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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罩我去战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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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民,还不过来拜见本公主。”
  娇嫩的声音传来,不是沈姬玉是谁?司徒澈好笑地看着她,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低着头说:“草民参见公主。”
  “真无趣。”十二岁的沈姬玉扁着嘴,走到他身边来,司徒澈这才发现沈姬玉后面还有一个人,娇贵的紫色,以及袖口上的饕餮纹,昭示着皇家的尊贵无双。
  低调的奢华吗……司徒澈汗颜地往那人看去,却对上了一对深绿色的眼睛,不由得被摄住了心神。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人的皮肤偏白,是病态的白皙,一双绿碧玺般的眼眸中是防范的冷意,却意外地感到协调,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弱不禁风却又不可侵犯。
  “小澈你在看什么?”沈姬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了,“这是我的弟弟,四皇子。”
  他立刻行礼,“草民参见四皇子。”
  “不必多礼。”四皇子的声音没什么感情,司徒澈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心下想,国师命名的最后一人就是他,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这么想着,他附在沈姬玉耳边轻道:“四皇子叫什么名字?”
  “这个……”沈姬玉有些犹豫,还是说道:“母妃不许我说,我只告诉你啊……不许告诉别人,不然就抄了你的家!”
  他连忙点头,屁都不敢蹦一个。
  “四皇弟的名字叫做,沈咎。”沈姬玉说罢,司徒澈终于明白了那莫名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这个孩子,是他在皇宫时,与夜魄一同撞见的那个人,夜魄当时表现得很恭敬,还说“是谬误,也是变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觉得很厉害!
  望着一脸警惕的沈咎,他开始有些搞不懂国师命名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如果说司徒清让、司徒景昭和秦遇,他还会觉得没什么,但是沈咎……
  沈咎贵为皇子,自然是至高无上的,而“咎”的意思是罪过,过失,灾祸,和憎恨。给皇帝的儿子起这种名字真的好吗,而且皇帝还同意了。
  他又看向沈姬玉,她刚才说,荣贵妃不让她说出去,那说明皇帝也同意了这个名字,但是却是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么?那么说,连同这位皇子,也是不能为人所知的,后宫的秘闻了。
  “小澈,你也是过来看祭祀的吗?”沈姬玉和他并肩走着,漂亮的眼睛中闪动着光芒。
  他摸着已经化为原形的兔子,点了点头。
  再细问下来,公主知道了他是第一次来祭典,非常惊奇,便跟他介绍起冬祭的各种活动以及皇宫的庆典,他一边应着一边记下。
  原来他们几人来晚了,早些时间有“行城”,就是魔君的塑像装上彩车,在京城中巡行。音乐百戏,诸般耍杂,十分精彩。
  正听着,目光不经意地落到沈咎的身上,沈咎面色沉稳地跟在两人身后,眼睛多看了冰糖葫芦两眼。司徒澈只觉心脏被轻轻地撞了一下,停下了脚步,劳烦公主等一下,便去买了一根给沈咎。
  沈咎似是有些意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然后说:“不害怕么?你不必讨好我。”
  “……害怕?”他一愣,不明白沈咎的意思,只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落到身上的目光更加锐利,像是要穿过他的骨子看透他整个人。
  他便坦然地迎接着沈咎的探究,没过多久,沈咎似是笑了一下:“有趣,你叫什么名字?”
  “呃,司徒澈。”
  “记住了。”沈咎将冰糖葫芦拿在手里,从他身侧走了过去。
  沈咎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他忽然有种大松一口气的感觉,才发现半边身子都麻了,不由得愣了愣,猛地回过头,追随着他的背影,半眯起眼睛。
  怪不得连夜魄都忌惮这个人——
  他看着沈咎身侧弥漫着的浓厚而尊贵的紫气,那种君临天下的压迫力,不可一世的威慑,沈咎,将是统治人界的王。
  而与之矛盾的,那怪异的深绿色,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四皇子的母妃是哪位妃嫔……他回想起来,他曾见过沈凌天听见陈公公说“幽翳宫的‘那位’生了”后骤然变色的脸,连沈凌天都害怕的女人,是谁?
