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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美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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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觉,吃饭,聊天,看书,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渐渐的窗外景色也变了模样。刺眼的纯洁雪景之中,慢慢有了红绿的颜色。
  春天到了。
  初春的晨曦时分,绒月独自坐在桌边,手支著脸,听外面夜雀鸣叫的声音,心里是说不出的寂寞。
  他或许要在这里呆上一辈子,每日无所事事,孤独一生。
  唯一期盼著的,只有韩少卿前来宠幸。
  可是他身为男儿,无论如何宠幸,都是不能怀上身孕的。这样的生活,连个终结都没有。
  韩少卿已不再和他说立後的事,但是立不立,又有什麽区别呢?无论是什麽身份,他都只是韩少卿养的一只小动物,一只笼中之鸟,生活富足,却永远也逃不出去。
  这真可怕。
  心中越想越沈,绒月烦躁地站起来,在屋内缓慢踱步。走到窗前,他用力吸著初春夜晚的凉气,带著微微的花香。
  虽然是受了伤,不过就在附近走走,应该是没事的吧?
  他这麽想著,悄悄出了门,又来到那堵高墙前,飞身跃起,一脚踏到半空,又是一个扭身就跃上了墙头。
  脚伤还未痊愈,踏上屋檐的时候有一点刺痛。可是他却像什麽都不知道一样,稳住身子站在墙头,远远望著地面尽头,与天相接的地方。
  那里,正泛出一抹金红的亮色,染满了天边的白云。
  绒月站在屋檐,呆呆看著天际尽头那微红的美丽颜色,渐渐失神。他任由朝阳缓缓升起,温暖的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温暖又柔软。
  远处传来万物清醒的声音,四周开始变的喧闹。绒月弯腰坐了下来,坐在屋檐上,继续眺望著远方。
  「绒月,你在那里做什麽呢?」不知过了多久,低下传来声音。绒月低头望去,是花无幽正站在墙角下,抬头看著。
  「王爷说你的脚伤好了不少,已经能四处走动。所以我们想来看看,看你是不是会过来玩。」沈素站在花无幽身边,跟著一起抬头。
  绒月微微一笑:「我已好多了,能下地走走。这些天都在屋子里,闷的发慌。」
  「看你多调皮,刚能走就上墙。小心再跌一下,连手都跌坏。」花无幽笑道。
  「你这乌鸦嘴!」沈素笑骂,花园里顿时热闹起来。
  「绒月,你不下来玩麽?」见绒月一直呆坐著,花无幽眨眼问道,快下来,我们接著你。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绒月也点头站了起来,做出要往下跳的样子。
  「无幽!」这时沈素突然大叫,声音中满是惊恐,
  「你叫什麽呢?」花无幽皱眉转过头去,却一下子愣住了。
  花园的一边,韩少卿默默站著,脸色阴沈。
  身後一群侍从紧紧跟著,露出同情怜悯,却没有人敢吭一声。
  绒月也看见了韩少卿,发愣的站在原地。
  他看见韩少卿那双冷冰冰的眼睛,让他的身体好像从里面开始,变的冰冷僵硬,
  大家各自站著不动,谁也不敢说话。即使是那麽机灵的花无幽,也被吓的魂飞魄散,呆滞木讷。
  「原来,绒妃每天就这样打发时间呢。」沈默半晌,韩少卿露出浅浅微笑。
  温暖春日仿佛突然坠入冰窖,绒月冷的牙齿格格作响。
  「你们也真是贪玩,早晨天气寒冷,没什麽事的话,还是进屋去的好。」韩少卿说罢,又转向花无幽和绒月。
  两人远远站著,神色惊恐。过了好一会儿花无幽才猛然醒转,拉著沈素连连弯腰叩首。
  「多些皇上关心,我们这就走了!」
