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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风绕烟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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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佩儿一阵气结,正要反驳,却听他说要与公子外出同游,惊异地问景枫溪:“公子,他说的可是真的,您真要与这花花公子一同游山?”景枫溪点点头,看向贺晏晚,眼里带着一丝疑问,这人刚刚与自己说话明明很是谦恭有礼的,此时怎的又这般口无遮拦了,难道还真是如传言说的那般是玩世不恭之人?贺晏晚看他如此,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免一阵后悔,自己嘴快怕是太早暴露了自己的本性,刚才那些伪装是白费了,可再一想,这样也好,总不能一直装着吧,到时被揭穿了会让人有欺骗之嫌,自己也不屑以假面具示人,而且他直觉告诉自己这人是要诚心相交才行的。于是,他也就不在意这些了,当即决定原来自己是怎样的就怎样。
“那景兄去办事就是,在下明日在长风酒楼恭候大驾。”贺晏晚笑眯眯地说到。景枫溪也不是那种有闲情逸致去纠结别人的性格为人的,听他这样说也就点点头,便带着佩儿往门外走,佩儿虽不服气,也不再多说什么,白了贺晏晚一眼就跟着走了,想着昨个儿听说城中的王员外今天下午要拍卖千年雪参,这可是公子找了好久的,可不能误了大事。
贺晏晚看着那白色身影,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过杏花树下,好似谪仙般,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快了些,又想到明日之约,心里顿时溢满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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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佩儿今儿一早就很是有脾气,一会抱怨小二端来的早餐不好,一会嫌掌柜的打包的糕点不够精致,昨儿个下午买了雪参回到客栈,问公子是不是真要与那轻佻男去游那什么流霞山,公子说什么答应别人的事自然要做到,真是想到那家伙的样子就讨厌,连带着看什么都不顺眼。
景枫溪看她如此自是知道她在别扭什么,摇摇头便叫佩儿带好东西,到了酒楼大堂,看到有一抹玄色身影早已坐在大堂中央最显眼的那桌,见自己下来了,立刻站了起来,“景兄,最晚睡得可好,在下已叫小二套好了马车,听小二说一个时辰便可到流霞山山脚,只是之后怕是要徒步上山了。”说完,转头看到那丫头拿着一大堆东西,忍不住调侃:“呦,姑娘拿着这么多东西啊,累坏了可怎么得了,要不小生来帮帮姑娘?”说是这么说着,却只是站着,半点要上来接手的意思都没有。
“谁要你帮忙,你个登徒子。你。。。。。。。”佩儿很是气愤。
“佩儿,不得无礼。”眼看这两人又要吵起来了,景枫溪也只能无奈的说了一句。
“哼”,佩儿冷哼一声,把头撇向一边,不再理会那讨厌的家伙。
贺晏晚看那丫头气鼓鼓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也不再逗她,转头对景枫溪道:“景兄,马车已经在等了,这便走吧。”门外,果然停着一辆马车,车夫正坐在车辕上等候,见人出来了,立刻迎上来,接了佩儿手中的东西放到车后的隔板箱里。
“景兄,请。”贺晏晚让景枫溪先上,转而对着那还在生气的丫头,“佩儿姑娘,您也请吧!”谁知后者到时气性很大,白了他一眼就自个利落地上车了。贺晏晚笑着摇摇头,也上了马车,别看这马车外面看着不怎么样,里面倒是宽敞,还铺了厚厚的羊毛毡子,摆了一方小小的茶几,一边放着食盒还有茶叶和两坛酒,看来贺晏晚也做了不少准备。见一切备妥,便吩咐车夫启程。
马车缓缓的行驶着,车厢里贺晏晚望着对面坐着那人如玉的柔和脸庞,心里很是欢喜,“昨日我听景兄那一曲《短歌行》,意境绵长,想来景兄该是精通音律。”
“过奖。”景枫溪不善于应付别人的夸奖,也只能简单客套一句。
“景兄,你太谦虚了,在下虽不通音律,但也不得不承认景兄的笛声很是精妙,在下正好有一管墨玉长笛,是友人偶然得之送与在下的,反正我也无甚用处,想着应该送与知音人,我觉得景兄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了,不知景兄可否接受我一片心意?”
不等景枫溪回答,佩儿又忍不住了,“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公子别理他!”
“哦,姑娘如此说莫不是吃醋了,原来姑娘也是知音人啊,在下不是不知道么,姑娘喜欢的送与姑娘也无妨啊!”
“呸,谁稀罕你的破笛子!”佩儿恨恨的啐到,自己当然不懂这些的,他这样说分明是打自己的耳光,这人真是越看越讨厌。
“佩儿,不可放肆,多谢贺公子美意,只是无功不受禄。”唉,景枫溪真有抚额的冲动,自从遇到了贺晏晚后,自己身边热闹了不少,倒不是讨厌,只是不太习惯而已。
“唉,景兄不必见外,叫我晏晚即可,再说那墨玉长笛放在我这也只会让它蒙尘,岂不暴殄天物,莫不是景兄觉得在下粗鄙不配与景兄相交?”
