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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春色-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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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传说中的阴阳水,王太医的脸色变的更是古怪。
阴阳水有两种,一种是凉水与沸水一比五兑合,凉水在底沸水在上,沸水与凉水在短时间内不会融合,但沸水变热水,这个热水就是阴阳水,调药或用来做药引子的话,只取前三口,三口之后,水会变凉,就不是阴阳水了。还有一种,乃男女交|欢时溢出的两性混合体液,故又称“合|欢水”。
王太医无声的吞咽了一下,心中如有野猫在挠动,却是不敢问出那阴阳水到底是哪种,看这爷要杀人般的表情,似乎是第二种。
莫怪乎这是一种让人望而生畏、闻之胆寒的奇寒之毒,别说配方奇巧阴毒,看看艾家小姐饱受的畏寒、痛苦的症状就让人心悸惊怵,万幸寒冬未至,那姑娘初潮未来,否则痛苦更会加倍,生不如死,最后活活冰澈阴冷而死,比货真价实的冻死更痛苦百倍。
啪的一声,那玉盏终于不堪重负被捏的粉碎,王太医小心翼翼的看了江瑾瑜一眼,目光从他滴血的手指上掠过,知趣道:“老夫还要尽快回艾府煎药,不拘何事,老夫会仔细留意,一一告知世子爷?”
江瑾瑜敛了满身慑人的杀意,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有劳王太医了,日后,江某重谢!”
王太医急忙推辞,“不敢不敢,老夫份内的事!”抓了药包匆忙下楼又往艾府奔去。
可怜的老头子,十一月的天,德高望重的老御医,愣是来回跑的一身大汗淋漓。
王太医走后,江瑾瑜疲惫的闭眼捏了眉心,胳膊肘撑在小几上,久久不动,连祥看的心疼,忍不住轻声道:“爷,艾小姐的身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急的来的,急功近利、药量过甚反倒适得其反”
他倒不是心疼爷哗啦啦扔出去的那些真金白银,那姑娘在爷心中是个什么分量他早有体会,就是拿半个家私去换,爷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关键,眼下是非常时期,宜静不宜动,皇上愈发的多疑嗜血,正瞪大了龙目虎视眈眈的盯紧了每个人,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被监视和怀疑的对象,炎亲王又四处撒网,伺机栽赃嫁祸,好巧不巧,这艾家的小姐所用的药材偏偏要从卫国那里购进,爷又是这般舍命舍财的想将她一步到位的治好,这不是直接去触皇上的逆鳞,给炎亲王送把柄,一头往对方的枪口上撞吗?
要他说,艾家的小姐眼下是和冷家定的亲,就是以后会是他们江府的主母太太(这一点,他毫不怀疑,这姑娘绝对进的是他江府的大门!),可是眼下这个当口,冷家如论无何也没有理由袖手旁观的,只要冷君奕对太子妃求个情,再由太子出力,艾小姐药材的事也是好解决的,他就是想不明白,爷固执个什么劲儿?
江瑾瑜冷冷的看了连祥一眼,“太子毕竟是太孙殿下的父亲!”
眼下,太子失利对太孙没有丝毫益处,祸水东引至太子妃,无疑是杀鸡取卵,断了太子的左膀右臂,实在不明智,反倒是给了皇后和炎亲王助力。
最主要的,那丫头的事,他逼死自己也不愿意让冷君奕搭手半分,他的女人,他自己保护就够了!
牵强附会,还不是心底对冷三公子泛酸,不让冷三公子染指任何艾家小姐的事!连祥心底腹诽,将自家爷的这点狭隘心思看的分明。
江瑾瑜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稿,“送去给老姚,让他用最细腻的瓷胎,最短的时间成型。”
连祥正色接过飞快的扫了一眼,唇角猛的一个抽搐。
他家爷的兴趣可谓越来越广泛了,全是围着艾家小姐的变化而扩充转移。
☆、第025章下人心思
(谢谢研箫的平安符哦!暂时决定在凌晨发布,大家别熬夜,还是白天照常看吧!)
