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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撞上穿越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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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桓温一开始就觉得可能是三儿。后来证实也确实如此。而东南方,那也正是江州所处的位置。
莫非,这就预示着,他将来可以在三儿的襄助下权加九锡?果然不愧是他一直寄以厚望的好儿子!桓温看着写着桓歆生辰八字的纸张,心中不由涌起几分亢奋。
但另外两人,对应下来,却是十分地出乎他意料,竟然是他的妾室李氏和七女桓姚。这岂不是意味着,要让桓歆把这两人带到江州去?
他实在摸不清楚自己的大业能和李氏桓姚这样的弱质女流有什么联系。但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对于这种玄奥之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虽然觉得李氏和桓姚跟着桓歆去江州稍微有不妥,但为了大业,这点小诟病他可以不计较。
他倒是完全没想过是否是有人故意算计。一来当时被批卦的还有会稽王,也说到了精准处,另一方面,这卦牵涉到的人事实在太微不足道,也没什么值得算计的分量。
思索再三,他便叫人去召了桓歆过来。
桓歆向他行了礼,桓温指着案桌右侧的蒲团,很是亲切地道:“来,阿式,坐过来说。”
桓歆也没跟他推脱,依言在桓温所指的位置上盘腿坐下来,等着桓温开口。
“此番让你从江州回建康,也是半年了,你那边,想必是累了不少事务。可有打算何时返程?”桓温试探问道。
“待二哥婚事办完,和阿父阿母一同罢,荆州与江州,倒可同一段路程,权当儿给双亲送别。”
桓温对这个回答觉得颇为窝心,这个三儿,从小就是个孤冷性子,能对他这个父亲做到这般,他已经很满足了。桓歆小时候,很多东西都是他手把手教导的,能教出这么出色的儿子,也是桓温生平的一大得意事。对于桓歆的性子,他也颇为纵容,认为身为男儿,有勇有谋便可,其余都是小节。
“也好。此次叫你回来,本是想从建康给你挑门亲事,不料却”桓温面上神色遗憾,心中却更多的是恼怒。那些该死的世家子,看不起他最得意的儿子,还在中秋宫宴那般放肆地奚落他。待他大业有成的那一日,一定把他们狠狠踩在脚下!他可不是如今的窝囊废皇室,能容他们继续耀武扬威。
“阿父,桓家的香火已是后继有人,我的事便不必操之过急了。”桓歆指的是,黄氏在九月生下了桓府的嫡长孙。他如今心中已经有了别的打算,对于婚姻之事便更是无意了,他对桓温道,“阿父若真想给我挑门好亲事,不如再多等几年。介时,或已无需再求人。”
他一直知道桓温的野心,所谓的多等几年,暗示的也正是此事。照如今的形势,桓温真想要权加九锡取而代之,却是还需要蓄势几个年头的。到那时,他也同样无需再掣肘于什么了。
桓温闻言,也知道话是这么个理,但终觉得委屈了桓歆,“为父也嘱托会稽王帮着留意,若有说得拢的,还是先定下。你年纪不小了,早些成个家才是正理。”
“阿父记得我之前的话便是。”桓歆道。
回建康前,桓温在信中多番提及他的亲事,桓歆便回了一句话,“若定的人不如我意,结亲便成结仇。”这话的暗示威胁意味太明显了,桓温知他是个说到做到的性子,倒也不敢再擅自做主。此时,颇有些无奈地骂了他一句,“驴性!”
