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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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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这么吩咐小厮的?好吧。"
突然他的脸色凝重起来:"他是这样训斥小厮的么?这么说他在汴梁没见过叶孤城?"这是怎么回事?
他想了想,站起身来,去拿桌上的斗篷:"要不我干脆去问个清楚……"
手刚碰到斗篷,他转念一想又收手回来,自语道:"诶,白云城也有自己的事,这样问好像太冒昧……"叶孤城那么谨慎的人,如此了得的武功,要能出事得出动多少人呐。真是糊涂了。
他暗暗笑了下自己,又坐了下来,开始办正事:"静风,河防图你拿过来,我要再看看。"
夜深人静,月色如水。
凌云躺在床上,合目安睡。院子外突然传出一阵奇异的弓弦之音,然后是几个人落地的脚步声。他身子一动,有些迷糊地想,江湖上总是这么热闹啊,半夜三更的也不消停。
院子里的人低语中,窸窸窣窣地持续了半晌,接着是几下跺足声,似乎来人原路返回了。
"静风,怎么回事?"
一间破旧的小屋,点着蜡烛,窗棂上映出两个人影。
"……老弟,这次可真是九死一生啊。"
"呵呵,我们这一行,富贵自从险中求,但看各人的本事而已。"
"据说死伤无数……"
"哼,你去看看江湖上排名前十的杀手现在何处?大多已在阴曹地府里啦。"
"叶孤城这么厉害?"
"你要看过才知道。花招都是不管用的,什么排名更像个笑话。杀手齐出是想催动叶孤城尽快毒发,结果大半却把命搭上了……"
"这么厉害,他们不知道跑吗,富贵虽好也得有命去享不是吗?
"呵,就你聪明。王老大的心狠手辣之处……不说也罢。"
"也是,主人可花了大本钱,算是买了他们的命……幸好最后成功了,对吧。"
"是咧,谁都没想到那小子真能扛,削的人都堆成了山,人还跟没事似的。幸好,那毒最后总算制住了他。"
"那主人想怎么处置他呢?我还以为是要他死。"
"哈哈,花了那么大代价,主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让他死?"
"你,你是说烟雨楼?"
"对,我们也要去烟雨楼。"
"啊?大哥,我没犯什么事吧?"
"瞧你那熊样。主人回来,当然得加派人手,美差,你不愿去?"
"没,怎么会……多谢大哥提携。"
"明日动身。"
"是,大哥。"
小屋的烛光摇晃了一下,熄灭了。
两个人影从小屋屋顶掠向另一侧院落,轻轻几下就跃到了远处的街道上。
身着兰袍的年轻人睡意全无,脸上像是结了霜:"静风,盯紧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 上
叶孤城从昏迷中醒来,浑身如同百蚁噬心般的疼痛立即包裹了他。
他微微动了动,深深吸了口气才重新睁开眼睛。身上中的那支暗镖,他在倒下前已经拨出,现在能看到白衣肩窝部位溢出的紫黑色血渍。他的嘴角轻轻地扯出一个弧度,幸好当时拔出了暗镖,否则眼下就是想拔恐怕也不成了。
他抬起头,看到双手被头顶上方铁链锁住。铁链钉在身后的石壁上,衣袖边有暗红湿渍的血迹,似乎手腕处在不断地渗血出来。说似乎……是因为他基本感觉不到手腕处的状况,全身让人几欲咬舌的疼痛早就覆盖了一切。
汗已经渗透了他的衣衫。
他从没发现自己居然能出这么多汗,只是为了忍住这难挨的痛楚,嘴里有翻涌的血腥味,分不清是嘴唇、舌尖还是齿腔渗出的血。
他动了动手指,十指麻木得似乎已经脱离了躯体。他咬紧牙关,试着将气慢慢聚拢来。钻心的痛就好像尖刀在剔他的骨头一般,全身的气血犹如一盘散沙,凝聚不起。一点微小的试图流转气血的尝试都被更剧烈的力道吞噬,他知道那也是自己的内力但如今不听自己的话……他仿佛已不是这个躯体的主人……
周围点着几盏油灯,昏暗的灯火慢慢地跳动着。他背靠石壁,面前是一个空空荡荡的的厅堂,关得严严实实。他猜测这个屋子是靠山而建的?而他在最里间?
