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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园田居 赵灵惜-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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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如雪,纷纷扬扬的满地尽是枯尽的残红。
而那两颊的熏红依旧如初潮一般,久久未退,骆尘鸢看着那一串串又赶在衰败后匆忙含苞待放的花枝,心里一片凌乱,带着淡淡喜悦的凌乱。
“是十三小姐吗?”一个唯有沙哑而苍老的声音淡淡在她身后响起。
骆尘鸢一愣,忙回过头来,眼前是一个穿着仆役衣衫的老妪,她手里提着一把扫帚,身后不远处扫成一小堆的残红和落叶。再看她的模样,相貌普通,却由里到外的透着朴素和慈爱。看样子她是骆家一个身份底下的洒扫老妪。
可是她刚刚却叫骆尘鸢十三小姐,她没有洗掉那易容过啊?
见骆尘鸢发呆,那老妪和善的笑了笑,“小姐还是从前那样。老奴是从前杂院的张妈,小姐未出嫁前,总喜欢看老奴做的宫锦花裸子。”
“张妈?”骆尘鸢心里一慌,目光有些闪躲,难道这个人很熟悉原版?还是说,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特地来套近乎的?不管哪一个,骆尘鸢似乎都没有跟眼前这个和蔼的老妪聊天的冲动。
老妪叹息着摇了摇头,“贵人多忘事,罢了,小姐如今过得好就成了。鸾姨娘吃了那么多苦头,如今也算是安心了。”说罢,只是和蔼的一笑,拿着扫帚,继续专心的去扫地上的杂物去了。
“张妈,你跟我娘很熟吗?”骆尘鸢看着她即将远去的身影,忍不住追过去道。
张妈看着骆尘鸢,笑着摇摇头,“老奴昔日进骆家时候,鸾姨娘偷偷帮过老奴不少事情,她是主,我是仆。”
言下之意骆尘鸢已明白,她笑着对老妪点了点头,由衷道,“您若是需要我帮忙的话,就说话。”
老妪笑了,脸上绽放的笑容是那种将近暮年时,最和善的微笑,她看着骆尘鸢,静静道,“老奴孙儿也大了,做过几日也该告老还乡了。十三小姐一直都是一个好姑娘,以前是,以后也会是。。好人有好报,姑娘莫负了此话啊。”说罢摇了摇头,转身蹒跚着离去。
骆尘鸢仿佛石化一般杵愣在原地,看着这蹒跚而去的老奴,她惊愕,却不惊恐,只是很震惊,就那么看着。这个老人的话,意味着奉劝,称赞,还是警告她,保护她
骆尘鸢知道,早晚有着每一天,会有一个人来怀疑他,警告她或者质问她,宫明从前曾经这么问过,但是骆尘鸢知道,面对一个陌生的他,他不会有什么紧张或者慌乱。
而如今面对这一个或者对原版熟悉,对自己陌生的老奴,她有些慌乱,紧张,但却不害怕。
真正令骆尘鸢感到害怕的时候,却是几日之后。
宫明回到京城之后,自然会有他要忙的事情,太后很意外的在京外的寺庙里病了,病的无法登上回程,骆尘鸢他们回到王府,早日掌控王府的计划几乎落空。
宫明只得另辟蹊径,同钟书和年老以及后来也搬而来的蔡太师商量对策等。骆尘鸢的任务是替他将这些忙乱掩盖住,于是她每天除了吃喝之外,就是拉一张藤椅,很悠闲的在院落里晒晒太阳,吃吃点心,或者磕上双眸,在心里替他思索着一些办法和主意。
忙碌之中,也渐渐将那日同那洒扫老妪的一段对话忘得一干二净。然而一大早上,骆尘鸢在准备拉着藤椅出来晒太阳时,一个梳着丫鬟鬓的小姑娘笑吟吟的跑到她的院中,将一个精致而漂亮的宫锦裸子递送她,清脆的声音,还带着纯澈的童声,“张奶奶让我把这个送给娘娘。”说罢,将东西往她这边一塞,咯咯笑着跑开。
伺候骆尘鸢的大丫鬟们正要去追着呵斥,骆尘鸢忙拦住了,“一个小丫头,没什么。你们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丫鬟们忙应声而退。
瞅着手里的宫锦,骆尘鸢意识到那小丫鬟嘴里的张奶奶是谁了,忍不住深蹙眉头,心里七上八下起来,待四周无人时,她将那锦缎轻轻一扯,一张如碟翼一般雪白的纸条随之翩然落地,纸条之上,青协秀逸的字迹,干净而利落。
