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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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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昊听着这话直想笑。他从荷花池捞起云居雁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到她手臂的朱砂痣了?不过现场没有人不信许弘文的话,确切地说,所有人都不得不表现出相信这话。
情不自禁的,他朝云居雁望去,只见她正拿着手绢低头啜泣着。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唯见几缕青丝垂落在她胸前。凭心而论,他不得不承认云居雁比云梦双更美丽,即便不说容貌,就是这楚楚可怜的姿态也比云梦双更惹人怜惜。可惜他见过她张牙舞爪,不择手段,怎么都无法忘记她瞪着眼睛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模样。
第57章狗咬狗
许氏不及细问许弘文,从而坐实了云梦双的罪名,就听门外一阵嘈杂声,隐隐约约中像是云平毅与钱氏的声音。
云居雁在心中暗叹一句“来得好快”,默默朝云辅望了一眼。云辅已经止了咳,心中明白若是让二房的人进来,只会让他在外人面前更加丢脸,遂冲着门外的沈襄说:“让他们去偏厅侯着。”
很快院子里恢复了平静。沈伦心中五味陈杂。眼下已经无关乎真相是什么,他又相信什么。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借口时间晚了,他们该回去了,躲开云家的家务事。
许氏虽知沈氏父子再呆下去,定然会对云家的人更反感,同时让云辅更生气,可如果她不当面揭出云梦双的真面目,彻底断了沈君昊对她的心思,只怕在他心中,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女儿一定会因为云梦双一辈子受委屈。
抢在云辅点头同意之前,许氏对着沈伦说:“世子爷,既然两人孩子的婚事是居雁未出生便定下的,您也算是自己人,我们也不怕您看笑话”
她正说着,就见如意与春芽一左一右“扶着”云梦双站在了门外。许氏止了之前的话题,转而对云辅说:“父亲,今日无论如何都请您把事情问清楚。”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闷闷的一声“啪”,紧接着是一个女子的惊呼声。很快呼痛声消失了,众人只能听到有节奏的“啪啪”声。
虽然只有十下,但这十板子每一下都在无情地敲击着云梦双的神经。许氏虽嘴上不饶人,却很少严刑处置奴仆,更别说是她的丫鬟。如今许氏什么都没问就命人打板子,可见她有多生气。更让云梦双恐惧的是跪在地上的许弘文。从许弘文找上她,她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从她站在门口开始,他压根没有看她一眼,恐怕早就把她卖了。
在她的忐忑中,两个婆子抓着紫菊,把她拖入了屋子,扔在正中央的地上。云梦双清楚地看到殷红的鲜血染红了紫菊的衣裳,她甚至能闻到空气中隐隐的血腥味。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沈君昊,却见沈君昊正看着依偎在许氏怀中的云居雁,许久都没有移开。她暗恨,紧紧咬住牙齿,逼出了眼中的雾气。
“大伯母,不知紫菊犯了什么错,让您如此动怒,让几位姐姐不由分说就把我们带来见祖父。”她正说着,两行清泪便从眼角滑下了。
“你做的丑事,真要我说吗?”许氏冷哼。
“侄女不知道大伯母在说什么。”云梦双一脸委屈,用表情控诉着许氏以大欺小,看得人颇为心酸。
云居雁同样在抹眼泪,带着哭腔质问:“二妹,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如此陷害我!”
