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愉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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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据说高桥先生非常有钱，而且立下遗嘱，将所有的财产给了美佳。当时我们认为，美佳有能力付款，如果拖欠不还，就是恶意。”手冢点头，这个就是柳生给他们的意见。既然高桥先生的遗嘱写明，所以的遗产是美佳的，那么美佳也就继承了公司，而且她原先就是公司的合伙人，付款是必然的。
　　“可是，美佳最后没有拿到一分钱。”不二喃喃的一句，却掷地有声。
　　没错，即使有遗嘱，美佳也没能拿到一分钱。那份遗嘱，在当时的不二看来，没有任何的问题。
　　“什么？”仁王有些吐槽，他也听明白了，不二先前说的什么女人拿着遗嘱，没分到钱，然后把孩子送到福利院，跳河的，就是这件事啊。
　　“啊，迹部集团也因为这件事损失了一笔钱。”不二耸肩，“高桥活着的时候，以个人名义和迹部集团谈了一笔合约。后来美佳还完款之后，那家公司就申请破产了。迹部集团的那个合约，被迫撤销，虽然损失不大，但是我觉得自责。”
　　“Fuji，她为什么最后没有拿到遗产，我真的不清楚。”手冢说。
　　手冢只是尽责了，他只是代表服装厂起诉的。至于美佳最后为什么没有拿到遗产，这点，他也觉得很迷惑。
　　“puri~那么遗产去了哪里？不会就捐献给国家了吧？”仁王吐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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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桥有老婆，玉和。”柳生一言中的，眼神变得有些锐利，“Fuji，你应该知道，她并不是高桥会理的合法妻子。”
　　“……是。”不二点头，这点，他知道。
　　“额……原来是小三啊，那就不好说了。不过么，她总算有个孩子啊，孩子总有继承权吧。”仁王说。
　　“嗯，而且当时美佳觉得高桥的遗嘱是亲笔写的，并且公证过，她应该可以拿到一部分。可惜，她等不到那天。后来因为争产案败诉，加之当初还给服装厂的钱都是借的，没有遗产，美佳根本还不了那么多钱，就走投无路了。”不二摇头，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也是一种迁怒，算是迁怒手冢了。
　　因为在不二看来，手冢作为律师，多年的大律师，他应该能预见到美佳无法得到全部的遗产，但是他依然索要欠款，而且很着急。这导致美佳所有的钱根本无法周转，然后被逼得走投无路。如果手冢不是索要得那么着急，也许等争产案先结束，孩子拿到钱款，再索债的话，那么情况就大不相同。最起码，美佳不至于被逼得跳河。
　　“Fuji，美佳遇到了一个欺骗他的人。而我，只是职责所在。”手冢正色道，“当时我虽然知道她并非高桥的合法妻子，但是我觉得凭借着无争议的遗嘱，她偿还服装厂的债务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最起码，她的孩子可以继承亲生父亲的遗产。”
　　“……我想，事后的争产案中，高桥的老婆提出了问题。如果美佳要钱，那么等于承认了重婚罪，要坐牢。如果不承认重婚罪，那么就拿不到钱，只有孩子能继承一部分。而美佳作为公司的合伙人，她确实能继续经营公司，但是大股东变成了高桥的老婆，高桥的老婆有权撤资。一旦撤资的话，美佳就剩下一堆债务。虽然玉和要承担丈夫生前留下的债务，不过她可以慢慢还，她有家世，可以慢慢拖。但是美佳拖不起，为了还服装厂的债，是美佳到处借款的。虽然钱是用来还公司欠服装厂的钱，但玉和可以予以不理。”柳生分析了一下，结果就应该是这样。