“这。。。。。。既然如此,那就多谢贺公子了。”这人把话都堵死了,自己再推辞倒显得小家子气了,景枫溪便也应下了,何况不知为何自己对贺晏晚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意,这倒是与自己一贯的行事作风相左了。
“景兄总是如此客气,都说叫我晏晚即可。”贺晏晚看他终于接受了自己的礼物,就想着在称呼上进一步,以显亲近。
“那。。。。。。我便称呼你贺兄如何。”景枫溪实在不习惯对方的热情,又不能太不给对方面子,想了想就只有这样称呼对方了。
“那好吧,来来,出门前我教人备了壶好茶,景兄尝尝。”贺晏晚听他如此,不免有些失望,可也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了,若引得人反感了反而更不好。说着将茶几上的茶壶里的茶水斟了一杯给景枫溪,看着对方将冒着白雾的茶呷了一口,又点点头,想着自己果然没猜错对方会喜欢这君山银针。两人便一边品着茶一边闲聊,其实主要也就是贺晏晚在说,景枫溪只是偶尔应几句,但即使是这样,贺晏晚也欢喜地不得了,只觉得自己与对方在不断接近,如果没有旁边那丫头一副想要把自己拆吃入腹的眼神就更好了。
流霞山脚下,一辆马车缓缓停下,从车上下来三个人,两男一女,那是一个比一个灵秀。
“景兄,这便是流霞山了,接下来我们就只能走上去了,小李,将车上东西拿了,我们走。”贺晏晚一边吩咐车夫小李,一边引着景枫溪向前。于是,由佩儿和小李拿着东西,四人就慢慢地往山上行去。一路上万木吐翠,绿得那么清香,那么鲜嫩,那么可爱,它无声地向四周传递春的信息。
近午时,四人终于到了半山腰,这里有一座供游人稍事休憩的凉亭,亭子的中央有意横匾,上书“峥嵘亭”,看着山势峻拔,这名字取得倒是很贴切。四人在亭中摆好了东西,小李烧上了茶水,佩儿摆好了酒菜,打算在此用过午膳再说。
“景兄,来尝尝这酒,是我在长风酒楼老板那亲自挑的,这可是十年的陈酿。”贺晏晚为景枫溪倒上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景兄可知这流霞山最初是因何而得名?”贺晏晚兴致高昂的问道。见那人摇摇头,便又说道:“那是因为这山在傍晚十分,太阳落山之时,整个山顶都像浸在晚霞中般,直至太阳全落下山去,这景致还能持续半个多时辰,故得名流霞山,可惜上次在下来时并没看到。”
“哦?这倒是一番奇景,不如待会我们继续去向山顶,不知贺兄意下如何?”景枫溪听他如此说,兴致一下也提高了不少。
“景兄如此说,在下定当奉陪,荣幸之至啊!”贺晏晚本来就想带他去看的,怎么会不乐意,自是高兴得很。顾四人在亭中休息了一个多时辰,便继续向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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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
四人又用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流霞山顶,山顶果然是别有一番风味。脚下是郁郁葱葱的树林,眺望下去,还隐约能看到那潺潺流动的东湖,在远处锦云城的轮廓清晰可见。迎面吹来和煦的春风,可谓惠风和畅,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在这样的春风的吹拂下,加上那暖暖的太阳,一点也不会觉得黏腻难受,反倒很是清爽。鼻间呼吸着混合着松木香的空气,别提多舒畅了。还有半个时辰左右,太阳就要落山了,四人找了一块巨大的岩石,或坐或靠,等待着那让人期待的美景。
只是,天空好似看不得别人好,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却从远处飘来了朵朵乌云,赶走了最后一丝温暖,站在山顶,看着那乌云就像在自己头顶触手可及,更是让人压抑。
“两位公子,看来是要下雨了,下山肯定是来不及了,那边有个很大的山洞,去年我陪客人来过,还算干净,不如我们去那躲躲吧。”唯一对此地比较了解的小李急急地说道。晏晚和景枫溪对视一眼,也只能如此了,两人略一点头,四人便带上东西忙往那山洞走去。刚进山洞不久,那雨便噼里啪啦的下起来了,那气势,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了,看来今晚是要在这山洞里度过了,幸好东西准备的齐全,吃的喝的也还有很多,火折子什么的也带着。
天色渐暗,小李拿了洞口处不知谁放着的干柴生了火堆,四人便围着火堆,随便吃了些东西,这时的春雨多少还带了丝寒意,众人无所事事也只能烤火,闲聊几句打发着时间,现在也的确还早,没人会有睡意。景枫溪听着洞外雨声渐紧,之后又成了淅沥之声若断而续,点点滴滴疏落寂寥。他便忍不住取出随身的那管长笛,吹了一曲《潇湘雨》,笛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与那冷淡悠然而又落寞的雨声何为一体,让其他三人感到一股湿意和求之终不得的缱绻之感。贺晏晚看着那人沉浸于笛声中的神情,那微皱的眉,带着点失意的眼神,轻抵笛身的薄唇,心中一阵激荡,这是如此俊秀的人啊,终是被我遇见了!
