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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by悟青尘(he古代 养成 痴情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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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篇 。。。
作者有话要说：是短篇神马的，分两章放上来吧。。。。第一次写，求看官尽量提提意见，谢谢~~
………壹………
乘一叶扁舟随风江中，挽帘望两岸渔火，入水间光影幢幢。年复一年的景色，翻起回忆如昨，冰冷如勾。
琼浆玉液，再醇，一个人喝也是无味吧！
搁了酒杯，起身行至船头，风撩了衣衫，透进一股寒意，还未及细想，便被肩头的温暖覆盖。
“公子，入冬风寒，勿冻了身子。”
“羽儿，每年陪我来此，可觉得倦了？”
“公子多心了，涟羽只要陪着公子，到哪都是好的。”不卑不亢，隐隐却又藏了一丝莫名的挣扎。
“羽儿…你知道么…人这一生，最难以防备的，就是在自己身边对自己好的人…”叹了口气，举起右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握，回身递到涟羽眼前，张开，接着道，“而我暮司青不过是凡人一个，却丢开最平凡的幸福不要，伸手去抓那些抓不住的浮华，你说，可笑不可笑？”
“对不起，公子……”涟羽心头猛的一痛，袖中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扎进掌心也不自觉。
暮司青收回手，负于身后，静默地看着夜空飘下纷扬的雪，不一会儿便在肩头积起薄薄的一层。
“你走吧…”一声叹息幽幽的散在风雪里，若不是涟羽心神都系在暮司青身上，怕就要生生忽略掉。
“…公子…还请…多小心…”涟羽说完，不觉自嘲起来，明明是自己暗害在先，如今恁的怎好意思说出小心这类的字眼。
“谢谢。”冷淡而陌生的语调砸在涟羽心上，不轻不重，刚好痛一阵子记一辈子。
听得涟羽踏水离去，暮司青才弯腰扶住船弦，一口鲜血吐在水中。
好厉害的毒，在体内竟逼不动分毫。
不及擦掉唇上的血渍，眼角便瞥见六名黑衣人从两侧水中冲天而起，无数闪着幽绿地暗器像网一样罩下来。暮司青未动，只用宽大的袖袍挥过，卷起一阵劲风，把暗器尽数弹回。身在空中的六人来不及变招，同时被打落水中。
水，在月光下晕起一抹艳红。
“江湖传闻公子暮文武天下，如今更是一招便夺我楼中六人性命…”船尾不知何时已立了一人，藏青色的布衫，怀中一把古琴，浅笑如歌，顿了顿才道，“在下醉梦楼主云笑歌，可否领教公子音律？”
暮司青低头看着水中月影，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云笑歌也不恼，徐徐席地而坐，置琴于膝，十指拨弄下，琴声似有似无的荡过江面，以船为中心，扩散出一圈圈水纹。
暮司青眸中一黯，终是不得不从袖中滑出一物，横在唇间。
这是一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竹笛，甚至笛身已有些因经常抚弄而斑驳的痕迹。
两人一奏一和，曲子交替盘旋，好似两只白鹭争鸣，没有血染衣衫，却比之激烈更甚。以船为中心扩散的水纹不再平静，开始动荡起来，越来越明显。忽的，笛音上扬压得琴声一滞，琴弦瞬间绷断划伤了云笑歌的手指，而暮司青的银色发缎也碎在空中，青丝散落铺了一肩。在暮司青身边旋转飞舞的雪也停了，纷扬而下，在月色渔火中，衬得暮司青如不食烟火的仙人，飘远，淡然。