　　手冢点点头，其实美佳和孩子可以拿到一部分钱款，但是美佳得不了那么就，高桥玉和要整她的话，太容易了。一个字：拖。只要拖下去，带着孩子的美佳根本无力面对外面的索债压力，因为有很多钱，她不是以公司名义借的，而是以个人名义，这点非常糟糕。
　　可以说，最后美佳是在重重压力之下，无法承受，而自我解脱的。
　　包间里，静悄悄的。
　　好吧，似乎谁都没错。有错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喂喂，吃顿饭，别那么伤感，过去的就过去了。那个女人是很可怜，可是我们还要过日子，不是吗？”仁王拿起两根筷子，敲了敲盘子，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打破了包间里的沉闷。
　　“……Fuji。”手冢现在能明白，为什么不二会整他了。很多初入法律界的人都会有这样的阶段，那就是情和理的交战，毕竟是一条人命啊~手冢等于间接地逼那个女人去死，但是手冢的职责就是这样。
　　手冢端起茶壶，给不二倒了杯茶。
　　“呐，Tezuka。”不二轻言。
　　“啊。”手冢应了一声。
　　“可以把芥末递给我吗？”不二说。
　　“哦。”手冢拿过了靠自己一边的芥末，递给不二。
　　“是啊，我们开开心心吃饭吧！”不二笑颜开，拿起芥末，用筷子拨进碗里，然后搅拌了一下……
　　额……
　　在场的三个人一头汗~这样怎么喝茶啊？！
　　“呐，我敬大家一杯！”说着，不二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褐色的发丝晃动了一下，显得有几分活跃。
　　柳生扶了扶眼镜，有些同情地看着手冢。
　　难怪手冢刚才在盥洗室那样……看起来，和不二这样味觉的人吃饭，真的要小心一些才行。怪异的家伙。
　　手冢也有些惊讶，原来不二吃芥末的本事那么大，已经到了可以把芥末当冲调饮料喝的地步……
　　“大家干杯！”仁王积极响应不二的提议，端起杯子，也干杯。
　　在仁王看来，他们的心态必须好一些，因为做他们这种职业的，见到的都是社会阴暗面，如果过于感性，那么自己就会很痛苦，非常痛苦。
　　柳生看着仁王，总觉得这样快乐的仁王，总有一些不快乐。仁王，也是有血肉的吧~柳生眯了一下眼睛，仁王的一丝惆怅，他能看到。即使仁王掩饰得再好，表演得更完美，他依然能读到……
　　第六章：
　　迹部办公室。
　　幸村端起一只精致的白瓷杯子，开始享受自己的下午茶。
　　不二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迹部景吾。嗯~小景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呐，小景啊，你看起来神采奕奕的，精神很好。”不二发现今天迹部心情不错，一整天都精力旺盛。
　　“嗯哼~昨天本大爷做了一个舒缓按摩。”迹部歪了歪脖子。别说，忍足那个家伙还真是有两下子，至少在他昨天的按摩之下，他睡了个好觉，而且醒来的时候，居然还保持着趴着的姿势。背部肌肉热乎乎的，有些出汗，不过僵直感和酸痛见都不翼而飞了，很神奇。
　　“看起来忍足医生很不错。”幸村微微一笑，“最近我也很累，借给我用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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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问题，本大爷现在就把他叫来。”迹部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即就恢复了一副高高在上，大少爷的样子。他怎么说也是迹部大少爷，当然要大方一点，小气可是非常不华丽的。幸村既然想要忍足“帮忙”，他理应首肯。
　　“哦，那么多谢了。”幸村含笑。小景的表情，很有意思。不过么，还有一件事应该更有意思，“周助，你那天去见手冢了？”
　　幸村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那一天，不二可是放了他的鸽子，去见人了呢。
