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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婚-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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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崩开始换了干鞋,一路脚没受罪。
如果负重走,最好不要超过20斤,我背了一个小包,一个相机包,大概20斤,到最后一天翻越嘎龙拉感觉很累。往年背大包可能还可以,但是今年背大包很难过塌方区。
不需要带睡袋、炉、锅,不要带太多吃的,多带些干果、葡萄干和巧克力。电池要带够。带两条烟会有很大帮助,当地人喜欢抽烟。
七十七
哈哈,很齐全啊,详细的计划。不用废脑子,按照这个去做就行了。转头对窗边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衣女人说:看来这次咱是死不成了。
你不去看他吗?卓一航!
去,马上就去。此一别,再见将是半月后,怎么也得来个“告别赛”之类的。我来了个狐媚的表情,转身在键盘上啪啪地敲着,给老板发邮件。把已经完成的两套策划方案发给她,让她把上个月的提成打在我卡上,说我要去一趟墨脱,半个月左右回来,有工作等我回来再做。然后把电脑推开,拎起小背包甩在肩上,抓起手机,给了莲一个飞吻,便往外走。
你的东西,死人,不收拾了吗?她说。身子动都没动,仍然是那副看透世事的招牌表情。
你帮我吧,我信得过你。头也没回,径直下楼打车,去了措美林旅行者酒吧。
我常来这个酒吧,从老板到侍应生都是极熟悉的。老板是个老“藏漂”,他自己说在这里待了五年了。这样的酒吧在八廓街周围很多,一间老房子,一个喜欢西藏的人,土桌子土板凳,弄些本地的土玩意儿摆上,再从冲赛康批发一点酒水,没生意时老板兼侍应生,有生意时请两个义工,包吃包住付少量的工资。谈不上赚钱,但养活自己再养活情人是没问题的。
在拉萨待得久了,彼此都熟悉。我一进门,几张桌子吹起了口哨。我故意扭了下腰,再来几个媚眼,算是招呼。
狼哥拍着桌子大叫:好好,这里这里。我取下墨镜,走过去,那人趴在桌上,醉眼迷离地玩着一块老式手表。他旁边的女人看到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坐到了对面。我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抢过一航手上的表看去,老得掉牙的上海表,爷爷辈曾经使用过的。一航看到我,说:好好,你你又出现了,是真真人吗?
什么嘛?这样的美女还有假的?我白了他一眼,说:醉得真是不行了,连美女都认不出了。这表你从哪儿弄来的?文物?
表?什么表?
这个啊!我提着表带在他眼前晃。你还用这玩意儿?
我爸的。他拿过去,揣进了口袋。
纪念品啊。你还行,知道这玩意儿是你老爹留下的,放好了,别丢了。狼哥,怎么让他喝这么多酒?
什么我让他喝的?他自己抢着喝,把我的那份都喝光了,搞得我现在酒虫还在窜。要送他回去吧,不走,非要你来。
看来你爱上我了。我凑到一航的脸跟前,哈着气说。
我爱你。他倒是老实不客气地顺竿爬了上来。惹得旁边的人哈哈大笑。
去,不好玩。我拍了他脸一下,不再理他,转向狼哥。她是?我向狼哥身边的美女努了努嘴,看那眼神,好像对一航有意思了。
今天在色拉寺捡的,隆重推出,美女迷糊。狼哥说,你要再不来,一航就归她了。
去,迷糊推了狼哥一把,娇滴滴的样子,还真有点迷糊美女的架势。
拿去拿去,省得我跑一趟。我对迷糊笑,真心诚意的。
别听他胡说。下午在色拉寺玩时,他们有车,把我带出来的。好好,听他们说了一晚上你了,终于见到真身!美女笑起来也是很好看的,牙齿白得如珍珠一般。哪像我,一口烂牙,笑起来很愧对观众,但又常常忍不住大笑。
这时,侍应生送来两碟蛋糕,说是对面老外送的,给我们尝尝。狼哥冲老外打了个响指,举杯喝了一下,算是谢谢。
我环顾着这间小小的酒吧,发现侍应生中多了个陌生的脸孔。便问狼哥:那个黑脸的藏族服务员呢?
