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藏婚-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九十七
  “我想你,扎西”再度咬住他的耳垂。
  “女人,我也想你”他不敢看我,眼睛在帐篷里打着转。身体却渐渐僵直,黑红的脸快憋成了紫色。
  我腾出一只手伸进他的衣襟,慢慢抚摸着,感受掌下的寸寸肌肤,熟悉的感觉终于回来了,主动亲吻他干裂的唇,把舌尖钻了进去。“扎西,扎西”
  他深深吐了一口气,回身一把放下帘子,帐篷里顿时暗了下来。然后猛然地、不顾一切地压倒在我身上,狂乱地剥我的衣服。“魔女,你是我的魔女”他一边亲着我裸露出来的肌肤,一边喃喃自语。
  在他进入我身体的那一瞬间,眼前突然出现嘉措的影子,马上摇头拉回思绪,集中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迎合着他。“扎西,你是我的男人,是我的男人啊”我呻吟着,大声喊着,躬起身子猛然吻住了他。他一边吸吮着我的舌,一边加快了速度,转眼之间,他就变成了一头愤怒的狮子,变成了一头恶狠狠的饿狼,在我身上狂暴地冲撞拼搏着,歇斯底里地进攻着在这座小小的黑帐篷里掀起了狂风暴雨。
  太阳从帐篷的缝隙里钻了进来,星星点点洒在我们赤裸的身上。一阵电流般的感觉直冲脑门,扎西爆炸般地大喊一声“卓嘎,我的魔女啊”,软在了我身上,俩人都是通体大汗,谁也不再说话。
  最近几年,国家对牧区的政策大力倾斜,政府出钱给我们置网围栏、修羔房、盖起了牧民定居点。修私房的钱都是政府出一半,我们自己出一半。牧民有了房子,就有了固定的家,老人和孩子再不用住在牧场里了,草场也都分到户,我们的生活不再像过去那样随着牲畜的脚步而迁移。
  有的老人住惯了黑帐篷,住进明亮宽敞的楼房里反而不习惯。更有甚者,他们就在自己的新房边搭了个黑帐篷,让自己去逐步适应新的生活。
  牧场是年轻人的天下,夜生活就是喝酒唱歌跳舞。
  像今晚,因我的到来,汉子们早早让牧羊狗把牲畜赶进了围栏,一起聚到了我们的黑帐篷外。扎西在地上铺了毡子,摆了从家里带来的干果、牧场上的生牛肉、风干肉等。当然,青稞酒才是今晚的主角,那一大桶,稳稳地放在垫子中央。
  月亮很圆很亮,银色的月光洒满草场。
  男人们喝着酒,用刀削着生牛肉,聊着哪个帐篷又来了姑娘,约了哪个小伙子去钻什么的。
  “卓嘎啦,人家姑娘叫你家扎西晚上去钻帐篷,他还不去,你说他傻不傻啊?”一个汉子说。
  “我家扎西老实,哪像你?一天到晚就盯别人家的帐篷!”我笑着,把大伙各自带来的酒杯斟满。
  “人家扎西只钻有卓嘎的帐篷,是不是啊?扎西。”另一个汉子用肘碰了碰扎西,戏谑地笑。
  “你们一天到晚盯着别人帐篷,当心自己家的帐篷被别人钻了哦!”我端起酒杯,依次递给微醉的男人们。
  “我的帐篷四面漏风,哪个傻瓜去钻?不过卓嘎,你的帐篷就是下冰弹子,我也乐意来的,哈哈”
  “不怕我家扎西拿刀砍你,你就来吧!”我笑着,抓起一边“呜呜”叫的黑鹰放在怀里,削了一块生肉递到它嘴边。
  “哦,怕了!”对面的汉子仰面夸张地躺了下去。
  “唱首歌来听嘛,卓嘎!”旁边的汉子提议。
  “好好好”其他人跟着拍掌、喊叫。
  “好啊,大伙喝了这杯,我就唱!”