　　“哎多~”不二脑袋一歪，看着幸村。果然呐，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幸村，“还不错啦。”
　　“嗯？本大爷有兴趣听听。”迹部打了个响指。不二居然已经和手冢见面了呀，看起来有故事。
　　“……事实上，他作为律师尽责而已。而我么……好像找不到责怪他的理由。”不二耸耸肩，“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我也不会积极学习法律，做律师啊。”
　　没错了，不二也有律师证。因为美佳自杀的那件事，不二开始正式跟着千惠雨子学习法律，进而考到了律师证。千惠雨子正是迹部集团的御用律师。一开始，不二只是出于好奇，所以跟着千惠玩玩而已，现在呢，因为美佳的事情，不二已经成为迹部集团法务部的负责人。
　　“心态不错。”幸村做出一个评价。不过么，依他对不二的了解，恐怕手冢也是先受了苦，然后不二才“心态不错”的，不二可是一个不会让自己吃太多亏的人，这个世界上也许除了不二由美子和不二裕太，没人能让不二心甘情愿地吃亏了。
　　“呐，那天我放了你鸽子，你有没有找人陪？我想……一定有吧。”不二凑近幸村，一手撑着脑袋，笃定地询问着。
　　嗯……
　　幸村没有说话，沉默了一段。
　　“精市，有话要说出来。”迹部的手指点点桌子，很显然，幸村又开始自我思考了，不容旁人干扰。
　　幸村抬起头，看着迹部，然后侧过脸，看看不二。
　　都是好朋友呢……
　　“我去找真田玄一郎了。”幸村说。
　　“哦~就是你那个游泳拍档。”不二很了然，那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吧？
　　“原来他是律师，公义律师行的。”幸村笑了。
　　“哦……公义……啥？！”不二显然有些惊讶，真是太巧合了吧？
　　“怎么了？周助。”幸村问，不二看起来知道什么。
　　“额……”不二开口，但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让迹部插嘴了。
　　“那个手冢国光也是公义律师行的，看起来他们是同事。”迹部的眼角含着戏谑的笑容，白皙而修长的手指覆上自己的泪痣，掩饰一抹笑意。呵呵，真是天意，不是吗？
　　“那真是太巧合了。”幸村拢了拢搭在肩上的外套。
　　“……精市，我想这不是重点吧？”不二转换了话题，将重心又转向幸村和真田。
　　“真田……本大爷觉得这个姓氏有些熟悉。”迹部的手指划过自己玫瑰色的唇瓣，他一定在哪里听过这个姓氏吧？嗯……
　　“呐，不会就是幸村家说的那个真田吧？！”不二冰蓝色的眸子突然一亮，一瞬间。
　　说起来，他和小景真的听说过幸村家的事情，好像说是幸村也是真田幸村的后代吧？也算是一支血脉。
　　“……没错，世界就是那么小。”幸村说，“而且他还在继续练习传统剑道。”
　　“哇偶~”不二发出一声特别的感叹，如果是平时，他会很平静地说，“哎，听起来很有趣。”但是现在这种状况，可是非常特别的。
　　“精市，你打算告诉他你的身份？”迹部的手指摸上自己胸口的琉璃吊坠，那是迹部家的继承人象征。
　　“我想征求一下爷爷的意见，毕竟当年的规矩是爷爷定下的。”幸村说。
　　幸村的爷爷是一个很低调的人，表面上只是一个喜欢舞文弄墨的老头儿，事实上，他依然秉承着家族传统。但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一直告诉幸村，对于家里的事情，自己的身份，要隐瞒。当然，迹部和不二例外。
　　幸村的身份么，其实非常简单：幸村家继承人。
　　不过么，幸村家和真田家显然非常不同。因为在幸村家，已经没有人练习剑道了。在50年前，幸村的爷爷已经彻底摒弃了传统剑道，开创了另一种学派。嗯……这种新学派，有一个显著的特性：它基于剑道，但是并不用剑。
　　“哎，精市，说起这个，你很久没练习了……”不二点点桌子上的蛋糕叉。
　　“是很久了……不过我昨天还用筷子插死一只苍蝇。”幸村微微皱眉，“没想到公司食堂里的贵宾包间里有苍蝇。小景，这样真是太不华丽了。”
　　“……本大爷会吩咐下去的。”迹部额头一滴汗，幸村的那种功夫用来插苍蝇，真是……大材小用。
