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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狐道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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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观宇是如此,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可是沿途发现的所有道观都是这样,白楚才再迟钝也明白过来,这些地方是在拒绝他。
  
  他就只好离开,继续在山里搜寻。
  
  这一天,他正在攀爬一座陡峰,突然发现,前方云雾之后,隐隐约约显出一座道观。
  
  他精神一振,加快速度往前赶去。
  
  他突然看见道观门前有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坐一跪,坐着的那位赫然是个青年道士,素发披肩,盘膝坐在一方蒲团上,另一个人跪在他面前,从白楚才的角度只能看见背影。
  
  为表诚心,白楚才化为人形。
  
  那闭着双眼的青年道士突然睁开眼睛,目光无悲无喜,只是淡淡地往白楚才这边一瞥。
  
  白楚才顿时觉得寒毛森立,双脚重逾千钧,一步也迈不动了。
  
  青年道士手中的拂尘挥了一挥,白楚才眼睁睁看着不远处的道观和道士的身影如晨光中的雾气般消散。
  
  他的心高高悬起,急忙喊道:“等一下!”
  
  那跪着的男子猛地回过头来,看见白楚才,诧异地喊道:“白兄弟?”
  
  道观与道士已飘渺无踪,白楚才的沮丧之情溢于言表。
  
  “白兄弟。”那跪着的男子又喊了他一声,白楚才朝他看去,也露出惊讶的表情:“王大哥!”
  
  那一日淄河翻船,事出意外,众人自顾不暇。王七和许鱼游上岸,才发现白楚才不见了。
  
  许鱼带着附近的渔民,帮着王七沿着淄河搜寻了两日,全无白楚才的音讯。
  
  王七想着白楚才是妖怪,应该不那么容易淹死,也许是遇到了什么其他的事。他一个人继续上路,终于在半个月前来到了劳山。
  
  他在劳山中日夜苦苦寻觅,终于五天前在这座山峰上遇见了方才那位青年道士。
  
  王七恳请道士收他为徒,道士并未答应,所以王七才在此长跪不起,恳求道士回心转意。
  
  白楚才和王七彼此叙过别后情景。听完王七说明他在此长跪的原因,白楚才一撩衣摆,也直挺挺地跪下来。
  
  他就不信,偌大一个劳山,会没有一个道士愿意收他为徒。
  
  ***
  
  风动云涌。
  
  远处的天边一阵隆隆的雷声过后,大雨从天而降。
  
  闪电撕裂天空,照亮了山峰上单薄的身影。
  
  大雨劈头盖脸地砸下来,白楚才本想施法挡雨,但是他已经在这里跪了十天十夜,不眠不休,水米未进,精力体力都已强撑到极限,法术施展了不到一会儿就觉得眼冒金星,差点没晕过去。
  
  几天前那道士突然出现,白楚才十分惊喜,以为自己终于有了机会。结果对方一开口,便是劝他离开。
  
  白楚才当然不肯,那道士便不再理会他,带着王七离开了。
  
  他现在全凭着一股倔强支撑着。他没有发现,他心中其实已经隐隐约约相信刚入山时遇到的白发人说的:劳山没有道士会收他为徒。虽然他想成为道士的理由很荒谬,但却是真心的想成为道士。白楚才将青年道士当成了救命的稻草,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就绝不会放手。
  
  秋夜的暴雨哗哗地冲刷着劳山群峰,冰凉密集的雨水中,白楚才浑身湿透,眼睛也睁不开,冷得直打哆嗦。
  
  一柄纸伞忽地在头顶撑开。
  
  白楚才一惊,四下环顾却什么也没看见。
  
  ***
  
  雨打竹梢,万竿烟雨。
  
  竹林之中隐着一带竹篱,里面口字型立着三间茅屋。
  
  右手边的一间里,季冬推门而入,屋内灯光明灿,仲离捏着一柄精光四溢、薄如蝉翼的长剑,正在灯下悉心擦拭。
  
  季冬见他衣裳染有潮气,随口问道:“你出去过了?”
  
