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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罩我去战斗-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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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而被困在魔族的乞怜中,不可自拔。
  司徒景昭在司徒澈对面落座,靠在手臂上,伸手拨弄他的长发。
  “睚眦,绝对是将你放出来了。”他轻声说,眸色转深,“可是,我不会那样做。”
  被囚禁在笼中的金丝雀,只要不剪断翅膀,无论开多少次笼,重新抓起来多少次,还是会飞出来。
  剪除他的羽翼,剥夺向往窗外的双眼,拔去反抗的嘹亮歌喉,最终加固的铁笼中只会剩下一滩腐肉和枯骨。
  把他绣在华美矜贵的绯红绸缎,金针银线地将灵魂钉死。象牙作框,宝石点缀,将举世无双的美丽裱起。时间流逝,羽毛颜色暗了,霉化褪色,至死也挣不开的束缚。
  司徒景昭注视着青年纤细手腕上的镣铐。慢慢地走近他,自从把他的哥哥关在这里,那双桃花眼上总会附丽着显而易见的警惕。
  “哥……”
  接下来,要如何选择呢?
  司徒澈微睁开眼,显然是睡迷糊了,在司徒景昭诧异的目光下,抬起手,贴着他的脸,低声喃喃着说:“小景昭,怎么穿这么单薄?”
  司徒景昭有片刻的愣神,随后握住了他的右手腕。
  皮肤上传来的温热让司徒澈回过神来,他收回手,目光移向一边。
  “外面冷,回去吧。”司徒景昭温和地说,扯住了铁链。
  司徒澈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他走。他们离得很近,一股铁锈的味道飘过他的鼻尖。
  “你……杀人了?”
  “闻到了?那我洗了澡再过来找你。”
  司徒澈皱起眉,“你杀了谁?”
  “谁知道,季厘国皇帝的委托,乱臣贼子吧。”
  司徒澈伸手拉住他的袖子,“你不要用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这不是儿戏!你今天干了什么!”
  “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景昭低头亲了他一口,神色温柔。司徒澈一把拽住他的衣襟,“人的性命怎么可能是无关紧要的事!司徒景昭你杀了人啊!”
  “那又怎么样。”
  司徒澈气得发抖,“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司徒景昭挑了一下眉,双手撑在司徒澈背后的墙上,把他困在怀里,贴着他耳边说:“阳曜……还是狻猊?你不也是杀人狂吗,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
  司徒澈白了脸,“我……”
  “我只是跟你做了同样的事情罢了。”景昭温吞地笑着,露出可爱的虎牙,声音却低沉得可怕,“是我自己毁掉了这一切,是不是?你以前,喜欢的是我。否则,做起来不会这么有感觉的。”
  司徒澈化掌为拳,往司徒景昭胸口击去。司徒景昭接住他的拳头,“你以为我二十二年白混的?”
  “这个呢?!”司徒澈膝盖侧顶在他的腰间,司徒景昭不加防御,被踢出三米远。
  司徒澈拍了拍手,蔑视地扫了倒在地上没起来的司徒景昭:“喂,装你也等我使出大绝招你才好装死啊。”
  过了一会看司徒景昭还是没起来,司徒澈寻思着司徒景昭再怎么变态也不至于来野战,便凑过去看了看,司徒景昭脸色发白,正泌着冷汗。
  “……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
  “哎?”司徒澈挠挠头,“今天,倒了一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还好吧?我喊秦叔过来……”
  “不许喊他!”
  看着明显不对劲的司徒景昭,司徒澈觉得大冬天的躺外面也不是个事,活络了一下筋骨,蹲下来就一个公主抱把挺尸中的男人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
  司徒澈看他一脸不耐烦,赶紧说:“啊,是铁链咯到后背了吗?这不怪我,是你拴上这狗绳的。”
  “……我没把你当狗。”
  “我随便说的,别放在心上。”
  司徒景昭看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有点复杂,“从小我只有一点不明白。你这个人护短又锱铢必报,我娘污蔑你的事你当场就还击回去了,屠杀司徒府的人你没放过,社背叛了你你给了他好几刀,沈凌天掐你脖子你是没机会掐回来……只有我,发过脾气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司徒澈把他放在床边,铁链哐当作响,他就这么看着司徒景昭,说:“你说对了,是你自己毁掉了这一切。”
  他,曾经是喜欢过司徒景昭的。
  司徒景昭的瞳孔有一瞬间放大,转过脸拉住他的手,“因为我杀了人?为什么你可以包庇睚眦,却不能那样对我?”