　　“小景，今晚我有空。”幸村突然暧昧地朝着迹部笑笑。
　　“什么？”迹部不明所以。
　　“你说要把你的私人医生借给我的。”幸村拢拢衣服，微微动了动肩膀，“这两天，我也觉得肩部不舒服呢。今晚就让你的忍足医生来我那里吧。说起来，我和他都是蓝头发，你说会不会是一种缘分？”
　　“……没问题。”迹部隐藏起一丝不舒服，“本大爷立刻安排。”
　　哦……不二歪着脑袋看着幸村和迹部。今晚要不要去幸村那里偷看？总感觉会很有趣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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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我去幸村那里？”忍足微微蹙眉，事实上，他想问的是“你要我去伺候别人？！”
　　“啊，本大爷答应他了。”迹部突然开始躲避忍足的目光，转过身，面对落地玻璃窗，看着窗外的夕阳。不知道怎么的，无法面对忍足那种目光。深邃、质疑，甚至带着一种伤感。
　　可是，他是迹部大少爷啊，他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怎么能出尔反尔呢？！那真是太不华丽了！
　　现在的忍足，已经良好地保持了优雅的气度，他只是蹙眉、低头，用手指捏了捏眉头，表示自己的困惑和不满，他看着迹部的背影，几乎用自己的目光刺穿那副健美的体魄。
　　“忍足，你是本大爷的私人医生，所以本大爷的吩咐……”迹部想用权利来压人，本大爷是你的主人，当然有权命令你做事咯。
　　“没错，你才是我的主人。”忍足蓦然插嘴、抬头，紧盯着迹部银色的发丝，锐利的目光让迹部感觉到一丝紧张。这是第一次，迹部第一次在一个人的注视之中感到紧张。向来都是他让别人感到紧张。然而这一次，即使迹部没有回头，他依然能感觉到忍足的那一种尖锐。忍足的那双眼睛……迹部不得不说，他很难去坦然面对。
　　这个……算不算是做贼心虚？！
　　迹部何尝不知道，让忍足去为幸村做按摩，对忍足来说，近似于一种……亵渎。
　　忍足那个人，有着高贵的灵魂，血液里，有着一种高高在上，不屈不挠，坚韧不拔的反骨因子。
　　其实，他们两个人，都是高贵的，在灵魂的深处，他们都是如此地高傲不屈，蔑视世间。他们是一种人……
　　面对忍足的那句“你才是我的主人”，迹部语塞，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可以霸道一点地说，“既然本大爷是你的主人，现在本大爷命令你，去给幸村做按摩！”但是迹部知道，自己做不到……忍足的那种态度，让他觉得自己居然处在了弱势，忍足居然是占上风的那个！而自己，却有一种无颜开口要求的窘迫感！
　　“……我去。”忍足似乎看到了迹部的为难和纠结，就这样做了自己的决定。
　　“什么？”迹部以为自己听错了，微微地回身，侧面忍足，银色的发丝在夕阳的橘色光照下显得熠熠生辉，折射的光晕让迹部整个人看起来宛如神祗，远在天际。
　　小景……有时候看起来真的是天使，是君主，是君临天下的主人……
　　魅力无穷，美丽得让人下意识地折服。
　　忍足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世事无绝对，迹部今天的态度看起来已经明白“他做错”了。既然迹部已经明白自己做错了，那么……自己也不妨给迹部一个台阶下。去幸村那里的话，也好，他能顺便看看迹部的态度。虽然要喜欢的人吃醋是一种老套的手段，而且幼稚。但是现在呢，忍足还真是希望看看迹部的态度，当他和幸村也能“和睦”的时候，迹部的嘴会不会憋，眉头会不会皱紧，脾气会不会变得暴躁……生气，却　又碍于面子不能发脾气的小景，真的很可爱。
　　那天不二和幸村都在，自己就这样跑进去不让迹部吃牛排和生鱼片……迹部当时的表情，鲜明如前啊~忍足想起迹部那种忍脾气的样子，不禁笑出声。
　　“你笑什么？”迹部转过身，正面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