“阿式,你此次回江州,为父倒有一事托付你。”把话题转移到正轨上来,桓温倒是颇有些尴尬。任谁把自己的妾室庶女交给儿子帮着养,也不太像话。
“阿父请讲。”桓歆面上不动声色地道,其实心中早预料到桓温此次找他所为何事。
那些微的尴尬终究比不过他对那“更进一步”的渴望,桓温涎着脸开口道:“你七妹和她那生母李氏历来多病多灾,为父看着甚为不忍,便找人为她们卜了一卦,说是要往东南方去方能克服灾厄。你母亲那厢的事你也知晓,我若再将两人留在建康附近也是不妥。思来想去,便想让她们在你江州地界上养几年自然,一应用度,为父都会派人折算成银两给你。”
此事前后j□j,天底下恐怕没有任何人比桓歆更清楚。但他对桓温冠冕堂皇的说法毫不在意,只觉得,那了凡真人倒没枉费他花了千两黄金,还白送给他那么大几个消息。此事办得甚为妥帖。
桓温话落,见桓歆眉头微微一皱,似是在思索,倒心中一悬,怕被向来有见识的三儿斥他荒唐。
等了半晌,桓温才听桓歆道:“阿父既开了口,儿自当从命。”倒也没推拒桓温所说的折算用度一事,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道,“如此,今日我便写信给江州,让下仆提前规整出七妹与五姨娘要住的院落。只是,阿母处,需得父亲亲自费些口舌。”
这事,倒真是有些对不住习氏。桓歆是她唯一的亲生儿子,外派时她不能跟着去享福要在荆州为丈夫打理庶务不说,如今还要她的儿子去供养别的庶母。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桓温觉得,习氏一向深明大义,只要自己好生跟她说了实话,她定是会谅解他的。
习氏听桓温一番说道,当着桓温面,倒是什么也没表现出来。桓温一走,脸色便脩地阴沉下来,几乎是咬牙切地吩咐奴婢,“去把三郎君给我找来!”
桓歆一来,习氏示意所有的下仆都远远退出去。在等桓歆的一段时间里,她的情绪平定了不少。
是以,习氏一开口,倒颇为好声好气:“阿式,你给为母透个底,对那芜湖院,究竟是何打算?”
不料桓歆却完全不配合,冷着脸道:“阿母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便可,我的事,您无需事事知晓。”
这话像针尖一样戳破了暂时压抑着习氏怒气的那一层纸,她在案桌上狠狠一拍,发出啪地一声巨响,“你的事?别以为我不知,你近来都做了些什么好事!你自己说,那一千两黄金都拿去做了什么!”一千两黄金,这么大数额的财务挪动,很难瞒得过习氏的眼睛。更何况,桓歆根本是有意为之,毫不遮掩。
结合前后一想,习氏便知道所谓的了凡真人卦言,必定是桓歆在后头做了手脚。自己唯一的儿子,为了个外人费这么大手笔,要把人家接到自己的地盘上养着。她这个亲生母亲在荆州辛苦为他打理了这么多年,反倒是被他晾在一边。这叫习氏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桓歆接下来说的话更是火上浇油,“阿母既知晓,便尽管再嚷得大声些,好叫父亲也知晓!”他笃定了习氏不会这样做。
习氏险些被这话气得仰倒,他是她的亲儿子,她至于做这种在亲儿子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吗?桓温是个什么人,他若知晓自己被愚弄了,桓歆能有好果子吃。所以,此事她不但不能宣扬,还得好好帮着儿子遮掩。
她之前就知道桓姚想离开建康,当时因为儿子太过重视桓姚心中不快,便有心拖一拖。却不想,桓姚竟然转身便投奔她儿子那方去了,还让她儿子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把她们母女都弄到江州去。习氏心中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她就应该直接答应桓姚。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比江州千里迢迢好掌控得多。
又是憋屈又是愤怒,习氏袖中的手指狠狠掐进了掌心。桓姚这小奸人!就不该小看了她!
午后,桓姚派去华章院送东西给习氏的知夏回来了,向桓姚禀报,“今日,夫人和郎君为着咱们芜湖院的事闹了一场,奴听夫人院里的旧相识说,夫人历来好涵养,从未见发过那么大的火七娘子,这”说着,十分担忧地望着桓姚。
桓歆是多么冷静自持的人,怎么可能惹得习氏怒火中烧?