  看着大家干了杯中酒,我一边给他们重新斟满一边放开了嗓子。


九十八
  在吉祥的家乡土地上
  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蔚蓝的天空碧绿的草
  盛开着鲜花千万朵
  那里有位好牧人
  他的名字叫呵贡嘎
  他心灵纯洁像奶子
  他的智慧如大海洋
  在草原中心建牧场
  好像一座华丽的大王宫
  草地到处都是羊
  好像满天星星在闪光
  
  随着我的歌声,醉了的男人们纷纷站起,手拉着手跟着节拍应和着,跳起了锅庄。
  男声淳厚,女声嘹亮。我一边唱着,一边舞动脚步到了圈中,细细的小辫随着歌声上下翻飞。这样的夜晚,我们把这片天地搅成了欢乐的海洋。
  扎西不跳,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看着人群中翩翩起舞的我傻笑。
  一个阿哥弹起了六弦琴,琴声和着歌声在草原深处回荡。
  夜深人静,大伙都醉了,就着自己的羊皮袄一裹,席地而卧,鼾声四起。
  扎西也醉了,斜靠在另一个汉子身上。我本来想把他扶进帐篷去,拉了一下没拉动,便算了,拿了老羊皮袄盖在他身上。看着这一地的汉子,流着口水打着呼噜,有的还咂吧着嘴,想必梦里也在喝酒吧,不禁摇头叹气。这群不问世事如何变化、我自过我日子的牧羊汉子们,自有他可爱的一面。
  没有睡意,便穿了羊皮袄,戴了羔皮帽,踩着月色向空旷的草原走去,黑鹰跟在我后面。
  月明星亮,远处的雪山、山峦变得影影绰绰,朦胧的草原显得更加空旷,不知从何处传来两声野狼的嚎叫,撕破了这片天地的静谧,给草原增加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累了,在一个斜坡处坐下,黑鹰卧在我身边,跟我一起看着月亮出神。他在拉萨干什么呢?盖的被子可暖和?是否还是他喜欢的丝绵被,那么轻那么软,能否抵挡这寒夜的凉啊?
  “嘉措,你还在恨我吗?”对着月亮自言自语。满天的星斗,仿佛伸手可及,草原上的夜啊,安静中带着几分伤感。夜风吹着脸颊,有些痛。我缩了缩脖子,把衣袍裹紧了些。此时,竟是如此地想他。跟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梦幻般的快乐。快乐得不真实,美好得难以置信。
  拉萨是什么样的?他生活的天地有着怎样的色彩?多想随他而去,多想跟在他身边,照顾他、侍候他。然而,我不能啊,此身既已注定不能跟随他走四方,那就帮他看好身后的一切吧。让他安安心心在外面打拼,总有累的时候,总有疲倦的时候吧?到那时,如能想到雪山深处还有一个家、一个等他的女人,他是不是会觉得温暖?脚步也许会停下来,那就是我满足的时候。
  总是认为,男人嘛,任何时候都需要一份面子去支撑,挣钱只是他们向往外面的一个借口而已,笑看外界的新奇才是他们流连的目的。只是嘉措,不希望他恨我,不希望他把这里的生活全部推给我和扎西,把自己从这个家里撇清出来。老家,是因了他才成为家,因了他的几个弟弟才完整。
  银色的星空下,静谧安宁。月已西斜,我仍坐在空旷的草地上,白色的羔皮帽在风中轻轻晃动,我扶了一下,按得更紧了些。风吹着细细的长辫,在腰背上轻轻晃动着,我再一次裹紧了衣袍,抱着双膝,看着明亮的月出神,黑鹰在我旁边发出了细细的呼噜声。
  远处,哪位阿哥又拨响了六弦琴,伤感的琴声在草原上飘荡。
  这段日子,是我结婚以来过得最轻松愉快的。
  牧场上,挤奶一向是女人干的活,男人干这个,他家的女人会受到嘲笑的。而扎西为了不让我累着,每天天不亮就出了帐篷,把牲畜角对角地拴在一起开始挤奶,等我睡醒,炉上已经放了一碗温热的羊奶。


九十九
