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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骨之毒作者:支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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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泽把嘴里的蛋咽下去,说:“没入味。”
  黎海笑,又问:“蛋呢?”
  “太甜了。”恒泽舔了舔嘴角的甜酱,开始喝粥。
  “粥呢?熬了好久的。”
  “喝不下,饿过了,没胃口。”恒泽一直把瓶底都刮干净了,黎海也没说话,他把用过的饭盒放回袋子里,提醒了句:“记得来收碗,中午我晚点吃。”就按断了通话。
  电话那头,黎海的笑已经憋不住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恒泽的办公室所在的位置,转身去超市买菜。
  超市在某著名百货的负一层,黎海还没下楼,就遇见了几个老朋友。
  几个人勾肩搭背寒暄一阵,又有人嘲笑黎海再次变身妻管严,邀他晚上去消遣。
  黎海摆摆手,也没拒绝,只说:“我考虑一下。” 
  中午黎海正炒菜的时候,恒泽打电话给他说不用送了。
  黎海问他是不是有应酬,这都快两点了哪家的美国时间这时候请客。
  恒泽含糊地“嗯”了一声。
  黎海猜到大概的原因,问:“谁家不长眼的要你不吃饭去伺候?”
  恒泽吸溜吸溜喝掉酸奶,说:“你现在就是我家一煮饭的,还充什么黑社会呢!”
  黎海有点不高兴,叮嘱了他两句就挂了。
  转过头他就回那群狐朋狗友,问晚上上哪找乐子。
  原来晚上是个开夜总会的朋友的生日趴,找了不少小明星来助阵,还有从土耳其来的舞娘。
  黎海一听就觉得没多大意思,不过问都问了,横竖就是找个乐子,他想找个伴去,却寻不到人选,因为恒泽,他把身边的人全打发了。
  干脆趁着今晚找一找。
  他打定了主意,把正在煲汤的火关了,汤倒进保温瓶里,打电话让家政阿姨去恒泽那儿收碗,顺便把家里也给收拾干净。
  ***
  恒泽兴趣缺缺地挑着碗里的几根菜叶,他对面坐着的是个三十岁出头模样的男人,那人不合时宜地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粉色衬衫,脸上却是认真的表情,两根筷子不断飞舞,准确地夹起每一盘菜最美味的部分。
  男人的名字是方晓,是恒泽高中时的学长,也是事务所的法人,可恶的甩手掌柜。
  “你就是让我来看你吃饭?”恒泽放下筷子,不悦地道。
  方晓趁着夹菜的空隙说:“不是看我吃饭,是和我一起吃。”
  恒泽叹了口气,靠回椅背上。
  “你怎么和怨妇似的,黎海怎么你了?”方晓和黎海也曾是好友。
  “没怎么,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恒泽起身。
  方晓迅速站起来压制了他的动作,然后就着按住他肩膀的姿势低头凝望:“你不会和黎海在一起也这么不耐烦吧?”
  恒泽一把打开了他的咸猪手。
  “没大没小,这是对待姑爷的态度吗?”方晓干脆凑到恒泽的身边,“跟着姑爷我有肉吃,晚上我带你去蹭顿好的。”
  恒泽觉得好笑,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个正经,随口问:“蹭什么饭?”
  方晓想了一会儿,说:“好像是个什么老板做生日,陈竟南他们喊我去蹭着他的筵席聚一聚。”
  “……”恒泽无语,方晓的朋友不乏开餐馆会所的,却还以蹭饭为乐,真是恶趣味,“不去可以吗?”黎海做了饭在家,他不太想出门了。
  “不可以。”方晓一票否决,“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你累不累?”
  我不累你的事务所早倒闭了。恒泽腹诽。
  方晓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说:“我和恒敏还靠你养老呢,你可不能撂挑子。”
  恒敏,即是恒泽的姑姑,幼年时就离家去国远渡重洋,曾经是醉心学术的大龄女青年一名,十年前的时候终于被来自家乡的小青年俘获了芳心。
  恒泽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什么,问:“我姑没回来么?”
  方晓又开始了埋头苦吃,听见他问,含糊地应了一声。
  “你去夜总会她没意见?”
  方晓皱了皱眉头,一边咀嚼着红烧肉一边答道:“你不告诉她不就行了,再说,我就几个朋友聚一聚,她可比你开明多了。”说完这一通,他的神情轻松了不少。
  横竖都是熟人,又是小聚,大不了拿方晓当挡箭牌,恒泽想好了说辞,往家里打电话。
  接电话的却是钟点工。
  恒泽问黎先生去哪儿了,钟点工说不知道,她是来收拾厨房的,事务所的饭盒她也给收了。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恒泽冷笑。
  “你刚是不是冷笑了?”方晓猛地回头,不解地问。
  “错觉,快点吃,去蹭饭之前我还有事和你商量。”恒泽祭出笔记本,公事公办的神情,方晓立刻转头装没看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要填坑,为什么要填坑= =~~因为在下要开新文啦!《误会一场》全文存稿中~~~
从美国学成归来的海成少东家闻渊到自家会所“玩玩”,遇见了同来此处陪客“消遣”的海恒总经理洪海源。
“干得不错,小爷我有赏。”闻渊很满意。
这个mb够情趣,大爷喜欢,洪海源亦很满意。
第二天,海成少东家和同学一起到公司报道实习,两个人又碰面了。
难怪看着和别人不一样,原来是高材生。洪海源心想。
公司的雇的经理人还要靠卖身生活,国内的物价还真是水深火热。闻渊感叹。
敬请期待咯~~~

  ☆、飞来横祸

  黎海转了一圈就觉得后悔了,他下午问过恒泽晚上是不是回家吃饭,恒泽说有事,他这才毫无顾虑地出来这里。
  现在,他觉得在家等恒泽回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里的人一看就没几个干净的。
  正在他想打退堂鼓的时候,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他。
  ***
  恒泽坐在方晓的身旁,一只胳膊架在他的肩上,仰头闷下一大口伏特加。
  这是他和方晓秘密的小爱好,在外人眼里他几乎不喝酒,但其实他的酒量很好。
  “你可以了啊,不然我怎么和黎海交差。”方晓感觉到恒泽的重心渐渐移向他,劝阻道。
  有人笑话他:“还做保姆呢方晓!”
