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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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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吧,再怎么样,还有奉孝在,他到底不会让曹操过早地与汉室针锋相对。在心里自我安慰着,荀彧把挑出来的奏折一一码好,差人送去了刘协那里。
  坐在案几边又批了约摸一个时辰的公文,荀彧感到有些疲乏,于是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平时总爱窝在他膝上打盹的猫咪,却在下一刻摸了个空。微微愣了下神,他这才想起,早在开春时,那猫便不知跑去了哪里,从此再没露过面。
  还真是没良心,在我这里蹭吃蹭喝这么久,连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了。腹诽了一下那不告而别的小家伙儿,荀彧又觉得自己和一只猫置气似乎可笑得很。但毕竟相处了那么久,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所以,荀彧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落的。手指轻轻扣着膝盖,他想,好像很久都没有给奉孝写过信了,等哪天闲下来,写信去问候一下吧,省的他像那只没良心的猫一样,就这么把自己忘了。
  彼时,距离郭嘉辞世已半年有余,可荀彧对此仍旧一无所知。半夏的艳阳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脸上,愈发衬出了那柔和的眉眼。他不知道,在几个月前,有人把他清浅沉静的样子永远留在了心里,带去了另一个世界。
  蝉鸣四起,不知是在传唱谁人的残念,抑或是在阻断谁人的思念。
  司马懿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建安六年时被郡里莫名其妙地推举为上计掾,自己好不容易给推脱了,又莫名其妙的让曹操给盯上了。让曹操盯上也就罢了,偏偏曹家的那个二公子还要来插一脚,搞得他那阵子是心神不宁,寝食难安,不说费尽千辛万苦那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了曹家父子的魔掌。本以为那之后就能安安心心过日子,继续做他京兆尹家的二公子,不想这才潇洒了七年,就又收到了曹丞相的征召令。
  正所谓,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面对着曹操这次派来的使者,司马懿才知道,七年前,曹二公子对他是多么客气有加了,不,何止是客气,简直是任他宰割。但俗话说的好,风水轮流转,看来,今天那个被宰割的命运,真的是转到司马懿这里了。
  一路从河内温颠簸辗转到邺城,司马懿跟在使者的后面,满腹的不情愿。适时,丞相府尚在修建之中,所以,使者很自然地将他请进了曹操暂时居住的府邸中。
  说来也巧,当天,正赶上曹丕在府中举行文武会,司马懿一向是只喜欢看热闹和笑话,但不喜欢让自己成为被看的那个。因此,自知不善舞文弄墨的他示意使者噤声,同他一起站在不起眼的地方看看就好。
  观望了一会儿,见他们不过是一群人喝着酒,偶尔行个酒令,司马懿也就觉得索然无味了。正打算让使者引他改道而行,就听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丕素闻奋威将军剑术了得,且臂力过人,能够空手夺白刃,不知将军今日可否赏脸与我切磋一二?”
  好奇地循声望去,便看见一个身形清瘦却不失挺拔的青年,因为角度问题,司马懿看不清他的样子,但那个自称却让他知道了那人的身份。饶有兴味地一扬唇角,他收住脚步,反身重新观望起来。
  那厢,一个彪形大汉听了曹丕的话,朗笑着应声而起,“二公子过奖,邓某求之不得,但恐真刀真枪的万一误伤了您,不好与丞相大人交代。”
  见他有心与自己比试,曹丕微微一笑,“只要将军同意,一切都好说。”向四周望了望,他眼前一亮,道:“我看那里摆着的甘蔗就刚好可以拿来充当剑杖,将军以为如何?”
