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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月记-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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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桐急道:“宫主,温殊山带着人,已经包围了这里!”
流苏抬起头,目光茫然,猩红鲜血从嘴角流出。
我的脑中越来越混沌,费力地开口说:“带他从……西边走,那边人……最少。”
我的声音嘶哑,出口的只有气流的沙沙声。
座前四使看到我,神情都有些惊诧。
南陌表情复杂地看了我许久,最后将流苏抱起,朝西侧窗户跑去。
白光闪过,一支长剑从门外刺入,破空而来。
“邪教流月宫,纳命来!”
温殊山带着一众人出现在门口。
凤衾衣袖飞舞,袖里剑带着寒光刺破黑暗飞出,金石相碰,长剑被挡开,刺入地面。
座前四使全都掏出武器抵挡冲入房中的人,南陌抱着流苏跳上窗台。
流苏挣开南陌,跌跌撞撞地向我走来,神情有些呆滞。
“暮儿……你……怎么流这么多血?是不是……很痛?暮儿……”
他在我身边跪下,轻柔地扶起我的头,放在他的腿上。
“暮儿……暮儿……别怕,我在这里,很快就不痛了……”
他的轻轻地抚摸我的头发,就像在轻抚一个婴儿。
蓝色的眼眸幽幽地发着光,满脸蓝色的图腾,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冲进屋内的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轻易行动。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脑子里如同一团浆糊,看着那对蓝色的眸子,眼睛越来越睁不开了。
他的手很轻柔,一下一下,缓缓地落在我头发上,就像幼时我爹爹经常做的那样。
爹爹常说,我的头发又软又滑,就像我妈妈一样。
俞瑾之这么爱闽心,慕容未天一定也是十分痛苦的。
我见过慕容未天看着我爹爹的目光。
那么温柔,那么宠溺。
如果不是非常非常喜欢一个人,他不会用这种目光看他。
那双眸子,和流苏的眸子,一模一样。
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宠溺。
幽蓝的,如同瑰丽的蓝色宝石,蕴藏着漫天的繁星。
温热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我却看不清那水滴是从哪里来的。
我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朝流苏绝美的脸伸出手。
指尖冰冷,触碰不到任何东西。
“大……美人,我……果然……还是……喜……”
喉头涌上腥甜的味道,粘稠的液体沾湿下巴。
我惊惧起来。
用力朝他伸出手,用尽全力却无法再说出一个字。
“暮儿……暮儿……?”
我无措地睁大眼睛,却无法传达给他。
还不能……还不能死,我要告诉他,不能就这样结束。
“不……不要……暮儿?暮儿!”
这是命中注定的堕落,命中注定的劫数。
我还有话要对他说……
告诉他,我果然,还是喜欢他。
可是,手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视线被浓稠的黑雾迷住,他漂亮的脸越来越模糊。
流苏……流苏……
“暮儿……不……不!不要……不——!!”
堇言,白馒头堇言,大美人堇言。
我的,美美。
怀抱着我的温暖突然被抽离,南陌的声音说:“宫主,林公子已经……”
“不可能!你说什么瞎话?你想死么!暮儿怎么可能离开我?他说过不会离开我的……我的暮儿不会骗我的……他答应过我的……你滚开,放开我!不,不……暮儿……暮儿!”
作者有话要说:
虐完小尹虐小宫。。。咳咳,跪求表拍
第76章 天合铃铛
又是一年桃花开时,桃花林花瓣遍地。
我爹爹惊呼一声,差点把怀里的襁褓扔掉。
“未天,他说话了。”
慕容未天放下琴,衣摆带起落花。
“说的是‘爹爹’还是‘妈妈’?”
襁褓里的白馒头小拳头握得紧紧的,一双玛瑙一样的眼睛剔透明亮。
爹爹笑呵呵地伸手戳他,“宝贝干儿子,说一句给爹爹听。”
白馒头小嘴一扁,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爹爹不泄气,继续逗他,“叫爹爹。”
白馒头歪头看他。
爹爹再接再厉,“那叫妈妈。”
白馒头吹起了口水泡泡。
爹爹沮丧道:“可能听错了。”
“瑟~~”
爹爹又是一抖,白馒头在空中腾空片刻。
爹爹奇怪地看他,“蛇?”