  “因为,睚眦伤害的从来只有自己。”
  说完不看司徒景昭的脸色,像逃命似的飞快地跑出了房间。
  他跑了几步,靠在房门上。
  “睚眦……”
  他闭着眼睛,心跳的声音却越来越大,无所不在。
  那像是翅膀扇动的扑打声,一下一下地冲击着他的耳膜。
  他睁开眼,和火红色的豆子眼对了个正着,好半晌,他才说:“小扶桑,我是说睚眦,不是说想见你。”
  小鸟形态的扶桑拍了拍翅膀,很是不满:“殿下,扶桑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可是也不容易。”
  司徒澈赶紧往房里看了一眼,“司徒景昭在这,你先找个地方装个小鸟。”
  “……扶桑不是……算了,殿下你保重身体。”扶桑原本想反驳,想了想还是用翅膀拍拍司徒澈的脑袋。
  司徒澈回到房间,司徒景昭正闭着眼睛浅眠,他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摸了一下他家弟弟的额头,不烫。司徒景昭睁开了眼睛,“别走。”
  司徒澈顺着床边坐下,“你有病吃药,找我干什么。”
  “还不是你没吃药,害我跟着受罪。”司徒景昭生病之后有些任性,嘟囔着揪住他的衣袖。
  司徒澈一下子就听出不对劲了,“我不吃药怎么又关你事了?”
  “……没什么。”
  “怎么又没事了,病了还赖我身上,多大了还不懂事……”他一手撑在司徒景昭的床边,眯起眼睛,黑着个脸:“司徒景昭,你跟我说清楚,那药到底是什么?”
  司徒景昭撑着坐起来,被司徒澈面朝里地拍到墙壁上,他扒着司徒景昭的衣裳,“为什么我不喝药就会兽化!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为什么我那天咬伤你舔到你的血会清醒过来!”
  他的手刚碰到司徒景昭的背,眼前白光一闪,一把出鞘的短剑横在司徒澈的脖子上,司徒景昭的声音很冷:“我不是说过别碰我的背么?”
  他的手掐着司徒景昭的喉咙,司徒景昭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两人不由得同时愣住。
  司徒景昭先撤了剑,无视颈边的手,露出熟悉的温软笑容,“哥,吓到你了吧?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
  “啊,我也……对不起。”
  司徒澈也觉得自己一下用力过度,后退几步,被司徒景昭抓住拉进被窝里,抱着他的腰,“好好说话,别再乱动了。”
  “被窝里好热……”
  司徒景昭把他拉出来,叹着气,“真多意见。”
  司徒澈被圈在他怀里,眨巴了两下眼睛,颇有些勾人。
  司徒景昭低头看着他,勾唇一笑,“哥,你这跟原谅我有什么区别啊?”