连祥对自家爷的兴趣深深的叹服。
先是莫名的对卫国的香料商贩上了心,差点丢了半条命,特别是中了那要命的春毒,宁愿憋死也不肯破身,忍的那叫一个辛苦坚贞。
后来又威逼利诱某当铺的老板将一对死当的银铃弄到手。
然后又忽然改行贩卖毛皮生意,高价抢购低价售出,瞧这生意做的,大脑进水了,还整日美滋滋。
这还没完呢,前段时间逮着制鞋的匠人请教,下皮子、制模子、嵌铆钉亲自动手,一番卖力,不知糟蹋了多少上好的皮料,还真给爷倒弄出一双漂亮的羊皮女靴,眼下爷做鞋的熟练程度那是相当的专业。
还有,爷刚刚下令收刮了全城的大小药铺,屁股还没坐稳,眼下,竟然又转向了,这回又是个什么东西啊?
不用怀疑,百分百与那艾家小姐有密切关联!
连祥研究了半天也不明白这么个扁圆的图形是做什么的?不像碗,不是缸,也不是浅盘、笔洗。
“爷,这,这这回又是个啥?”终于没忍住,问了出来。
江瑾瑜站起身,神色正经的弹了衣袍,望了连祥一眼,连祥立刻头皮发冷,讪笑了一声,“小的嘴贱,小的这就去!”倏地没了踪迹。
江瑾瑜轻扯了唇角,却见连祥霍的又冒了出来,他眉头一皱,凝住了唇角的笑意,连祥瞬间让自己变成瞪眼瞎,无辜敦厚道:“连瑞去盯清影了,她监视的那三人这几天接头较频繁。似乎是为了那几个铺子和庄子,好像分赃不均有了争执”
意料中的事,没什么可惊讶的,他在意的是那丫头所采取的路子和手段,“不要惊动她,暗中盯着!”
“是!”连祥应声闪了,这回是真的走远了,江瑾瑜却笑不出来了。
大朱和卫国的一战已经不可避免,可是皇上却是想内外两手抓,既要清除内患又想歼灭劲敌。就目前两国势均力敌的国力,皇上此举却是有些急功近利顾此失彼。
当然,皇上已至暮年。卫国一直是他的心病,他想亲手灭了卫国了了夙愿也无可厚非。
但是,如此一来,大朱最大的危机只怕是要提前到来了,对皇太孙和他来说。是危机也是机遇,不可迈错一步,偏这丫头出了意外,许多事少不得要从长计议,另作筹谋。
艾天佑急冲冲的回府,起先以为是叶氏的胎有问题。后来听说是丹丹出了状况,原本半信半疑,待听了王御医只字不漏的和盘托出。立刻涨青了脸色,特别是王太医意味深长的话,“夫人和小姐所中之毒俱是非比寻常,现今正值多事之秋,艾大人可得小心了!”
这话是奉了江家那位爷之命转口的。王御医不好多说,也是点到为止。
艾天佑只一转弯便想到了贾氏头上。丝毫不怀疑冤枉了贾氏,待和着叶氏千恩万谢的拜谢了王太医,只把王太医拜的汗颜心虚无比,又硬塞了大把的银票将王太医恭恭敬敬的送走,顾不得去探视丹丹,一脚踹开了艾冬梅的院门。
艾冬梅自受了他一脚,还在将养,叶氏倒没有如何的针对她,汤药补品也不断,可是失了亲娘,又不得爹待见,特别是要禁足一年,艾冬梅恨得无以复加,反倒是自己糟蹋起自己来。
饭食不按时吃,汤药不按点喝,稍有不顺气就打骂伺候的人,最是苦了赖婆子,赖婆子是她的乳母,打出生就伺候照顾她,男人和孩子死的早,无儿无女,待她情分堪比亲母女,不掺半点私心杂念。
可惜,艾冬梅不是个惜福之人,又异常的势利,在她眼里赖婆子不过是个低贱的下人,挥之则来呼之则去,丝毫不给予半分尊贵。
这番作践下,赖婆子不敢多劝,只是偷偷的抹眼泪,艾冬梅原本妩媚傲人的脸蛋和身材,越发的弱柳扶风,无形中又增添了几分羸弱娇怜惑人之美,一眼望去,活脱脱的贾氏再现。
艾天佑一脚踏入院中,赖婆子惊愕了一下,立刻涌出惊喜,“老爷,老爷,你是来看二小姐的吗?”