  花无幽慌忙说完,和沈素转身就逃。走时两人偷偷抬头,向绒月看了一眼。

  尽管知道趁乱逃跑,落井下石,实在卑劣。两人却不敢违背韩少卿的意思,他早不允许绒月再和除自己以外的人来往,现在看见绒月这样,虽然看来平静,心里必定是勃然大怒。
  这样的情况下,若是勉强著不离去,或许只能让他更加发怒。最後受苦的,依然是绒月。
  绒月心里也是明白的,看著他们离开,微微松了口气。原本就是自己找他们玩耍,被韩少卿发现,也应该是自己受罚才对……
  见花无幽和沈素走了,韩少卿沈默不语,慢慢走到墙角,抬头看著绒月。
  「你也该下来了,伤还没有好,就到处去玩,」他一边说,一边伸出双手,「跳下来,我接著你。」
  「我……自己来就好……」绒月探头出去,怯声道。
  「下来。」韩少卿平静重复,语气却更加冰冷。
  绒月不敢再有怠慢,跪在屋檐上,慢慢地爬到边缘,顺著瓦片的斜坡,一点点的滑下去。
  身体腾空落下,稳稳落在韩少卿的臂弯里。
  他的怀抱很温暖,仿佛根本不会用那样冷酷的语气说话。
  「这才乖。」韩少卿冷冷一笑,抱著绒月往花园外走去。
  「朕今日不上朝了,若是有事禀告,将文书放在书房里便是。」看到站著的一群侍从,他淡淡吩咐下去。下人连忙应了,纷纷离去,很快散了。
  绒月将头埋在韩少卿的胸口,双眼紧闭。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只感觉身体轻轻摇晃。
  韩少卿抱著他,进到他的住处去。照看绒月的下人看见皇上神色冰冷,不敢多问,关了门後也连忙离开,惟恐惹火上身。
  韩少卿并不言语,抱著绒月进屋,将他平放到床榻上。
  「皇上……」绒月挣扎起身,脸色惊惶。
  「你又叫错称呼,」韩少卿微微皱眉,「为什麽总是这麽不乖,不听我的话?」
  「我……」绒月欲言又止,害怕的侧过脸去。
  韩少卿也不责骂,沈默著伸出手去,解开了他的衣衫。
  「不……不要……」绒月慌张捂住胸口,转身想逃,却被牢牢按住。
  韩少卿抓了他的後领,将外衣扯了下来,又去扯内衣。绒月畏惧,困难地转过头去。
  「公子……绒月以後不敢了……」无论韩少卿不在的时候是怎麽怨他,怎麽恨他,在他面前还是会自然的恐惧害怕。
  听见他求饶,韩少卿并不言语,拉起床边鲜红的绸帘,抓住绒月双手捆在一起,绑在床头。
  「公子……公子……饶了我吧……」绒月用力挣扎,小声哭喊。韩少卿置若罔闻,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按进被子里。另一手脱了他的衣服,扔在地上。
  白嫩光洁的身体裸露在丝绸的被面上,绒月惊恐万分,趴在床上不住扭动挣扎。冰冷空气中只觉韩少卿握住他的腰,欺身上前。
  毫无预兆的,坚硬滚烫的性器猛然顶入身体。
  「啊──啊啊──!」寝宫内顿时传出凄厉惨叫,绒月尖声哭喊,瘦弱苍白的手指紧扣住床单,瑟瑟发抖。
  韩少卿抱住他的腰,更深地侵犯进去,一次一次毫不留情,甚至用手指分开干燥紧窒的菊穴,强迫绒月敞开身体。
  暗红粘稠的液体从二人结合的部位流淌下来,顺著大腿落到床上,蔓延出触目惊心的颜色。绒月不停地哭叫求饶,却只换来更加剧烈的疼痛。
  脑中的意识很快模糊,渐渐的他失了力气,连呼喊的声音都变的嘶哑,如一件残破的玩具,茫然地来回摇晃。
  过了许久,韩少卿才终於放开,起身下床。绒月趴在床上,腿间污秽一片。
  「我早已说过,你要听话。不听话,就是这样的下场,」韩少卿披上外衣,冷冷道,「若是还有下次,做了我不高兴的事,就没有今天这样轻易的饶过你。」
  绒月满脸泪水,一声不吭。他还能听见韩少卿说话,却没有力气回应。
  也不想回应。
  偷偷跑出去玩,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连玩的权利都被韩少卿夺走,他已一无所有。
  韩少卿说完便叫了人来给绒月清理,自己把书房里的奏折都取来,坐在桌边慢慢看。
