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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殇千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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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取人性命不可。就算以后真想起什么,也定不会不管你和灵儿的。”

  张云裔埋头轻‘恩’了一声,灵儿听了也乐呵呵的打着饱隔渡了出去,何七嘴角微扬,端起白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他很喜欢现在这种生活,平淡,却每天过的充实,有灵儿陪他耍嘴皮,还有张云裔在身边照顾着他。

  第二天,张云裔唤来灵儿和何七,正声说道“我决定出谷,一来是想帮阿七找回记忆,二来是想看看这书中描写的大好江河。”

  “师父,师公去世的时候不是说过,什么时候你参透了那句‘妖星斜于夜北而乱天下,帝王压于流南苦寻不果。’这句话,才能出谷的吗?难道师父已经参透了其中的奥妙?”

  张云裔淡笑“师父聪慧过人,应该早就料到我有一天会出此谷,所以才在临终之时说下此话,如果想参透其中之意,定要出谷,可是他却偏偏反其道让我发下重誓,想必是要找个留我在谷中的借口罢了。”

  何七听的头晕,什么妖星,什么帝王的,想这张云裔的师父也是个老不修,古的掉渣。何七打破他们的话,问了句自认为重要的问题“我问个关键性的问题,你们想出谷可以,但前提是有没有钱?”

  张云裔眉头微皱“钱为何物?有何用处?”

  何七拍了一下脑门,吃惊道“你不会吧居然连钱都不知道?”

  “我从小便跟师父居于深谷之中,幼年受师父教导阅群书而知天下,师父也曾教我医术与做人之道,可是却唯独没有告之于我这钱到底是何物。”张云裔老实回答。

  灵儿也颇有兴趣的望着何七,何七不急不慢的找了个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轻咳了两下,神气十足的显摆了起来“这钱可是个好东西,现在咱们在谷中吃穿所需的东西不用花钱,可是出了谷就不一样了。到那时候,吃东西要用钱,找房子睡觉要用钱,生病用药也要用钱。”然后嘿嘿奸笑了一下,暧昧的冲张云裔挤着眼睛“嫖妓当然也要用到钱。”

  张云裔的脸‘嗖’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处,这男女之事,他通过看书到也略知一二,如今却被何七这么说出口,而且说话时还用那种表情望向自己,他只觉胸口灼热,脸上顿时羞涩难当。

  灵儿见状,扯着何七赖皮道“阿七,这嫖妓是什么东西?好玩吗?灵儿也要嫖妓。”

  何七扯了一把灵儿的小脸,笑的阴险“你这小鬼也想嫖妓?等毛长全了再说吧。”

  张云裔脸红的更加厉害,活脱脱的一个熟透了的番茄立在何七面前,他手指颤抖不已,持着银针望向何七。何七见状立刻收了笑脸,把张云裔拉坐到身旁,讨好道“要真是没有钱,那也没关系,想我阿七是什么人,从小就在黑社会混大的,这点办法还难不倒我,到时候你们就跟着我混吧。”

  “黑社会又是什么东西?”灵儿整张小脸都因何七说的这些他听都没听过的新鲜词而兴奋了起来。

  何七抓抓后脑勺,“我就觉得顺口便说了出来,具体是什么,我也想不起来。”

  张云裔起身道“你们跟我来,师父临终前,有东西留下给我。到是我从未看过,也许出去后会派上一些用场。”然后带着何七与灵儿进了内屋,从床下径自取出一个满是灰尘的楠木箱。

  木箱上的灰尘被张云裔除去之后,正身也渐渐显露了出来。那木箱看上去十分精致,表面用红漆刷的透亮,箱子的盖上雕刻着一条九尾狐,尾巴半遮着身躯,正蜷缩在一颗大树下合眼假寐,树上侧躺着一个小男孩,两手合于胸前睡的正浓,远处的天空中还飞着几只野鹤,意境十分悠远,而木箱底下的四个侧面则统一的雕刻成了三龙戏珠的画面。