许弘文早已决定把一切推给云梦双,可转念再想想,即便云梦双是主犯,他这个从犯也罪不可恕。而云梦双毕竟是云家的人,云辅一向优柔,而许氏又心慈手软。可如果他最后落在许慎之手上,他却是个油盐不进的。
看来单单把责任推给云梦双还是不行。
许弘文这般想着,就听到云居雁质问云梦双为何要陷害自己。他看准这个机会,趁机说道:“其实是二姑娘与在下一见钟情”
“他胡说!”云梦双厉声尖叫,脸上血色全无,急切地朝沈氏父子望去。
许弘文提高音量继续说道:“在下再也不敢有所欺瞒。其实我与梦双偷偷来往已有一年多了。可前些日子梦双告诉我,大姑娘身份高贵,而沈公子又是未来侯爷,所以”
“不是的,不是的!”云梦双疯了似的欲扑向许弘文,被如意和春芽死死拽住了,只能更疯狂地尖叫。此刻,她不是不想冷静,而是当初为了能与许弘文彼此信任,紧密合作,他们交换了信物。那时候她想当“侯爷夫人”想疯了,再加上许弘文摆明了非云居雁不娶,压根就忘了那个小小的东西足够要了她的命。事实上,她忘记的何止是这事。她与许弘文的设计,招招都可能要了云居雁的命。此番她有苦难言,只能算是咎由自取。
很快,屋子里因为许弘文与云梦双的狗咬狗陷入了混乱。不止是沈氏父子,就连许慎之都觉得尴尬。而云辅依然端坐着,表情哀然。在今日之前,他一直在心中暗暗怪责许氏不会理家,仗着自己是太皇太后赐婚,又是侯府千金,御封的桂阳县主便恣意妄为。可这次的事,如果他从一开始便果断处理,怎会落得今日的结局?他越想越气,用力一拍桌子,喝一声:“成何体统!”这一声呵斥终于镇住了吵闹不休的二人。
云居雁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偷偷拉了拉许氏。许氏看许弘文与云梦双互咬正觉得解气,刚想挑拨上几句,就感觉到女儿又拉了自己一下,这才转头对云辅说他们各执一词,还是查清楚比较好。
云辅正有此意,马上命沈襄把云梦双及许弘文带出去。沈伦趁机提出了告辞,许氏当然不答应。今日的一切不是为了让所有人认清许弘文与云梦双的真面目,而是为了云居雁与沈君昊的婚事。
许氏说话间,云居雁不经意看到沈君昊正看着自己,带着某种她不明白的情绪。她早就告诉过自己,不要在意他的态度,不要奢望他们能相知相许,遂不甘示弱地看回去。
沈君昊见云居雁微微抬头,用挑衅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小巧的鼻梁还皱了皱,顿时气结。在他看来,云居雁的表情简直就在说:你不是要娶云梦双吗?有种你现在站出来说你要娶她啊!
云居雁哪里知道沈君昊的幻想,她看到他居然在对自己笑,笑得那么虚伪又森冷,她还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甜甜的,带着胜利者的姿态。
她告诉自己,既然决定不在意他对自己的观感,那么微笑就是她最好的表情,最大的武器。没有爱,没有期望,她就能更冷静,更客观地应对所有问题。
第58章生隙
云居雁的那抹微笑在沈君昊脑海中挥之不去,同样的,她暗示许氏的那些小动作也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很明显,云家发生的一切都是她设计的,许氏不过是执行者。他怎么都没料到,当日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居然有这样的心计与手段。
躺在床上,细细回忆之前的每一个细节,沈君昊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烦躁。
不得不承认,云居雁的设局很成功。两家基本已经达成了口头协议,把他们的婚期初步订在一年后,具体时间由两家的长辈查过黄历之后再议。至于一直相持不下的“平妻”一事,他的父亲已经承诺,哪怕云居雁不能生养,他都只能纳妾,不能娶妻。
其实即便云居雁与许弘文之间清清白白的,今日的事对她而言总是一个污点,他的父亲根本不必委曲求全,一口答应他们所有的条件。可偏偏,今日的他失踪许久之后才被云平昭“押送”回泰清居,他的父亲认定他又做了出格的事,可他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他。之后云家众人句句含沙射影,他的父亲不免往坏的方面想,结果就只能处处示弱。
刚被父亲臭骂了一顿,沈君昊并不生气或者难过。确切地说,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责骂,再也生不出任何感觉,可云居雁挑衅的眼神却让他一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
“是你自己执意要撞进来的,以后可别怪我不理你的死活!”他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翻了一个身,把被子死死压在身下,仿佛想挤压出胸中的郁气。
“叩叩叩”,三声敲门声之后,房门被打开。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沈子遥问。看沈君昊半死不活的,他笑道:“看来云家一定摆了场鸿门宴。”
“你们怎么还不滚回京城?你二哥不用回京述职吗?”沈君昊闷闷地问。蒋明轩早就走了。明日他也要被父亲赶回郡王府了。
沈子寒站在门边,看沈君昊衣衫不整,一个鞋子在门边,一个在床边,不满地皱眉,语气不善地说:“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沈君昊听到沈子寒的声音,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整了整衣裳,不悦地说:“这么晚了,你们找我干嘛?这总关我的事了吧?”