  两个人,一个躺著,一个坐著,整日无语。晌午韩少卿看完了奏折,起身离开。
  於是屋子里只剩了绒月一个人,呆呆趴在床上,看著日上三竿,又慢慢落下,最後变成黑夜。
  这样死一般的过了几日,每天早上醒来便是发呆。晌午吃了午饭又昏昏睡去,直到晚上,再吃晚饭。
  吃过晚饭,又是发呆,直到深夜过完这样一天。
  伤势痊愈之後,韩少卿又来过几次,每次来都是一言不发,把绒月按在床上,椅上,墙上,强硬的侵犯。无论绒月是哭叫求饶,还是破口大骂他都不加理睬,直把他弄得发不出一点声音,才冷冷放开。
  绒月起先还希望著韩少卿能渐渐消了气,过了许久却毫无改变。对他的到来从原先的期盼著,渐渐转为了恐惧,最後只要看见他推门而入,便忍不住瑟瑟发抖,蜷成一团。
  「公子饶命……绒月……再不会犯错了……再不会犯错了……一定乖乖听话……」
  这样的话不知说了多少次,却没有一次得到韩少卿的回应,只换来更加残忍的侵犯。
  绒月感到绝望,韩少卿虽不言语,但那天看见自己站在墙头和无幽沈素说话,心里必定受到极大的刺激。
  就如当初元清姬看见爱子死在面前,那样的惊惶惊恐,如一片阴影压在心头,无法磨灭。
  绒月就这样每日过著行尸走肉的生活,宫中侍女怜悯於他,空闲的时候会来和他说说话。
  「皇上治国有方,今年北方又有重灾,多亏皇上开仓放粮,百姓感激不尽。」
  「皇上派了重兵把守关外,以後那里的人不用再担心蛮族入侵,都说皇上圣恩。」
  「皇上明年还打算出兵,平定南方内乱。」
  「虽是不说,皇上必定是喜欢你的。他未曾有另立後宫的打算,对你一心一意,或许只是太生气了,国事又繁忙,心情烦躁,才一直不原谅你。时间久了,他的气自然会消的。」
  绒月木然听著下人崇敬的或者安慰的话,脑海中一会儿是韩少卿身穿龙袍,气势万千的样子,一会儿又是他压在自己身上,那冷酷狰狞的表情,心里乱成一片。
  他相信韩少卿是一位圣明睿智的君主,但却不知道他还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爱人。
  与他相恋,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对於这样的事,他已再没有信心。

  心中烦乱不堪,绒月整日郁郁寡欢。忽然有一天又听说,花无幽和沈素离开了皇宫,回到花岛上去住,再也不回来了。
  开始他还以为是他们主动要求离开,却从下人那里听到了另一番话。
  「花小公子和沈小公子是被皇上赶走的,那天你和他们玩乐,被皇上发现以後,他便强迫他们立刻离宫。永庆王爷劝了好久,也没有用。」
  头上仿佛落下滚雷,绒月不敢相信,韩少卿居然无情到了如此地步。
  无幽和沈素是他一手养大,一直陪伴著他的小侍。他过去是那麽的疼爱他们,过去也曾说过,会让他们过上快乐的日子。
  却因为这麽小的事,而将他们逐出宫去……
  心中痛恨,却又後悔。绒月後悔万不该去找他们玩耍,落了这样的下场。
  入夜,韩少卿又来了後宫。绒月已经习惯,由他亲著抱著,抱到床上宽衣解带,然後是重重的侵犯。他也习惯了疼痛的时候咬住嘴唇,不吭一声,如木头人一般,等待著凌虐快些过去,好让韩少卿早点离开。
  可是今天却有些奇怪,韩少卿不如以往那样的粗暴,而是尽力抚慰。绒月按耐不住,发出娇媚呻吟,最後还忍不住泄了出来。
  欢爱过後,韩少卿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将他搂在怀中,温柔爱抚汗湿的身体,极尽温柔。
  绒月似乎是明白,他的怒气终於过去了。可即使如此,也早已改变不了他的心意。
  他已不再爱慕身旁之人,即使他是当朝天子。
  「朝内之事,如今已经渐渐平息,暂时是没有人质疑我的身份,也算一桩好事。」半晌,韩少卿突然说。
  绒月默默垂脸,毫无动静,只听著他说。
  「今年虽不至风调雨顺,各处百姓也总算是过得太平安稳,也不枉我这样辛苦,总算能松一口气。」
  原来是因为一切都顺利了,才情绪好转的麽?