“瑟~~~”
“车?”
我在一边笑嘻嘻,“白馒头,叫森儿哥哥。”
白馒头挥着小拳头喊:“森~~”
真乖,没辜负我每天去教他说话。
爹爹瞪大眼睛看我一会,怒道:“俞森,你又偷玩弟弟了!”
我越来越怀疑,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在戏弄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不够虔诚,每一次她都忘了把我带走。
俗话说越糙生的人越命大,我觉得这简直是句至理名言。
长剑刺穿胸膛,我竟然还没有死成。
一醒来时,中剑前的回忆全都涌入脑际,有种犹如隔世的感觉。
屋里坐着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腰间挂一把正经兮兮的纸扇,他此时正睁着大眼睛看我。
我清了清嗓子,开口:“敢为阁下是……?”
他嗖地一下冲到我身边,“俞森,我是萧翰墨啊,你……不记得我了?”
我扭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哦,我只是确认一下。说不定地府里也有小鬼跟你长一个模样。”
他啐了一口,“我才不会去地府。”
我嘿嘿一笑:“你是不会,但我会。”
我伸手碰了碰前胸的伤口,竟然已经不怎么疼了。
“我睡了多久?”
萧翰墨朝我胸膛上看了看,“一个月了。要不是南山居士特意出山来给你治伤,你现在已经在下面了。”
我笑了一下,“师公神人天算,不会让我死的。”
萧翰墨看了我许久,叹气道:“真不知道你是幸运至极还是倒霉至极。”
我捋了捋头发,“大难不死,当然是幸运。从今以后我要退出江湖归隐田园,大弟子也好,男宠也好,我都不做了,一心一意卖我的假药,嘿嘿。”
萧翰墨冷眼瞅我,“你亲手造成如今这境地,还想一走了之?你算盘打得也太好了。你以为流苏会不知道你还活着么?”
我怔了一下,泄了气。
“他知道我还活着?”
萧翰墨哼一声,“他要是知道你死了,我们还有命在?”
我摆摆手,“我没那么重要,他顶多就是郁闷两天,在流月岛砍几棵树,就没事了。”
萧翰墨看我半天,说:“俞森啊俞森,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那天晚上流苏的样子,只要是个明眼人看了都明白,他要不然就是个疯子,要不然就是爱惨了你。”
我不做声了,过了好一会方才说:“他本来就是个疯子。”
萧翰墨叹道:“真不明白你这种人有什么好,没点正经,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还有人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
我撇撇嘴,“我没点正经,这是对不住啊。”
萧翰墨整了整衣服,拿起靠在一旁的剑。
“我要去找温掌门了,告诉他你醒了,再让南山居士来给你看一看。”
我说:“告诉师父,我背叛了他,对不起。还有洛依哥……我对不起洛依哥。”
萧翰墨哼一声,道:“你的对不起早就不值钱了。”
“哦……那算了。”
萧翰墨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看我。
“俞森,记得未得到和已失去么?”
我抬起头。
他说:“未得到,但随缘。已失去的,不再回来。你终究不懂,所以已经拥有的,始终看不见。”
我懵懵懂懂地看他。
萧翰墨叱道:“蠢货,跟你说也没用。”
没过多久,师公就来了。
这一年的时间,我憔悴得像老了好几岁,师公却是越来越年轻了,一张脸嫩得能掐出水,简直是没天理啊。
师公看了我半天,先是叹了几句“孽障”,然后牵着我的手开始可怜兮兮地掉眼泪。
“洛儿,我可怜的洛儿。”
当父母的都喜欢最小的儿子,当师父的都喜欢最小的弟子。
师公对尹洛依,就像对自己的孙子,摔一下都要心疼好半天。
看着一个白发老人在面前哭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让人难受。
害得我的鼻子也酸了。
我说:“师公,多大个人了,还整天哭,被别人看到了多不好。”
师公哭得更凄厉了,抱着我鬼哭狼嚎道:“臭小子,温山剑派就剩咱们三个了,老夫的命好苦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安抚了好半天,他才好不容易止住眼泪,鼻涕全都蹭到我衣服上了。
师公擦干了眼泪,又给我检查了一遍伤势,说:“再过半个月,就又生龙活虎的了。”
我说:“师公,你真是活神仙,那么重的伤都给你治好了。”
师公瞥我一眼,“臭小子别拍马屁。你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为什么这么说?”