  忽然想起,国师似乎和公主比较亲近,说不定沈姬玉知道些什么,便笑着说道:“姬玉,你也知道我是由国师大人命名的吧,其实,我不太明白国师大人的用意呢……”
  “嗯?国师跟我说过,这是离暗魔君的旨意。”沈姬玉回忆着,皱着眉头,“说什么……你,还有你两个弟弟,将军府的,还有四皇弟,名字都是有由来的。”
  “是吗……”
  这么说起来,五年前离暗入了他的梦,告诉他属于离暗的人回来到他身边,然后,扶桑又告诉他,睚眦下界,那么在那年出生的,其中包括了睚眦。而司徒景昭、司徒清让、秦遇、沈咎四人刚好今年五岁,他们另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国师命名的。
  国师,想做什么,离暗又在打什么主意。
  他也明白,国师给自己命名的话,那么,他给睚眦命名的几率也会非常高。四个人里面会有一个人,就是睚眦的转世。
  但如果是陷阱呢,故意把他的注意力引向这四人……无论怎么想,他都被离暗玩弄在手掌之中。
  沈姬玉自然不知他在想什么,掩唇笑了笑,“国师说,是想捉弄一个神呢。”
  “捉弄……神?”他听见公主的话,脚步一顿。
  人界的神,就只有……他啊。是了,给五年前出生的孩子命名,混淆视听,将一大锅水先搅浑,只留他一个在里面晕头转向,搞不清睚眦到底在不在四人之中,睚眦的转世在哪里,这还不算捉弄他,那他和离暗这上千年都算白认识了。
  “国师是第一次跟我说这么有趣的事情呢,居然说这世上有神……”沈姬玉说起国师时不似以前那么嫌弃,把尚天鹤的话当作了玩笑,清脆的笑声从她唇中逸出。
  司徒澈已经不是头一回受到这种打击了,他叹了口气,看向沈姬玉,“姬玉,你相信神吗,如果真的有的话?”
  “相信啊,因为国师他说有!”沈姬玉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感觉到了一丝奇异的预感,但又说不清是什么,他还是问了下去:“那你……”
  “本公主是不会信奉神的。”沈姬玉高高昂起头,看到了他眼中的询问,又笑道:“因为啊,国师不就是魔族的嘛,如果信奉了神,国师会很伤心的。”
  司徒澈愣了愣,背后却感到了锐利的视线,他回过头,对上了沈咎探究的视线。被发现了,沈咎并没有移开目光或面露不适,而是继续盯着他看。被看得毛毛的,司徒澈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收回了眼神,出了一身冷汗。
  “三公主。”
  右边传来冷澈的男声,司徒澈抬眼望去,不由得一愣。一袭白衣的国师正站在沈姬玉身侧,正弯着腰跟沈姬玉说话,随后他朝沈咎行了礼,道了一声“四皇子”。
  沈咎没有方才的倨傲,他轻轻点头,笑容随和:“国师大人,不必多礼。”
  ……好像对国师的态度跟对他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司徒公子,第一次来看祭祀?”尚天鹤最后低声地问道。
  “不是,我爹每年都会带我来。”
  尚天鹤脸色不变,“据闻,前年丞相在冬祭入宫处理政务。”
  被当场揭穿谎话,司徒澈暗叹,痛苦地圆谎:“有时也是婢女带我来的。”
  “是么。”
  见国师不再纠结这问题,他才吁了口气。祭祀这事说大是大,说小是小,如果被知道司徒羡之不再信仰魔族,那么在以魔为尊的世界,等待丞相府的结局就只有一个,抄家,甚至更糟。
  “神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下真的很想您。”果然,夜魄也在。只见夜魄身披千草色锦袍,披散着的长发整齐地绾起,用一根木簪束着,风流倜傥。他挨近司徒澈,见他有些茫然,便解释着:“皇族的人都能看见我们魔族,怎么说皇族都是这天下名义上的主人。”