  心知曹丕是起了心思要与自己过招,邓展也不再推脱,点头道:“那就顺了二公子的意思吧,正好我也手痒了。”
  各自挑选了长短合适的甘蔗,曹丕和邓展走到开阔的地方,准备一决高下。
  缓缓吐了口气,曹丕双眼微阖,“剑尖”斜指地面,身边的气息内敛得仿佛凝固了空气,唯有不时被风刮起的发带才没有让人把这误认为是一副画。
  邓展见他迟迟不出招,低声道一句“得罪了”便率先欺身上前,手里的“剑杖”直抵曹丕的喉头。
  感到身前平稳的气流被搅乱,曹丕唇角一扬,星辰般的眼睛霎时睁开,露出他人无法复制的神采。飞快地举“剑”隔开来势凶猛的攻击,简单的招式,却格外有效。
  邓展见一击不行又发动了新一轮攻击,曹丕倒始终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身体一直在邓展的“剑杖”周围游移,却让他攻击不到。那截甘蔗在曹丕手里仿佛成了灵巧的软剑,恼人地到处乱窜,好几次都直接打到了邓展身上。
  几十个回合下来,邓展不知不觉就被曹丕这种看似简单却难以揣测的剑法给拖得乱了阵脚。座上观看的众人显然也是被曹丕高超的剑术水平给惊艳了,全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倒是站在回廊下的司马懿平静得多,眼里除去几分欣赏便是高深莫测的神色了。然而,这份平静在下一刻就被那个舞剑的人打破了。
  看的正入神的司马懿不知为何,总觉得曹丕在刚刚转身躲避攻击的一刹那冲着自己这边笑了一下,那一刻,他听到了风起叶落的声音,一切都慢了下来,就连那人翻飞的衣袂,飞扬的碎发都仿佛一丝不落地落入了他的眼中。很多年后,说起这个瞬间,司马懿嘴上虽不愿承认,但心里每一次都在肯定,彼时,他看到的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一个画面。后来,又过了许多年后,曹丕不在了,老去的司马懿已没有了年轻时的执拗,于是他开始承认从前不愿说出口的话。在星空下,他的小孙子问他,为何不抬头看星星。他总是敷衍着说抬着头脖子累,之后又会认真地补充道:“而且啊,爷爷早在年轻的时候就见过世上最美的星辰了,其余的,再看也入不了眼。”
  流光回转,灿若星辰。这便是此刻司马懿看到的那双眼睛。
  他想,也许,来曹操这里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失神间,邓展已告败退下,众人喝彩之际,曹丕却足尖一转,轻巧地飞身至司马懿面前,“剑尖”行云流水般刺向他的面门。电光石火,原本神游太虚的人突然出手,精准无误地握住了“剑身”。
  修眉微微蹙起,曹丕注意到司马懿不过是虚握着“剑身”,没有使出分毫力气,“既然知道我会停下,干嘛还要出手?”
  缓缓扯出一丝戏谑的笑容,他答,“不然,二公子如何能知道我可以挡住你的攻击呢?”
  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曹丕眼里的流光如天际瞬息万变的云彩,片刻后,他扬起唇角,无声道:“我等你好久了。”
  干脆利落地收剑,曹丕拱手道:“在下曹丕,曹子桓,见过司马先生。”
  “见过二公子,不知二公子表字是哪个‘桓’。”
  “正是‘桓桓武王’的‘桓’。”
  字句清晰,不卑不亢的回答,直直钉进了司马懿的心里。他突然很想知道,眼前这个青年貌似清冷自持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怎样的心。他还想知道,那颗心,是不是与自己的一样。
  得知郭嘉的死讯时,已是深秋了。荀彧如往常一样,翻看着成堆的奏章,在看到曹操递上的那份时,突然就停住了动作,眼里是震惊、愤怒,独独不见悲伤,而后,又归于平静。良久,他放下奏章,起身走到殿外,仰头望向苍穹,眸如古井。荀彧就这样一直漫无目的地抬着头,仿佛在寻求什么一样,可他也知道,他什么也找不到。
  案几上,一份“请追增郭嘉封邑表”静静陈放一边,白纸黑字,字字泣血,却又如何?
