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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卫]一念成魔作者:相忘韶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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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殿下,颜先生是我近日结交的友人,善医术,故而请他为王上诊治”。目前看来,这真是英明之举!
蹙眉望向不顾一身伤患、打得天昏地暗的两人,张良无力叹息,何苦来哉。眉峰紧锁,敛目沉思,卫庄定不会放盖聂走,怎么办呢?
正思虑要不要用些非常手段,忽闻一声惊呼、张良抬眼,旦见盖聂的剑直入卫庄左肩!幸而鲨齿构造特殊,剑身上撩、鲨齿齿背将渊虹格住、使其动弹不得。双方具是发了狠;各自施力、力道不断加大。
月满则亏,过刚易折。剑、本就是缺少韧性的利器,承受的压力超过自身极限、则毁。
璀星沉落、掠影光寒,渊虹碎断
提着的心尚不及放下,红莲再次惊怔。盖聂竟持断刃抵在了卫庄咽喉!
垂手提着鲨齿,卫庄凝眸,冷冷然将盖聂看着,看着他灰惨惨的脸、溢出殷红的嘴角、青白的唇,无惧无畏无所动容、凛冽近于逼视,倾身自动往断刃上凑。
剑开双刃,盖聂徒手握着、掌心已是鲜血淋漓。可是卫庄还在慢悠悠往剑尖靠,手、不断朝后缩越攥越紧,血也越流越快、顺着手臂蜿蜒下滑透了整个袖肘,素日清绝的眸子亦好似浸了血色、暗红汹涌。
卫庄弯唇,一抹笑而未笑的情绪极为惨淡。谁说盖聂没有爱恨?现在、不就恨了吗。可即便是恨,也总好过漠不关心、全然无视。
你曾问我为何恨你,想必此刻、再不需要向我寻求答案了!呵呵~,能将你逼至如斯境地,我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卫庄麻木地想。
鲨齿一扬,朝他砍去
见卫庄又要重施故计,极力克制的恨怒终于冲破束缚。弃了断刃,劈手夺过鲨齿反手刺进卫庄下肋,快、准且狠,迅疾精练。
肋下三寸地,生死伤、残一念间。任谁都看得出,盖聂当真是想杀人。
利刃入体,卫庄摇然一晃撑手半跪在地上,并没有感到太多疼痛,只是诧异,居然……居然会死在自己的剑下,可真是个笑话。
急促喘息几声,视线模糊不堪,卫庄倔强地抬眼望向那个转身回首都不肯的人,缓缓笑开、很有些欣喜,这个人、果然不是师哥。师哥在江湖、在鬼谷,怎会在这里……
颜路微微一叹,从容走向卫庄。
张良惊愣片刻抬手抚上已然呆怔、泪流而不自知的红莲的肩头,抚慰般轻轻拍了拍。冲杀意森森的白凤摇头,示意让他走。
方走出数步,步伐渐显不稳、身躯摇摇欲坠。盖聂晓得自己气力已竭,却仍坚定不移地一步一步走着,他要送端木姑娘回镜湖医庄、要向荆轲谢罪……
可在他弯下腰托住端木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已无力起身。盖聂觉得很累、很累,但更清楚此时必须清醒、不能倒下!头晕目眩,眼前昏黑一片,咬牙挣扎着站起。
忽觉手上一空腰间一紧、足下腾空。盖聂凝眸冷然望去,一双炯炯有神的浓眉重目堪堪映入眼帘。
“盖兄是我,你可还好?”那人一身灰衣,额发长而凌乱,目光焦灼忧心忡忡地看着盖聂。原以为救出两人怎么也得付出惨重代价,不料竟无人阻拦。
盖聂闭眼,沉默良久才道:“无碍”。
生死践一诺。他答应了要看顾天明,结果却迁累那孩子少年早早丧命,委实、不知以何面目再见故友。闷咳两声,嘴角的血益发触目惊心。
轻功疾掠出城,携了两个人依旧速度不减,灰衣人心下担忧万分。依着盖聂的性子,只消还能说话,必定会说无碍,可这明显不是个无碍的样子!