赖婆子含了泪花激动的往屋内去,“二小姐,老爷来看你了,老爷来看你了”
艾天佑黑着脸进了屋,屋子里也是捂的严严实实的,光线比外面暗了几分,抬眼看去,桃红色的梅花幔帐下,贾氏半倚着床板,含忧带怨,如幽似泣的咬唇瞪着他,艾天佑只觉得头顶一股阴寒掠过,登时后退了半步。
“爹,梅儿错了,梅儿真的错了求爹不要禁梅儿的足,所有的事都是姨娘做的真的与梅儿无关梅儿以后一定听母亲的话,一定听”艾冬梅挣扎着下了床,抱住艾天佑的大腿,哭的柔弱悲怜。
艾天佑只觉得千帆过尽,恍然如梦,怨、恨、愧、悔各种滋味瞬间尝了个遍,事已至此,所有的曾经都已烟消云散,看着几欲哭死的艾冬梅,他唇角几番诺诺,终是没有质问出口,满身疲惫、踉跄着出了院子。
清水将标了序号的药逐一排好,严格按照王太医的叮嘱和要求煎熬,全部自己动手,就连身边打下手的丫鬟、婆子都遣了,从入罐到熬好过滤倒入碗中伺候小姐喝下,她会寸步不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清水姑娘,已经熬上了?”许婆子忽然来访,看了看炉子上汩汩沸腾的药汁,笑道:“清水姑娘就是心灵手巧,大小姐这药,这么多忌讳和讲究,换个人只怕都是做不来的,也只有清水姑娘能担此大任,清水姑娘一看就是个有福的,只怕日后必是有大造化的!”
清水淡淡的笑了笑,眼睛紧盯着药罐,岔开话题,“许妈妈有事?”
许婆子干巴巴的笑了一声,“也没事,就是过来看看大小姐这里可有老奴帮的上手的,大小姐这番,太太是忧心的不得了!”
清水不咸不淡的应着,“都挺好,若是忙不过来会与许妈妈吱会一声。”
许婆子回身往厨房外瞅了一眼,靠近清水低声道:“太太可交代了,大小姐的症候你我二人务必烂在肚子里,这是大小姐的**,可得小心守了,太太仁慈、又信得过咱们才由着咱们自在的做事当差,换个主子,未必有太太这份体谅宽厚之心,咱们二人可得懂得感恩、知恩图报”
叶氏确实宽厚仁慈,也信得过许婆子和清水,不单说丹丹这一桩,就是之前简氏的那一出,换做那些草菅人命、心狠手辣的主子,知情的人只怕早就干净的处理了。
清水却深知许婆子说这番话大有深意,并不是单纯来为太太歌功颂德的,小姐不能生养,太太必定仔细的选陪嫁丫头,带过去的将来不是心腹的掌事婆子就是通房丫头,眼下太太没处理还重用她,她算是过了太太这一关,许婆子不过是来提醒她和她达成共识:小姐的**不能对其它几个丫头说,否则必有人争破了头动歪心思,这事只有她们二人知道就可,好处自然她们二人得了。
许婆子所得的好处还不是为了许三妹争取通房丫头的名额!
清水心中冷笑,面上却是郑重点头,“许妈妈说的是,清水必定尽心的伺候大小姐,大小姐是福厚绵泽之人,假以时日必定会痊愈安好的!”
她那些话这丫头到底是真没听懂还是装糊涂?许婆子仔细的盯了清水的脸色,没看出丝毫异样,不由有些泄气,暗想着还得细细的提点许三妹那个缺心眼的丫头才行,可千万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许婆子干笑了两声,寻个借口匆忙走了,走到僻静处,正遇到许三妹捧着大小姐的衣物往院子里赶,左右瞅了没人,一把拉住许三妹
清水看了看药罐中的量,瞅着火候到了,小心的停了火,仔细的将药渣过滤了,虽然院中的小厨房距离主屋只有几十步远,还是慎重的用棉胎包裹了药碗,盖的严严实实。
又快速的将药渣包好,收了起来,这些药渣她要亲自处理,不能假手他人。
收拾妥了,快步的将药碗捧在手里往丹丹屋里去,以便交到小姐手中还是温烫的。
许三妹正好进院子,脸色有些异常,明显的激动和潮红,廊檐下清怡正好出来喊住许三妹问话,见清水走过来,立刻住了声,飞快的看了清水手中的药碗一眼,转身走了。
许三妹却是小跑几步迎上来,“清水姐姐辛苦了,我来吧!”
