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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之八号-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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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结束了整理衣服的动作，“嗯，套你的话，去大闹一场。”
跟杀手家族的因缘什么的，总是时候该做个了结。
第55章 第55章
目的地已经决定好了，接下来什么都是很快的。
说起揍敌客家族，几年前我曾想过要亲自来一趟，但不知怎么耽搁了，没想着时间走到最后我还是过来了。
决定出发的时候已经临近清晨，买了第一班火车后搭上车子，到达登托拉地区时已经是下午。下了火车后我们在车站边随便找了家餐馆进去吃饭，库洛洛点了炒饭，我是拉面。
车站边的精华地段，基本上不用对这边的料理水平抱什么期待。虽然说山珍海味跟过期便当不论哪个都是吃，比起其它桌的人我吃得很慢，库洛洛比我快一点。
趁库洛洛转头结帐的时候我看了下包着绷带的掌心，鲜血还是渗了一点出来。在火车上时，趁库洛洛没注意我手上的绷带已经换过了两次，也不晓得这个第三次还可以撑多久。
吃完后我们出了店门找车，经过客运站时看到一班公交车正好开走，车头的跑马灯跑着一行字：往枯枯戮山观光列车。这事业大得我都不忍直视。
问了客运站服务员，服务员解释说往枯枯戮山的公交车基本上一小时一班，客运站旁边有招呼站，若不想搭出租车也可以考虑搭其它公交车，到了当地再转车。
我想了一下，就招了出租车。
车子摇摇晃晃颠颠簸簸地往枯枯戮山前进。
因着车程有点久，我又没其它事情可以打发时间，靠着库洛洛忍不住就睡了。
醒来的时候夕阳正好退下最后一抹余晖，橘色的光照在库洛洛的脸上，他眼平静地闭着，阳光把他眼袋上的黑眼圈照得一清二楚 ，呼吸平稳而悠长。
我左手还维持插在口袋里的姿势，右手不知道哪时候被抽出来握在手里。看着这温馨的画面我不大熟悉，调了下身体坐正，这一动库洛洛就醒了过来，慢慢睁开眼看了我一下。
接着又闭上，这次整个人直接倒在我身上准备继续睡。
车子经过小镇快到山脚时天已经黑了。司机转过头来说他们不能把车子继续开上山。他接下来的话很委婉，反正大意就是要嘛他开到公车站让我们等看看夜班公交车，要嘛回头开回小镇。
我用手肘推了推库洛洛，说该下车了。
车子把我们放在公车站牌边后很快就奔下了山，快得转眼间看不到车尾灯。
天色虽然黑了，但还不够黑。山路上几支街灯立在旁边光线颇为微弱，就着这点灯我对着公车站牌细看；只是不看还好，一看火气有点大。
末班车早走了。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嗳，被坑了。”我说。
库洛洛也笑笑的，“要回去么？”
“好。”我说，带着笑回头看他，“你一个人回去。”
库洛洛的笑容一瞬间就凝固了。
就着他凝固的这一瞬间，我手用力一甩，一个念刃就打了过去，趁他闪避时脚又对准他的几个要害接连踢了几个念刃出去。库洛洛退后侧身避开，同时手里具现化出黑色的书本，飞速摊开到其中一页绳子从他另一只手对着我飞射而出。
我没闪反而迎上去，一把抓住他的绳子同时旋身脚跟在空中压下画出一道大弧，念刃对着他飞过去，他即将闪过的瞬间一分为三，分成三道念刃从不同方向往他直击。
绳子拖着我往他的方向前进，接在念刃后又是几发念弹，无一不瞄准他的各处要害。其中几发直接命中他捧著书的手，书本消失念能力停止发动，捆住我的绳索也随之不见。
“阿撒，你－－”
库洛洛想说些什么，但我没给他机会，又是好几发念刃念弹什么接连而出。
战场从公路上转移到旁边的树林，我随手抓断几截木块往他身上继续招呼，后面还跟着几道念刃随时凑凑热闹。
几次被我打断发动念能力后库洛洛亮出了刀子。他忌讳我的远攻能力还有那招还没用的瞬移念刃，准备拉近距离跟我搞贴身战。但老子也不蠢，这混帐这次肯定有淬毒，毒这种东西又不是补品，当然少中一种是一种。转念间，念刃尽当作不用钱大甩卖拼命往他身上招呼。
一道强光打在天顶，没多久后一声巨响。
雨水滴滴答答从稀稀落落慢慢演变成倾盆而下。
对决继续进行。我跟库洛洛继续在树林间来回不停穿梭，基本而言这里就是我的主场，碎木断枝飞叶都是我的好伙伴。不知不觉间库洛洛身上的衣服早变得破破烂烂，连身上都开了好几个口子。
雨水和着血水顺着肌理流下。
左手的绷带不知哪时崩裂了，鲜血汨汨流出一滴滴落下。我觉得反正流都流了不用也是浪费，干脆手一甩，趁着血珠离手飘在空中的时候将念灌进去，权作弹珠一颗颗往库洛洛身上打过去。
如果说刚刚的念刃打在库洛洛身上都只能算中度伤害，那这次的血珠就是高杀伤性武器。血滴的数量颇多体积又小，可怕的是碰到肌肤的瞬间，细小的血珠马上就能直接狠狠咬进肉内，像一把细刃在肌肉上切出一条又细又深的口子。