找到一早准备好的机关鸟将人放上去,灰衣人板动开关直往镜湖医庄而去。
粗粗打量一下这类似墨家朱雀却又不是朱雀的机关鸟,盖聂略微惊讶。
“跟着燕丹那么些年,若连这点儿本事都学不来燕丹怎会遣我刺秦?嬴政怎会用我?”原是故作轻松地同盖聂说笑,末了口气却带了几分自嘲。
高空风大,吹得人衣袂翻飞、发丝纷乱,说话益发困难。盖聂按压着心口,勉强出声:“燕丹,还活着”。
灰衣人听了也只是一瞬的愕然,即而调笑道:“以燕丹的为人,让他自裁死国、燕王委实太天真”。
“抱歉”
“嗯?”莫名一句道歉使得灰衣人愣了一下,回头见盖聂闭目盘膝而坐、面如死灰,心头一惊。声音徒然拔高:“盖兄,你万不可有事!”
盖聂颓然不语
不闻盖聂回应,灰衣人更是惶恐,生怕他就此睡去再醒不过来,强自稳了稳神蓦地顿悟盖聂为何道歉,“天明之事盖兄无需自责,我晓得不是你。”
“天明被送回咸阳伤愈后,嬴政命月神以咒印封了他的记忆,把他安置在一户农夫家里。我曾去看过,他很好,如天下间普通孩子一般成长,远比在咸阳宫中好得多。”
盖聂闻言霎时睁开眼,按在心口的手攥得生疼,眸底赤光流转亦喜亦悲,怔怔半响无言。
天底下医人的药没有不苦的,即便药方出自温文如玉的颜先生之手、也不例外。
卫庄半靠在床榻上,腰腹的伤痛使得他一动也不想动,脑子昏昏沉沉、身体忽冷忽热,额脸虚汗滚滚而下、很有些睁不开眼。
恍恍惚惚一丝一丝苦涩的药味儿弥漫鼻端,凝神看去,却见一红衣女子莲步款款走来。卫庄莫名一怒,抄起床案上的鲨齿扬手便是一剑:“擅入鬼谷者、死!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
那红衣女子竟似惊骇至极,端着药碗呆立不知闪躲。
剑光未至,一蓝衫少年突然出现,揽腰一带旋步移开数尺。
“师哥~”
少年英气又不失温润的眉眼、棱角分明的五官,无一处不熟稔于心,卫庄丢手放下鲨齿、戾气消弥。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两处相思
煦日晴空,碧波湖水粼粼,笼罩在和风暖阳下的镜湖医庄静谧美好。
机关鸟着地,灰衣人抱起端木蓉疾步迈进屋内。很是幸运,念瑞恰好在医庄。
自端木蓉失踪之日起便寝食难安的念瑞一见之下大惊失色,这个她视如己出、女儿般疼爱的傻女孩儿,怎就如此的多灾多难?!
盖聂兀自扶着门框立在门外,一言不发。看着心疼得几欲落泪的念瑞稍显忙乱地为端木姑娘诊治,心中益发愧疚。低头转身。
“盖聂!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吗?!”不必想也猜的出蓉儿弄到这般田地是为的谁!可这人居然还能无动于衷,念瑞怎能不怒?
“在下……”盖聂晗首,默了默真心实意说出两个字:“抱歉”。
念瑞气得浑身发颤,却又无可奈何。看着盖聂声色俱厉道:“休再踏足镜湖医庄!”
“在下、谨记”盖聂俯首一拜,迈步离开。
张良惊魂甫定地将目光灼灼看向他的卫庄望着,无端惊惧更甚。这神情、未免太过怪异。
“师哥~”
一声明显带了点子委屈不忿的嗔叫登时让张良明白了缘由,原来、是认错了人。一时踌躇不已,不晓得该作何反应。
“师哥”卫庄撑肘坐直,狭长却不凌厉的双目固执地盯在那人身上,不知何所起的伤心以铺天盖地之势席卷全身,哀凉彻骨。
张良拧眉,徒觉不忍。咬了咬牙,接过红莲手中药碗,一脸壮士断腕般的沉痛走到床畔。
“师哥”卫庄眨了眨汗水迷蒙的眼睛,挨在少年身侧,声音里依稀有了些许高兴。
“咳,嗯”张良胡乱应了一句,只求他伤好后不记得此事,否则……,算了、先哄着他把药吃了才是当务之急。
“小、咳,小庄,吃药”
卫庄好似才觉察到自己受伤了一般,歪着脑袋似笑非笑扬唇问他:“我身上有伤?为什么会受伤?”
