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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柴尔德家族·四部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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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目的纷争将会引发“这样的事态,最终结果是每个人都只考虑自己的利益,这样会产生大量的不愉快”。“深藏在我心中的只有家族的声誉、幸福和团结的。”在回复父亲梅耶老生常谈般的警告时,他这样写道:“作为商业交往的一个成果,我们保持着团结。如果大家每天都分享并且能接收到同样的账目,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按照上帝的愿望继续保持着团结。”正是秉承着这样的理念,詹姆斯在1850年的夏天回来了,随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满腔的热情和急迫的心情——下面所抄录的是一封充分说明这种重要意义的函件: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三部 动荡的年代 第一章 重新崛起(6)

    打破一样东西要比将它再次聚合起来更容易。我们已经有足够多的子嗣将我们的生意延续百年,因此,我们不应该相互为敌我们不应该自欺欺人:当(单独的)公司不再存在——那时我们已经没有了团结,也没有了业务合作,然而所有这些在世人眼里是我们真正的力量之所在——那一天,就是我们的生存面临危机,而且每个人都得自寻出路之时。善良的老阿姆斯洛会说:“在家族的生意里我有200英镑,但是现在我打算取出来。”我们有什么办法来阻止他?一旦没有少数服从多数的决策方式,他可以娶戈尔德施密特(Goldschmidt),而且说:“我可以按照我的意愿把我的钱投到任何行业。”那时,我们的余生将会在永远无法摆脱的自责中度过。亲爱的列昂内尔,我相信我们是能在法兰克福发挥影响力的仅有的两个人,我们必须将我们的目标确定为在所有合伙人之间恢复和平如果我们不留神,可能出现的情况是高达300万英镑的资本可能会落入外人之手,而不是传给我们的孩子。我想问你,难道我们发疯了吗?你可能会说我老了,而且我的目的是想提高我的资本的权益。但首先感谢上帝,我们所有人的资本储备都要远胜于我们上一次签署合伙合同时的情况;其次,就像我刚到这里的那天跟你说的,你将会在我的身上看到一个全心全意的叔叔,他会以他所有的能力来达成必要的妥协。因此,我认为我们必须理清楚这些争论的思路,并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让两方都做出一些牺牲来保持团结,感谢上帝的恩惠,团结保护我们度过了最近发生的所有这些灾难,我们每个人都必须努力去看看自己能做些什么,来为实现这个目标做出自己的贡献。

    这些就是詹姆斯在1850~1851年间经常重复的理念。“我向你保证”他告诉列昂内尔的妻子夏洛特(他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同盟者),“家族就是一切:它是在上帝的仁慈帮助下,我们所拥有的幸福的唯一源泉,它维系着我们(相互间)的依恋,它是我们团结的纽带。”

    由于詹姆斯为维系团结所付出的努力,1852年的合伙合同因此也是顺理成章的——不是弱化各公司间的联系,而是通过妥协保留这种联系。妥协的主要内容是英国合伙人放弃他们完全独立的主张,作为交换,他们得到了较高的资本回报率。早在1850年,詹姆斯就提出了这种妥协的框架:用纳特的话说,建议“对于我们的资本回报率应该提高”,前提是英国银行总能比其他银行获得更多的盈利。这是我们上面抄录的他给列昂内尔的那封信中的主要要点,同时也是大家最终在1852年所同意的新的体系的基础。英国合伙人得到了各种各样的好处:他们的退股部分不仅可以得到26025万英镑补偿,他们股份(此时占总股份的20%)的利息也增加到35%,而詹姆斯的是3%,卡尔的是2625%,阿姆斯洛和萨洛蒙则是25%。另外,业务管理联合行动的规定也有所松动:从今往后,合伙人不再需要因为多数人要求就必须得进行商务旅行,在对地产投资时也不需要再使用集体基金进行融资。为了回应这些让步,英国合伙人接受新的合作体系。协议第12条中说,“为保证一种公开的、兄弟般的合作,并发展大家共同互惠的商业利益”,应该向其他所有合伙人通报任何超过1000万基尔德(约合83万英镑)的交易,并在互惠的基础上提供最高10%的参与机会给其他合伙人。老协议中的那些没有被新协议条款修订过的所有条款仍然保持效力,比如共同账目的操作程序。这些措施毫无疑问代表了一种分权的做法。但考虑到另一种选择(在随后的一年中进行了严肃认真的讨论)是对家族集体企业的全面清算,因此对詹姆斯来说,这个成果的取得代表了一场新的胜利。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三部 动荡的年代 第一章 重新崛起(7)