师公说:“流苏何许人也?天下第一的武功,使一把绝世无双的流英剑,对付你这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死耗子,居然刺偏了,简直不可思议。要是这一剑不偏,你早就去陪你师叔去了……哎,可怜的洛儿……”
我怔了一怔。
天下第一,竟然会刺偏。
这根本不是什么奇迹。
或者说,流苏这个人本身就是奇迹。
他嗜血暴虐,却又温柔地如同春风春水。
他杀人不眨眼,却又会在大冬天帮我洗衣服。
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邪教大魔头,却又乖巧懂事。
我苦笑。
这个奇迹就是,他喜欢我。
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喜欢我。
就像我没有办法杀他,他也没有办法杀我。
即便在神智不清醒的时候,他也下意识地避开了致命的位置。
第77章 天合铃铛(二)
等到我能下床的时候,春风已经吹遍了整个温山。
在冰雪下埋了整个冬天的花草全都复苏了,山上绿茵茵的,一派清新气息。
尹洛依的墓前繁花簇拥,林间鸟鸣空灵。至少让他不这么寂寞。
不知道是不是师公给我吃的药有奇效,我竟然觉得从鬼门关晃了一圈回来后体质变好了不少,以前走到尹洛依墓前都得歇好几次,现在一口气走到山顶一点也不觉得累。
林暮的恶名越来越臭,现在已经不止是娈童男宠,而且是人人唾弃的叛徒。我现在走在温山的山路上都得提放着点,以免哪里飞出来一支暗箭就把我弄死了。
温殊山把我留在温山,想必也顶着不少压力。
这天我和萧翰墨从山上走下来,看见不少人急急忙忙往正堂的方向走。
萧翰墨叫住一名弟子,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那弟子急急回道:“好像是抓到一名流月宫的人。”
我和萧翰墨对望一眼,跟着人群朝正堂走去。
正堂内围了不少人,人群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我作为一个不怎么受欢迎的叛徒,用袖子遮住脸站得远远的,一时间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温殊山的声音说:“姑娘,你只要开口,我们定不会为难你。”
没有人回答他。
一男人不耐烦骂道:“臭娘们,她要是不说,就把她那张漂亮脸皮划烂,看她说不说!”
此言一出,竟然有很多人随声应和。
萧翰墨皱了皱眉头,低声说了一句“无耻”。
清脆的女声响起来,“哼!落入你们这帮卑鄙之徒手中,本就没想过能逃过一死!”
完了,抽中下下签。
竟然是疏桐。
如果是座前四使的另外三个人,就凭这里的这些人,肯定什么也打听不出来。
如果是妄朱,肯定会笑嘻嘻地把别人都绕进去。
如果是凤衾,她会高傲地蔑视这些人,说话滴水不漏。
如果是和珞,不用想也是那副面瘫样,就算被打死了也没有二话。
但是疏桐心直口快,神经又粗,太好骗了。
先前那男人又说:“你要死,就偏不让你死,让你变成丑八怪,看你还怎么嘴硬……嘿嘿。”
疏桐果然慌了,“你要杀就杀,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温殊山说:“姑娘,我以我温殊山的名誉向姑娘保证,只要姑娘把我们想知道的说出来,我们一定不会动姑娘一根手指头。”
“哼,我才不会信你们这帮卑鄙臭男人的话,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人!特别是林暮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我缩了缩脖子。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一旦出了名到哪里都被人黑啊。
有人笑道:“哟,你们流苏宫主就不是男人了?”