“今日奉命而来，只得再请教公子拳脚…小心了…”
云笑歌垂了眼睑依旧笑靥如花，一按船身，带着山雨欲来的气息攻向暮司青。
暮司青对云笑歌的攻击状若未闻，只低头痴痴看着竹笛，笛上沾有他唇上的血。绿红交加，正宛如当年的…
嘭~！一声剧响。
多年练武的习惯在最后关头无意识的集合了周身真气抵御胸前袭来的掌力，但那霸道的力道仍然让暮司青飞退半丈之远才慢慢卸去。随之便诡秘的消失在夜色深处，只留幽幽一叹。
“你又是何苦…”
云笑歌没有追去，只看着手中从暮司青那夺来的竹笛发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也慢慢隐去，沉默良久，才挤出几个冰冷的词语，“暮司青，你活该千刀万剐！”
………贰………
荒野破庙，在晚上总归是没有一点圣洁之气，到更比较适合孤魂野鬼藏身。比如现在，暮司青便躲在那歪倒的佛像后面，低低的喘息着。
没想到七年后再见，竟是如此一番光景，当年终是错得一塌糊涂吧。而就在刚才，为了脱身，又伤了他吧。
“咳咳。。。”
暮司青咳出污血，毒是逼出来了，内伤却仍然无比严重，连平时一成的功力都没有了。此时若他来了，要杀自己怕是比捏死蚂蚁还容易吧。
“暮司青。”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么？暮司青扬起苦笑，却没有出声。摸出怀里的匕首，紧紧握在掌中。凹凸的符文硌得手心生疼，也让他在重伤下还能保持清醒。
若他执意…。。。我还能伤他么？
“我知道你在！给我滚出来！”云笑歌等了片刻却没人应声，怒极，恨不得直接砸了这破庙把暮司青揪出来。
“不要。。。。”气若游丝的回答从佛像后传来，风过，隐约有股血腥味，惹得云笑歌皱了皱眉头。
不要也得要！
暮司青感觉云笑歌似乎消失了瞬间，因为他一眨眼，云笑歌已经提着他的领口把他摔出了破庙。
“堂堂公子暮被人丢来丢去，这要传出去，真是丢死人了。。。咳咳。。”暮司青看着头顶的月光忽生洒脱，放声狂笑，直到笑出血来，才不得不止住。
云笑歌眯着眼欺身而上，把躺着的暮司青一把拉近自己；“觉得丢人了么？”
暮司青侧了头，敛了笑，没有回应。
“你的目光就那么不愿直视我？还是你一直问心有愧？！”云笑歌死死盯着手中的人，怒极反笑，“当年是谁从街角雪地抱我回家，许我读书习武？当年是谁于数百杀手中护我周全，许我生死相随？当年又是谁在黄泉幽境执我之手，许我白头？是谁！是谁！你来告诉我是谁？！”
“笑歌…咳咳…那些都…”暮司青惨然的一笑，终于不得不面对这个一直在脑海魂牵梦绕的人。
“你又要说些什么大道理？我说过，世俗闲语我不在乎，为何…”云笑歌低声在暮司青耳 边说着，劈手将他藏在掌心的匕首夺下，却忽又心生警兆，便反手刺向他心窝，同时怒喝道：“暮司青你别欺人太甚！”
“住手！”身后一句暴呵，让云笑歌的攻击堪堪停住，只划破了衣服，未及肌肤。
云笑歌抿了抿唇，眸子飞快闪过寒光，一切算的刚好么？接着换上习惯的笑容，放开暮司青，懒懒地起身捋了捋衣摆，望向众星拱月出现的人道：“九王爷，来的可真巧…”撇了眼那人身旁的涟羽，“或者，您是不放心咱？”
“呵呵，笑歌你我合作这么多次，一直亲密无间，说什么放不放心太见外了。”来人摇着琉金折扇，掩了嘴角，故意吃醋的语调叹道，“不过，到未曾得知笑歌你与暮公子竟是旧识…让本王好生吃惊啊~”
“九王爷远从京都赶来，想必也累了，不如去醉梦楼暂歇几日，待笑歌也可尽地主之谊。 ”云笑歌不接话头，自然的转了开去。