七十八
走了,他们说回去结婚了。
结婚?这世上又多了个傻子!
你如嫁给我,我愿当个傻子。狼哥喝了一大口啤酒,流里流气地斜睨着我。
今晚适合调情吗?怎么看着每一张桌都有些暧昧。连狼哥这么豪爽的哥们都黄色起来了。
你?我上下打量着狼哥。配本美女,还差点级别。
哦,狼哥捧着心,装出很受伤的样子。好好,你杀人不见血啊。
一航用手拿了一块蛋糕就往嘴里塞。我看着他,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惊讶。酒有这么大的魔力吗?能把一个儒雅、精致的男人变得如此不讲究。一航是精致的,吃东西不会发出声,衣服上不会粘上毛,喝酒讲究情调,什么酒用什么杯子,比酒本身还来得重要。这样一个讲究形式感的男人,居然用手抓东西吃,有意思。我看了看一航,再看了看桌上的啤酒瓶,竟然笑了。
他,狼哥用嘴朝一航努着,什么菜味?
我眯着眼打量醉兮兮的一航:海鲜味。
是你喜欢的味道吗?
我自己都不知道喜欢什么味道。
难怪。狼哥把脸凑到我面前,上下左右地闻着,说好像还有酥油味。
只要没狼味就行。我拖过啤酒瓶灌了一口。
哦,我要死了。狼哥靠在迷糊身上。迷糊,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们喝着酒,瞎吹着,直到深夜,都有些醉意了吧。回家。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然后集体站起,不,是我扶着一航站起,迷糊扶着狼哥站起,各自唱着不成调的歌往外走,谁买的单,不知道。
北京中路,很安静,我们四个人,互相搂着肩,大声唱着,像螃蟹般走得歪歪扭扭。
迷糊好像是住在东郊的唐蕃宾馆,她跟狼哥约了第二天去哲蚌寺后,拦了一辆车,走了。
美女走了。我冲狼哥吹起了口哨。
可怜啊,连个女人都弄不住。狼哥倒是很配合,低头捶胸。
然后我们一起大笑。
到了朵森格路口。
狼哥说:好好,我们先把老大送回去。
得了,你醉成这样,还送别人。我知道他还住在青年旅舍,你回去吧,我送他就行了。
狼哥朝我眨着眼,暧昧地扮鬼脸。
你要这样的话,那你送他吧。
我要好好送。一航居然这时候冒出一句。
人家不要我,没办法,想做好事都做不成了。狼哥给拦了一辆车,帮我把一航塞了进去。
到了小区门口,在背袋里掏了半天,才掏出十块钱来付了车费。好不容易把一航弄了出来,扶着他,穿过小区幽暗的道路,到门口,在他身上掏出钥匙,捅开门,进去。
好了,总算是回来了。我把他扶上楼,让他躺在床上,接了一盆热水,用毛巾给他擦擦脸。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帮他脱掉衣裤。此时才发现,他竟然任我折腾,乖得出奇。好嘛,醉了的人大概什么都不知道,也省得我难堪。把他塞进被子里。想想明天就要出发,墨脱一路上都没法洗澡,看着透出橘黄色灯光的卫生间,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实在是喜欢那个浴缸,大大的,把自己浸入其中,该是多么的温暖舒适啊。
床上的一航睡得很熟,想来一时半会儿不会醒吧。我把自己几下剥光,迅速进去,锁上门。哈哈,这下可以放心地享受泡浴了吧。拧开水龙头,感受着水温。好久没泡澡了,原来住的地方是公用的卫生间,嘉措的租房也是,只能冲凉。在拉萨,我们不需要冲凉,这里的温度,让我们的皮肤每天都是干燥的。只是过于干燥了些,反而更想念浸在水里的感觉,热水里的感觉。不喜欢去桑拿房,我有洁癖。然而,我又是个特爱泡澡的女人,曾经有过一天泡五次澡的纪录。
