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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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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儒淡然回答:“我只是随口举例。我也可以说,在明轩和大嫂之间,你觉得谁更重要?在你心中,一向是他们的分量最重。是你亲口对祖父说。比起其他人,他们更像你的兄弟,难道你不记得了?”

“你在与我兜圈子?或者你在表达不满?”

“你还没有回答。”

“好。”沈君昊停顿了一下,正色说:“你说的那些,的确是我对祖父说过的话,但是你大嫂与他们是不能比的。保护她是我的责任,对她来说,我是她的一切。最重要的,我爱她。”

沈君儒很惊讶于沈君昊的坦诚。他甚至觉得这是自己第一次听到他说出真心话。他无法理解那个女人对他居然这么重要。他们成亲不过一年多。说实话,他不喜欢她。即使她的确很美丽。外貌并不能代表女人的一切,而一个女人能让几个男人都为她痛苦,那一定是她的不是。“值得吗?”他轻轻吐出三个字,故意在伤口上撒盐:“大哥应该很清楚,若是没有她,你和明轩、沈将军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我和他们之间的事,和你大嫂无关。她的为人如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时至今日,我最后悔的只有一件事,没有早些去云家提亲,把她娶回家。”说到这,沈君昊在沈君儒诧异的目光中转而问道:“我回答了不止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因为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你是不是受人威胁?”

“我刚才就说了,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是有还是没有?”沈君昊逼问。

沈君儒侧过身,转而望着窗外耀眼的阳光,轻轻点了点头。

“所以果真是青竹在临终前托付你照顾她的姐妹?”

沈君儒打断了他,说道:“你刚才的意思,如今对你来说,只有大嫂一人才是最重要的”

“严格说来,还有瑾瑜以及未出世的孩子。”沈君昊纠正。

“如果是这样,那么你把祖父置于何地?你的牺牲又算什么?”

“牺牲?”沈君昊摇头,“我对你说过很多次,在很多事情上,我和你都是受害者,你没有恨的权力。”

“站在你的角度,或许我没有恨你的权力,但是你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想过?”沈君儒的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沈君昊第一次看到沈君儒居然有如此大的情绪反应。他愣了一下,正色道:“你这么说就证明你也仅仅站在自己的角度思量别人。你扪心自问,祖父不疼你吗?就拿昨天的事来说,他若是把你和二弟一视同仁,今日你就不可能坐在这里看书。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以前我们同吃同住,一起上课,所有的待遇都是一样的。你若是觉得自己失去母亲很可怜,那么我连母亲长什么都不知道,好歹你还在生母身边住过几年。至于父亲,他或许对不住你的母亲,但绝对没有对不起你。你有什么资格认为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沈君儒被沈君昊这番话说得难堪,因为他说得是事实,可是他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祖父是如何一遍遍告诉他,他的大哥才是沈家的继承人,他没有资格与他争夺,他只能条件地帮助他,辅佐他。一想到这些自他懂事起就不断萦绕在耳边的话,他冷声讽刺:“原来大哥昨日把我们的每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大哥是在哪里听到的?”

“我不想再与你兜圈子,也不想说那些无谓的话题,我只问你一句:青竹的命,到底值不值得让你说一句真话?”

“一旦我答应了,大哥是不是想说,为了证明我说的是真话,我应该拿些诚意出来?”不待沈君昊说话,沈君儒突然转身拿下了墙上的画,打开了暗格,指着暗格内说:“大哥还记得这只花瓶吗?”

沈君昊朝暗格看去,就见里面放着一只暗香疏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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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更+长评的三条加更

第734章突破口

第730章变数,第731章愕然,第732章吃醋,第733章手足,在前一章,不小心更在了一起。

另外,新书12点以后PK,顺带求一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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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昊一直觉得暗香疏影瓶的事情尚未结束,却没料到沈君儒突然把花瓶摆在了他面前。

当初,沈绣无意间送了云居雁一只花瓶。因是宫廷的贡品,且鲁氏证实,按照烧制年份,世上只有两对,一对在御书房,一对在太后身边。杨氏当时曾告诉沈君昊,沈君儒手中有一只。但当沈沧问他的时候,他矢口否认了。最后,在沈君昊的一再追查下,沈君烨承认,花瓶是三皇子赠与他的,之后他为了哄沈绣开心,借黄姨娘之手送给沈绣了。据三皇子说,这对花瓶原本在御书房。因他不小心打烂了一个,皇帝就把另一个赏给他了。如果三皇子说的是事实,那么沈君儒手中的这只暗香疏影瓶,原本应该属于太后。

沈君昊的心思千回百转,但在沈君昊面前,他只能沉声问:“你这是何意?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在祖父面前说谎?”

“因为我答应别人在先。”沈君儒面无表情地回答,眼神却带着讥讽的笑意,似看好戏一般。

沈君昊没工夫在意他的态度,追问道:“你答应了谁?答应了什么?”

沈君儒不答却说:“大哥,若是我回答了你的问题,是不是表示你会把青竹交给我处置?”