  张云裔打开楠木箱,何七与灵儿一同挤着脑袋伸了过去,箱中放着一个软如蛰皮一般的面具,颜色与人的皮肤相近;还有一只雕着翠绿花纹的长笛,以及一封泛了黄的书函。

  张云裔拿起书函,里面是他师父的笔迹,写道:

  裔儿,为师早就料到吾徒会有出谷的打算,所以才会在大去之前把那句话反其道骗得吾徒‘唯有参透其意,方可出谷’之约。为师深知道裔儿脾性,人虽清冷淡漠,与世无争,性子却似面上那般柔弱,心里做出的打算也定不会因为为师一句话,而有所动摇。如今裔儿你既然已经打开此箱,读及此函,想必也下定了出谷的决心。为师也不便多劝,现有两件宝物相赠:一件是为师当年行走江湖所用的‘人皮面具’,一件则是相伴为师多年的玉笛。吾徒裔儿紧记,江湖凶险,人心颇测,此去一路多加小心,凡事定要三思而后行之,珍重。为师‘无名’绝笔于世。

  第二十章

  何七与灵儿包袱款款,一脸兴奋的走在前面,张云裔手持玉笛一身蓝装渡于尾后,三人来到何七落崖时的湖边。

  张云裔手收玉笛,解说道“此潭正是出谷之路。”

  何七不相信的嗤声“是不是你那古板师父骗你的?这寒潭怎么可能是出谷的路?”

  张云裔浅笑“不然你以为要如何出谷?难不成要把四周的岩壁凿个洞不成?师父曾经说过,他老人家就是厌烦了外面的纷争,才会特意选了此地安居。此谷四周由万丈高崖围成,谷中有泉水,即可照到阳光,又利于种植成长,就算外面的人想要入谷,也只有寒潭这一条路可走。一般之人都不敢轻易入潭,一来是潭水流过急且潭底很深,二来是此潭寒气太重,会浊噬习武之人体内真气,所以这也正是此谷从来无人进来过的原因。”

  何七听了,把包袱往地上一放“那我不出谷了,潭水又深又寒,说不定还没有到一半就要了我的老命。”

  灵儿鄙夷的用鼻子哼了一声,才道“孬种了?笨阿七,师父天天让咱们泡在灵泉之中,早已经对这寒潭有了抗性,你现在潜入潭底简直易如反掌。”

  何七将信将疑的把手伸到寒潭之中,发现这潭水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阴寒,他望了一眼张云裔见他略微点了下头,这才起身深吸了一口气,颇有将士一去兮的感觉“要是我游到半路有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可要记得把我救回来。”

  灵儿脚上用力一踢,何七就应声落下了潭去,然后对张云裔说“师父,咱们也下去吧。”

  张云裔含首,起身跳下潭中。

  谷外是另一种景象,风中飘着几片发了黄的落叶,几只松鼠正为入冬忙活着。虽以进入深秋,不过阳光却比谷中更加明媚,有些树叶子的颜色也未曾全脱去,正夹在黄与绿之间徘徊,别有一番风情。

  何七三人上了岸,皆用内力去寒,身体冒起了丝丝水雾,身上的衣物片刻干了起来。何七拍了拍发皱的衣摆,杏眼半眯的看了一眼天空,双手上举深吸了口气,大喊道“老子终于出来了。”

  张云裔平时淡漠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兴奋,把包袱中的面具递到何七手中,说道:“带上吧,你现在不知自己的身份,还是先把脸遮上为妙。”何七觉得他说的有理,接过面具看也不看就扣到了脸上,原本清秀的脸一下子变了模样:脸颊上带着大大小小的麻点,好看的杏眼此时眯成了一条缝,鼻子也变成了蒜头鼻,嘴角左边还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样子猥琐至极。

  何七与灵儿一路上边看风景边逗嘴,就这样走了将近半天的路程,三人才来到了一个较大的城镇——钨镇。

  何七刚一入城,就在灵儿耳边嘀咕了半天,见灵儿不情愿的点了下头,他才满意的拔了一根杂草放入口中嚼着,摇摆着身体向人群渡去。

  他扫视了一下四周,看到不远处那个红衣男子看上去好像很有钱的样子,摸着下巴嘿嘿一笑,向灵儿使了个眼色。

  “臭小子,我看你往哪儿跑?”何七起身追向灵儿,刻意大喊出声。

  只见灵儿小脸皱成一团,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在人群中打着转,边跑边呜咽出声“爹爹,灵儿知道错了,别再打灵儿了。”

  何七见围观的人多了起来,吐掉口中的杂草,碎了一口唾沫,揪着灵儿的耳朵凶道“你这臭小子居然偷了老子的钱,给那婆娘送去,你当老子死了?”