骆尘鸢扫了一眼那行字迹,一瞬间如被重击了一般,腿一软,低声“啊”了一下,软到在藤椅上。片刻之后,她双颊怒红,飞快的用内力将纸条化为碎片。
她深吸了一口气,磕上双眸,如往常般坐在藤椅上,慵懒而逍遥的来回晃着。
片刻后,她唇角维扬,一种可笑而又带着点骄傲的微笑。
她终于看清其中一环了。
原来与此啊
蔡太师第三次来骆家时,形如枯槁,跟在他身边的年老,脸色也从未有过的沉重。
“王爷”蔡太师的声音如裂锦一般嘶哑而刺耳。
宫明对他这个老师,一直都很敬重,只是微微扬了扬手,缓缓推到蔡钰面前一杯泡好的暖茶,“喝茶。”
蔡钰十分赞赏而可惜的看着眼前这个被他带大的学生,仿若那被碧莹的茶水是一杯壮怀激烈的酒一般,昂头痛快的喝下,才道,“王府回不去了,王爷要另作打算的准备。”
“回不去了?”在一旁的骆尘鸢惊讶的脱口叫道,“怎么会?不是说太后只是偶感风寒,推迟几天回京吗?”
“太后身体很好,并没有得什么风寒。”蔡钰苦笑,同时也拿余光去看一旁坐着的宫明。
依旧是漫无波澜的表情,甚至连沏茶的手,都没有抖一下。仿若早就知道答案一般。
骆尘鸢清楚回到京城回不了王府,宫明会面临怎样的困境,但是她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蔡钰身后站着的年老一眼,他脸色亦极差。
骆尘鸢不动神色的站起来,寻了个借口带着年老走出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宫明开口道,“年老也知道了?”澄澈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染上了浓重的沙哑和疲惫。
蔡钰摇摇头,“不是,我是快到骆家的时候,才碰到他的,所以借年老的帮忙进府方便利索一些而已。”
宫明疲倦的轻抚深皱的眉宇,苦笑道,莫名骂道,“这个本人女,知道多了对她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蔡钰反应过来宫明意指什么,无奈一笑,“王妃早知道也好,她的这个身份,早晚是不可避免的。”
宫明苦笑着沉默,良久才缓缓的开口,“除了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坏事要说?”
“好事有件好事情。”蔡钰的精神稍微提了一提,轻咳一声,“算是这段时间接连不断的坏事里,算是比较宽慰人心的一件好事了。”
“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好事?”宫明摇着头失笑道。
“关于破解王爷的子嗣问题的。”蔡钰由衷的笑道,“天意弄人啊,谁知道会这样。破解王爷阳炎之体与王妃极阴之身的法子,竟然是将天玉给王妃带上就可以。天玉王爷您一直都知道,你就是玉函之匙。”
宫明看着蔡钰笑了,苦笑,无奈的笑,高兴的笑,继而放声大笑,笑得那张妖艳的面孔,更加妖异无比。
蔡钰看着他,丝毫笑不出来,只是默默的流下一行泪。
听到屋里那放肆的笑声,骆尘鸢好奇又心疼,转眸看见年老那沉着得黑脸,收了收神,看向年老,“查到什么了?”
“是。”一向嘻哈如顽童的年老,很少变得这么惜字如金。
“年老,难道他真的有问题?”骆尘鸢不敢相信。
“公主,他绝对有问题,但是,他如狐狸一般狡猾,加上这么多年的变迁,很多证据都不复存在。若不是同样久居骆家宅子里的张妈,我想,我们也许到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年老厉声道。
骆尘鸢目光微有瑟缩,“年老,我没想到。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很值得敬重的人”骆尘鸢很无辜的解释。
“公主,您实在是太糊涂了。”年老无奈叹道,不忍再厉声斥责。
“要不要告诉宫明?”骆尘鸢转眸看着不远处的烛影,淡淡道。
“王爷可能早就知道了,若是没有他暗中帮助,我想我们很难这么快的搜集到关于他的信息。”年老脸上从未有过的敬重和感激,续而转过脸,郑重的看着骆尘鸢,“王爷这是在给公主机会!”
