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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体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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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睛:“别开玩笑,我难受极了。”
他颔首:“你现在所感受到的不过是痛苦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罢了。”
我呻吟道:“还要更加厉害?”
“当然,你以为拥有这种东西得到的只是欢愉么?有多大的快感,就有多大的痛苦,事物永远是存在着两面性的,你总要为得到的东西付出代价。”
“那么你得到了什么呢?”
“我得到的一切感受都比那些浑浑噩噩生活的人多,那是真正属于我的东西所谓的创作状态,其实需求的无非是一颗痛苦,却始终不懈的心灵”
“那是你啊,你已经学会使用你的能力,可是我呢?”我忽然感到了莫大的恐惧:“我除去泉水以外便一无所有,我甚至无法做出一个象样的抉择”
树型男子微笑着注视我的眼睛,忽然伸出双手捧住我的脸,他眼角的皱纹亦随着笑容而微微颤动。我闭上双眼,任由他亲吻我的眼睛、嘴唇、脸颊和每一寸肌肤。他的体内传来莫名的颤抖和温柔,我感应到在温柔之后还有某种东西但是,很快,我就没有时间思考了,那巨大的树冠,仿佛在一阵风的驱使下,抖动着叶片,发出刷刷的声响一些枯萎的叶子落下,落入泉水里,很快便被泉水的旋涡带到水底
泉 水(8)
慢着,那叶片怎么会掉入泉水呢?
我忽然睁开双眼,正好男子也在看着我,我们的眸子里充满了对方巨大的映像。
“没错,你的泉水的确能解除我的干旱,它的确可以传递到我这里来。”他轻轻在我耳边说,犹如吟唱午后的歌谣:“你大概不知道,我等待了多久我想我终究会遇到一个人
,让我恢复活力”
他继续吻我,我开始感觉到泉水的流向,它正汩汩地流入树型男子的领地。虽然土壤仍旧干得厉害,但是水的注入正在逐步缓解旱情。树叶中的水分正在增加,鸟儿开始鸣叫,蔓生的藤萝原本已经开始枯萎,现在渐渐绽开紫色的花蕾
“你现在不适合去城南,”树型男子在结束了亲吻之后告诉我:“原则上,我不把情绪不稳定的人带到城南去,尤其是你已经过惯了没有干扰器的生活,又心情复杂,现在带你去,我怕会使你的一些生理读数更加紊乱。”
他微笑着,眼角和脸上的皱纹平复了许多,眼睛里充满神采。
八
“见面情况怎么样?”老大夫兴致勃勃地搓着双手,问我。
“我没有去城南。”
“为什么?”
我注视他的眼睛:“因为我的情绪不稳定。”
“大夫,你知道我妈妈的事情,是吗?”
老大夫吃惊地看着我:“谁告诉你这件事情的?”
“爸爸。”
“哦,哦”老头子沉默下来。
“你为什么那样迫切地想要帮助我了解城南呢?”
“因为你的母亲,”过了半晌,老大夫轻轻地回答:“她是非常可爱的女子,我从小看她长大,她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所以说,这个医疗制度啊,简直让人没法办,老是让医生和病人牵扯得太深,有时候我想,我这样的老古董还是赶快退役的好”老大夫佯装滑稽地笑了几声,眼中似乎浮上了一层水汽。
水已经没过了百合花山谷里下起了小雨
“你妈妈的死亡让我感到愧疚,我作为她信任的人,一个医生,本来应该给她一些更加实际的建议才是。虽说那时的情况比较特殊,但是作为我来说,这种负罪感怎么也解除不掉。”老大夫说:“而你是那么像你的妈妈,你比她那时更加年轻,更加有选择的可能。既然是这样,我希望自己至少能给你一个机会。”
“城南的生活到底怎么样?”
“谁也不知道啊,毕竟,只有在那里生活过的人才能说出其中的子丑寅卯来。出来做过手术的人要签署协议,发誓从此缄口不谈城南的事情,而大夫们又必须遵守不泄露病人秘密的誓言。实际上,能真正从城南返回的人少而又少。”
“如果单凭我的表面印象,又怎么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呢?山谷中正在下雨,我看水面又在上涨了。”
“抓紧时间吧,孩子。”
“告诉我,如何选择?”
“每一个决定都有其盲目性,这就是人生选择真正要命的地方。就像赌博,重要的就在于你要冒风险,如果对你有利的条件和结果已经像砧板上的鱼一样,清清楚楚摆放在你面前,一目了然,那也就失去了赌博的意义,不是么?”
“做手术真的能完全清除基本元素?”
“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但是成功的几率几乎像你顺利拔掉智齿一样大。”
我有点较真:“有实例么?”