我把握这机会又是好几下往库洛洛身上招呼，一时间他整个人狼狈得几乎要不能看了。
老实说我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老子老早就想找个机会好好教训这混小子一顿，让他切身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拳头大的硬道理，省得小样的老是仗着自己团长的身分为所欲为。
基本上我就是把他往死里打，反正真把他打死了也不亏。主要我就觉得就打吧，打死了也别怕，等等就下去陪你。
又是几个念刃过去，这次倒不是瞄准他，是瞄了旁边的树干。树干被我几刀下去终于支撑不住，斜斜地往库洛洛的落点倒下。
库洛洛急忙避开。一瞬间瞳孔收缩，我咬紧牙，下一秒就出现在他旁边。
我左手抓住他拿刀的右手，几下动作快速卸掉他的肩膀；右手同时摀住了他的脸。瞳孔再一次收缩，抓紧最后时刻集中注意力。
下一秒，库洛洛从我面前消失。
瞬间移动。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他被我传到哪去了，反正落到哪就看他运气了。
本来我是想着干脆把他打死算了，大伙儿一起路上才不会寂寞。只是想是这样想，最后我还是没能真下得了狠手，虽然他看着被打得挺惨，但差不多还能熬到传送完成，落地后还能剩口气。
送走库洛洛后我一口气提不上来，整个人直接靠在那棵刚刚被我弄倒的树上大口喘气。
雨声里混着我大力呼吸的气音。
很忽然的，树林里就多了一个人。
我也没怎么惊讶，只是觉得来得有点晚。一抬头就看到群树间站着一个人影，魁武的身躯，银白的头发。
“嗨。”我随便挥了下手，“揍敌客家族？”
银色的人影站在原地没有马上靠过来，“席巴．揍敌客。”反而还自报家门。
“阿撒．贝利尔。”我说，“嗯，幻影旅团八号。”
“如果你没有袭击同伴的话，还有一丝生机。”席巴．揍敌客说。
我有点惊讶地看着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你是对我说？”
“嗯。”
“喔，没办法，我输不起。”我尽量平静地说，看着席巴我忍不住就笑了出来，“你跟我想象的杀手家族成员不太一样。”呼吸放缓，慢慢站稳了身体，“要说的话，昨天来的那个比较像一点。”
“那是我儿子。”席巴露出了笑容，视线停在我的左手上，“你别跟他计较。”
“大概也没办法跟他计较了吧。”忍不住又嗤笑一声，“不管怎样，死在库洛洛手上、死在你跟库洛洛手上、死在你手上。真得选一个的话，还是死在你手上就好。”
不是想找死什么的，但前两个我实在承受不起。
“你应该更相信自己的伙伴。”
“大概吧。”我说，“只是一旦觉得自己输不起，事情处理起来总是会变得比较麻烦一点。”
虽然也很想相信看看，不过这家伙前科不良，做事总是一圈套着一圈再套着一圈。被他阴得次数多了，忍不住就会往坏处想。
线索什么的早就连起来了。
帕斯金说揍敌客家族查出女神之泪在我身上，揍敌客家族前阵子才袭击了库洛洛，说弄丢了女神之泪的那个晚上只有我们两人单独度过。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得早。
我还能说什么呢这是。
伊耳谜说，就我的情况，委托人死了委托不能取消。
库洛洛说，委托人不只一个。
帕斯金说，特别是八号，把他身上的女神之泪取出来给我。
不管委托人有几个，反正委托不可解除是事实；现在的问题点就是，一、揍敌客家族到底收了委托要杀几个；二、库洛洛在这之中有没有插一脚。
虽然说破坏团规就是在破坏库洛洛本人。不过团规的界定区域很模糊，直接相残是禁止的，见死不救是允许的，但借刀杀人则不一定。
也有可能是库洛洛并不真的想借刀杀人，他只是无意识的这么做。－－反正不管是哪个，试试就知道了。
尝试的结果我很满意，揍敌客家族有没打算杀两人以上我不保证，反正库洛洛没在这里横插一脚就是。
剩下的事我懒得再想，有些事就像镜中的花水中的月，远远看着很美，说破了就失了那份韵味。
只是忍不住还是想问问，“那个，席巴先生，你们狙击的目标到底是谁？”
席巴表情动也没动，“女神之泪的持有者。”
得，搞半天又是女神之泪。老实说我到现在都还没搞懂这东西到底有什么魅力，非得弄得大伙兴师动众。要可以的话我还真想直接把那东西挖出来算了，可惜办不到。
彻底搞清楚疑问后我离开了树干。“差不多了吧。”我看向席巴，“谢谢。”接着长长吁了口气，看见席巴的肌肉紧绷了起来。
我知道这是开战的讯号。
下一秒被念包裹着的拳头就直接向我轰来，我用力蹬向树木急速跳起闪开。席巴的手改拳为掌落在我刚站的位置，接着手的反作用力，向着我又是一记横踢。
我连忙抓住一边伸出的树枝才险险闪过，在空中一个翻身直接踹断一截树枝夹着念往席巴身上飞去。
他将念继续灌注在双手上，直接挥破了飞向他的树枝，挥拳的动作快得像是幻影，我没能完全闪过，被拳风擦到呸出口血。
妈的。
转眼间我又抓了好几段树木往他身上一个个打过去，连血珠都没浪费，一颗颗往他身上继续招呼。