  “没兴趣。”有个这么打眼的家伙在,司徒澈放慢了脚步,让沈姬玉和沈咎走在前面,公主正和尚天鹤说话,一个面无表情地说着,一个巧笑倩兮,十分和谐,完全没有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普通百姓看到沈咎和沈姬玉袍子上的纹路,已经能猜测出他们的身份了。代表皇族的饕餮,以及洪荒异兽梼杌,皆为四大凶兽,能穿上的,非皇族不可,纷纷让出一条路,尚天鹤身为国师,早已施下法术,让普通人窥得真容,夜魄不太感兴趣,隐着身在司徒澈旁边走着。
  “暗之大陆上的祭祀,不祭天神,不祭地祇,不祭人鬼……”夜魄边走边向他介绍,“只祭魔族。”
  司徒澈没说话。这话自然不假,人界被神仙抛弃,天神不在,地祇已被魔族灭掉,精怪灵鬼尽归天界,人族成为消遣的奴隶,剩下的便只有魔族,以魔为尊。
  说话间众人已来到祭祀的地点,京城的最中央。刚和清让、景昭等人来时,初看还以为是普通的摆设,如今却围着跪了一地的人,司徒澈左右看了看,见地上的人密密麻麻的,根本挤不进去,他们口中念念有词,脸上交织着欲望、惶恐、狂喜、怨恨……
  他后退了一步,撞在了夜魄身上。
  “神君,您真热情。”夜魄笑着说,眼中分明是嘲讽和鄙夷。
  “……怎么回事。”
  他皱起眉,从夜魄怀里挣脱出来,无奈因为这具身体还小,夜魄轻轻松松地就抱住了他,在他耳边笑着轻语:“神君,您好好看不就知道了?”
  轻薄而浪荡的,夜魄尖锐的獠牙在他的耳侧摩擦着,司徒澈紧紧地咬着牙,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湿热的舌头却想要挑战他的忍耐似的,舔上了他的耳廓。司徒澈的眼睛发红,屈辱和不甘涌了上来。
  在定云天不可一世,高贵的神祇,什么时候沦落到了这种地步,连魔族都可以随意侮辱的绝境。他身子在发颤,闭着眼忍受着那响亮而破碎的水声。
  “懦弱无能的神,早就该从世上消失了。”
  司徒澈赤红着眼睛。
  好想……杀了他,用地狱业火将他焚烧得一干二净,连灵魂都不剩,再无转世的机会,修行尽毁。
  可是,不可以,他要忍。如果在这里爆发,底牌就会被他们摸得一清二楚,再也没有反击的余力了,在找到睚眦之前,他必须忍气吞声,忍到合适的时机,否则,绝对无法回到天界。
  司徒澈低垂着眼,注视着匍匐在地上的人,没有人发现他们正在发生的事。他脸色发青,手指捏得噼啪作响,夜魄见他绷紧了身体,更加愉快,朝他吹了口气:“睚眦殿下,真可怜啊……”
  “放开他!”

  第三十一章:冬祭祭祀

  眼前一片白色的衣角飘过,司徒澈身上一轻,就见怀里抱着的小兔子已化为人形,手持长剑,正抵在夜魄的脖子上,血红色的眼眸透着杀意,“离神君远点!”
  “你就是社么?神君竟说我跟你长得像,呵……”夜魄被威胁着,却没有任何惊慌,他露出了个轻蔑的笑容,一抬手,社的剑就被震开脱手,接着夜魄一瞬间来到社的面前,一掌击在社的胸口,社被打飞了出去,撞在了一棵树上。
  “社!”
  司徒澈追了过去,社虚弱地垂着头,鲜红的血液从他唇边溢出,他白了脸,没有见被社撞中的那棵树倒了下来,正朝他落下——
  火焰快速地爬上了树枝,粗壮的树木化为了焦土,然后一阵强风袭来,将尘土卷起,强劲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司徒澈望过去,入眼的是火红色长袍下摆,扶桑冷静地站在他面前,殷红的长发随风飘动,她将背影留给司徒澈,默不作声地挡在他面前。
  “紫玉说留你一命,是看在神君的面子上,至于我……”夜魄在扶桑几米外停下,对社冷冷一笑,话语却是对着司徒澈,“连神也不会放在眼里。”
  司徒澈没有看他,扶着社的胳膊,低声说:“社,变回原形吧。”
  “……我不要,如果他再对神君你……”社抱住他的脖子,身体微微发抖,声音很低:“神君……我想保护你。”
  他搭在社腰间的手僵了僵。
  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社的眼睛里,他看不出任何异于平常的情感,难道是因为……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现在拥有心脏,开始会感受他人的感情,所以不再灵敏了?