老大夫摘下眼镜,叹了口气:“好啦好啦,看看我吧,我就是个最好的例子。20岁那年,我一发现体内的基本因素便清除了它。我就这样活到了现在,唯一的后遗症是吃薯片,怎么样?你还说过羡慕我的生活哩。”
这周周末,我约了树型男子去城南,但是他迟到了。我百无聊赖地坐在酒吧里,那里只有一个人,大概是个酒鬼,坐在柜台的另一端狂喝滥饮。酒保露出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对我轻轻耳语:“那人已经欠了3天的酒钱没有付了。”
“那你们还卖给他。”
“他身上还有些值钱的东西。”
我继续等待,那酒鬼居然挪到我身边来了。他喷出的阵阵酒气熏得人心烦意乱,我起身想离开。
“别走,”酒鬼说:“你不认识我了?”
我定睛凝视他,发现他居然是我那个迁居城南的同事。
我发誓,自己这一辈子从未像现在那么吃惊过。
不过短短的1个月,我从未见过变化如此之大的人。虽说原先此人傲慢得有些傻气,又有点装模做样,但是怎么也算是个脸蛋红润的有为英俊青年。现在的他形容枯槁,至少老了30岁,脸色苍白头发蓬乱。我发现,他和树型男子一样,皮肤异常干燥,眼角布满皱纹,角膜开始脱水。与其说此人是个酒鬼,不如说他是个幽灵来得更加恰当。
他用一种近乎挑衅的狂乱目光瞪视着我:“怎么,觉得吃惊了吧?”
我闭上眼睛,伸出手去,轻轻抚摩他的手背。对方颤抖了一下,随后安静下来,我轻轻地用手在他的手背上划圈,既而延伸到他的肩膀这里不是什么干旱或者炎热的问题,我诧异地发现,他的体内存在有一种极为怪异的力量。
泉水发出海浪一样的呼啸声,水面急剧地动荡,那种力量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在把我引向未知虽然我仍旧能够控制得住水流,但是也不由得感到了恐惧,这是我从未遇到过的情况,脑子中一片空白,似乎有些东西在吞噬我的能量。
泉 水(9)
我惊恐地缩回手:“这是什么?”
他闭着眼睛,半晌无语,随后慢慢睁开双眼。角膜脱水的情况似乎有所好转,他的眼角泛起泪光,那是一双异常悲哀的眼睛,仿佛垂死的人在企求帮助。
“告诉我,我怎样才能帮你?”
“你是个好人,”他慢慢地说:“但是你帮不了我,不用白费力气了。”
“我有很多基本元素哩,”我说:“我是很灵的。”
“那倒是,”他喘了口气:“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水呢,即使是那些现在成名立万的人”
“所以说嘛,来,或许我能帮你的。”我伸出手。
没有用啊,他说,我体内的基本元素已经损失殆尽,假如我的确有这东西的话。城南的生活对于基本元素稀少而又不自量力的人来说,犹如地狱。每晚噩梦连连,精神已经接近崩溃。什么东西也写不出来,连象样的句子都说不出口。没有了创造力,也就无法养活自己,其他的人见到了,便如同躲避瘟疫一样远远避开从外面带来的钱款很快便花光了
“我一直以为,原来的生活乏味得让人无法忍受。乏味”他神经质地咯咯笑着,喝下一大口烈酒:“乏味”
“你体内的黑洞是怎么回事?”
他面如死灰:“那大概就是基本元素损失殆尽的症状。城南的人对此讳莫如深,我也不清楚详情,只知道这是他们最为恐惧的病症,所以,他们一看到我便如同见到麻风病人,根本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话。”
“那么离开城南。”
“离开,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城南那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
“更何况,我回去又能怎么样呢?我已经丧失了一切:安宁、尊严、自信和睡眠我们的医院还没有找到清除记忆的办法”他喃喃地说:“我已经回不去了。”
我们默默无语相对片刻,此人喝干了杯中的液体,摇摇晃晃向门外走去。在门边,他停下来:“你是否在考虑去城南?”
“是的。”
“你的能量的确充足,想起来,当时我在你面前吵嚷着什么要去城南,真是可笑。”他说:“不自量力,这就是我的下场。不过,你最好明白一点,那就是在城南的人,最终都将落得像我一样,无论这人是否强壮,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什么意思?”
他挥挥手,蹒跚着走进夜色中。
那晚,树型男子失约了。
九
城南这个地方蕴藏着某种秘密。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
树型男子犹如黄鹤一去不复返,老大夫对城南亦再说不出个所以然
水面仍旧在上涨,我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我接到姐姐的电话,这个家伙,自从嫁给一个有为人士之后,就很少回家。整天忙着什么社会公益活动,就像工蜂一样。
她一上来,劈头盖脸便是一通:“你是不是在考虑搬去城南?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你怎么知道?
“我是你老姐,我不知道谁知道?”
“还不是爸爸告诉你的,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咄,你还敢在这里调笑。”
“是,我是在准备搬去城南,只是,我还没有想好。”
“你这孩子,别轻举妄动,”姐姐气急败坏:“你马上到我这里来。”
我们姐妹两个在姐姐的高级公寓里见面,我百无聊赖地用手拨弄沙发靠垫上的流苏,一边对姐姐的劝诫发出“哦、啊”之类敷衍的声音。
“你到底听我说了没有?”