“我们这不是关心你嘛!”沈子遥依然嘻嘻哈哈。感觉到沈子寒射过来的目光,他急忙问沈君昊:“对了,婚事谈得如何?不要告诉我,你依然做着左拥右抱的春秋美梦”
“我倒是想,不过美梦已经泡汤了。”沈君昊一副懊恼得要命的模样,故作忧伤地望着半空感叹:“可惜了云家二姑娘那天仙似的容貌,楚楚可怜的神韵,还有那出谷黄莺般的声音”
“行了,到底怎么回事?”沈子遥推了沈君昊一下,用嘴努了努自己的二哥,暗示他有人已经生气了。
沈君昊夸张地打了一个哈欠,一下子又倒回了床上,说了句:“我困了,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
沈子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抓住沈君昊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恶狠狠地说:“到底怎么回事?每次看到我都阴阳怪气的。”
沈君昊拨开他的手,反问:“沈将军,你要我说什么?说自己的未婚妻心狠手辣,攻于心计,把所有人都设计了?还是说她不择手段,不顾血肉亲情,意图逼死自己的堂妹?”
沈子寒与沈子遥同时愣住了。沈子遥不确定地问:“你的意思,云家二姑娘”
沈君昊并不理会沈子遥,只是紧盯着沈子寒的眼睛。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沈氏兄弟马上感觉到沈君昊的心情十分差。两人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再说云家的家务事也不是他们两个外人应该过问的,遂没再多说,往外走去。在房门关上的前一刻,沈子寒突然回头说:“我会在永州再留些日子,随后直接回边关。”
沈君昊听到了他的话,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伸手,用食指凑近床边的烛火,亲眼看着火光渐渐变弱,直至整个房间陷入死的黑暗与沉寂。
门外,沈子遥低声问沈子寒:“二哥,你不和我一起回家吗?你留在这边能有什么事?”
“既然你问了,我也就不瞒你。我并不是途径永州,而是来永州公干的。”
见沈子寒回答得十分坦然,沈子遥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记得小的时候,他们三兄弟的感情十分好,他对待大哥、二哥都是同样的,可自从知道沈子寒并非他们的亲兄弟,有些感觉就不同了。他知道自己不能问军中机密,又找不到其他话题,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芷槐院的正厅内也是一室沉默。云平昭、许氏分坐两边,两人都刻意不去看对方。
许氏气恼云平昭一回屋就质问她,是否是她故意引沈君昊入后院。她当然知道,此事一定会让沈家反感,可除了女儿说的这个方法,她想不出其他主意,彻底斩断沈君昊与云梦双之间的牵扯。
云平昭抬头望着墙上的仕女图。这是刚成亲那会儿他为她画的。那时的她明净、善良,天真、可爱,即便只是看到小动物受伤,也会伤心上好多天。可现在呢?先不论许弘文与云梦双是不是有私情,今日他们明显就是被诬陷的。还有她在众人面前说的那些话,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手段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从璀璨的明珠变成了死气沉沉的鱼眼。云平昭失望地想着,目光紧盯着画中对花而笑的女子。
许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朝丈夫瞥去。她记得,他为她画这幅画时,他们刚刚得知她有了身孕。她犹记得他是多么高兴。她知道他很想要一个儿子,可她生下女儿之后便不再有孕。自他们丁忧回乡,连那几个妾室、通房都没能再怀孕。
罢了,罢了,若是他依然不死心,再为他纳一房妾室又如何!许氏绝望地叹息。