    1852年协议中没有解决的是决定法兰克福的继承人(除了排除了阿道夫的备选资格外):从此之后,安瑟尔姆、梅耶·卡尔、威廉·卡尔都在竞争法兰克福银行的这个职位。(同时,也给阿尔方索和古斯塔夫提供了竞争巴黎公司位置的机会。)当詹姆斯的几个兄弟在1855年辞世后,新的公司结构才最终尘埃落定(参见表1…1)。尽管萨洛蒙在遗嘱中做了明确的规定,但是他在集体资本中的所有股份还是转给了安瑟尔姆(这是詹姆斯在代表他的妻子提出异议的时候显得不是很坚决所产生的结果,而对于詹姆斯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不详)。卡尔的股份在减掉给女儿夏洛特的1/7后,在他的儿子间平分。最后的决定是,阿姆斯洛的股份按下面这种方案进行了分配:詹姆斯和安瑟尔姆每人得到1/4,内森的几个儿子和卡尔的几个儿子也各得1/4。所有这些变故的最后结果就是,安瑟尔姆、詹姆斯与英国出生的合伙人之间的实力基本均衡,而卡尔几个儿子的影响力大大削弱。在决定将阿道夫派去负责那不勒斯公司的业务,而将法兰克福留给梅耶·卡尔和他那对宗教十分虔诚的兄弟威廉后,他们的影响力被进一步削弱了。

    这就是在现实中所达成的妥协。在1852年之后,詹姆斯准备提出一项与他的侄子们的想法相差更大的史无前例的改革,但新的董事会不再听候詹姆斯的指令——这可以很容易地从他给伦敦的信在1848年后篇幅大幅缩水的情况中推断出来。他在给纳特的信件中出现“又及”内容的情况越来越多,而且在他对业务的建议中,最后常以这样的话语结尾——就好像是在提醒自己和他们之间不再有主次之分:“亲爱的侄子,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这毫无疑问极大地满足了列昂内尔的虚荣心。1852年的妥协意味着1848年以前那种业已存在于5个公司之间的合作体系得以恢复,只是做了适度的分权。巴黎和伦敦公司的资产负债表表明相互间的依存度确实比19世纪20年代的时候要小一些,但总体来说还是非常大。例如,巴黎公司在1851年12月资产中的174%是其他的罗斯柴尔德公司欠它的钱,而其中主要又是伦敦所欠。

    表1…1合并后罗斯柴尔德资本中的个人占股情况,1852年和1855年

    1852年

    英镑

    英镑

    百分比(%)

    1855年

    英镑

    英镑

    百分比(%)

    列昂内尔

    安东尼

    纳特

    梅耶

    46477075

    46477075

    46477075

    46477075

    185908300

    2005

    列昂内尔

    安东尼

    纳特

    梅耶

    68553686

    68553686

    68553686

    68553686

    274214744

    258

    阿姆斯洛

    萨洛蒙

    詹姆斯

    卡尔

    185908300

    185908300

    184708300

    184708300

    2005

    2005

    1992

    1992

    安瑟尔姆

    詹姆斯

    梅耶·卡尔

    阿道夫

    威廉·卡尔

    80554066

    80554066

    80554066

    274214744

    272798743

    241662199

    258

    2567

    2274

    合计

    927141500

    100

    1062890428

    100

    说明:1855年的数据根据那不勒斯和伦敦的数据(没有法兰克福、维也纳和巴黎公司的文字资料)进行估算。在1852和1855年间,那不勒斯公司的资本增长了135%,伦敦公司增长了228%;我在表中采用了这两个数据的均值18%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三部 动荡的年代 第一章 重新崛起(8)