桓姚始还有些疑惑,把桓歆这一两月来的莫名行径结合此事一想,瞬间便什么都明白了。心中暗自叹息,桓歆果然是好心计,竟是那么早就在筹谋了。
原先她还想通过习氏把她和李氏弄到荆州去,暂时没有答复桓歆的提议。如今,却是非去江州不可了。
第37章 新婚夜
兜兜转转的,终是到了十月。
南康公主已经被放出来主事,被关了这么多天,整个人都有些憔悴。也不知是一心顾着二郎君的婚礼,还是被关老实了,这日子,倒是谁的茬都没找过。桓府上上下下都为二郎君的婚礼忙得不可开交,打扫庭院,布置新房,准备婚宴,置办酒菜,一大堆的事情要在婚礼之前完成。
桓温如今位高权重,要招待的宾客也都是晋朝的上等名流,这整个婚礼的排场,自然是要越大约好。虽说之前许多东西早有准备,如今也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布置,却依旧显得十分匆忙。仆从们往来如梭,走路的时候几乎都够得上小跑了,人仰马翻地忙了许多天,才终于到了婚礼当日十月初八。
不过,这一切,跟桓姚倒是没什么关系。南康公主虽然也抽调了她们芜湖院的仆从,还吩咐李氏帮着绣了些婚礼上要用的小物件,但桓姚身为伤员,却是一身轻松。只安排了她在新婚当日去婚房陪一陪新妇。
这是桓姚第一次目睹东晋时期的婚礼,虽说早有耳闻,但看着桓府到处黑布黑纱地挂着,还是各种不适应。深受前世文化影响,觉得这满目的肃穆黑色完全不像喜气洋洋的婚礼,倒跟办丧事一样。
黄昏时刻,桓济驾着墨车到会稽王府迎亲。上百人的迎亲队伍,提着灯笼,带着喜车,后头还有会稽王府的嫁奁与送嫁队伍,一行几百人,一路浩浩荡荡地行进着。会稽王府与桓府,一个在建康城东,一个在城西,绕城走了小半圈,观礼凑热闹的无数。
司马道福坐在喜车上,手中握着喜扇遮面。对于这场盛大的婚礼,她没有一点喜悦与虚荣,也没有离家为新妇的伤感,心中有的只是焦躁与愤怒。
得知婚讯以后,她逃过一次,还没走出会稽王府多远,便被逮了回来,她的行径似乎惹恼了司马昱,从此便将她关在院子里,严防死守不许出院门一步。嫁妆是徐氏亲自帮她打理的,府上的其他则是王妃王氏在操持。徐氏天天苦口婆心地劝她,但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求徐氏放她走,她不想嫁桓济。闹绝食,假装上吊,什么花样都耍尽了,司马昱这次却铁了心,任她怎么闹,徐氏怎么求情都毫不理会。
如今送嫁,身边全是五大三粗的健壮嬷嬷,死死跟在喜车两边,就是防着她在中途闹幺蛾子。
什么婚礼中途逃走之类的,完全不可能。
司马道福暗恨不已,在心中各种痛骂:蠢货司马昱!活该你变脑残,活该你当亡国昏君,活该你被楚太祖鞭尸!鼠目寸光,以为拉拢了桓济这个嫡子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嫡子管个屁用,一个无脑的莽夫能成什么事!瞎了你的狗眼!
等她将来成为楚太祖的至爱,绝对不会给他求情!
也就只有这样想一想,她心中才好受些。眼看要到桓府,快下车了,便也收敛好脸上的表情,为待会儿要做的事情酝酿起情绪来。
一对新人行到喜堂,在司仪的唱和下,便该行礼了。
此时,变故突生,新妇手中的喜扇突然掉在地上,一张明艳美丽的面孔,便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前。观礼的众人,纷纷哗然。
司马道福很不甘心就这样嫁给桓济,就算暂时无法反抗这场婚事,她也要给桓歆留下深刻震撼的一次记忆。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迎亲的人当中没有桓歆,那么,他必然是留在桓府帮着招呼客人了。喜堂上,他肯定会出现的。
她在堂内扫视了一圈,终于在高堂之下的右侧找到了他的身影。
她的一双眼睛幽怨地盯着他,带着控诉,带着期盼,带着一往情深。
她觉得自己以往都太委婉了,像楚太祖这样的冰山,或许对感情都是比较迟钝的,她那么小心翼翼地接近他,或许他根本不知道她的心意。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楚太祖肯定不可能遇到像她一样热烈大胆真诚的女子的。
为了效果好,她还特意向徐氏争取自己化了妆。她知道自己容貌的优势,用眉黛粉画了眼影,把眼睛衬得又大又水,还特地练习了眼神,为的就是这一刻。
司马道福的陪嫁嬷嬷赶紧走出来,把喜扇捡起来强行塞回司马道福手里,向众人赔罪:“贵宾们请见谅,我们郡主历来体弱,今日婚礼劳累,执喜扇太久手软了!”