“你说什么!敢说我们宫主的坏话!”
“嘿嘿,本来嘛……被男宠上过,那还是男人么?”
疏桐怒道:“闭嘴!否则我杀了你!”
温殊山有些严厉地说:“郭教主,这位姑娘虽是流月宫的人,但也仍是姑娘人家。”
疏桐怒不可遏,“无耻小人,我们宫主动一动小指,就能把你们全部杀光!”
温殊山说:“即便流苏武功盖世,凭一人之力,杀死我们这么多人,也是不可能的。”
疏桐冷哼道:“井底之蛙!你试试便知!”
此言一出,许多人都变了脸色。
疏桐的语气不像是在危言耸听。
之后温殊山不论再怎么循循善诱,疏桐就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这丫头心思粗了点,还挺硬气。
温殊山无奈,只得让人先把她带下去看管。
等人群散了,我走上前找温殊山。
“温掌门。”
温殊山看我一眼,没什么表情。
“林暮。”
没有叫我森儿,果然还是对我失望了。
我说:“温掌门,可否让我去和疏桐姑娘说两句,我能让她开口。”
温殊山审视了我一阵,方才开口说:“你有什么办法让她说?”
我说:“我可以装作帮助她,套她的话。我是她唯一认识的人,或许她会相信我。”
温殊山又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深吸一口气,故作淡然说:“温掌门如果不愿意相信我,我也没办法。”
我朝他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温殊山唤道:“森儿,你等等。”
我停下脚步。
他沉默了一阵,说:“好,你去吧。”
我回头对他再一拱手,“多谢温掌门的信任。”
他看了我一会,说:“森儿,再有不长时间,梨花就要开了。我记得以前,你和洛儿最喜欢梨花。”
我暗暗握紧了拳头,垂下头。
“是,林暮告退了。”
温殊山确实是一名正人君子,对待囚徒疏桐,一点也没有亏待她。上好的房间,华贵帷帐,桌椅杯盏一应俱全。
可惜好好的茶杯茶具,全被暴力女疏桐摔成了碎片。
我刚一走进去,一只茶杯就飞过我脑袋边上。
“让本姑娘出去!”
疏桐又举起一只茶壶,抬眼看了我一眼,眼睛登时瞪得圆圆的。
“林暮!”
她扔掉茶壶,直接冲上来和我肉搏。
我抱头而走,拳打脚踢落在我身上。
竟然不疼。
我乐了。我说温殊山怎么敢就这么放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原来给她吃了使不出内力的药。
没有了内力的暴力女,跟我也差不了多少。
我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拖到床上。
她气得眼睛瞪成了铜锣,脸都紫了。
“你……林暮!你还有胆量出现!我……我……”
我说:“别你啊我啊的了,先告诉我,流苏怎么样了?”
疏桐冷笑:“我干什么要告诉你?骗子!叛徒!猪狗不如的东西!”
我说:“你是给他买药的时候被抓的,买的都是治内伤和利肺的药。他的伤还没有好么?”
我想起昏迷前,他咳得很厉害,还咳了血。
疏桐的眼框红了一些,她愤恨地瞪着我,冷冷道:“关你什么事?你要是真的在乎宫主,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
本想说对不起,但萧翰墨说我的对不起已经不值钱了。
我叹口气,又问:“他是不是过得很不好?我……我很想他。”
疏桐冷哼,眼睛更红了,“别假惺惺的了!你在这里逍遥自在,宫主病得这么重,还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宫主这么难受,全是你的错!”
疏桐愤愤地捶在我身上,“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你打扰宫主治疗内伤,宫主怎么会伤及内脏留下病根?在凤火崖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你打扰宫主练功,宫主怎么会闭功失败,闭月神功没有练到第五层导致散功?如果不是因为你,宫主怎么会闯入温山,被拷打了一个月,受了那么多伤?”
我愣住了。
“闭功失败?他没有练到第五层?”
疏桐冷眼看我,“你以为闭月神功是这么容易散功的么?还不是因为你跑去了,害宫主分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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