  「不过,轻松也不能太久。再过一阵,我打算远征南境,一举攻破南境蛮族,让那里的百姓,再不用受苦,整日胆战心惊。」
  「皇上圣明。」绒月低声道。韩少卿是一个好皇帝,是一个爱护百姓的好皇帝,他从未曾怀疑过。
  「我不在的那段时间里,你要好好听允叔的话,他会照顾你。」韩少卿叹气。
  「嗯……」绒月低低应了一声。在或者不在,又有什麽差别呢?只是晚上受欺凌,或者不受欺凌的区别而已。
  「你还有什麽想说的话吗?我这一走,这一年怕是不会回来了,到时候想说也没机会呢。」韩少卿微微一笑,想缓和气氛,绒月却还是表情木然。
  房间里更显寂寥,韩少卿觉得尴尬,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等这一回,皇上讨伐归来……」绒月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等回来以後,就建後宫,纳几位女妃吧。」
  「你……说什麽?」韩少卿万般讶异,低头望著绒月表情冷淡的脸,「你在说什麽?你再说一遍?」
  「绒月是说,等皇上远征归来,就建宫纳妃吧,」绒月一边说,一边披衣起床,「总是守著一个什麽都不会做的男人,时间长了,定会给人笑话。」
  「你在说什麽?」韩少卿一把拉住他,绒月转过头去,眼神冷漠。
  那冷漠的眼神,仿佛完全是另一个人。韩少卿呆呆看著,不觉恍惚。
  见韩少卿发愣,绒月也是毫无感觉,挣开他的手,起身下床。
  「皇上英明神武,绒月却万事笨拙,又无法生儿育女。为江山社稷著想,为了延续韩朝血脉,流芳百世,皇上……还是听了绒月的话好……」
  「你说什麽胡话?!」韩少卿勃然大怒,挥手出去。
  绒月以为要挨打,连忙闭起眼,温暖的手却只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到现在还不明白麽?」韩少卿柔声道,「即使不要血脉,被人指点也没关系,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因为喜欢……所以……要将我身边的人,全都赶走麽……」心里突然一阵酸涩,绒月嘴唇颤抖,低低说道。
  韩少卿冷冷看他一眼:「你都知道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实在不乖,太过调皮,有了挂念的人在,总也不得安生。花无幽和沈素原本就想离世隐居,我让他们离开,岂不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对……皆大欢喜!」绒月突然发疯似的叫起来,「皆大欢喜!你喜欢的事!你要做的事,你想做的事都是皆大欢喜的!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问过我想做什麽?想过什麽样的生活?与其这样霸道,你不如杀了我,灌了水银,做成不会说话的娃娃整日陪伴你,还少些烦恼!」
  「你是怎麽了?」韩少卿不悦皱眉,「半夜三更的发什麽疯?是我今天对你太宽容?」
  「对!我是疯了!你是太宽容!你杀我!你杀了我好了!这样再不会有人来夺我!我也再不会和人淘气!多好,多好啊!」
  「绒月!!」韩少卿有点生气了,站起来去拉他的手。绒月却一把甩开,向後退去。
  「你走开……你走开……我不要看到你──!」绒月尖声喊叫,泪流满面。
  外面已有人听到动静,纷纷聚集过来。只见门突然被大力撞开,绒月只披了一件单衣,跌跌撞撞地冲出来。
  「绒月!绒月!」韩少卿追出来,却看见一道身影跃上墙头。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去建後宫啊!去纳妾啊!!她们都会很听话,都会很乖,不会像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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