我凑过去看她:“这些钻石是真的吗?拟或是玻璃的仿制品?”
姐姐以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狠狠瞪我一眼:“别胡闹,你知道搬去城南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可是,可是泉水能够让我有一种奇特的能力我”
“咳,不就是加湿器的功能吗?你可以随时去旁边的超级市场买一个回来,24元整。”
我为之气结:“你这人真是不可救药。”
姐姐亦动了真气:“我可能是理解不了你们这些人的想法,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你一意孤行,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像妈妈一样?”
室内如同没有梦的睡眠一样安静,时光停驻,蜜蜂不再扇动翅膀
良久,姐姐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点头:“是的,像妈妈一样。”
“你知道这件事情?”
“是的,我有当时的记忆。”
“可是你没有告诉过爸爸。”
“为什么要告诉呢?过去的事情,多说无益。而且爸爸一直为此内疚,我说出来,不过徒增他的烦恼而已。”
我们姐妹两个沉默良久,我伸出手去,抚摩她的手,这是亲切微弱的小小水花,发出轻轻的响声,下午的阳光、天高云淡、无风、绿色的草地我忽然感到无比的留恋和倦怠,想就这样在家人身边生活一辈子
“告诉我,妈妈快乐吗?”
姐姐恢复了平静:“她从未快乐过。这才是我希望你清除基本元素的原因。”
水面已经上涨到我必须做出决定的地方了。
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决定夜访城南。
泉 水(10)
城南,城南,我心目中的梦幻之地。
走进城南,我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整个城南犹如睡去,寂静无声。
这里甚至比最乏味的城市还冷清,街上连只猫都没有,我想,大概那些和艺术有关的聚会都在地下室里进行吧?
地图上有干扰器信号强弱的标志。看起来,干扰器在地区正中,居民区围绕着它,向外呈辐射状分布着,越靠近干扰器的房子越富丽堂皇。这说明,越是有实力靠近干扰器的人,体内的基本元素越多,也就越强壮越成功。到干扰器信号影响范围的边缘,那些房子几乎都是些年久失修的黑色巨大建筑,上面喷涂着无数神秘的图案,空荡荡没有玻璃的窗户犹如失明人的双眼,呆滞地望向夜空。
树型男子的邀请函是从干扰器附近的小区寄出的,最终等我找到他的屋子时,我发现那是一栋独立的小楼,黑着灯,孤零零地座落在一个公园的池塘旁边,青蛙在池塘里发出寂寞的声响。
我敲门,没有人应,随后发现门是开着的。
我小心推开门,摸索着走进去。
空气中满是松节油的气味,呛得人头脑发昏,那是一个画的世界,巨大的黑色画幅在月光下闪着磷光,一个莫名神秘的境地
他不在,我没有感应到有人存在。
但是,慢着,在窗户那边,有什么东西白色的,蜷缩在角落里。
我从一堆画框画架中磕磕绊绊地走过去,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我发现树型男子苍白的脸在角落的阴影中显现出来,如同一个幽灵。
他睁开双眼,好象看到了我,却并不认识。在月光下,此人的脸如同死人一样,毫无光泽,挂满汗水。他仿佛在发冷,身体微微颤抖。
我轻轻蹲下来,抚摩他的面颊,他的皮肤如同树皮一样粗糙,冰冷潮湿,令人恐惧,让我想起沼泽和奇怪的冷血动物
旱情极为严重,树叶已经枯萎了一大半,腐败和死亡的气息飘荡在空中水在逐渐注入,干裂的土地发出“扑、扑”的声响
等一等,那是什么?
是黑洞
在树型男子的身上,就在树的背后,有一个极大的黑洞。猝不及防,我被一种极为可怕的力量攫取,向黑洞扑去我的嘴里尝到了血的咸味,一股巨大的风从洞口吹出来,里面混杂着灰尘、恐惧和已经死亡的恒星味道空气中充满巨大的轰鸣,我的耳膜仿佛飞机急速降落一样,迅速地凹陷下去,痛的要命。
“危险”我尖叫着,试图挣脱开来。
我凭借本能知道,掉进黑洞,只有死路一条。
吸力有增无减,我绝望地感到自己的力量即将用尽就在这时,树型男子忽然把我推开了。
轰鸣停止世界一片死寂
他大口喘息着:“不要过来。”
我惊魂未定,缩在离他很远的角落里。我发现手指被划破了,鲜血直流,大概还有别的地方受了伤,黑暗里一时也看不清楚,只知道自己浑身都在痛,眼冒金星。
“这是什么,是黑洞么?”
“是的。”
“你的基本元素已经耗尽?”
“快了。”
“所有的人都会这样么?”
男子似乎比刚才要振作一些,他右手撑地坐了起来:“是的,无一例外。”
“但是,你曾经那样强壮”
“每一种东西都有生存和死亡的规律,基本元素也不例外。我在过去的20年中尽情利用了它,现在,是我为使用它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不能够避免吗?上次,我不是帮助了你吗?”
男子剧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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