  众人纷纷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一个男人长发及肩,长像十分猥琐,而他手下的被揪着耳朵的孩子,模样却十分清秀,那双乌黑的大眼含着泪光,可能是被揪着耳朵,吃痛的表情跃于脸上,薄唇扯动着,惹来不少路人同情的眼光。

  “灵儿只是听说娘病的厉害,所以才想偷偷给娘送一些银子过去,好让她有钱去看大夫。”说着一滴委屈的泪水从灵儿的小脸上滑落了下来。

  一个中年妇人从何七手中拉过灵儿,护到自己身下,冲他骂道“你这男人,对亲生儿子都这么对待,太不像话了。”听到众人的应合声,她才低头,柔声对灵儿说“乖孩子,大娘这里有十来文,全给你,去给你娘请个大夫好好看看病。”

  何七一把抓过那妇人递给灵儿的钱,哼声道“怎么着?我教训我自己的儿子都不行了?我还就不让他把钱给那婆娘看病去,你能把我怎么样?”说完还故意的向前挺了挺胸脯,一脸的混混像。

  妇人也是个老实人,被何七这么一凶,也不敢再加阻拦,默默的退到了一旁,路人们也只是嘴上说何七‘不是人’、‘怎么会有这种人出现在咱们钨镇’等等之类的话,却再也没人敢上前多管闲事。

  何七笑的阴险,一边卷袖子一边骂道“死小鬼,看你还往哪儿躲,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话毕,何七一巴掌甩向灵儿的脸颊处。

  灵儿哭的凶,看到何七这一巴掌拍过来,只能可怜巴巴的抖着身体闭上眼睛等着被打,谁知何七的巴掌还没落到灵儿面前,就被一个红衣男了给拦了下来。

  何七心里笑的欢,大鱼终于上勾了。他表面怒气横生,抽回手望着那人,对上那人的眼眸何七一楞,那个红衣男子竟然有着一双紫瞳,却没有任何光泽眼神十分空洞,清秀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

  何七怒道“干什么?老子教训自己的儿子,你也想管?”

  红衣男子不语,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到何七手中,然后揉了揉灵儿的脑袋,转身准备离去。在一旁一直沉默的张云裔此时走了过来,双手合实对红衣人行了个礼数说道“公子且慢,可否借一步说话?”

  红衣人闻声止了脚步,何七对上张云裔递来的眼光,瞬间也没了脾气,只能吃憋的冲围观的路人嚷嚷“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众人被何七这么一喊,也如群鸟离巢般散了开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张云裔把红衣人邀到了一旁,淡声说道:“这位公子,真是对不住,刚刚只是劣徒与阿七开的一个玩笑,万不可当真。”然后张云裔把手一伸,冲何七怒道“还不把银子还回去。”

  何七不依,作势把手中的银子向怀里揽了揽“没钱你拿什么住客栈?怎么吃东西?难道还要老子去当小偷?”

  红衣人原本看着张云裔的眼睛转到了何七身上,何七只觉得全身上下像是被人扒光了研究一番,冲着那人就吼道“操,看什么?没被人骗过?老子从小就骗人钱了怎么样?”