  太阳初升,昏黄的光线在牧场上勾勒出五彩的色块时,其他帐篷的女人才把牲畜集中在一处空旷之地大伙互相帮忙挤奶。而此时的我已开始在木桶前提炼酥油了。每一个过路的人都会夸两句扎西的阿佳能干、做事利索,这么早就把奶挤完了。却不知那一切全是扎西干的。
  提炼酥油不能算是辛苦活,但是需要时间。提酥油的桶跟打茶的桶差不多,只是要高大些,一上一下地活塞运动,机械而无聊。一桶酥油大约打个五六百下才能看到油水分离,把上面的油捞出来包好,把奶渣取出来晾干,水可以喂小牛。
  一桶牛奶放在那里,谁有时间都可以打几下,一边打一边还唱歌一样地数着次数。
  每天傍晚,我都会带着黑鹰,跟在扎西身边,看他怎样气定神闲地把一群不听话的牲畜赶到既定的位置交给牧羊狗,然后相伴着回帐篷。两个人的生活既简单又温馨,他不准我背水,不准我捡牛粪,听着他命令我不准这样不准那样,心里很满足。晚饭后,他常会骑马带我和黑鹰去湖边走走,累了找个地方脱下身上的羊皮袄铺在地上让我坐下。靠在他身上,看那一抹幽幽的蓝,谁也不说话。
  随着寒冷季节的到来,湖面的水鸟渐渐少了,扎西说他们去另一个地方过冬了。鸟儿们总是这样,夏天回来,冬天就飞走。像那不定性的男人一样,总把家和临时住所分不清楚。
  有时,我会给他唱首歌,歌声在湖面掠过,惊得水鸟飞起又落下。
  傍晚的湖,宁静又安详,夕阳洒在湖面上,金光闪闪但又不刺眼睛。近岸的地方,湖水清澈得可以看见下面的沙石。扎西有时会捡一个薄薄的鹅卵石,斜着打入水面,看石块在湖上跳舞一般,便会引得我“咯咯”笑个不停。于是我学着他的样子打石头,石头打出去便“咚”的一声沉入湖底,沮丧之情让扎西哈哈大笑。他便会重新捡起一个石块,握着我的手说着“这样”然后一用力,石块再度在水上飘了起来。
  有时,会有几只放生的羊儿走到我们身边。我伸出手去,让它们舔舔手心,痒痒的,暖暖的,如扎西传来的体温。
  每每看到他偷笑的表情我就知道,扎西喜欢这样的日子。我呢?我喜欢吗?是的,我喜欢的,这样的宁静安详谁又能不喜欢呢?如能这样过一生,即使是扎西,我也是愿意的,当然,身边人如能换成嘉措,是不是就是佛祖说的圆满?但这是梦,对吧?美好得如香巴拉一样不真实。
  当村上来人带信说朗结去拉萨打工了,家里没人让我们尽快回去时,扎西是有些失落的,但还是找了他表哥,把牲畜托付他照管,回来把酥油、奶渣打好包绑在他的马背上,而另一匹马上,除了我和黑鹰,什么都没有。
  从牧场到家,一天的行程。
  到家时,见公公喝得酩酊大醉,正在大骂朗结,说他不是个好儿子,懒惰什么活都不会干还对老人不好,说走就走也不跟人商量。扎西把马背上的东西一一拿进库房放好,然后到楼下看了看牲畜,上来提了一桶加了青稞和酒糟的饲料下去。
  我则把公公婆婆的脏衣服收好,用背篓背了去公共水管处。远远的,听见几个洗衣服的阿佳在聊天,隐隐约约提到朗结、嘉措的名字,见到我,立即止住了话题,极不自然地跟我打招呼。
  他们出什么事了吗?心里掠过这样的念头。村子就这么大个地方,哪家有人从拉萨回来,都会带些别人的消息,不管好坏,要不了两个时辰就会在周围传播开来。


一百
  我把衣服打湿,用洗衣粉泡上,装着无意的样子问:“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老远就听到你们在笑?”
  “她男人刚从拉萨回来,我们正在问她拉萨的事呢!”一个阿佳指着旁边的女人说。
  “拉萨?你们谁去过吗?漂亮不?”我搓着衣服问。
  “嘉措不是在拉萨吗?没跟你说过?”
  “说倒是说过,但不具体。”
  “对了,你家朗结也去了。卓嘎,你多幸福啊,两个男人在外面挣钱。”
  “倒不多想他们挣什么钱,只要平安就好!”
  “这倒是。那个花花世界里,什么不可能发生的,谁知道他们干什么呢?”