“他这哪里算是给我机会,他是在给我一个很重的教训吧?”骆尘鸢目光微涩,黯然道。
年老漠然,无以应对。
“年老,您放手去做吧,必要的时候,再去请他帮忙,不过这是我们的家丑,最好我们自己去解决。”骆尘鸢收回自己的感伤和沮丧,幽瞳中现出从未有过的挣扎和犀利。
“十三小姐,若是您还记得老奴,相信老奴,就请您听老奴一句话,离骆伯远一点。他不是好人。”
清秀雅逸的正楷小字,字字却如能拨开真相的手术刀一般,划开完好无损的肌肤,带着血淋漓的刀刃,直取那久久作祟的病根。
骆尘鸢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如雷轰了一般惊喜了。她一直排斥的人,却从未背叛过他,一路上,让她跌跌撞撞,碰碰伤伤的人,是一直用现实守护她的,而那个一直在照顾她,拯救她,看似替她排忧解难的人,忠诚无比的人,竟然会是阴谋的最后主使者
命运实在可笑,实在可悲,可叹,让她几欲癫狂。
骆尘鸢此刻渐渐明了,她这个身体,兴许从一生下来,就已经被列入一场阴谋之中,始终用无知的心态,扮演者最厉害的主角。
骆伯,不,或者他不叫那个名字,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潜伏在她身边十几年如一日,竟然能够将自己隐藏到这种程度?!
骆尘鸢不敢想象他的目的和阴谋,一想,就会觉得全身毛孔都会竖起,令她可怕到极点。
一个人的付出,必然要得到比之付出更多,更大,更狠的回报。
骆尘鸢忽而无比依恋的看着那烛影摇曳的窗格,蔡太师已经早早走开,那笑声也因为及疲惫而沉寂下来。
骆尘鸢只觉得眼眶一热,微痒的液体顺之而落。
哭笑不得的长叹,他们还真是一对患难与共的人啊。
可笑的命运。
骆尘鸢不再多想,她抬起脚步,走回屋里。
宫明慵懒的躺在软榻,听到她推门之时,狭长而妖冶的瞳眸,微启,冰冷而漠然的凝视着那张微红的面颊,冷然道,“既然你不喜欢我对你有所隐瞒,那你和年老这么出去,又是为了什么?骆尘鸢,你不要仗着我对你的宠幸,越来越无法无天!”
骆尘鸢带着满腔委屈和对他的心疼踏进门槛,迎上那双瞳眸,听到这些话时,难以置信的杵愣在原地,浑身如置冰窟,她强撑着微笑,解释道,“是关于宸国旧族的一些恩怨,你该知道的啊!”
“你以为我无所不知吗?我凭什么要去了解你们旧宸国的恩怨?”宫明冷冷看着她,如冰一般的口气同骆尘鸢临走时的那个宫明简直判若两人!
骆尘鸢彻底愣住了,原本挤压在胸口的火气,直窜上了,“你发什么疯啊?!我说什么了我?”
宫明莫名的冷笑,棱角分明的薄唇,无情而嘲讽,“你没说什么,那你保证,你没有别的事情再瞒着我了?”
骆尘鸢心里唐突一剂,难道他发现墨炎的事情了?她咬了咬唇,脸上没有半点心虚,“我看你是累了!”说罢不想理睬他,径直走到床前,铺开被子。
宫明冷冷看了他一眼,一句话没再说,起身竟拂袖而去。
一夜未归。
骆尘鸢早上朦胧醒来,看着身边丝毫未动的床被,心忽而狠狠一痛,泪水不争气的滑落下来,抬起头时,却意外的发现了另外一个人。
“翠儿?”骆尘鸢脱口惊呼道,“你不是在王府吗?怎么会来这里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在她穿越之初的丫鬟竟然会毫无征兆的出现着这里。
第二百一十六章 故人已相知
翠儿脸上一片暧昧的潮红,水灵的大眼睛中带一丝久别重逢的惊诧和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躲闪。她眨了眨眼睛,避过骆尘鸢懵懂而纯澈的目光,低下头,支吾道,“王妃,王爷让我来取衣裳”
骆尘鸢一怔,“什么?”