“我刚才就说了。青竹可以交给你处置,但是你必须告诉我,大黄是哪里来的,你受了谁的威胁。”

“看来大哥并不在意这只花瓶的来历。”沈君儒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君昊。

沈君昊心中说不出的恼怒。他很想问问沈君儒,若是沈家出了事,对他有什么好处?不过他很清楚。这个时候的沈君儒,很想看到沈家垮掉。此时此刻,沈君儒对这个家的感情,与他当初一模一样,只有全然的厌恶。说句极端的话,时至今日,就算是他。对“淮安郡王府”五字依旧没有太多的感情。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不过是因为云居雁和他们的孩子生活在沈家。为了保护他们,他必须扛起家族的责任,只因覆巢之下无完卵。

“你就这么怨恨我?”沈君昊直视着沈君儒。

沈君儒轻笑,并不回答。他的表情仿佛在说,你必须二选一。你只能二选一。

沈君昊试着说服他,言道:“我答应你不会追究青竹,便一定会做到,同时我也会说服祖父。”

沈君儒仿佛没听到沈君昊的话,只是转过身,背对着他说:“大哥,这个世界并不是围着你转的。你就当是我故意为难你吧。”

“你既然说,你想故意为难我,我怎么知道你对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从没有对你说过谎话。”

“从没有?”沈君昊反问。“你大概忘了,你曾经说过,你没见过暗香疏影瓶。难道是我记错了?”

“我不想和你咬文嚼字。”沈君儒顿时窘迫,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关于这只花瓶,我答应了谁。答应了什么,绝不会向你说谎。你可以相信我的话,就像我相信你会把青竹活着交给我一样。”

沈君昊紧盯着沈君儒。从他的表情他终于知道,沈君儒对他的怨恨远超过他的想象。“你想兑现自己的承诺,而我更想保护我在意的人。既然你有意阻挠我,那么就当我没找过你吧。”

“这是一拍两散的意思?”沈君儒诧异。

沈君昊郑重点头。“既然我们无法达成一致,那么你去兑现你的承诺,我去保护我在意的人,结果如何,大家各凭本事。不过我比你有一个优势,不是祖父站在哪一边,而是我和居雁是一条心的,至于你的青竹,活着的那个,对你而言只是陌生人,而死去的那个,我深刻怀疑,你们是否喜欢过彼此。”

“你这话什么意思?”沈君儒眼中闪过愤怒。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从不会把你大嫂想象成别人。她就是她,不是其他任何人。我从不会在她身上用‘如果’这个词;而她,我可以肯定,她绝不会用死亡逼迫我答应任何事。”

沈君儒紧抿着嘴唇,怒视着沈君昊。沈君昊的话等于否认了他和青竹间的一切。“你和祖父是一样的,真不愧是祖父一手培养了你。”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控诉。

沈君昊从未见过沈君儒这么生气。他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痛处。他相信他不可能没意识到,他和青竹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他大概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如果我说得不对,你又何需生气?如果她相信你,岂会选择死亡?”

“够了!”沈君儒一拳打在桌子上。他的动作并不重,声音却很沉闷。他微微低头,目光直盯着灰沉沉的地面。“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履行我的承诺。我不会受你挑拨。有些事你永远不会明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既是自己选的,将来如何,与人无尤”

“只要你找到她,我可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沈君儒突然打断了沈君昊,态度软化了不少。“我的意思,在我确认她后半生无虞之后。”

“你不觉得,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我能更快找到她吗?”

“你不要得寸进尺!”沈君儒断然摇头。

沈君昊能明显感觉到,沈君儒更倾向于告诉他花瓶的事。这点不合逻辑。就像他说的,若想找到青竹,得让他知道青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只贡品花瓶对寻找青竹没有任何帮助。他眯起眼睛,试探着陈述:“除了你、我。以及把花瓶给你的人,还有其他人知道花瓶的存在。”

沈君儒只当没听到沈君昊的话,自顾自说道:“就算我相信你,我也信不过祖父。我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人活在世上。很多时候必须冒险。青纹,春芽,你都是亲眼看到的。她们落得了什么下场?你可以说,她们是心甘情愿的。同样的,将来青竹若是出了什么事,可能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沈君儒失神地坐回了椅子上。片刻,他避开沈君昊的视线,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的并不多。大黄和匕首,连同书信。就在院子外的大门口,任谁都有可能偷偷放在那里。字条上说,只有春芽死了,我会在出殡那天见到青竹。至于她愿不愿意跟我走,全在她的意愿。可惜。出殡那天我没有见到她。他在事后说,因为大嫂派人跟踪我。他让我想办法杀了二婶娘,才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给二婶娘喝的到底是什么?”沈君昊一阵焦急。他和云居雁还指望从杨氏口中得到有用的讯息。

沈君儒笑着摇头,回道:“不过是清水罢了,探探路而已,谁让大嫂如此心思细密呢。”

“因为是清水,你才有恃无恐?你就不怕打草惊蛇?”

“有差别吗?无论是我,还是二哥,就算是不爱涉足家里事的二叔和三叔。大嫂还不是照样命人留意他们?我的一举一动,能瞒得过大嫂吗?”