  “咱们这些女人,帮人家在身后拼死拼活地守着家,而他们在外面花天酒地,你说值吗?卓嘎!”
  旁边的人扯了扯说这话的女人衣服。
  “怎么啦你们这是?说话吞吞吐吐的?”实在受不了她们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像我家要破产了似的。
  “没什么没什么,随便闲聊。我走了,你们慢慢洗。”
  女人们离去时,那意味深长的眼光总让人心颤。琼宗的嫂子最后一个起身,她看着我,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轻声说:“卓嘎,抽个时间去看看你家嘉措吧,男人在外面太久了,没有女人是不行的。”
  她说完转身顺着山路疾步走了,留下我怔怔发呆。
  接下来,我一直在心里琢磨琼宗嫂子的话。嘉措,我的家长,他到底怎么了?做了什么事让人如此看我?我恨不得即刻赶往拉萨,但我不能啊。眼看着冬天就要到了,过冬的柴火还不够,氆氇也没织完,冬宰马上又要开始,怎能丢下这一大堆事情走呢?
  我加紧了干活的脚步,白天,跟扎西一起上山准备柴火,晚上坐在酥油灯下一织就是半夜,看着梭子在机上穿梭,心会平静一点。
  当我把最后一匹上好色的氆氇收进库房时,周围的山顶上已经白雪皑皑。
  这个冬天,好像是提前来了啊。
  冬天的我们,除了家里的活,没什么可干的。
  黑鹰已长大了,越来越像它的妈妈。脖子上有长长的鬃毛,蓬松地披散下来,围着一张饼子一样的脸,嘴角吊着,眼睛红红的,如玛瑙石一般美丽。无事时的我,常常抱着它的脖子坐在露台的围墙上,看着对面的雪山发呆。
  有时扎西会陪我坐一会儿,他捻着羊毛,也不说话,跟我一起看夕阳如何把雪山一点点地染红,直到燃烧。
  小腹越来越明显了,有时还能感觉到胎动。晚上,扎西总爱把脸贴在我腹部上,感受着孩子一天天地成长。然而,我却开始忧郁,为拉萨的两个男人担着心。
  欧珠舅舅来的那天中午,我和婆婆正在给煮好的青稞里放发酵曲。他说他要去拉萨看病,问我们要不要给嘉措和朗结带东西。
  “让卓嘎跟你一起去吧,她没出过门,你照顾她一下!”公公突然说。
  我惊异地抬起头看正喝酒的公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卓嘎,你跟舅舅一块儿去吧。”婆婆也接过话头。“去看看他们。多待一段时间,最好跟他们一起回来过年!”
  我欢喜地点着头,默不作声地忙碌。
  “她走了,家里这么多活咋办?”在一边梳理羊毛的扎西突然闷声说。
  “有什么活干不完的?不是还有你阿妈吗?”公公说。
  “阿妈能去打柴拾牛粪吗?”扎西把手上的活一扔,头也不抬地说,显然是不高兴了。
  “你哥在拉萨挣钱,家里的女人就不应该去看看?”公公显然也是生气了,把酒杯重重一放说。


一百零一
  “家里需要人干活!”扎西瞄了一眼他父亲,说话时也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边玛他们马上就放假了,不缺人。这事就这么定了。”公公再也不看扎西,却转向我。“卓嘎,你去收拾一下,过两天跟你舅一起去!”
  扎西听到公公如此说,“呼”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脚把旁边的拾粪夹子踢飞,转身“蹬蹬蹬”地下楼走了,惹得公公一顿大骂。
  我不知道扎西这是怎么了?但我却不愿看到公公当着舅舅的面骂扎西。便说:“爸啦,扎西说得对,我走了家里的活都得扔给他一个人,我不去拉萨了!”
  “有什么活干的?他这是耍牛脾气。别管他,牦牛一样不讲道理。你去你的,这个家还轮不到他做主!”
  我去拉萨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五天后跟欧珠舅舅一起出发。
  晚上我带着黑鹰在门前等他。
  风雪吹得人发抖,我跺着脚,搓热手心焐在耳朵上,今年怎么冷得这么早?看天上的星斗越来越远了,他仍是没回来。公公催了我几次,说是不要管那头“牦牛”,他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