翠儿别过脸,带着骆尘鸢不熟悉的音色,重复道,“王爷这几日住在绣绮院,让翠儿来取几件衣裳”
“去绣绮院?”骆尘鸢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
翠儿咬了咬唇,似乎耐心也快要消磨殆尽,“是的,在绣绮院。”
骆尘鸢抬头看了她一眼,看出眼前这个曾经熟悉到让她差点当成姐们的女孩,阔别几个月,竟然已经如此陌生。
“在那边衣箱里,你若找不到的话,出去叫丫鬟找。”骆尘鸢从不愿意把自己的一腔热情浪费在不必要的人或者事务身上,疏离而慵懒的回过话,扯过被子蒙上头继续再睡。
翠儿红着脸,也没说什么,出去叫来骆尘鸢两个贴身侍婢,帮忙将宫明的衣衫等物收拾走了。
听着那收拾东西的窸窸窣窣之声,骆尘鸢心里别提都压抑郁闷了,心里空空的,闷闷的,像是被人莫名其妙的抽了一巴掌。
等着翠儿带人走后,骆尘鸢才利索的从床上起来,洗漱好后,直奔骆家客房。
谁想半路上竟撞上了二少爷骆丰,骆丰见她这急急忙忙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怎么?十三妹,王爷才不回来一会儿,你就想了啊?”
对原版这些兄弟姐妹,骆尘鸢一向秉承井水不犯河水,人情关系上,那么应付过去就行了,于是微笑着道,“二哥别臊我了,我吃过早饭闷,出来走走而已。”
即便是骆尘鸢如今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但那自小扎根在骆丰心中的偏见,却不是因为骆尘鸢暂时的飞黄腾达,会改变多少,心里鄙夷的哼一声,脸色却不改谄笑和虚假的亲切,“十三妹一个人走多寂寞啊,不然你在这里候着,二哥把你二嫂子叫来陪你走一走,也好说说话。实在不行,你们两个带上几个小厮,出去转转也行。今天天气好的很嘞。”
骆尘鸢客气的笑了笑,“不麻烦二哥了,我一个人走挺舒服的,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宫明搬去绣绮院住的事情,骆家在就知道了,之所以没给骆尘鸢说,那是因为宫明早在几日之前,就讲绣绮院并着王府名下几个不起眼的小商铺偷偷送给骆家当回门礼了。
绣绮院就是骆家的,宫明身为王爷,有个特别嗜好又不是什么坏事,人家皇后还母仪天下,统帅六宫呢。
何况这都是正常现象,骆尘鸢肯定也能接受的了。而且宫明这一大早上,不还把骆洪叫过去,一起去商讨生意上的事情。
瞧骆丰这一副精明样子,骆尘鸢也不想同他多理论,随便寒暄了几句,便匆匆走到骆家待客的客房处。
年老和钟书竟然不在。骆尘鸢心里郁闷的同时,也越挫越勇,索性钻到年老的屋子里,取过一身男装换上,带着两个小厮,偷溜着出了门,叫上马车,直奔绣绮院。
不管怎么说,她都得弄清楚宫明那莫名其妙的火气来自哪里,不管他想去哪里,去干什么,总得给她一个说法吧,别不知缘由的对她乱吼几句,拍拍屁股走人就没事了。
感情不是游戏,玩完扭头就走。就算是游戏,游戏它也有自己的规则,也得按照游戏的规则出牌。
骆尘鸢对什么事情都可以容忍马虎,糊涂,或者感性,但惟独对两样东西非常理性,第一个是活着,第二个就是爱。
既然她昔日在心底已经觉得好好的跟他在一起,那就不允许自己这么狼狈出局,总得找个能说服彼此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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