    资料来源:由阿姆斯洛、萨洛蒙、卡尔、詹姆斯、列昂内尔、安东尼、纳特、梅耶于1852年10月31日共同签署的SocietatsUbereinkunft,CPHDCM,637/1/7/115~120;1855年12月重新分配阿姆斯洛和卡尔股份未标明日期的文件,N,132AQ3/1

    另外,伦敦的合伙人认为他们的公司比其他公司盈利水平高,最终被证明是过分自信了。尽管那不勒斯和法兰克福公司出现了萧条的迹象(主要的原因都超出了阿道夫和梅耶·卡尔所能控制的范围),但詹姆斯承担起了1852年后的大多数业务,他的大陆铁路业务扩展是如此成功,以至于到他生命的暮年,巴黎银行的资本已经远远超出了其他合伙公司。安瑟尔姆在重建千疮百孔的维也纳公司的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商业天才,也让大家大感意外。在让伦敦合伙人来分享大陆的这些胜利果实方面,没有任何人表现出任何的不情愿。因此,新的体系开创了一个伦敦和巴黎银行间平等状态的新时代,而在法兰克福和那不勒斯银行的影响力走下坡路的时候,维也纳又重新崛起了。

    与过去的情况一样,罗斯柴尔德家族并不只是靠合伙协议和遗嘱来维护家族企业的团结。同族婚配继续发挥着关键的作用。在1848~1877年的这段时间内,我们可以看到罗斯柴尔德家族内部不少于9桩婚事显而易见的目的就是为了加强不同支系之间的联系。在1849年,卡尔的三儿子威廉·卡尔娶了他的堂兄安瑟尔姆的二女儿汉娜·玛蒂尔德;一年后,他的兄弟阿道夫娶了她的妹妹朱莉;在1857年,詹姆斯的长子阿尔方索在加奈斯贝里娶了他的堂兄列昂内尔的女儿莉奥诺拉。在这里把这些例子一一列举出来是一件非常乏味的事情。在1826年詹姆斯的儿子萨洛蒙娶了梅耶·卡尔的女儿阿德蕾。1865年,安瑟尔姆的儿子费迪南德娶了列昂内尔的女儿艾福林娜。1867年,列昂内尔的儿子纳桑尼尔娶了梅耶·卡尔的女儿爱玛。1871年,纳特的儿子詹姆斯艾德华娶了梅耶·卡尔的女儿劳拉·德赫瑟。1876年,安瑟尔姆的小儿子萨洛蒙·阿尔伯特娶了阿尔方索的女儿贝迪娜。最后。在1877年,詹姆斯的小儿子艾德蒙娶了威廉·卡尔的女儿阿德蕾德。在1873年之前仅有一个例外,但就是这些没有在罗斯柴尔德家族内部通婚的,也没有脱离犹太人“表亲关系”的传统太远。例外是安瑟尔姆的女儿萨拉·露易丝,她在1858年嫁给了托斯卡纳贵族拜伦·莱蒙多·富兰奇迪。1850年,梅耶娶了朱利安娜·科恩——击败了竞争对手约塞夫·蒙蒂菲奥里——而他的侄子古斯塔夫在1859年娶了塞西尔·安斯波。要是威廉·卡尔没有娶到姓罗斯柴尔德的妻子,他可能会娶施纳佩尔——他的祖母古特尔家族的成员。