  仲离道:“屋里闷,出去随便转转。倒是师兄你,今天访东明天拜西,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多朋友。”
  
  季冬不以为意地一笑,将伞一抖,收干上面的水珠。
  
  他将伞搁回常放的柜子,打开柜门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你的伞呢?”他问仲离。
  
  “一把破伞,早忘记丢哪了,改明儿再弄一把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仲离臂一舒,剑尖如蛇信吞吐,将灯上火焰斩成两截。
  
  ***
  迷迷糊糊地在床上辗转,白楚才觉得浑身没有一处不疼。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全然陌生的摆设。
  这好像是一间普通的民房,屋内靠墙摆着一个矮柜,几个箱笼,然后就是他身下那张硬板床,再没有别的东西。
  
  有人端着碗水进来,白楚才一看是王七,愣了一愣,心中暗暗惊喜。
  难道这里是道观里面,那个道士放他进屋,是不是终于同意收他为徒了?
  
  王七把水碗递给他,移开目光不敢对上白楚才的眼睛:“白兄弟,你之前在大雨里晕了过去,师父让我送你下山……这间房是问山脚下村子里一个老乡借的,我之前路过这里就是在他家借宿……这碗水是师父吩咐的,你身体虚弱,喝了能好受些……”
  
  白楚才的目光暗下来。
  接过水碗,清澈的甘露在碗里散发出清甜的淡香,只是闻闻已觉得生津止渴,神清气爽。
  白楚才闭上眼睛,低头凑到碗边一口一口地往下灌。
  几点晶莹的水珠打湿了睫毛,滴落到碗中。
  
  一碗甘露令他恢复了力气。
  此时天色未明,太阳出来之前,王七便已赶回山上,临走之时嘱咐白楚才好好休息,劝他不要继续固执,天亮之后离开劳山。
  
  白楚才睡不着,爬到房顶上吹了半宿冷风。
  缚着红线的桑叶在掌中辗转,犹豫了好几次,白楚才还是将桑叶收了回去。
  季冬说过,等他成为道士之后,会来跟他见面。
  现在不过是遇到一点挫折,还没到绝望的地步,这就向季冬求助,岂不是显得自己太没用了。
  
  远远传来几声鸡鸣,过了一会儿,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
  白楚才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被夜晚的寒气侵蚀的四肢,跳下屋顶,跑到了一条环绕村庄的小溪旁。
  
  溪水从劳山深处潺潺流出,滋润着沿途大地。
  一粒小小的莲子从白楚才掌中落入水面,他轻呼三声“荷花三娘子”,一阵涟漪从莲子入水处漾开,蔓延出无数碧叶红莲。
  翠绿的叶盘托着红莲飞向半空,很快,这些离开了水面的荷花荷叶在空中搭起了一条蜿蜒的走道。
  
  白楚才踏上荷花铺成的道路。
  万顷碧波,风动荷塘。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给万物镀上了光华,横卧于万顷碧波上的男子,一头白发沐浴在光芒中宛若流金。
  
  ***
  
  数月之后,劳山青玉林,差点被狂暴状态的白楚楚一把火点了。
  仲离和季冬与白楚楚大打出手。大白天的,竹林里狐火乱飞,茂密的修竹一挨上火就着,两个道士又要打架又要灭火,一时之间焦头烂额。
  
  仲离高声问白楚楚为何无理取闹,白楚楚反质问他二人:“我让你们送我小弟到劳山,为何如今音讯全无?”
  仲、季二人大感意外,白楚才拜师不成,被镜月道长派人送下山一事他们早已知道,但也仅此而已,白楚才下山之后去往何处,两个人都不知道。
  他们如此对白楚楚解释,白楚楚不依不饶。
  