席巴飞身避开，其中几个血珠砸到他身上换出一片血来。落到地上后他走了几步，顺着他的步伐前后，每动一步就增加一个影子，每一个从神态到动作都与他一般无二。
看着这画面我忍不住就愣了一下，也只是一下，焦点快速移动，我绷紧神经
，转眼间一排席巴围着我绕着圆阵冲了过来。
在即将被完全围上的瞬间瞳孔又一次收缩，精神高度集中，空间错位感直接捕获我全部感官，又是一次的瞬间移动。
我靠在最近的一棵树上大口喘气。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也摸不清把自己瞬到哪了，也不晓得是瞬得远还是近，总之看着景色大概还是在枯枯戮山脚下的树林。
危机还没完全解除。
边喘着气我边想，估摸着凭现在的实力，打死席巴一了百了坐起来有点困难，但逃走大概还是没什么问题。
雨还在哗哗哗地下，整个世界彷佛只剩下我一人。
第56章 Re；
有声音。
我听到声音。
密集的雨滴从天而降，打在林叶上发出劈劈啪啪的嘈杂声响。
还有混在那之后的，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哗哗哗、答答答、咚咚咚、啪擦啪擦──
各种声音交织着，和着我的喘气声一起浸满整个耳洞。
通过耳道，震动鼓膜，触动听骨，进入耳蜗。逐一剥解最后剩下唯一一种声音。
那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再也忘不掉的声音。
靠着树干，视线开始模糊，夜里的树影逐一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咚－咚－咚－咚－咚－
『请听我说。』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我是蔡乔。』
嗯，我很想妳。
忍不住就想露出微笑。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我心悦你。』
我也喜欢妳。
像叶子恋慕太阳一样的喜欢，喜欢妳，蔡乔。
密集的敲击声如雨点般剧烈响起，一下下用力地狠狠地直接击打在我的脑海中。无法遏止剧烈喘息，急速的、大口的喘气。
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了，蔡乔。
『我心悦你。』
『喜欢你喔。』
『很喜欢你。』
四肢已经失去力气，失去了支撑的身体直接歪歪地倒在旁边。眼睛什么的早就失去了功能，只剩下肺腔依然在剧烈运动。
『喜欢你。』
不要说出来。
『喜欢你。』
不要说出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直被忽略的节奏直接将我捕捉进最后的黑暗里。
『──活下去。』蔡乔说。
『活下去喔，阿撒。』
我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简直恨不得把他扯烂，细密的神经传来悲鸣。
那个声音追随在后对我说：
“回来吧。”
“回去哪？”我看着他。
“流星街。”他说。
他的脸在黑暗里缓缓浮现出来，黑色的浏海，黑色的眼睛，额头上的逆十字，眼袋下有很重的黑眼圈，是一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脸。
“大概不行吧。”我对他说。
记忆里不存在的画面延伸出平行宇宙继续演了下去。是在一片黑夜的城市里，我跟他两个人待在暗巷，地上被打出了好几个洞，老鼠蟑螂在阴暗的角落爬动。
我看了眼手上的绷带。“喂，库洛洛。”然后拉住他的手。
苏恩说，有些事情不趁能做的时候快点做，等不能做的时候就太迟了。
我觉得他说得很对。
其实我一直想这么做。
我深呼吸了又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我看着他，“其实我……”
库洛洛黑色的眼睛在暗巷里发着光，直直地看着我像要将我看穿。
“你想说什么？”低低问道。
“我……”
他反手握紧我的手。
“──算了，这边太没气氛了。”肩膀垮了下来，“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哪天找个花好月圆的好日子再说好了。”
库洛洛紧紧握住我的手。
“嗯。”他拉起我的手用嘴唇在指尖碰了一下，“记得要说。”
我玻Э搜劬Γ瓴恢滥氖焙虮湫×耍囊笆薏仍谥σ渡舷蜃盼易呃矗⒆乓墓饷⑾癫淮嬖诘脑铝痢�
我先是笑了。
这么好的日子要笑着度过。
落在脸上的大概是雨水吧。
刚刚就见识过了，席巴的动作很快，我不会受罪。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还是找个花好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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