  “……你少废话。”
  “每次抱着你,都觉得像小时候那样,很暖。”司徒景昭蹭了蹭,似有些感慨,“如果你不跑,就跟在扶风山庄一样,抱着你很安心,也可以随心所欲地喊你‘哥’。”
  可是那时的司徒景昭不会用剑指着他,不会囚禁他。那时的司徒澈也不会一面虚与委蛇,一面想着逃跑的方法。
  “社……宵晖是不是跟你说,我的右手……”
  司徒景昭点了点头,抱紧了他一些。
  “算了,你跟我说那药到底什么玩意。”
  “我没骗你,是缚神香的解药。”司徒景昭亲了亲他的脸颊,“那时慢性毒药,只对你这种神有效,开始发作时一动用神力就会身体不适。药里本身有暂时抑制神力的成分,喝了药后神力会不稳定。一断药力量会爆发,可原本就是神力不足,就半兽化了。”
  司徒澈抹了把汗,“你很懂啊,是不是跟宵晖很熟啊。就他那厮天天往我香炉撒毒,踹他几脚居然还被夜魄打回来了。”
  “夜魄是宵晖的异父哥哥,他身上有犼的血统,所以他替你法术疗伤你会不舒服。”
  “其实如果你坦诚点,说不定以前很多东西都谈得来。”司徒澈叹了口气,别开了脸。
  司徒景昭把他抱回来,“你又想说我自作孽了。”
  “你又懂了。”
  “你很容易懂,一看就知道你肚子在想什么。”
  “啧,我是用脑子想的。”司徒澈撇嘴,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小清让……是怎么死的?不是你杀的,没错吧。”
  司徒景昭扶在他腰间的手一顿,“你没有写信给我,我就在沈咎的帮助下建立了金子楼,打探你的消息。等你离开扶风山庄,本来打算去接你,可是……在路上发现了司徒清让的尸体。”
  “……怎么死的。”他攥紧了被子,轻声问。
  司徒景昭沉默了很久,才艰难地开口:“他碰到了野兽,尸体被啃得……这种死法不太光彩了。如果私自跑出来的是我,可能会更糟糕吧。”
  司徒澈钻到被子里,背对着司徒景昭。
  “宵晖跟我说得没错,没有力量的只能是猎物。知道你右手废掉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第八十七章:一千一百

  司徒澈没说话。
  “哥,事到如今,我只想问你一句。我和睚眦,到底差在哪里?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睚眦能给你的,我都会去努力争取。他能给你什么?”
  司徒景昭勾住他的腰,随着他说话,贴在耳边的唇不时地碰到他的皮肤,声音低得蛊惑人心。
  睚眦,早就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司徒景昭唇边挂着笃定的笑容,指尖划过司徒澈的后颈,顺着脊梁骨往下摸索。以往敏感的司徒澈却没有丝毫反应,从那不言语的气氛中散发出拒绝靠近的信息。
  “……一千一百年。”开始时,司徒澈的声音很小,他转过身,推开司徒景昭,歇斯底里地嚷道:“一千一百年,你能给我吗!?”
  一千一百年前,狻猊将心脏连同记忆封印在失魂海底。
  “你说话啊!你能给我吗?”和那双平静的凤眸四目相对,司徒澈努力不避开他的视线,一字一顿:“我的心里,从来就只有睚眦一个!!”
  “你撒谎。”听到最后一句,司徒景昭笑了,带着几分调侃和轻蔑,“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你不是一个会证明自己有多喜欢睚眦的人。”
  司徒澈一愣,指尖深深陷入掌心,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司徒景昭抱了过来,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静静地抱着他。司徒澈没有反抗,听着司徒景昭有力的心跳声,对于安定下来的自己已经习惯了。
  他知道司徒景昭一向清楚他的心思,也省去了辩解。
  早在扶风山庄,甚至更早,他就背叛了睚眦。
  可是,现在再说他对司徒景昭的感情,太迟了。
  如果说执念是阻碍他前进的业障,那么将由他亲自斩断司徒景昭和他之间宿命的羁绊。
  在那之后不知过了多久,司徒澈没再去数。
  司徒景昭像往常那样很早就起床出门了,司徒澈坐在床上,看着他那背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一贯不相信天命,可是现在他就有点想到处找人骂了,说得简单点就是迁怒。妈哒,他的目标很简单:不倾城,不倾国,只想简简单单地达到龙族基本经济水平。
  那手头上这堆烂摊子又是几个意思?说了睚眦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全天下都知道他俩双向暗恋,好不容易自己承认了,老狻的回忆啪啪啪打脸:不是暗恋,他俩以前就是一对!