清水错身避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必了,小姐房里的银霜炭不足了,你去寻人舔了来,仔细要干的,不要潮气了。”
“好,我先去扶小姐起来再去!”许三妹说着,掀起帘子让清水进去又抢在前面进了里屋,“小姐,婢子扶你起来,该喝药了!”动作快到清水来不及阻止,从来没有过的积极、勤奋。
☆、第026章逼问
(感谢淙淙妈myc的小粉红,栖木也想多加更,可是这几天太忙了,码字的时间有限,实在无能为力,对书友090128010502975的加更票抱歉!)
丹丹正盖了厚厚的锦被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神情呆滞,猛地被许三妹打扰,恍然回神,披衣由许三妹扶着坐正了,清福立刻给她扣了纽扣又拿了烤的暖烘烘的五彩线绣牡丹花大红靠枕嵌在她身后,充实了腰部和背部。
丹丹搓了搓手,“清水伺候我喝药,你们两个下去吧!”
“是!”清福立刻退了出去,许三妹有些不情愿,“小姐,婢子和清水姐一起伺候你吧,那药有些烫,婢子给你凉一凉”
丹丹微微蹙起了眉头,清水立刻伸手一指门外,“出去,记好你的本分!”
“我”许三妹一滞,见小姐眉眼未抬,丝毫不理会她,不由红了眼圈,咬唇退了出去。
清水对了晃动的帘子冷冷的哼了一声。
丹丹将热汤的药碗捧在手心取暖,又蹙了鼻尖隔着碗盖嗅了口药味,成分果然不少,抬目看向清水,“你应该不会和太太一起瞒着我吧?”
清水怔了怔,勉强笑道:“小姐没有大症,许多人都畏寒惧冷,只要按时喝药,开了春身子就好了!”
丹丹冷笑,“你想和她们一起瞒着我,然后默默的算计我吗?”
清水错愕的抬头,扑通跪地,“婢子不敢,小姐,真的…不是大症候,小姐不要多心”话到尾声,却是哽咽难言。
顶着委屈。也不愿说实话,这丫头倒是对她衷心踏地,丹丹叹了一声,拉起清水的手,“我不是个怕死的,若真是为我好,就不要瞒着我,省的我一味的猜疑自己是不是吃了这顿没下顿,反倒费心思熬精气神,死的更快!”
话说的英雄。不知是谁刀还没架在脖子上,腿肚子救软了。
“小姐瞎说什么呢?小姐是不会死的!”清水抹了眼泪,想挤出一个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你这样子,让我觉得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即使见的到,也被你憋屈死了,哎呦,急死我了。我我喘不过气来了”丹丹说着,往后一仰,猛提了一口气,果真翻起了白眼珠子。
清水吓的一个激灵,冷汗都下来了,上前就掐她的人中。哭腔道:“小姐,婢子说,婢子说。你不要吓婢子啊!”
丹丹立刻活了过来,眼巴巴的盯着清水。
清水被盯的发毛,只得避重就轻道:“小姐体寒所以畏冷,只要坚持喝药,开春就好了!”
“还骗我。真话假话我听的出来!我的状况我心里清楚,你别忘了。陈嬷嬷还留了不少古卷,说不定我能自救,你可不能好心做坏事,误了我的病情!”
架不住丹丹连哄带骗,清水也觉得自家小姐是个百事通,那暗香之毒就是陈嬷嬷帮着破解的,虽然王太医矢口不提小姐是不是中毒,她们都心知肚明,贾姨娘做了那一遭遭的恶事,之前小翠就传出贾姨娘对小姐下了毒,小姐不是中毒又是什么?
陈嬷嬷留下的古卷里真有破解之法也说不准,可是,小姐不能孕育子嗣是致命的大事,没有哪个女子能受的住,万一此时刺激了小姐,岂不是雪上加霜耽误了治疗?清水如此一想,便有些左右摇摆起来。
看来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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