冷汗霎时循着鬓角落下,这事儿分明跟自己没关系,可此时扮演的角色使得张良不可避免地生了气短心虚。尤其是在不晓得卫庄到底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会不会谎话说到一半就又突然清醒的情况下。委实头疼得很。
又仿佛有些理解。卫庄不愿承认对他痛下杀手人是盖聂,而事实无可更改,唯有自欺欺人似的逃避。略滞了滞,避重就轻道:“说来话长,先吃药”
熟料卫庄偏不配合,眉头一皱撇开脸,扬着下巴哼道:“闻着就苦,我才不喝”。
亲眼目睹尤带几分少年娇气的自家王上,张良内心无限复杂,从案上果盘中捻一颗干枣递过去,“那就先吃一颗枣子吧”
卫庄同意,张口凑上去。
张良怎么也想不到他吃枣竟是这种吃法,猛地回手一缩。然而,终究还是快不过卫庄,手腕被大力捏住。抬头,正对上一双寒若晨星的眸子。
盖聂刚走出一步,脚下踉跄身躯倾斜、再支撑不住。
出于医者的本能,念瑞探手搭上盖聂脉搏、很是震惊,旋即反应过来袖子一甩、冷着脸。
灰衣人慌忙将人扶住,恳求道:“念瑞先生,请救人”
“我不会救他!天下之人,上至王孙公侯,下至庶民百姓,谁来求医我都可以救。唯独盖聂、我不救!”念瑞说的决绝。
灰衣人自不死心,脱口道:“他若有事,蓉姑娘定要伤心的”。话一出口,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不其然,念瑞闻言更怒,“命险些没了,还伤的哪门子心!”
灰衣人还想辩解却被盖聂清淡淡一句:“告辞”截断。
看来在蓉姑娘醒来之前,任何劝说皆是无用,灰衣人无奈之下只好扶着盖聂离开。
“你不是我师哥!”淬蓝银眸仿若含了坚冰、冷厉摄人,手上力道更是毫不留情。
张良觉得自己的手腕当真要断了,额头冷汗直冒却不敢多说一句。平日里的聪明才智对上一个神志不清蛮不讲理的人、全无用处。
强作笑颜,将洒了大半的药碗送到卫庄嘴边,柔声道:“先把药吃了,不吃药、病怎么会好呢”
不料这话仍旧惹了他,力道骤然加重,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张良疼得满眼金星,一碗药彻底洒光了。
“你以为,你这样就扮得了师哥?当我看不出来吗!”语调冷峭森然,杀意顿起。
“药怎么都洒了?还好我多煮了一碗”
清朗的声音传来,卫庄松了手,入目的淡白色人影一身温和静穆,浑浑噩噩间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令他安心。
出乎意料的不再闹腾,乖顺地喝了药,拉着那人衣袖哑声恳切低语:“别走……”
“嗯,不走。好好睡一觉,明早醒来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似锦繁花一夕散如雨下,飞红白蕊,烟霞夕照。
伸手,一枚花瓣落入掌心,盖聂抬目远望,可这片盛世晴光里,再不会有一个意气风发的黑衣少年折桃枝抛来,戏谑调侃一句:“宁可共载否?”
而他,也再没有机对他说:“与汝同车,何其幸哉”。
身不由己,己不由心。曾直言的心意,尽作、一场笑话。
“盖兄……!”看着盖聂眼底无半点儿求生欲望的深沉空寥,灰衣人惶惶无措。丽姬去世时,他亦是这般生无可恋的绝望,而盖聂、又是为了谁?
侧身望了眼镜湖医庄、摇了摇头,总归不会是为了蓉姑娘。沉思片刻,脑中忽然显一个早年见过、于盖聂并肩同行的人影,“卫庄。盖兄,你放不下卫庄?”
放不下又如何?当羁绊只剩下伤害,我还能做什么?还能、怎么做?盖聂闭眼,默然无语。
灰衣人晓得自己猜对了。可除了叹气,还是叹气。此事、确实是个麻烦事儿。但他到底与盖聂不同,只颓丧了一会儿就又开解道:“我这辈子,已是覆水难收,只能一条道儿走下去。可你们之间并未到绝处,毕竟、你们都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盖兄,我盼着你好”。
依旧是死一般的沉默
灰衣人虑了虑又道:“你想去哪里?我送你去?”