  好好好,他也是猜得□□不离十,怎么说也不会太吃惊。还没消化完这段花样作死的恋情,那头(虽然好像感觉心有点黑但是)软乎乎的司徒景昭啃得干净不说,充分利用了“司徒澈心灵感应小雷达”又是一趟打脸:司徒澈在有睚眦的情况下,对司徒景昭动了心。
  司徒澈有点想逃避现实了。
  这一点小愿望被管家秦彰打破了:“大公子,请喝药。”
  司徒澈爬起来,全部喝完了,还不忘打探:“秦叔,为什么我不喝药,司徒景昭会身体不适?”
  “难道少爷昨天……”秦彰看见司徒澈点头,好一会才叹气:“大公子,以后请不要把药倒掉,这药是少爷和魔族交易所得的。魔族开出的条件,您也知道会多苛刻的吧?”
  “他为什么要跟魔族交易?缚神香原本就是宵晖给我下的!”
  “大公子,现在已经是魔族的天下了,你要少爷如何跟他们抗衡?”秦彰皱起眉,“从扶风山庄离开后,我见着少爷的变化,实是十分不忍。你也知道他原本体弱,还非得到处为你奔波。”
  司徒澈深深地看着秦彰,“你告诉我实话,他……是不是借用了魔族的力量?”
  秦彰似是忌讳司徒景昭,反复吞吐好几遍,才像下定决心似的点了头。
  “你下去吧。”司徒澈沉下眼眸,趴在桌子上。
  假以时日,借用力量的司徒景昭终究会成为魔族的傀儡。在那之前,他不知自己能不能狠得下心杀掉他。
  没有人想被用作死物一般驱使。司徒澈倒是明白了当初在司幽国杀死那些术士时,他们脸上解脱的表情。
  “殿下,你趴在桌子上装乌龟吗?”火红色的小鸟蹲在他头上,黄色的爪子踩了踩他的脑袋。
  “小扶桑你来了啊……”司徒澈揉揉扶桑的脑袋,没精打采的。
  “你怎么了?扶桑给你带了苹果,喏。”扶桑坐在桌子上,在袖子里掏了半天,拿了个苹果出来。
  司徒澈拿着苹果,好半天才憋一句:“没羽毛的味道吧?”
  “殿下!!!”
  司徒澈被扶桑狠捶几拳,笑着捏她的脸,“小鸟胖了啊,还以为你被拐了。”
  “扶桑又不是殿下!”
  “你倒是把我弄出去啊。”司徒澈苦笑着举起被铐住的左手。
  扶桑摆弄了镣铐很久,“殿下,弄断这个扶桑不是不行,可是带着你逃跑……不太现实。”
  司徒澈放下手,没说什么,只叹了口气。
  “你别告诉我,你想在这待一辈子。”扶桑见势不对,赶紧扯他,“你该不会被司徒景昭迷住了吧?”
  “怎么可能。”
  “司徒景昭可是跟魔族做了交易的,他现在的力量在扶桑之上。”扶桑撇嘴,“真不知道那死变态怎么想的,把亲生哥哥关在这里。”
  扶桑说个没完,“以前就是那样,看起来无害,一说话把人噎个半死,扶桑就觉得这家伙不是什么好鸟……啊我怎么骂自己了。”
  她正说着,眼见司徒澈没什么反应,戳了他一把:“殿下,你怎么不说话?”
  司徒澈抬起头,慢慢开口:“扶桑,我背叛了睚眦。”
  扶桑一下子咬到舌头,“啊?啊殿下你说什么?”
  “我跟司徒景昭上床了。”
  “……你、你平时不也说,只要精神高尚……啊不是,你说……”扶桑着急地往外想词,“总之,心里保持一颗纯洁之心……我的意思是!算了,扶桑真的不会劝解这种事……殿下你想着自己是喜欢睚眦的,到时候合着睚眦报复司徒景昭就好了。”
  扶桑正为松一口气,司徒澈又扔下了惊天响雷。
  “我对司徒景昭超越了兄弟之情。”
  这回扶桑没话了,双手放在膝盖上,在司徒澈旁边端正地坐着,缩着脑袋。
  “殿下,你真是弟弟杀手。”扶桑看气氛不太对,掂量着想夸司徒澈一下,结果话一出口她就知道又说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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