“哎！本王到是想歇下一歇，可天降异像之日将近，那物一日不取得，大家便一日不得安生。” 九王爷直直走过云笑歌身旁，低头看着地上因伤已昏迷的暮司青，冷笑道：“不如今夜先审上一审吧。”
云笑歌脸上笑容一僵，遂又付与平静，本就打定注意要将他千刀万剐才接的这单任务，如今见了还舍不得了么？云笑歌啊云笑歌，七年了还没学会怎么恨怎么狠么？可是要将暮司青拱手给九王爷，心里终归抵触的吧。
“审问什么的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啊，何况您许久未来楼里。。。”云笑歌看着九王爷笑，语义不明，充满暧昧，见九王爷不答，便做了个请的手势，“来人，把暮司青押回楼里水牢好好看住，待王爷接风后提审！”
“是。”闪出两名黑衣人架了昏迷的暮司青便消失在原地。
“确实不急，那去笑歌那里坐坐便是。”九王爷心里嗤笑一声，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就别怪本王。。。。
………叁………
暮司青醒来时已经天色微亮了，水牢的水在这初冬里早已结起薄薄的一层冰，刺骨的冷对没有真气御寒的他来说绝对是不好受的，可偏偏手足都被沉重的铁链困着，连动动都极端 费力。
“醒了？”
暮司青透过明灭不定的烛光，看着水边阴影里的人，没有说话。记起昏迷前那些掷地有声质问，当年的承诺，一顿一顿在心上划过。
“告诉我，幻龙仙诀在哪里？”云笑歌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问了。
暮司青一点也不意外的笑着，骨子里却有些觉得冷了：“连你变得和那些人没有差别了，苍生可怜。”
“我是不是变了不用你来评价，你只要告诉我东西在哪里。。。”
“我无可奉告。”暮司青闭了眼不再看，也表示自己不会再回答任何问题。
“暮司青！”云笑歌恨得牙痒痒，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哗~~！
水绽起，扑了暮司青一脸。一股炙热的气息接踵而来。
天下苍生于我何关！我云笑歌只要暮司青好好活着！你懂么？”剧痛从下巴处传来，耳 边的怒吼震得暮司青原本就虚弱昏沉的脑子嗡嗡直响。
“是啊当年栖凤山逝水亭下，谈笑鸿儒，歌琴曲雅，你赋词一首无人敢和！还有汴梁城郊三里竹林那场厮杀，把生死都置之度外，只希望你平安身退！后来夜闯黄泉幽境，迷失在幻觉中，是你一吻唤回都踏上奈何桥的我的魂魄！我们之间是有很多难以道明的过去，可是七年前当我离开蝶花小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回到过去了。笑歌你懂么。。。。。。 ”暮司青不耐地睁眼，摇头想挣脱下巴上的禁锢，却无意间瞥见云笑歌敞开衣襟下锁骨上刺目的青紫，楞了楞，问道，“你。。。。”
云笑歌低头看了一眼，放开暮司青，侧身拉好衣服，淡淡地道：“不用你管。只要说出东西在哪就可以了。”
“。。。。。笑歌，我真的不能说，对不起。。。呃。。。”
噌~铁链被云笑歌徒手捏碎，没有支撑的暮司青毫无防备的摔进云笑歌怀里，“要把你交给 别人处置我办不到，要帮你管苍生那档子事情我也办不到，所以。。。”
一声狂笑夹杂着许多脚步声传来，打断了云笑歌的话。
“哈哈~笑歌好不厚道，留本王一人独守空闺，自己却跑来与这暮公子卿卿我我，啧啧，给将两人我拿下！”
云笑歌抱紧怀里极端虚弱的人，闪过众人攻击，直奔九王爷。本是决定把司青悄悄带离，如今境地只能放手一搏了，擒贼先擒王！
“王爷，得罪了。”
那把刻着符文的匕首在黎明的阳光下闪这熠熠光辉。