  “我原想着,道士虽然可恶,劳山之中这些牛鼻子倒不至于是非不分,太过为难小弟。如今看来,竟是我想错了。”白楚楚暂且收了神通,看向仲、季二人,十分失望地道,“我当日将小弟托付给你们,就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人。”
  
  白楚楚离开了青玉林,季冬叹了口气,对仲离道:“看样子,白姑娘不找到她弟弟是不会罢休的,劳山是要乱上一段日子了。恰好上月,东海有故友来信,不如你与我一同去,倒也乐得清静。”
  他这番话里全无为白楚才担忧的意思。虽然并不讨厌白氏姐弟,但是季冬并不认为修道之人与妖精牵扯过多是件好事。论起交情,本就是仲离与白楚楚结交在先,白楚楚信任仲离也甚于他,这件事就算要管,也轮不到他头上。
  
  仲离如何不了解这位师兄这说得好听是冷淡说得难听是冷酷无情的性子。
  他一直想不通为何世人对师兄的评价都是温柔可亲而对他的评价则截然相反。
  就因为师兄笑得好看?
  
  仲离摇了摇头:“师兄,我觉得楚楚说得没错。白小弟本是她托付给我们的,我们没照顾好他就是没尽到责任,如今人姐姐上门要人,我们虽然还不出人来,至少也该尽心帮忙找找才是。”
  季冬不语,脸上的神色很有些不以为然。
  
  仲离见劝他不动,想了一想,又说道:“其实要找到白小弟倒也不麻烦,他入山之前,师兄不是给过他一片红线桑。他既然一直未曾动用过这个术法,只想必仍带着这片桑叶。只要能查到桑叶的下落,应该就能找到他了。”
  季冬露出无奈之色,终于点头答应,复又责备仲离:“要不是因为你,如今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当日山脚下,要不是仲离一直在暗地里催他给白楚才一些防身的东西,他又怎么会折那片红线桑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青年道士(镜月道长)…《劳山道士》
  
  
  换了专栏图,依旧是缘来如是大人出品~于是依旧打滚卖萌求包养~看伦家可爱的包子脸嘛~




☆、狐道长

  白发人自称胡四相公。他答应教授白楚才道法,却并未同意收他为徒。
  他告诉白楚才,道法的修习与妖法不同,如果他真的诚心想要学习道法,那么从今日起他就必须将以前学会的妖术统统放弃。
  
  白楚才咬一咬牙,点头同意。
  
  休息了一天,真正的修行从第二天开始。
  夜空之上还是满天繁星,雪白的狐狸抱着尾巴蜷在床上,呼呼睡得正香。
  突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门扇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白狐狸从梦中惊醒,感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立刻就地一滚化为人形。
  正要反击,敌方一声断喝:“不准使用妖术,这么快就忘了?”
  
  白楚才揉揉睡眼,这才看清闯进来的人赫然是胡四。
  一道寒光破空而来,白楚才条件反射抄手接住,发现握着的是一把砍柴用的斧头。
  紧接着,他就连同一根旧麻绳被胡四丢了出去。
  “一百担柴,什么时候砍好,什么时候回来,不许用妖力,这根绳子给你捆柴用。”
  
  星沉日出,日落月升。
  这一整天,倾波湖上的水榭里,时不时凭空出现一捆柴禾。
  胡四交给白楚才的旧麻绳也是一样法器,被麻绳捆住的柴禾会直接送回倾波湖,免去了对方扛着一百担柴回来的辛苦。
  
