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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重楼之荒唐君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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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是你害了郑柔!我要你痛苦!要你也尝尝失去的滋味!我恨你!我恨你!”
皖紫霄一把抓住骆城雪的衣襟,厉声道:“骆城雪!今天我要你把欠青木的通通还回来!”
骆城雪“呵呵”笑道:“也要来次刮刑?用不用我再给你介绍位手艺不错的师傅?”
皖紫霄摇摇头:“那倒不必,人我已经请来了。不过不是凌迟这种小把戏!骆大人可听过北疆鞑子间流传着一种手艺,只要开一个小小的口子就能剥下整张兽皮……”
骆城雪神色一暗,歪头看向两个鞑子:“真是劳费心思了,皖大人请的自然好手,骆某人定要好好享受一番。”
皖紫霄难得的轻笑:“要送给青木的新婚贺礼,当然要请最好的手艺人。”说罢,冲二人招招手:“好好伺候这位大人,外露的皮上要没有伤口,弄好了赏钱少不了。”
驼背的鞑子抄着一口别扭的汉话:“这个放心!我和安木达都是顶呱呱的老手!剥只活鹿的皮也只要巴掌大的口子!半个时辰后……”
不等鞑子把话说完,皖紫霄已触动了隐秘的机关,消失在墙后。
驼背鞑子被大个子背在背上,抽出腰间的弯刀在骆城雪的头顶开了道十字口,接着挑*起*白花花的头皮,顺着撕开的缝隙将特制的药水灌入,闪着金属光泽的棕黄色液体很快渗入了皮肤下。
强烈的痛楚模糊了骆城雪的所有知觉,渐渐竟感觉不到疼痛,反而生出一种轻飘飘的错觉,恍惚间恭儿还是孩童的模样,一口一个爹爹,脆生生;发妻正坐在窗边梳头发,抬头看见自己是一低头的羞涩;父亲依旧古板,背着手要他背书,母亲坐在一旁,给他缝着新衣。如是这般最好,当年一心所求又为了什么。骆城雪忽然觉得他和皖紫霄都很可怜。
两个鞑子从密室中走出,手里多了个蓝布包,递到皖紫霄面前时,还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皖紫霄只匆匆扫了一眼,却没有打开,递过一块白玉:“剩下的钱在城外城隍庙里,你们到了把白玉给接应的人,就说事情办妥。”
驼背鞑子接过白玉,扯着大个子便往外走。刚走了几步,唤作安木达的大个子忽然转过身,紧盯着眉目清秀却满身戾气的青年,用生涩的语音道:“为什么……他说……可怜……他说……谁可怜……你还是……他自己……”
皖紫霄看着手里的蓝布包戾气减退,脸上竟多了几分莫名的悲凉:“不论我还是他,到头来都是可怜人。机关算尽又如何,害了自己也误了别人的性命。刑罚再厉,也不过皮肉之苦,内疚才是入骨的毒,万蚁噬心,却偏偏解不得,死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也不是很血腥是不是啊!
扭一扭。。。
下次就中秋之后喽!这次多放些算是福利吧!虽然是有点小暴*力的福利。。。
☆、第二十八章
骆城雪一案延续数年,历经三朝君主,先后任命十余位朝廷大员主审此案,然线索少而矛盾多,佐证极为混乱,且上至王侯下至外藩均有牵涉,后立为悬案。野史、志怪多将其列为燕朝十大疑案之一。
——《燕史》
“王爷,前方就是焦邑!”
“此地距京城还有多久?”
“回王爷的话,过了焦邑,还有三日路程就到京城了。”
“快马加鞭,两日后到京城。”
“王爷,您已经连续多日未好好休息,卑职只怕……”
“哪来的废话!”
“卑职多嘴,请王爷恕罪。”
紧闭的大门被粗暴地踹开,前一刻还在小云手中的瓷勺应声落回汤盆里。长途奔波的尘土还未散尽,立于万人之上的尊贵气质已昭示了来者的身份,周围的侍从纷纷跪地请安,唯有坐在餐桌旁一身白衣的青年依旧缓慢的进食。
皖紫霄并不转头看向来者,只如平时一般问:“王爷可用过膳了?”