七十九
看看冒着袅袅热气的浴缸,我迫不及待地跳了进去,暖暖的水立即包围了全身。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寸寸弥漫的温热,哼起了小曲。
躺累了,换个方向。唉,时间要能停止该多好啊!我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凸凹有致,如成熟的蜜桃,能滴出水来。这样的身体,为何没有一个存放的地方?不,是没有一个愿意存放的地方吧?我想起明、想起一航、想起嘉措,三张男人的脸在眼前交替出现。他们哪一个都说过我是属于他们的,但哪一个都没跟我说“请嫁给我”!是,明给了我一枚戒指,以为我就是在盼着这枚订婚戒指才远走天涯。男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的。以为要了我的身子,我的心就应该归他保管。以为套上我的中指,我的心就会停留。其实,戒指也好,房子也罢,那都只不过是女人索爱的借口而已。我们真正要的东西,男人给不起,也不愿给。
手指在胸上无意识地转着圈,捻住那一抹嫣红,感到身体从里到外的悸动。拿过浴液,才发现是自己喜欢的牌子,那次逛超市特意买的。用过两次后,自己就再没来过,他还留着。倒了满满一把,抹在饱满雪白的乳上,揉搓出丰富的泡沫来,一团团掉在水里,再把漂浮的泡沫捧起抹在身上,掉下去再捧起,反反复复地玩着,咯咯娇笑不停。
忘了时间,也忘了地点。
终于玩累,把自己捞了出来,抹干,用浴巾裹了身体,酥胸露了一半,我喜欢让自己这样,感觉这样的自己特别性感。女人的性感并不全是为男人准备的,有时候也会为自己的愉悦而准备。看着雾气弥漫镜中的女人,如一个出浴的性感女神般,于是嘟起嘴,来了个飞吻。
打开门。呀,那个原本应该在床上的人居然就在卫生间门口,一手撑墙,醉眼迷离地看着我。
你不是醉了吗?
醉了,为你!
对不起,借用你的卫生间。看着他的眼睛,慌乱得口不择言。
如果愿意,它永远属于你。他的眼里升起如梦般的氤色,看着我说,却并没有放下手臂让我过去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起来了。抓着胸前的毛巾,弯腰钻了出去,迅速捡起地上的衣服。这才发现,在他的目光下,我没勇气松开自己的手。
要我这样穿衣吗?我说。
我不介意再看你一回。他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介意。我扬起头,回视着他。这个人像醉了的样子吗?难不成刚才他是装的?
介意什么?
眼半闭地斜睨他。一航,你这样子,可不够君子哦。
你侮辱我。他过来看着我,情意款款。一只手搭在我的裸肩上轻轻揉搓,另一只手则把我的湿发拨到脑后,捏着我的耳垂。轻声说,你觉得我在自己的卧室,对着一个刚出浴的美人,还能当君子?
我是个经不起引诱的女人。特别是这样温暖和煦技巧高超的成熟老男人。嘴里说着不,身体却情不自禁地靠了过去。他俯下身,用舌头轻轻舔着我捏着毛巾的手,然后抱起我。不要,一航,莲还等着我收拾东西呢。我在他怀里无望地挣扎,这样的欲拒还迎更像是求欢吧?