  “他不敢对我怎么样,放心好了。”他揉了揉社的脑袋,社听后低下头一阵,变回了原形。
  扶桑在一旁看着,不发一言。
  他抱着兔子,微低着头,从夜魄身边走过,夜魄挑了挑眉,眼神带了些兴味。
  “还想着今夜的祭祀没有看得上眼的仙人用来活祭,没想到居然没弄死……”夜魄轻声地说道,“可惜了。”
  司徒澈的脚像扎了根,迈不动,他咬住牙关,肩膀在颤抖着。
  祭台上,雪白的狐仙被倒吊起来,白皙纤细的皮肤被鞭打得皮开肉绽,一名身穿黑袍的术士口中念着咒语,手上拿着拇指粗的长钉,司徒澈扭过头,却被夜魄扳正了脸,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说道:“神君,请您好好看……这位高贵的狐仙大人的表演。不然的话,我或许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强♂暴神君您呢。”
  狐仙被放下来,此时,术士拿出钉子,将它十只手指钉在了祭台上,凄厉的尖叫声传遍了整个上空,司徒澈听得分明,它说的是“杀了我”。术士对它的呐喊充耳不闻,依次将钉子钉入它的锁骨、肩胛、胸椎、腕骨、骶骨、髌骨。
  他红了眼,夜魄却轻轻地勾住他的腰,低头含住了他的耳垂,含糊不清的声音中带着暧昧,“神君,祭典可是非常重要的,您如果要撒娇的话,在下会被离暗魔君惩罚的。”
  “你放开我!”
  他看着狐仙腰间被钉入手臂粗的钉子,却仍生不如死地吊着口气。术士捏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走到它的面前,从额头开始,往下撕裂皮肤,割下了整个面皮。
  “割坏了啊,应该让国师来的,可惜三公主害怕。”夜魄捂住司徒澈的唇,半眯起眼睛。
  那名术士的手法越发纯熟,不再割下多余的肉,他将先前多出的肉剔除,将面皮交给旁边身穿灰色衣服的男人,那男人捧着银盘,展示在众人面前的是惨白的一张皮。跪在地上的人们无不五体投地,用力地跪拜磕头,纷纷表示对魔族的虔诚。
  司徒澈以为这场噩梦要结束了,而夜魄的一句话粉碎了他所有的希望:“神君,接下来的才是正戏呢,请您不要走神。”
  术士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将水银灌入插入钉子的地方,司徒澈才注意到,钉子所在之处都是关节!水银灌入后,因为比血液重,使之下坠,把皮肉分离变得容易。
  锋利的刀尖反射出寒冷的白光,由背脊下刀,从狐妖的后颈细致地划开一条缝,狐妖剧烈地扭动着,利刃滑到它的后腰,整个背部的皮肤被分为两半。术士谨慎地用刀撕开皮肤和肌肉,如蝴蝶展翅一般,残忍地撕裂开来。
  无视奄奄一息的狐妖,术士将墨黑的死水洒在它的身上,它痛苦地打滚着嘶吼着,暗红色的肉迅速腐烂,完全看不出之前光鲜美丽的模样。术士从手下接过榔头,在那尖利的惨叫声中敲开它的天灵盖,倒入灯油,站起来高声念着咒文,跪在地上的人随着朗诵,这一场面诡异而恐怖。
  随后,术士口中又念了什么,火焰自他手中燃起,落到狐妖的头上,灯油遇火立即燃烧了起来,狐妖在绝望的叫嚣声逐渐消失在烈火之中。
  “神君,刚才那个叫‘点天灯’,您喜欢吗?”夜魄搂住他,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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