韩景冷笑着反问:“紫霄近来睡得可还安好?”
皖紫霄抿嘴一笑:“自是安好,劳王爷挂念了!”
韩景微微皱眉,脸上怒气尽显,咬牙道:“这半个月我可是寝食难安!皖紫霄!你……”
皖紫霄放下碗筷,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擦嘴,满不在意地笑着:“王爷要是来问罪的,那可问错人了!当日我与郑毅郑大人在东来客喝酒,直至日头偏西才回府,骆城雪的事我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半是敌意半是嚣张的神情再配上死气沉沉的白衣,摆明就是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韩景觉得此时的皖紫霄格外刺眼,不由怒火攻心:“来人!给我拿下!”
不待他人过来,皖紫霄便从小云手中拽出衣角,自己走了过去,行至韩景面前忽然回过身,幽幽道:“小云,你恨过我吗?”
晋王府的地下密室具有议事和私牢双重用途,对于此皖紫霄并不陌生。当年多少东窗计在此谋划,多少细作叛徒在此终结,一念注定大起大落,一言便是生生死死,如今轮到自己,皖紫霄反而出奇的冷静。
自古不论是大狱还是私牢,阴森似乎成了一种特色。如此想来那地府也必定如志怪集子里描述的那般:十万幽冥徘徊在忘川的彼岸,等待赎清前世的罪孽,幽幽地火衬着十殿阎王阴暗的面孔,黑衣墨冠的地府之主翻看着前世的因因果果,提笔一挥便决定你入拔舌地狱还下刀山油锅。
思及此皖紫霄不由一笑,摆正跪姿,挺直腰身看向紫杉木椅上怒气冲冲的贵胄:“王爷,你说像我这等恶人下到地狱,阎王会怎么判?”
韩景闻言一阵沉默,许久后才带着几分怒气道:“你既知后果,又为何如此残忍。当初我便说过‘骆城雪是该死,只是时候未到’。这一个月来,你可知有多少人……”
不待韩景把话说完,皖紫霄厉声打断:“皖紫霄罪该万死,却不是因为杀了一个惨无人道的骆城雪,而是随了你!我的晋王爷!”
韩景猛地站起身,一把拉住皖紫霄的前襟,生硬地挤出一丝笑意:“哦?我又如何?不妨说说看。”
皖紫霄发狠般地扯出衣服,满脸的嘲弄更甚:“既然王爷不知道,那紫霄就直言了!
第一,你意夺兄长江山,为臣是不忠!
第二,你陷害舅父性命,为幼是不孝!
第三,你征战纵部滥杀,为人是不仁!
第四,你因利见死不救,为主是不义!
最可笑,你竟痴情一名男子!男男相恋,伦理不容,真恶心!”
皖紫霄一言一句如根根钢针扎得韩景浑身发疼,若说前几条还能勉强忍受,最后一句就真是痛到了极致。
韩景俯下身,沉声道:“那你又如何,我的皖大人?”
皖紫霄挑起嘴角,直视着韩景道:“自是罪该万死!皖紫霄心思狠辣,手段残暴,助纣为虐,残害忠良理当千刀万剐以儆效尤。再者他思慕男子,竟痴心妄想百年交好,为天理之大不容,死后定轮回入畜生道,世世掏心取肉以为惩戒。”
散落的缕缕青丝贴在惨白的脸颊,熟悉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嫌恶,瞧不得他嚣张,更看不得他这副自我厌弃的模样,一口闷气堵在韩景的胸口:“皖紫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怨我?恨我?”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皖紫霄起先还是低笑后来竟笑得浑身发颤,不管韩景的难色如何难看,直到笑够了才扬声道:“为什么要怨你?当初又不是你拿刀拿剑逼我的?我恨的、怨的只有自己,一片痴心,一条贱命!自以为至少是什么生死之交,到头来也不过是别人养的一条会咬人的狗,平时千好万好,一朝咬了主人还不是要被剥皮食肉!”