  几日后,荀彧在府上听着告假回来的荀攸向自己陈述那一年前的种种,眼睛一直望着天上不时飘过的薄云,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飞鸟在白云下抖落的翎羽打着旋儿向下飘去,在那人的眼里留下一片铅灰色的阴影。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荀彧突然低下头对断荀攸道:“等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荀攸一时有些发怔,只好讷然地看着荀彧将摊在石桌上的纸张拢在一起,拿着进了屋子,片刻之后又端着一个小小的香炉出来放到石桌上,“好了,你继续讲吧。”
  苏合香沉郁而略带苦涩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开来,荀攸想,这香还真是能够让人心情平静。透过缭绕的烟雾,他担忧地望着荀彧那看似平静的面容。有那样一个瞬间,他几乎产生了一种对面那人会随着眼前的烟气一同飘散的错觉。
  迟迟不见动静,荀彧将视线从香炉上投到荀攸身上,“公达?”
  叹口气,荀攸回道:“你收拾东西之前,我就把所有的事情说完了。”
  眼里透出些许茫然的神色,荀彧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是我晃神了,后面的事你再重新给我讲一遍吧。”
  无奈地点点头,荀攸问道:“从哪里开始?”
  “就从……奉孝给你讲我们放莲灯那里开始吧。”袅袅烟雾在荀彧的眼里晕开,化出了不易察觉的温存与怀恋。
  “奉孝说……”
  荀攸缓缓地复述着,荀彧却兀自陷入了纷飞的思绪中。其实,他方才根本没有晃神,他只是希望有个人能够一直对他说话,来遏制他倾诉的冲动。
  荀彧觉得,到了自己这个年纪,许多话就不该对别人说了,自己在心里想想就好,即使最后的结果是越想越难过。何况他与郭嘉之间的种种,他并不想过多地对别人讲,这些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又怎么能够真的有所体会?与其费些毫无意义的口舌,倒不如趁着自己头脑还清醒时,好好回忆一遍,或沉默或微笑,都是过去的馈赠。
  作者有话要说:曹丕与邓展比剑那个桥段有史可依,出自二丕的《典论?自叙》——尝与平虏将军刘勋、奋威将军邓展等共饮,宿闻展善有手臂,晓五兵,又称其能空手入白刃。余与论剑良久,谓言将军法非也,余顾尝好之,又得善术,因求与余对。时酒酣耳热,方食芊蔗,便以为杖,下殿数交,三中其臂,左右大笑。展意不平,求更为之。余言吾法急属,难相中面,故齐臂耳。展言愿复一交,余知其欲突以取交中也,因伪深进,展果寻前,余却脚啵仄潋芯印
  ☆、一片伤心画不成,黄昏犹记故人语
  还是那夜蜿蜒的河流和人声鼎沸的桥头,眸如深潭的青年拿着刚刚买来的两坛酒随着拥挤的人流慢慢往桥下走去,经过一个生意清冷的摊位时,青年停下脚步,对着那摊子的主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戴着面具的手艺人缓缓叹息一声,头也不抬道:“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
  仿佛在为自己之前不甚友善的态度后悔,青年将目光转到一边,低声道:“您方才说,我那位友人命中恐有早折之患,此话当真?”
  面具下传来两声哂笑声,只听那手艺人不咸不淡道:“你若是半分不信,又怎会折回来问我?”
  被他的直白弄得一阵语塞,青年微微蹙起眉,沉默片刻才道:“您可有……”
  摆摆手,那人淡淡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就此打住吧。”盯着他手里的酒坛看了一眼,又道:“倒是你手里拿的东西,对你那友人有帮助。”见他还没有放弃的样子,手艺人继续道:“年轻人,生死有命,凡事看开些,这一点,你那朋友可比你强多了。”
  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酒坛,青年讷讷道:“您的意思是……他早就知道自己……”
  “去吧,时候到了,一切就都明白了。”
  所以说,荀彧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这些所谓的世外高人,总是把话说一半,吊起人的胃口,却又不告诉人解决的办法。抱着酒坛讪讪地往回走,他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却还是忍不住让眼里染上了淡淡的忧郁。
  那一晚,荀彧喝了很多酒,可不知为何,向来不善饮酒的他在喝了半坛酒后,只是觉得有些困倦,总是不能真正醉去。借着酒劲儿,他暂时抛开了那些所谓的常规礼仪,任性地躺到了郭嘉的腿上,同他讲些半梦半醒的话。如果不是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也许他们可以这样谈一夜的天,说一夜的地。
  唇上柔软微凉的触感和口齿间传来的酒香让荀彧感到有些震惊,但他并没有反抗。认命般地闭上眼,他想,自己是真的醉了吧?