“咯吱”一声,是门推开的声音,来自他的右方。右侧中间一道门打开,走进来一个人。似乎嫌屋子里不够亮,他手上还拿着一盏油灯。叶孤城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却依旧平视前方没有要回望的意思。
来人站了片刻,像是笑了下:“很久不见,叶城主。”
叶孤城的表情没有波动,似乎在意料之中。
来人的笑意更浓了些:“还是这么镇定呢,我原本以为您会惊讶的,师尊。”
叶孤城的睫毛动了动,淡声道:“步法虚浮,下盘不稳,一如既往。”
来人又笑了下,仿佛是得到了夸赞。
他又走了几步,从屋角拎过一把椅子,放置在叶孤城面前,将油灯搁到椅子宽大的扶手上,一振衣襟坐了下来:“师尊还记得厚燏,厚燏很荣幸。”
来人身着淡色云锦,身姿挺拔而瘦削,眉目俊朗,笑容带着几分邪气,是颇招女孩子喜欢的长相。他端坐在叶孤城面前,手中慢慢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白玉戒指,正是南王世子。
他见叶孤城神情平淡,想了想道:“厚燏这次好不容易才请了师尊来,师尊见到厚燏却如此冷淡,真不好呢。”他的神情似乎有些苦恼:“哦,是了。师尊的武功自然天下无敌,所以为了请动师尊,我花了不少功夫。”
他的声音醇厚,娓娓动听:“首先是毒,这可不是一般的毒。师尊的谨慎小心我很清楚。如果直接放毒,师尊的武功绝顶,要中招,很难,那变数就大了。这怎么行呢?”
“嗯,得是个慢慢的悄悄的让人无法察觉的法子,很不容易。"
他顿了顿,看到叶孤城没有任何反应,不以为意地点点扶手,接着往下说:"初春雨季,山谷里很潮湿。我让人特地将此毒磨成了极细极细的粉末,仔仔细细地洒在了山谷的草木上。毒粉无色无味,溶于水后效力才能挥发出来。所以正当季。"
他歪了下头,沉思状:"那些刺客也在山谷里,怎么没中毒呢?这可不是因为有解药的缘故。解药是有但很珍贵,这么多刺客都给太浪费。"他说着摆摆手。
"那又是怎么回事呢?"他继续自问自答:"毒粉被调制成了两部分,两部分合一起才有毒性。山谷外师尊必经之路上我让人洒上了药粉。山中雾气很大,水汽充沛,为了让它充分发挥效力我还特意让师尊在山谷外待了好一会儿……师尊的人马身手的确很好,比我想的还快一些……"
叶孤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于是当师尊进入山谷,两部分药混合就慢慢起效了。"世子的眼眸里闪动着笑意:"内力深浅不同,毒发的时间也不同。内力越强盛的人中毒越慢,最终中毒也越深。师尊的功夫厚燏见识过,但也没想到,"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您能坚持那么久呢。"
"噫?师尊为何一言不发?您不是应该有很多疑问么?"他嗤笑一声,双肘搁在腿上扶着脑袋,离叶孤城更近了些,紧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比如师尊的行踪我如何知道?又如何知道得那么清楚?师尊要去的地方怎么会遍地刺客?原来的人又去了哪里?还有,我怎么会在这里?……师尊你应该有很多问题的……"
叶孤城面色平静,恍若未闻。
世子盯了半晌,叹息一声,道:"师尊很镇定,莫非还在想着援兵?只是可惜……"
"师尊的行事……吃过亏的人要再不小心点,岂不是太自暴自弃了?"世子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眼神里有一丝快意:"您留在山谷外的暗哨及山外留守的护卫早已和他们的兄弟们在一处。叶千山已返回白云城。他虽然疑惑但一向听话,不是吗?叶千山也在这里,我没想到。发现时再着人去做书信,已迟了两天,还好没有晚太久……他心中生疑……但谁让我有师尊的手迹和印信呢?"他说着掏出一方用绸缎裹着的小包:"师尊的印信,他不得不信。"