一曲罢了,时辰已是不早了。景枫溪对众人道:“时辰也不早了,明日我们一早便下山吧,先下都去睡吧,贺兄,失礼了,我便去那边睡了,佩儿你是女子,待会睡到靠我里边的那侧。”
“谢公子,呵呵”佩儿高兴的应到。
“景兄,请自便,我和小李睡另一边。”贺晏晚听他说完,看看天色也确是该睡了,就笑着应和。见景枫溪与佩儿睡去了,晏晚看着那躺在干草堆上的白色身影,加上刚看到的那一幕,心中很是欢喜激动,而且他还发现每次景枫溪吹完曲子都会变得柔和的多,情绪也外露的多,话也会多说些,一想到自己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景枫溪的样子,这一时半会哪还睡得着,尽看着那背影发呆了。心中想到,幸好这洞中放了很多干草,要不岂不是会污了那白色身影,想着想着,才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洞外继续淅淅沥沥的,直到第二日凌晨终于止了雨。众人一夜无梦,天大亮的时候,大家就都起来了,雨后的天空滢滢如洗,仿佛放眼就可以望到尽头,满山的树木氤氲在水汽里,朦胧出一抹醉人的绿。大家稍事梳洗,便准备下山去。
众人随便用了些昨儿带的糕点,便出了山洞。此时已是卯时三刻,原以为不会出太阳了,现在倒是射出了一丝亮光,过一会怕是就会感受到太阳的暖意了。
四个时辰后,长风酒楼,四人都有些疲乏。
“景兄,想必你也累了,赶紧回房沐浴休息吧。”贺晏晚看景枫溪脸上的疲色,不免心疼道。
景枫溪点点头,“贺兄也是。”,说完才带着佩儿回了房,一番梳洗后,挡不住一身的疲累,也就沉沉地睡了。这一睡便到晚间戌时才起身。
“景兄,你起了吗。”景枫溪刚起身不久,就听到贺晏晚在叫门。
“佩儿,你去开门。”景枫溪吩咐了声,就见佩儿嘴里念念有词地去开门,无非是抱怨贺晏晚烦人,阴魂不散似得。
贺晏晚进得门来,见景枫溪穿着宽松的白袍坐在桌边,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一白瓷茶杯,脸上留着久睡后的红晕,一头青丝未束冠,还有些湿的披散在脑后,发梢偶尔滴下一滴小水滴,那水滴却好似没落到地上,而是落进了自己的心湖,荡起了一圈圈的圆晕。看着这样子,想来是刚起身沐浴过,此时的景枫溪少来几分白日里拒人千里的淡漠,倒是多了一丝闲适,多了一丝魅惑,多了一丝柔情,直把贺晏晚看得直了眼,感觉自己的脸都热了起来,忙压下心中绮念。贺晏晚施施然地坐到景枫溪身边,若无其事地说道:“在下猜着景兄刚醒,定是没用饭,已经吩咐小二做几个清淡小菜送到房里来了。”
景枫溪心里顿时有些感动,自己从小忙于研习医药和音律,又要照看弟弟,师傅很是严格,也不会在生活起居这等小事上多加照拂,时间一久自己自然也不太注意这些,后来救了佩儿姐妹,自己才算是有人照顾,才有人关心起自己的身体来,所以算起来贺晏晚是第一个如此关心照顾自己的朋友,自己与他又是才认识三天,他就这样待自己好,怎能不心生感动。
此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景枫溪还未发现自己眼中已经有了湿意。一直注意这他的贺晏晚立刻就发现了,不由焦急起来,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或是做错什么了,好像是让这般妙人想起伤心事了,可又不敢上前安慰,怕让对方难堪,又怕自己再说错什么,真是恨得自己要死,想那平时的油嘴滑舌巧言善辩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过了一会儿,景枫溪回过神来,抬头看着贺晏晚轻道:“多谢贺兄。”
贺晏晚确定不是自己错觉,那人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可比白日看自己的眼神暖多了,还多了分说不清的情绪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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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两人坐着等了会儿,小二就将饭菜送到了房里,都是些时下的新鲜食材,做得很是清新爽口,景枫溪就多了一碗,贺晏晚见他吃得开怀,自己也高兴地多添了碗饭。
饭后,景枫溪让佩儿泡了壶他自己制的百花茶给贺晏晚尝一尝。
“景兄,我听说你要去藏剑山庄给沈老夫人治病,不知景兄打算何日启程?”贺晏晚品了一口花茶,望着景枫溪问道。
“我在锦云也无事,打算明日便动身前往藏剑山庄,不知贺兄有何打算?”景枫溪坦言道。
“想必景兄也听说过在下的事,也不怕景兄笑话,我自是不能会长夏山庄的,我原本也打算去参加赏剑大会,如此我们同往藏剑山庄,路上也能有个照应,不知景兄意下如何?”贺晏晚顺水推舟地提出邀请。
如果是以前,景枫溪定会婉拒,现下听贺晏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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