她的母亲只生了他们姐妹二人。虽然女人最大的错便是生不出儿子,但她的母亲有幸遇到了她们的父亲,才能琴瑟和鸣一辈子,而她,怪只怪她嫁的丈夫不如她的父亲。
第59章拦截
按照原定计划,云居雁将在第二天离家去庄子暂住。一大早,她在如意的带领下离了诵经阁,在云辅的房间外拜别了祖父,接着便去了芷槐院。
面对云平昭及许氏,云居雁明显感觉到父母的神情有异,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眼下,她与沈君昊的婚事算是尘埃落定,但云梦双与许弘文呢?她料想到许弘文为了保命,一定会拉云梦双入水,可是她想不通云梦双为何慌了手脚。如果真让许弘文计谋得逞,云梦双会不会走上她前世的旧路?虽然她已告诉母亲,分家是摆脱二房的唯一途径,但最后的结局还要看她祖父的意思。
如今,她看似大胜,实则却元气大伤,不但给沈家留了坏印象,就连她的祖父也不愿见她。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被孤立于别庄,但往好的方面想,她至少能在那里冷静地想一想将来。重生至今,她总是消极的应对,若想挽救前世的颓局,她必须争取主动。
一路上,云居雁歪在马车上,闭着眼睛思索过往,玉瑶与鞠萍随侍两边,不敢出声。突然间,马车颠簸了一下。
“怎么回事?”玉瑶高声发问,回答她的是一声激昂的马嘶。鞠萍微微皱眉,示意玉瑶陪着云居雁,自己揭开了车帘。
云居雁隐隐约约听到了熟悉的嗓音。她自嘲地笑笑,并未在意。在她看来,即便沈君昊再怎么肆无忌惮,应该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云家的众多奴仆面前拦截她的马车。
不多会儿,鞠萍回了马车,低声说:“姑娘,沈大公子正欲回京城,他说,惊了姑娘的马车,他十分歉意,想当面向姑娘赔罪。”
“赔罪?”云居雁轻轻笑着,用指尖轻抚着小桌上的白瓷茶杯,许久才说:“麻烦姐姐去告诉沈公子,就说大家都有错,无所谓赔罪不赔罪。既然他急着回京,我们便不耽搁他了,祝他一路顺风。”她想见他,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但既然已经决定不在意,她必须学会放下。心痛得久了,自然就麻木了。
沈君昊坐在马上,低头俯视着车帘紧闭的马车。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因为知道这是她从云家去庄子的必经之路。听到云居雁不愿见他,还祝他一路顺风,他暗暗握紧了缰绳,笑着说:“在下确实是真心想道歉的,若姑娘不能原谅我,在下只能在这里等着,直至姑娘改变主意。”他的言下之意,如果云居雁不愿见他,他便不走了。
这么无赖的话,不要说鞠萍,就是沈君昊的小厮长顺也吓了一大跳。待鞠萍进马车回话,他哀声说:“大少爷,若是让老爷知道”
“你不说,父亲怎么会知道?”沈君昊用威胁的眼神看了一眼长顺。
长顺伸手,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声哀叹:“大少爷,我的小祖宗,这里可不止小的一人看到您,您就不怕”
沈君昊沉着脸,无动于衷。看到鞠萍复又走了过来,立马扬起迷人的微笑,问道:“依在下想来,你家姑娘应该不是那些得理不饶人之辈吧。”
鞠萍当然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讥讽之意,她不动声色地说:“回沈公子,姑娘说,您的心意她已经心领了,只是您若有心道歉,又真心觉得自己有错,道歉的对象并不是我家姑娘,而是沈老爷。”鞠萍尽量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恳、真挚,可饶是她再诚挚,也掩不去字句间的嘲讽、揶揄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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