叶孤城还是一声不吭。他的神情很宁静,好像思绪早已飘离此地。
"师尊,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世子又凑近凝视着他,靠得很近,几乎碰上了他的鼻尖:"师尊身上有两种毒,一种是洒在草木上的毒粉,禁锢内力;一种是毒镖上涂的毒液,可以让人痛不欲生,都是我诚邀高人潜心制作而成。药效很好。师尊,我着实佩服您。我抓过一些人试药。他们个个呼天抢地,哭天抹泪的,着实热闹得紧。"他顿了下接着说:"诶,都是叶姓差别也那么大呢。"
叶孤城的睫毛动了动,终于抬眼朝他看去。
世子对这个反应还算满意,笑吟吟地对上他的眼眸:"师尊中毒很深,不过我有解药。只要师尊同意加入我们中间,一切都好说。"
"他们都死了?"叶孤城的语气平淡。
世子一愣,反应过来不由笑了:"对,我这是帮他们的忙,在他们的苦苦哀求下才这么做的。"这种毒最后会汇聚到心脉,那时的剧痛会让人恨不得能将自己将心剜出来。
叶孤城移开了眼,继续沉默。
世子笑了起来:"师尊,您的秘密南王府早有耳闻,至于要拿它来做文章,已经是我'死'之后的事了。"
"我的父亲,南王,南地及南海诸岛的共主;以及我,堂堂南王世子,在紫禁之巅后双双成了阶下囚,皇帝的动作很快。而在费尽周折脱身之后,我想的自然就是将我受到的屈辱和南王府的劫难,加倍奉还。而背叛我的人,"他说着半跪在叶孤城面前,一手撑着后面的石壁,一手抚上了叶孤城的颈脖,轻轻地在他的喉结处滑动:"您说我应该怎么处置呢,师尊?"
叶孤城没有动,连睫毛都没有动,就像一尊石雕般任由世子在他身边低语。
世子的手转而锁在他的喉咙上,轻笑道:"厚燏虽然功夫不济,但如今手中稍稍用力也就要了师尊性命。不过,厚燏怎么舍得师尊就这么轻松地死掉呢?"
"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很久。"世子叹息了一声,"三年多来,我每天想的第一件事便是报仇雪恨。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达成这个夙愿。但师尊的武功的确让人忌惮,所以布这个局我用了将近三年。"
"师尊这段日子的行踪我很清楚,因为从更早的某个时候起山谷里就都是我的人了。原来的……是的,都死了。试各种药,各种死法,我不是个会浪费的人。"
"山谷里的机关,可以雇人做;还有杀手,也可以请。啊,是,南王府已经倒台了,我哪来的钱呢?呵呵,师尊不疑惑么?"他泰然自若地笑道。
"霍休。南王府得到了他的钱。"他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很多钱,霍休很能攒钱。这些原本放在私库,不急着入账。后来倒正好,官府封了南王府查到的也有限。"
"钱是好东西,有了它天下无阻。只要花够了钱,你可以做任何事。比如这次的杀手,机关,毒药,各种绝密消息,花够了钱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他笑得颇有意味。
"只是师尊,我们毕竟有师徒之义。我并不想赶尽杀绝。我可以网开一面,既往不咎,只要……只要您答应从今往后永远站在我这边,永远不会背叛我。我可以立即给您解药。"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叶孤城,一只手在他的肩窝伤处周围轻轻地滑动。
叶孤城抬起眼,眼眸清亮:"叶某说过,紫禁之巅后,无论事成与否,白云城再不欠南王府。"
世子突然变了脸色。他一改之前的温文笑脸,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说:"叶孤城,你说得轻松,紫禁之巅?紫禁之巅你本应奋力一博。而你呢,你倒好,失手了不说,还深明大义,弃暗投明,皇帝三言两语就说动了你……重启海务,官船商队下南洋下西洋,这几年你为他卖命倒是不遗余力啊。"