他把我放在床上,吻我的额头、眉心、鼻子,然后辗转地吸吮着我的唇。我的心告诉自己要停止,身体却情不自禁地滚烫,躬身迎合着他的抚摸。不知什么时候,那裹在身上的毛巾已经不见,代之的是温暖的男人身体。
天似明非明时,突然一个激灵醒来,身边的男人鼻息均匀。看着屋里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心没来由地空虚。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干吗要留在这里?天蚕丝的被,暖而服帖,有些过度的暖了反而睡不着。在天快明的时候,悄悄地穿衣悄悄地出门,逃一般跑出小区,顺着公路往前飞奔。
八十
凌晨的街道,没人,偶尔一辆飞驰的出租减速按着喇叭,见我没反应便又急驰而去。我发疯一样狂跑着,不辨方向,风打在脸上,木木的,感觉嘴里有一丝咸意,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就下来了。我为何哭不得而知。就是想哭,想大声地哭,想呐喊,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脑袋胀痛。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大半年的时间里,眼泪总是想来就来。
腿好酸,一屁股坐在街道边,蜷腿抱在胸前,下巴搁在膝上,怔怔地看着前方。这是一个安全的姿势,无奈时、找不到方向时、迷惘的时候,都会找个角落这样坐着,把心完完全全地包裹起来。我不想受伤,但又总是受伤;我不想伤人,却总是伤人。
不想让自己的日子如此放荡不羁,身体往往和心背道而驰。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每场欢愉过后,心却更加空落。
没来由的,我突然取下背包,用力在里面胡乱地掏着,任凭眼泪打湿薄衫。半袋饼干、一个苹果、两块巧克力,胡乱往嘴里塞着,和着泪水,使劲地往下咽。
走吧走吧,离开这里。
给自己时间,也给别人时间。
回到阿健的家庭旅馆,大门虚掩,这一夜是不是都为我留着这扇门?上楼,见莲的房门也虚掩,透出一丝暖暖的光。
悄悄推开门,莲在熟睡,我的背包却已经整理好,放在门边的桌上,背包上有张纸条,上面写着别想我送你,在墨脱如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说你是我朋友,他会帮你,然后一个人名,一个电话号码。
我看了一眼床上那个蒙着被子的人影,嘬起嘴,做了一个亲吻的姿势,便拎起包,轻轻带上门,就着晨曦,向东郊客运站走去。
这次回家,发现母亲的身体虚弱了不少,心口疼的毛病发作更频繁了,背地无人时,常常见她按住胸口蹲在地上,好一阵才能又直起腰来,每次之后都是脸色惨白。爸啦说她吃了很多藏药,就是不管用。奶奶每月初八、十五都请了僧人在家中念经。嘉措跟父亲说,最好让母亲到县医院去找汉族医生看看,心上的病,拖久了会出大问题的。父亲说:“她这是老毛病了,年轻时就有的病,总是好一阵坏一阵,没什么要紧。”父亲如此说法,弄得嘉措也不好再讲。
这天进厨房倒开水,见母亲又蹲在水缸前的地上,捂着胸口,额上冷汗淋淋,赶紧过去扶住,大叫:“嘉措,快进来,阿妈病又犯了。”嘉措和爸啦都疾步跑了进来。
我叫嘉措帮我把阿妈扶到灶边的卡垫上,让她躺下,赶紧倒了一杯水让阿爸递到阿妈嘴边,嘉措则一边帮阿妈擦汗一边说:“这样拖着不行的,还是去医院吧!”
阿妈喝了点水,脸色好了些,说:“没关系,过一会儿就好了!”我知道她是怕花钱。大山里挣钱不易是谁都知道的,但总不能为钱不要命啊。我流着泪劝说母亲:“还是听嘉措的意见,去医院看看吧!”母亲不语。父亲在一边摇着头说:“汉族医生怎么可以相信呢?他们狡猾,总是骗我们的钱又不治病!再说你阿妈住院了,我们这个家怎么办?还是找村里的医生看看吧。”在我们这里,有病找藏医是自古以来的习惯。自小就知道父亲不喜欢汉族人,总是说汉族人太聪明,心眼太多。过去他每每说这话时都是酒后,母亲总在一边默默无语地忙活,事后便会翻出那块老式手表发呆。如今,那块表就戴在我的手腕上,嘉措有次曾开玩笑地跟我说,我戴了个古董在手上,上海牌的,是不是准备当传家宝。当父亲今天再一次说出“汉族医生怎么可以相信呢?他们狡猾,总是骗我们的钱又不治病”时,母亲仍然低着头,鬓边的白发轻轻颤动。那一刻,我是真觉得母亲老了,背微驼,额头上沟壑纵横,脸颊多出很多色斑,那双忧郁的眼睛如今郁色更是浓得化不开。
八十一
“不用找医生了,上次的药还没吃完呢。老毛病了,挨挨就过了!”母亲说着,起身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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