韩景怒火中烧,厉声道:“你以为刑部的人都是吃干饭的!若不是我派人横加干预,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气我!”
皖紫霄偏头一笑:“我求你了?你也为我还稀罕这条贱命?晋王爷原来也会做这些没用的事。”
韩景转念一想道:“既然皖紫霄你不求活路,当初又为何要找郑毅作伪证?说得这般那般,做起来却是另一番光景!你口口声声说的痴情,又有几分出自真心?谁晓得你是不是也如此事,陪着我做戏,求得另有结果!”
原以为早已麻木的心此时依旧疼到窒息,皖紫霄脸色越发惨白,嘴唇不自觉得发抖:“本想着不牵连晋王千岁,没料到竟成了别有心机。活该是贱人!真是狗当惯了,改不了见到主子就摇尾巴的旧习!”
时间好似凝固搬,过往种种悉数在脑海中重映,韩景声音放柔:“皖紫霄,是你看轻了自己……”
说罢,韩景转身离开了密室,一刻也不停留在王府,急急上马向赣州方向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河在这里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亲们的一直支持,特别是伪丫子、毛巾、九霄的不断鼓励以及潜水党们的稳定点击。经过自荐与求长评后,小河想明白了一件事,求别人去看去喜欢始终不是我想要的,我既不需要靠它吃饭,也没想过有一天凭此发财,我就是想把自己构思了近一年半的故事讲给别人听。人物形象与设定从开始的模糊到最后有血有肉基本伴随了我的大三与整个苦叉的考研岁月,每次累了我都会自己脑补这个故事或是这个系列的另一个故事,所以当我决定把它写下来时就标志着我不会放弃,更不是什么三分热度。我想纪念我的大学生活,我的考研岁月。写个故事给自己,也给所有喜欢的人。
大家有什么想法请多多和小河交流,小河期待着各位的参与。
☆、第二十九章
剥*皮惨案发生一月后,晋王府遇袭,死伤众多,刑部主事皖紫霄重伤,自请离京修养。
——《燕史》
“啧!此难来的玄机!”
“玄冥,你这是又打算出手?”
“此难不适宜我出手,但不可不点化一二。”
“他倒是要听得进去?”
“坝基已动,只差一指之力。”
“玄冥,但愿此番你能化解,求一个好因果也不失为一种功德。”
“呦!怎么元尊老道你想开了?”
“你我道友多年,既然你一意执着,也只能盼你有个好结果。”
“难得!真是难得!”
尘土飞扬的驿站门前摆着个简陋的挂摊,没有寻常的签筒、骨牌,只一副番挂摇摇欲坠地垂在桌旁,身穿着破旧布褂的白首老道也很是稀奇,既不招揽生意,也不与人闲聊,只似笑非笑地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直到一位身穿华服的年轻人跃下马,才晃晃悠悠地站起身,高声道:“韩公子,老道在这等您多时了?”
两个时辰前,韩景快马离开京城城门时,曾看到过这个算命的白首老道,虽然只是一瞬,但他那看透尘俗的神情却异常熟悉,好像早在几百年前他就认得自己。
若说先前还可能是因为奔波劳累产生的错觉,那此刻在这个临时歇脚处的再次相遇就显得格外诡异。
韩景微皱眉头,不愿理会,便径直朝驿站里走去。
尽管不被理睬,老道士也不多加计较,依旧高声道:“韩公子,老道有一言相劝。”
韩景脚步放慢,斜扫了眼老道士,快马疾驰两个时辰才到此地,他又如何能早早等在这里,是邪魔妖术还是仙人指道?韩景心下疑惑更甚,既不敢莽撞相据,又不敢放任轻信。
似乎察觉到了韩景的疑虑,老道士咧嘴一笑:“韩公子莫要怪罪,今日老道是来向韩公子报祸的。”
韩景停下脚步,转身道:“哦?近来还真是祸事不断啊!是我燕朝之不幸!”
“非也非也”,老道士若有所思:“韩公子觉得若是皖大人出事,于国是幸还是不幸?”