  红衣人摇头,走过来抓起何七的手掌,指尖滑动写道:“只是觉得你说话的样子像极了我认识的一个故人,所以未免看的痴了一些。”

  何七赶忙抽回手来,用衣袖擦着手掌间不适的酥麻感,他只觉得那人的瞳孔很美,又觉得很久以前好像就已经看过如此美丽的双瞳。

  张云裔抽走何七怀中的那锭银子呈到红衣人面前,红衣人看着何七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何七在空中写道“银子你留下吧。”转而从腰间摘下一个通体翠绿的玉佩放到何七手中,写道“本是给他的东西,如今他也用不上了,既然你与他的感觉很像,此物就赠于你好了。”没等何七答应,一个闪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灵儿跑过来盯着那玉佩打量着“笨阿七,这鱼怎么只有鱼骨,没有鱼肉啊?”那玉佩被精雕细刻成了一条鱼的模样,周身没有鱼肉,只有鱼骨。从鱼头到尾骨的骨架上,均用小纂体歪歪扭扭的刻成一排小字:此情,此景,不放,不忘!——姚起。

  何七走在前面,腰间别着那块翠绿的玉佩,嘴里叼着一根杂草,带着张云裔和灵儿来到了名为‘聚仙’的客栈。刚一进门,小二就客气的解释道“这几位爷,真是不好意思,小店已经满了,还请几位爷换个地方吧。”何七扫了一眼,看到里面靠墙的那里,若大的一个桌上只坐着一个银发的白衣男子,他的身后站着三个男人,分别身着黑、黄、粉三种颜色的服饰,何七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们是有钱的人。他双手一挥,把小二之开走上前去,却被那个穿黑装的男人用剑抵上了脖子,何七不以为然,两指夹着剑梢拉离颈部大约二指宽后,问道“能不能合个桌?”

  白衣人闻声猛的抬头,看到何七的长相之后,眼底滑过一丝失望,低头径自喝起了茶水,没有回答何七的要求。张云裔见状,也不好再让何七过去叨扰,只能小声说道“阿七,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吃饭好了。”

  何七不动,灵儿眼睛一转,上前对张云裔悄悄说道“师父,笨阿七既然不走,就让他一个人在这里慢慢等着好了,反正银子现在在咱们手上。”

  “走就走,老子才不想在这里吃饭呢。”何七听到后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故作潇洒的甩了一下长袖,跟着张云裔他们朝外走去。

  “既然来了就一起入座吧,非语,向小二再要一些碗筷过来。”原来这白衣人正是苦寻何七半年有余的殷冷皓。

  何七刚一坐下,就大喊了一声“小二,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都上来。”转而又想到那一锭银子估摸不够付帐,又喊了一声“小二,那些菜都不要了,捡最便宜的来上几盘。”

  一旁的涟漪听了鄙夷的看了一眼何七,心想暗想,这人长的丑也就罢了,怎么连做起事来都如此不登大雅之堂?倒是殷冷皓对何七另眼相看,他只觉得面前的这个长相极丑的人与何七出奇的相像,这也正是他把他们留下的原因。

  菜上齐后,张云裔先是习惯性的夹了口菜放到灵儿碗中,然后又是何七,最后才自己端起碗来含了一口白饭。何七见状对张云裔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张云裔低头小声说道:“快吃吧。”

  何七笑意更浓,夹起一个平菇默默放到张云裔碗中。这一幕被坐在对面一直盯着何七看的殷冷皓发现了,他持着银筷的手指不知不觉的加重了力道,直到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响声,他才回过神来。殷冷皓觉得那个丑人的眼睛极为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半眯着,还会轻轻的上扬,就像初一的月牙一样,那么清透,就连骨子里都泛着甜蜜。靠近他的时候,殷冷皓那狂爆的气息没来由的安定了下来,以前这种事情只有何七才能办得到。

  大厅的另一边,三个男人喝着酒,小声讨论道“你知道吗?听说这半年来,邪教又开始兴风作浪了,好像还把北方的一个什么‘旖罗’派一夜之前全都给灭了,好像原因是为了一个男人。”

  另一个人喝了一口小酒,摇头否定道“你说的不对,那个‘旖罗’派是被天下第一的冷情山庄宗主——殷冷皓给灭的,不是什么邪教。听说啊,那个宗主有个国色天香的男宠,那长的可是一个赞啊,比这香梦居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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