  是吧……不然,自己又怎会把潺潺的水声,幻听成压抑在喉间的哽咽?
  拂面而来的夜风中,荀彧听到郭嘉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话,“文若,变成我,到底有什么好?你知道郭奉孝想要什么吗?”
  睁开眼,远处蝉鸣依旧,星辰隐匿在薄云之后。荀彧无法看到郭嘉此刻的表情,他只是失神地望着那一颗颗滚烫的泪滴划到了那人线条清晰的下颚,凝聚成一滴不堪重负的水珠,飞快地坠进了自己的眼里,晕开一片火烧火燎的疼痛,让他一时忘记了言语。
  似乎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却还是差了些火候,于是便生生哽在了荀彧的喉头,不知不觉就郁结成了日后那份无处告解的遗憾。
  缓缓呼出口气,荀彧转头看向荀攸,眼里竟带上了一丝笑意,“那么,奉孝,到底想要什么?”见荀攸半晌都没有答出来,他又自嘲道:“算了……我都不知道,你又如何能知道。”
  将石桌上的香炉转了个角度,荀彧兀自道:“其实也好,我终于不用再担心下去了。”
  “担心什么?”和郭嘉一样,荀攸也不知道,荀彧并没有把当年的那个预言当做笑谈。这么多年来,他每日都在暗自担心着,他怕突然有一天,那人一语成谶。
  状似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荀彧轻轻道:“没什么。”顿了顿,又道:“奉孝还和你说了些什么?”
  思索片刻,荀攸回道:“也没什么了。后来,他的神志已经不太清楚了,说起话来断断续续、恍恍惚惚的。不过,大抵都是在回忆你们以前的事,开心的、难过的都有。”
  “是吗……”喃喃应了一声,荀彧又盯着香炉发起呆来。
  略显迟疑地开了口,荀攸问道:“你说,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死不瞑目,却又让他在弥留之际露出一种……幸福又悲伤的笑容?”
  修长干净的手指缓缓摩挲着香炉上的雕花,荀彧眉头动了动,而后又恢复了那副无波无澜的样子,惟独眼里流露的那缕似笑非哭的神情,出卖了他。
  “他死前,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叹息般地道出了最后的话,荀攸暗自观察着自家小叔的反应。他不知道把这一切告诉荀彧是不是正确的决定,他只是觉得,那两个人之间,不该再有更多遗憾。
  闻言,荀彧摩挲着香炉的手明显顿了一下,而后,他心里倏地腾起了和几日前极为相似又不完全一样的火气。当然,这中间究竟在气什么,荀彧自己也说不太清楚,也许是气郭嘉的突然离世;也许是气自己一直不知道他去世的消息;又或许是气那人连死都要想方设法地让他恋恋不舍的痛心。可不管怎么样,郭嘉已经离开了,今生今世都再也不会回来。所以,这口气,荀彧只能默默忍回肚子里,等着到了阴曹地府再去找他算账。彼时,荀彧也的确是这么想的,带着些他面对郭嘉时特有的任性与执拗。一直到了后来,他才知道,其实,那时的他并不是在生谁的气。所谓的火气,不过是些无处安放的哀伤,它们在他心上漂泊着,居无定所,无处不在。
  日薄西山之时,香炉里只剩下了些许残香,断断续续地升腾出少得可怜的烟雾,一如荀彧此刻努力压抑的情绪,叫人格外不适。
  “时候不早了,我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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