韩景一惊不再多问,快步回身上马。
“王爷,您这是要干什么去?”随从的侍卫高展拉住马缰,急声问。
韩景有些不悦:“你们没有听到那道士所说吗?”
几名侍卫纷纷围了上来:“道士?”“哪来的道士?王爷你……”“王爷您刚才自言自语莫不是看到了什么?”
韩景惊愕地回头,简陋的驿站门口除了一个临时搭起的茶摊,又哪有什么老道士。
再回京城已是半夜时分,漆黑的天幕下不见一丝月色。韩景心里慌乱,直觉的那寂静的街道都比平时长了数倍,夹紧马腹挥鞭提速。西域进贡的宝马果然与众不同,速度耐力都不是中原的马匹可以匹敌的,疾行至王府门前时,韩景已不知甩下贴身侍卫几里地。
韩景飞身跳下马,正欲上前叩门,却发现朱红色的大门随夜风一晃——门是被虚掩着的,心悬瞬间绷紧,抽出长剑,推门而入。
守在门内的侍卫不见了踪迹,唯有影壁上残留着点点血迹,韩景伸手一摸竟还未干透,应是不久前留下的。韩景放轻脚步,收紧手中的长剑,转身至影壁后,连闪过几个岔口,便彻底消失在狭长的暗道内。
身穿黑衣的刺客谨慎地朝阴暗里的衣橱移动,一剑劈开柜门却未见到希望中的场景,不禁有些失望地摇摇头。
皖紫霄紧紧贴墙而立,柜门被劈开的瞬间冷汗便湿了全身。小云还在身旁不断颤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是惊恐地看向自己。
也许是杀手特有的直觉在发挥作用,有本已经离开的刺客又忽然回身,疾行几步准备再次搜查。
越来越近的声音忽然消失了,短暂的几十秒停顿似乎是敌对者都在确认对方的存在。揣度着此番恐难避过,皖紫霄横下心,用力一推,高大的衣橱便朝黑衣人倒下。凭借着瞬间的慌乱,皖紫霄拉起小云便冲出了房门。
院里的刺客闻声便围了上来,皖紫霄用身体挡住小云,偏头道:“他们是冲我来的,你快走!”
小云瞪大眼睛,尖声道:“我不走!当初小姐让我走!现在你也让我走!我不走!我就跟着你!我哪也不去!”
恼怒之余,皖紫霄竟有些不可思议:“你不恨我?”
看着逐渐靠近的黑衣人,小云抖得更甚:“不……公子你是好人!我不走!我不怕死……真的!公子!我让我陪着你!”
皖紫霄不顾刺客异样的眼神,仰头狂笑:“想不到啊!想不到!临死时才知道,原来也会有人愿意陪着我!如此看来,我这一生也算有个人挂念!真是不错!”
从身形看,领头的刺客似乎是个少年,瘦瘦弱弱的样子却是出奇的狠辣,只一招手几名黑衣刺客便扑了上来。
身体上却没有预期的疼痛,耳边充斥着铁器相碰的清脆声,皖紫霄单手扣住小云的肩旁,侧身回看。
韩景挽剑挑开刺向项皖紫霄的利器,转身横扫割开一名刺客的咽喉,飞溅起的鲜血染红了闪着寒光的剑刃,堪堪几招过后,刺客们的包围圈有了回缩的趋势。
韩景仗剑挡在皖紫霄身前,怒道:“谁派你们来的?”
带头的少年并不多言,身体一跃便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冲了过去,手中的兵器既不似刀又不似剑,反而跟像是一块缠了布的薄铁片。周围的刺客像是有些忌惮这个少年,只围在一旁迟迟不肯上前。
少年的进攻看似直接却很难对付,没有漂亮的花架,招招都是直取性命。毕竟不是以武艺论高下的江湖人,亦不是眼前这群杀人为生的刺客,缠斗数十招后,韩景逐渐处于下风。
身上被划开的伤口不断渗着血,韩景难得显出狼狈之态,喘着粗气道:“紫霄莫慌,高展很快就能赶来!”
皖紫霄仿若未闻,冷着张脸,不多言语。
韩景稍有分心,身上便又多了一处刀伤,察觉到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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