他的目光阴沉了许多,手上也加上力气,滑过的地方渐渐靠近了肩窝。叶孤城一声不吭,但鬓角边一股冷汗淌了下来,顺着脖颈而下渗进了早已湿透的衣领里。
"师尊很硬气,不愧是绝世高手。"世子的声音平静了很多,透着几分寒意:"师尊您也知道,有很多方法能让人生不如死,而三年来我自已又想出了不少好点子。但说实话,我真不愿意在师尊身上一一施用。如今你在我手里,又身负重伤,内力被锢,你恐怕连死的力气都没有,还能怎样?但只要你点头,只要你答应和我合作,我就放过你。"
叶孤城的眼神飘渺,似乎正在看着虚空中的某处,完全没有在意世子所说的话。世子的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恼怒,手在叶孤城肩窝处重重地摁了下去。
叶孤城还是没有出声,只是闭上了眼睛。
世子冷笑连连:"叶孤城,皇帝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了?你对他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的?难道为了他,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他想了想,接着说:"白云城,是的,师尊最心爱的东西。师尊想的是,就算你死了白云城也会安然无恙,是么?呵呵,您小看我的计划呢。"
他放开手,站了起来,朗声道:"我会让您看到我的谋划更好,更聪明。并且,"他的笑声几近猖狂:"他有的……呵呵,我也能得到。"
他掏出巾帕擦了擦手,向门口走去。这时,只听屋子传进“笃笃”两声。世子不由停下脚步,冷声道:“说吧”。一个恭恭敬敬的声音:“少主,消息到了。”一个黑衣人半跪在左侧角落的阴影里。世子朝他看了一点,道:“知道了,下去吧。”黑衣人一闪身,竟已消失不见。世子轻笑自语:“正是时候。”转身从来时的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 下
看来左侧角落里应有个隐蔽的暗门。如不是为了先通报,黑衣人的出现也可以像去时那么悄无声息……它是通向哪里呢……叶孤城努力地想一些事让思绪飘得远些,这样疼痛似乎会稍稍淡下去一点。
没过多久,门又开了。
世子走到他面前又坐下了来,语气轻松:“师尊,朝廷的远航船队去年九月就从太仓启航,一路往南,一切顺畅,比朝廷预计的快了一年多。其中师尊居功至伟。白云城和朝廷在海务上的行事也让人刮目相看:同进同退,从无芥蒂,好得像是一家人一般。皇帝到底做了什么,居然得到了师尊和整个白云城不遗余力的支持?这真让人困惑。难道因为皇帝发兵救下了白云城?也对,是大功一件。不过,这不是皇帝的功劳,恐怕……”他慢慢地转动着白玉戒指,瞥了叶孤城一眼。叶孤城闭着眼睛,神情淡漠。
“啊,所以刚才厚燏问错了,下迷魂药的恐怕不是皇帝,而是凌公子吧……”
叶孤城浑身一震,睁开眼直视他,眼神里寒意乍现。
“呵呵,有趣。”世子笑了:“海匪围攻白云城可花了我不少钱,结果无功而返,惨淡收场,真是……”他说着摇摇头:“但如此昂贵的教训让我不得不再花了一大笔钱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细查清楚。得是最敏捷伶俐的细作,白云城从未见过的人,最平常的生意,最可靠的借口,还要挨得起时间,多亏我有耐心。于是我在众多消息中拣到了这一条:有个叫凌云的人去过白云城。他自称是沈将军的朋友,一直待在白云城直到白云城解围才匆匆离去。很普通的消息,对吧?"
"但却让我注意到了。我让细作去详细打探这个凌云的消息,收获很少,仅仅增加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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