是在我不敢翻身,而又特别想翻身的情况下她一蹦,我自然就翻了个身,好在我只翻身,没有发出别的声音,她们没注意。刘妈责怪小草:“小姐正睡着?有什么话坐着说,蹿上跳下的。”
  小草跳下地:“我听到外面有车马声,可能是主子爷来了。”她快速穿上鞋,鞋还没套到脚上,就往外跑,刘妈慌忙下地:“小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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