    在将近两代人的时间里,为这些联姻牵线搭桥一直是家族女性成员的主要工作。夏洛特对这一点没有任何的怀疑。当她听到她的兄弟威廉·卡尔与汉娜·玛蒂尔德订婚的消息时,表现得非常热情:“我敬爱的双亲当然会非常高兴,因为他终于没有选择一个外人。对我们犹太人来说,特别是对我们罗斯柴尔德家族来说,最好不要与其他的家族有什么瓜葛,因为这种事情总是会带来不愉快、而且还要耗费很多金钱。”在这种情况下,什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全都变成了一派胡言。夏洛特的表姐贝蒂用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眼光看待这种婚姻,她告诉她的儿子说,“可怜的玛蒂尔德只能带着无法释怀的遗憾嫁给威廉”,现在她正“用真正天使般的顺从来说服自己奉献出她年轻心灵里的那些烂漫憧憬。我们不得不说,做威廉的终身伴侣对生长在她这种家庭又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孩子来说,根本不具有任何吸引力”。现在仍然悬而未决的问题是,贝蒂的儿子阿尔方索和古斯塔夫应该娶谁。当时的情况似乎是汉娜·玛蒂尔德对后者比较倾心,而她的姐姐朱莉则希望嫁给阿尔方索。但在就这件事情对她的儿子做了一番调侃之后,贝蒂这样写道: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三部 动荡的年代 第一章 重新崛起(9)

    爸爸是如此直率而实在他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根本没做任何考虑。他把他所有的悔恨一股脑地告诉了这个可怜的母亲他使她从幻想中醒悟过来,认识到对成功的渴望最终可能会适得其反,他要求她按自己的想法,但同时也要考虑到女儿的幸福,做决定的时候一定要慎重,三思而后行。

    这对夏洛特来说是个好消息,她也正谋划着在贝蒂的两儿子和她的女儿莉奥诺拉和埃维莉娜之间的一举两得的类似的婚姻安排。在她的日记中,她客观地对她的这两名想象中的女婿各自的优点进行了分析:

    古斯塔夫是一名优秀的青年。他有一颗最善良也最热诚的心,并且全身心地奉献给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和亲人。他具有强烈的责任感,他的任劳任怨可以作为他那一代人的榜样。但无论他是否是天才,我其实都无法做出完全公正的评价。他享有良好教育所带来的巨大利益和优势,但他却声称自己很笨,很容易紧张,而且在有陌生人的场合甚至都不能把十个单词说连贯。他们说他在数学方面具备很高的技能,但我对这门学科一无所知,因此也无法做出判断。

    他的哥哥阿尔方索则将我们叔叔詹姆斯超凡的精力和活力与贝蒂的语言天赋完美结合在一起。他是一个很好的读者、听者和观察者,他能记住他所接触过的所有事情。他可以用一种很简单的方式谈论任何热点话题,不故弄玄虚,并总是以一种直接、深刻而且轻松的氛围,以最舒服的方式处理各种问题。不过,要是需要什么建议的话,对他可别有什么指望,因为他从来没有提出过任何建议,或者是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建议可以提。但听他谈话总是一件乐事,因为他说话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而且总是以一种迷人的、生动的语调来讲。

    迪斯雷利太太说古斯塔夫英俊,我不知道我是否同意她的说法。他是雅各宾一系中唯一能以其炯炯有神的、柔和的、湛蓝色的大眼睛来夸这个口的人。在他幼年的时候,他的眼睛长得并不特别漂亮,与罗斯柴尔德家族中其他人的眼睛没有什么不同,而现在他的眼睛已经看不到儿时的任何痕迹,除了一种人们或许可能会叫做忧郁的气质外。他的眉毛长得很精致,眉形很好,淡淡的很清爽;他有一头深棕色的缎子般的头发;他的鼻子不是鹰钩鼻;他的嘴巴很大,然而并不能以能言善辩来赞誉它,最多只能说它温和敦厚,而且它既不暴露对感情的理解,也不显示感情的深度。古斯塔夫人显得精瘦,他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透着高贵的气息。我希望能在神龛上看到他的画像暗指结婚。——译者注。

    她的愿望只实现了一半:9年后,她看到立在神龛上的是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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