  白楚才披星而起,戴月而归。
  回来只喝了碗水,就累得一头栽倒在地呼呼大睡,雷劈都闹不醒。
  
  荷花三娘子掩口偷笑,胡四摇了摇头,伸手问她要了一粒灵气充盈的莲子,掰开白楚才的嘴给他塞了进去。
  这一粒莲子足够恢复精力,胡四把睡死过去的狐狸拎回房间。
  
  次日天色未明,睡得正香的白楚才再一次被胡四叫醒赶上了山。
  
  日复一日,白楚才每天累成狗,常常是回来才进门就不省人事,然后被胡四灌下莲子丢回房间。
  
  白楚才好几次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整他,可是每天砍完柴回来就累得完全不能思考了,第二天神智还没清醒过来又被丢到了山上,一百担柴打不完,绝对找不到回倾波湖的路。
  他也想过要不要干脆离开,但是一想到学习道术这个诱惑,又强行将离开的念头按捺下来。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了。
  最近似乎已经习惯了每日上山砍柴,不仅速度快了不少,回去之后也没有原先那么疲惫了。
  这一日,一百担柴打完,西天的晚霞还没有消散。
  回到倾波湖,胡四一如往常,横卧在水波上,一副将醉未醉的模样品着杯中酒。
  三娘文静地坐在红莲上,见白楚才回来,向他报以甜蜜的微笑。
  白楚才的满腔盛气不觉弱了三分。
  
  一转头看见老神在在的胡四,白楚才心中的怒火顿时腾地又燃起来。
  
  “你……”
  酝酿了许多天的抗议和质问刚刚出口,才吐出这一个字,忽地,刚才还横在水面上的白发人影从眼前消失了。
  下一瞬,白楚才就被胡四揪住衣领拖进了房间。
  
  扑通
  他被胡四连人带衣服丢进了一个半人多高的木桶之中。
  
  木桶里,黑褐色的水装了八分满,温度适中的水散发出略带苦涩的清甜香气。白楚才惊异地发觉,这段时间因为高强度的劳作带来的身体上的不适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水流中的热气透过肌肤,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在经脉中汇成热流,走遍全身。
  
  白楚才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胡四已经突然伸过手来,扣住他的下巴掰开他的嘴,把一粒甘甜的莲子塞进了他嘴里。
  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吃这个,白楚才不知道嘴里的是啥,连忙想要吐出来。
  被胡四托着他的下巴一使劲给强灌了下去。
  
  白楚挣扎着才想从水里出来,被胡四牢牢按住。
  “凝神。”胡四沉声道。
  
  莲子入腹,化为一股夏日山泉般的舒爽凉意。
  水里化出的热气依然源源不绝地滋润身体,那股凉意被热气牵引,在体内四处游走起来。
  
  白楚才此刻也反应过来,胡四这是在助他修行。
  只听胡四在他耳边低语着道家阴阳调和之理,复又命他在水中打坐,凝神吸收体内一寒一热两股气息。
  白楚才依言而行,很快,体内两股气息各自在体内循环三三周天之后相遇,一寒一热互不相让,以经脉为战场争锋相对,纠缠在一起。
  
  一时之间,白楚才只觉得五内如焚。
  说不上是麻、是痒、是酸、是痛的感觉在四肢百骸里乱成一团,他禁不住想动,忽听见胡四冷笑一声,语带不屑地道:“这就受不住了,还妄想修道?”
  
  白楚才神思一凝,咬一咬牙,将痛苦忍了下来。
  
  体内的两股气息,初相遇时,如热油遇滚水,两不相让,在屋内掀腾如沸。
  继而如江上巨涛,如山岳震颤,如行刀山,如行火海。
  
  白楚才紧紧闭着双眼,额上滴下豆大冷汗。他看不见的是,自己的脸色忽青忽红,头顶腾起白色的水汽。
  
  忽地,一股怪异的感觉从他的心口传来。
  一道陌生的真气突然冲进他的经脉之中,闯进了正在交战的两股真气之中,将寒与热硬生生地分开。
  白楚才顿时觉得,浑身骨肉好似被活生生地分裂。他再也忍不住,从桶中一跃而起,嘶声大吼,乱打乱撞。
  
  ——走火入魔!
  
  胡四的脸色变了:“三娘!”
  三娘闻声赶忙进来,正看见胡四止住白楚才,而脸色涨红,两眼充血的狐狸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性,正在拼命地挣扎吼叫,眼耳口鼻之中沁出殷红的血痕。
  “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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