如今女子以柔弱病娇为美,眼下拿个体弱的理由来搪塞,听来倒也可以谅解。看着会稽王的面子,众人便也一笑置之。只有主位的南康公主,不着痕迹地狠瞪了司马道福一眼。
行完礼,司马道福便被陪嫁的嬷嬷丫鬟架着进了新房。
却了喜扇,行过同牢、合卺之礼,桓济便出去招待宾客了,由桓府的几位小娘子来陪伴新嫂嫂。
在一群或嬉笑娇俏或端庄优雅的小娘子中,桓姚显得既安静又夺目。
司马道福以前从未见过桓姚穿过华美精致的衣物,她们芜湖院一直十分困窘,完全拿不出像样的衣衫。但她即使粗布陋服,看着也如同有仙气一般。如今,不过是穿了身稍微看得过眼的衣物,便似乎整个人都散发着耀眼的光彩,衬得周围几位比她年长的娉婷少女全部黯然失色。
以前的桓姚,是穿不起这样的东西的,这些都是桓歆给她的。想到这点,司马道福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阵嫉恨。同时她又不断告诉自己,她是个纯真善良如阳光一样的女孩,不该有这种阴暗心理。
可还是有种止不住的无力和迷茫感,刚才在喜堂中,她几乎是孤注一掷地丢下了喜扇,只为看桓歆一眼,可是,他脸上的神情依然是那样漠然。让她不由自主地又开始怀疑,即使她倒追,有桓姚这样一个足以秒杀一切同性的人在旁边比着,她又真的能成功么?
既生瑜何生亮?有了她司马道福穿越而来,为什么还要有桓姚这种土著来遮挡她的光芒。
桓姚见司马道福郁郁寡欢的样子,并不如往日那般热情地跟她说话,也有些理解对方的心情。任谁被迫跟不喜欢的人结婚,也是高兴不起来的。
历来八面玲珑的桓三娘子倒是招呼着人给司马道福送了些吃食来,其他几个姐姐妹妹也围着司马道福拉关系,倒让桓姚也一时插不上言。想来对方也没什么心情,便没跟着往上凑。
待得时辰差不多了,就与众人一道出来了。房中安静下来,只剩下司马道福和她的众位陪嫁侍人。
不多时,桓济便满身酒气地回来了。此时,大抵是见这婚事已经算铁板钉钉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便也不再留在新房里讨人嫌。
在贴身丫鬟的伺候下,两人分别到侧间更了衣,梳洗完毕。司马道福见桓济大喇喇往床上一坐,立刻怒瞪着他,“你给我起来,今天我睡床,你睡地板!”
她是不会和桓济发生关系的,她要把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留给心爱之人。反正桓济也不喜欢她,她应该还是可以和他讲讲条件的。做名义夫妻什么的,很多小说里面不都是这样写的么。
桓济眉毛一挑,“郡主,今晚可是你我的新婚之夜,哪有分开睡的夫妻?明日我可要好好问问岳父,这会稽王府是什么家教!”最后这话,说得极不客气。不过,本来之前司马道福行为不端接近桓歆的事情就让会稽王府理亏了,如今,司马道福再次将把柄送到他面前来,他站得住理,是完全不惧司马道福把话捅出去的。
司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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