盖聂顿步,转目望向东南、云梦鬼谷的方向,可是、那里早就回不去了,如小庄所说,天下虽大,已然没有他容身之处。“回咸阳”。
张良捂着乌青的手腕简直欲哭无泪,若非颜路来的及时,他这只手定要废了。
阖上门,在石案前坐下,颜路为他上药。
不知是疼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张良脸上前所未有的凝重,“依颜先生所见,王上的病症、可治否?”
颜路摇头,“外伤可医,心病无解。”
张良拧眉,“难道,王上会一直这样下去?”
颜路再次摇头,“或无药可救,或不治而愈”。
揉了揉疼痛不已的额角,张良隐约有些后悔放盖聂走,但事已至此,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阴差阳错
咸阳地势偏低,冬天奇冷,夏天奇热。冷倒还好说,多穿几件衣服、燃几盆火也就是了,可一旦热起来当真是没法子,尤其到了三伏天,简直恨不能十二个时辰都泡在冷水里,及至夕阳西下也不见热度消减。
嬴政姿态端正地坐在案前批复奏报,鹰眸微敛、面上是一以惯之的冷峭沉稳,身着素白单衫、鬓发以一条玄色帛带束了,随意而严整。
只不消片刻便有些难以维系了,抬袖抹了脸上腻湿的薄汗,没来由一阵烦躁。撒手丢开竹简,起身对着铜盆洗了洗脸。
嬴政是不喜与人亲近的,无论是寝殿还是政殿,如非必要从没有多余的人。此时,暮色四垂灯火煌煌,只他一人的宫室尤为安静,是以尽管脚步声很轻微,他还是听到了。
从容不迫地拿了帕子擦脸,转身便看到立在不远处的灰衣人。当视线触及灰衣人揽着的、闭目面色惨白若死的盖聂身上时,骤然变了脸,“你果真、杀了他?!”
灰衣人望了一眼似痛非喜神色复杂尤带几分狰狞的嬴政,很有些不明所以。且不说盖聂现如今还没死,如若当真死了岂不正合他意?做出这副模样,委实叫人不能理解。
不解归不解,却也未深想。如实道:“没有”。低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盖聂,顿了一下又道:“倘若王上真心要他性命,大可不必费兵戈、只需任他自生自灭就是了,也算顾全了他的颜面、不枉君臣一场”。
“何意?”嬴政面色铁青,眸光冷得吓人,心中大乱。等不及灰衣人回答,疾步上前伸手探盖聂鼻息、气若游丝。呼吸一滞,扬声高喊:“传太医!”
原还担心嬴政猜忌,容不得盖聂,而今看来嬴政并非全然不念旧情。趁机为盖聂辩解道:“如果盖聂当真背叛了秦国,又怎会伤得这般重?分明是韩国使诈,使王上自废良臣!还请王上不要上当”。
说到背叛,嬴政脸色又是一变,呡唇、不置一评。
“拜见王上”太医匆匆赶来,肩挎药箱,俯身叩拜。
“把他放在榻上”嬴政挥袖一指,转目扫了眼太医,示意给盖聂诊治。
太医并非不识得盖聂,只是王上已明令削其上将军之职,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称呼了,稍一踌躇,禀告道:“气虚力竭,歇息半个时辰即可醒来”
闻言,被欺骗的感觉霎时袭上心头。嬴政侧目瞪向灰衣人,杀人的心都有了。
“只是,多年陈伤冗患已成固疾,此番更是五脏俱损、心脉受创,时日无多”太医把话说完,徒觉室内浮热骤消,一抬眼、就见一双堪比万年寒冰的冷眸盯在他身上。
“时日无多?!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太医一听,吓得呆立当场,反应过来连连叩头,“臣之所言句句实情,王上如若不信,可令他人复诊”。
灰衣人默默站在帷幔遮掩的阴影里,眉头紧皱。怪不得、念瑞为盖聂诊脉时会露出那副表情。
“命运即是如此,王上何须动怒”话音方落,一身蓝衣、素纱遮目的女子以俯瞰世人的高姿态,飘然出现。
月神!灰衣人不自觉将眉头皱得更甚,眼中厌恶不加掩饰。
嬴政却好似见到灵芝仙草一般,喜悦顿生。抬腿踹了太医一脚,“滚”。
拂袖走到月神面前,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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