“即便居雁如此小心谨慎,春芽还是死了。三弟有什么立场说上面那番话?”沈君昊反唇相讥。

“人心果然是偏的。”沈君儒冷笑。

“我管不了你怎么想,你只需告诉我,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实话告诉你,若不是我知道。我绝没有可能在二婶娘的病榻旁做手脚,此刻就不会对你说这么多话。”

“二婶娘是长辈。”沈君昊谴责沈君儒。

“你应该知道,她做过什么,才落得今天的下场。”

“是他告诉你的?”沈君昊紧张地朝沈君儒看去。

沈君儒并没察觉到不对劲,只是点点头,神情仿佛在说,若不是杨氏有错在先,他不会滥杀无辜。

沈君昊看他点头,眼神闪了闪。对他来说,沈君儒等于告诉他,幕后之人知道杨氏与人私通的事。有关杨氏和沈旺的丑事,知道内情的人很少。暂时来看,此事是黄姨娘一手导演的。如果按着这条线追查,说不定可以帮他们缩小嫌疑人的范围。

沈君儒见沈君昊不说话,总结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些。至于暗香疏影瓶,是沈将军给我的。”

听到“沈将军”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沈君昊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可转念想想,一切又都在情理之中。

无论是三皇子,蒋明轩,沈子遥,又或者是沈君烨,都证实了沈绣送给云居雁那只暗香疏影瓶,的的确确是御书房那对花瓶其中之一。因为三皇子亲口说,另一只花瓶已经打烂,那么沈君儒手中的这只花瓶,原本应该属于太后。

当初,云居雁在未与他成亲前,受了皇家的封赏,全因沈子寒向太后求情。他与太后的感情一向很好。太后把自己那对暗香疏影瓶给了他,一点都不奇怪。只是,沈子寒为什么把花瓶转赠沈君儒,另外一只又去了哪里?

“他为何无缘无故给你一只花瓶?又为什么是一只?”沈君昊尽量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无奇,不由自主地屏息等待沈君儒的答案。

“沈将军只是交待我,不要把花瓶的事告诉任何人。我答应了,所以上次你和祖父问起的时候,我否认了。”

听着沈君儒的答非所问,沈君昊深深后悔。之前他只要求沈君儒回答,花瓶是谁给他的,他答应了什么。沈君昊没有放弃,一再追问沈君儒,沈子寒为何莫名其妙送他一只花瓶。可无论他怎么询问,他再也不愿回答有关暗香疏影瓶的任何问题。

沈君昊心中存疑,但只能暂时放弃,转而问他:“祖父赐死青竹那天。她到底与你说过什么?这事关系到活着的青竹,你总能告诉我吧?”

“没有什么,只是让我帮着照顾她的孪生妹妹。她们从小就被父母卖了,失散了很多年。”

沈君儒声音平缓。但沈君昊听得出,他正极力压抑情绪。沈君昊很肯定地说:“应该不止这些吧?很显然,现在的青竹不愿意让你施舍她。或者说。她早已被人控制。这大概就是她的姐姐为何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取你的一句承诺。”

“能说的我都说了,我希望大哥能够信守承诺。”沈君儒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房门,“若是大哥没有其他的事,我想继续看书。”他下了逐客令。

沈君昊知道,此刻的确已经到了沈君儒的极限,他若继续逼问。也不会得到任何答案,只能折回了凝香院。

云居雁见他回来,迎上前问道:“怎么样,有结果吗?”

“半喜半忧。”沈君昊抓住了云居雁的手指,紧紧攥在掌心。

“有不好的事?”云居雁用另一只手覆盖沈君昊的手背。“和沈将军有关?”

沈君昊沉重地点点头,回道:“他送了一只暗香疏影瓶给三弟。二婶娘之前说的全都是事实。”

“怎么会!不是说另一只已经被三皇子摔了吗?难道是太后的那一对”见沈君昊点头,她摇头道:“二婶娘一直有把柄在别人手中,她或许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暗香疏影瓶是子寒给三弟的,且子寒让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这事是千真万确的。他既然说了,在这件事上绝不会说谎,那么这一定是事实。”他紧紧攥着云居雁的手指,几乎把她捏疼了。

沈君昊不知道如何接话,只能随口说:“听舅母说。太后只有这么一对,她居然私下给了沈将军,舅父没有查到任何赏赐记录。没想到太后娘娘这么疼爱沈将军。”

随着这句话,沈君昊直愣愣地看着云居雁。对太后来说,皇后生的是她的孙子,沈子寒同样是她的孙子。他还记得。以前太后经常招威远侯夫人带着沈家三兄弟进宫。或许她想见的只是沈子寒。难道——

沈君昊马上掐灭了脑海中冒出的念头。后宫不得干涉朝政,或许太后只是单纯喜欢沈子寒而已。他努力说服自己,可那个念头却怎么都掐不灭。若是沈子寒一直不甘心自己的身份得不到承认,因此哀求太后,太后会有什么想法?可反过来想,皇后生下皇长子和皇三子,地位是牢不可破的,沈子寒若是想依靠太后上位,胜算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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