………肆………
暮色余晖。
雪，落得越发大了。
“我们在这里歇会儿吧。”云笑歌见暮司青脸色苍白得有些透明，担心的道，“让我先看看你的伤。”
“…不用，我没事…咳咳…”暮司青挣扎着要往前走，却引来气息不顺，胸口一阵闷疼，额角渗出密密的冷汗。
“你除了逞强还会点别的么？”云笑歌伸手搭上了暮司青的脉搏，急促而且微弱，默默送进一丝真气，却如石沉大海，激不起共鸣的反应，“你伤很重，如果不治，恐怕进得了这山也出不去。前面有个山洞，还算隐秘，是我前些年偶然发现的，去那里躲躲吧。”
暮司青抬头看看山顶，云雾缭绕。回头是不可能的了，九王爷的人一定已经包围起来了，除非硬闯。可是自己现在连站着都要笑歌扶着，只怕打起来也是拖累。
“歇下也好。。。”
山洞入口窄，又有茂密的藤蔓覆盖，若不是云笑歌拉着暮司青走近指给他看，怕是一晃就错过了。进得洞里，三五步的甬道后是一个七丈宽的内洞，一角铺了些干草，一堆用过却未烧尽的柴火。
云笑歌把暮司青安置在干草上，便立即盘腿坐在他身后，掌心抵背，修复起他受损的经脉。强大的真气循循而过，暮司青侧头看了一眼皱眉为他疗伤的人，笑歌带走自己算是彻底与九王爷对立了，这些年辛苦建立的势力怕一夜都将不复存在。。。
“你。。。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问出口了，暮司青才惊觉过来，急忙又道：“你可以当我没问。”
云笑歌抬眸看了看他，便闭眼继续专心渡送真气，嘴里却还是答道：“没有什么值得值不得。你专心疗伤，免得真气走岔了，到时十个我都救不回来。”
暮司青回头坐正，顿了顿，才低声道：“事了之后，回蝶花小筑吧。”
说完便觉得身后的人颤了颤，暮司青嘴角含笑，闭眼，进入物我两忘的世界。
当真气运行过九九八十一周天时，暮司青功力已经恢复到了五成，剩下的就需些日子慢慢恢复才行，不然过于急进，会不增反退。
暮司青收了真气，举目四望，竟没有云笑歌的身影，篝火也熄灭了有段时间了。难道疗伤时九王爷的人追来了？心中着急，起身就往洞口走去，却一头撞进一人怀里。
“你急急忙忙的做什么？”
“笑。。。笑歌。。你受伤了？！”
云笑歌捂着肩膀点点头，几步坐在干草堆上，把手中的一物扬了扬，“你疗伤时我闲来无事，去取这东西回来，你的罪证我可不能丢了。顺便也拿了两套衣服来，你这样
1、上篇 。。。
可没法见人。”
“。。。。呃。。。”暮司青尴尬的扯了扯身上那件早就破破烂烂的里衣。
“先过来给我包扎伤口。”云笑歌把手足无措的暮司青拽到身边，掏出伤药递给他，转身脱了袍子，等了一会也不见暮司青动作，又催促道，“快点。”
“。。。哦，好。”
暮司青如梦初醒，蹲下，用手指拈了药粉，密密地涂抹在伤口上。突如其来的温润的触感像电流样从两人接触的肌肤间传开。涂药的动作也越发轻揉起来，最后竟整个手都覆了上去。
“司…青…”
一声低沉沙哑的叹息仿佛经过百转千回才冲破喉间的束缚，却又如星星之火呈燎原之势。
暮司青觉得脑海里有瞬间空白之后，他与笑歌便一上一下的倒在干草丛里。也许当他说要回蝶花小筑的时候，或者是破庙前撕心裂肺的质问，再或者更早以前，便已沦陷了吧！
“笑歌，可以么？”自欺欺人这么多年，今儿就顺了自己的心又如何，大不了大不了…
“呒…”云笑歌半睁半闭的眸子里隐隐有水波流动，双手缓缓缠上了司青的腰，轻轻拉着他往下，“是你，就可以。”
春宵帐暖。
他们忘记了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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