  其余人也陆陆续续笑起来,说起当年方晓替黎海照顾恒泽的事情。
  “你们行了啊!”方晓打断他们的话题,“亏十年前的事情你们还记那么清楚!” 
  “那当然,当年你们黏那么紧,想不记得……”
  方晓突然变了脸色,有意识地与恒泽拉开距离,一边去接恒泽手里的杯子,道:“别喝那么多水,小心回去尿裤子。”
  “又不尿你的床,你操心什么?”一名一身白色中山装的男人促狭地道,“想旧情复燃?”他的脸上一本正经,像是在宣读外交言论。
  方晓一蹬脚,骂道:“陈竟南你他妈别瞎说。”
  陈竟南挑挑眉,低声又对周围的人说了些什么,角落里一阵哄笑。
  “方晓,是不是真踩中了你的尾巴?”有人问,“不然,你急什么?”方晓可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这举动让人不得不生疑。
  “放你娘的狗屁,你们不要……”
  “嗨,各位,晚上好。”一名盛装女子施施然开口,众人的注意力转向她,却被她挽着的男子所吸引。
  “哟,这不是海哥儿?”陈竟南先站起来,显然是一早就发现了。
  黎海点头,亲热地向方晓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
  方晓笑得尴尬,答道:“今天才回来的。”
  恒泽被抢了酒杯之后就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此刻也眯着眼抬起脸看着黎海。
  黎海上下打量他,目光落在他的锁骨上,恒泽今天穿的是件黑衬衫,显得颈项更加纤细。
  似乎是受不了黎海的视线,恒泽用手撩了撩头发,一只胳膊搭上方晓的肩膀,喃喃低语:“我好像喝多了。”
  方晓觉得他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果不其然,黎海用一种特别不怀好意特别冷的眼神扫了方晓一眼,方晓顿时酒醒,背后凉了一半——妈呀,老婆,我要被你侄儿老公给弄死了,救命!!!
  黎海不由分说就把人拎回了家。
  恒泽自从那一年被黎海从酒吧里捞出来,不知道是怕了还是怎么的,再也没去过这种声色场所,黎海也一直对他放心的很。
  可今天一看,可还不是那副德行,也不知道这些年来的闷葫芦样子到底是装的还是只做给他一个人看的。
  黎海突然想到沈越,又想到凌静兵,还有那个洋鬼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这恒泽……
  背着他还真勾搭了不少人了!
  ***
  恒泽坐在马桶上头疼欲裂,觉得自己很无辜。
  他不过是见着老友,心里高兴,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谁知道会碰到那个瘟神。
  他被折腾了半个晚上,这会子宿醉的劲儿又上来了,根本没办法出门上班。
  幸好方晓回来坐镇了,今天还有个大案子要开庭,虽然不是他手上的,但对事务所的声誉也很重要,方晓看着人轻浮,真正要做起事来还是挺靠谱的。
  恒泽想通了,皱着眉头回卧室拿手机。
  他没穿拖鞋,浴室的地上还留有凌晨洗澡过后的水渍,他一个不小心就跌倒了。
  没几秒钟黎海就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餐盘,里头是醒酒汤,见着恒泽这副狼狈样子,冷笑一声,问:“哟,喝酒的时候不还挺厉害的吗?这会儿变熊了?”
  恒泽一言不发地坐在地上,眉头紧蹙,脸色发白。
  黎海难得没听他回嘴,挺舒心地放下醒酒汤去扶他起来,手还没碰上呢,就听恒泽劈头盖脸地骂下来:“你没长眼睛吗?我那只手摔着了!”
  摔着了,但是还有心思骂人,那就不算大事儿。
  黎海美滋滋地给人洗漱更衣,顺便揩了几把油,终于等到了家庭医生。
  医生上下检查了一下,就在黎海不耐烦地要骂人的时候终于说:“没什么大碍……”
  黎海放下心来。
  “也就是右臂肱骨骨裂。”
  黎海有点想打人了。
  恒泽这时候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问:“那要多长时间才能好?”
  医生推了推眼镜,说:“具体情况还是要到医院拍个片子,如果不严重那还好说,要是严重的话可能需要打石膏板固定,不过近期肯定是不能剧烈运动了……”他顿了顿,“处理文件也必须适当,不然落下病根以后可就麻烦了。”
  黎海自动忽略了那句不能剧烈运动,恒泽不用上班,他举双手三脚赞成。
  恒泽却是皱起了眉,他手上的事情多,也不能打个字都靠实习生,方晓也不知道在国内待多久,有很多事情只能他们两个老板亲自处理。
  黎海知道恒泽心里所想,一边帮他按摩着另一只没受伤的手,一边道:“方晓那边,我会关照,你就安心养伤吧。”他还正愁没法儿拿捏方晓呢,正好给那个兔崽子找点儿事情做。
  ***
  方晓并不知道他未来几个月的命运,此刻他站在机场的接机口上,手里捧着一大簇鲜红的玫瑰,大约是因为花香太过浓烈,他鼻子一痒,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一抬眼,恰好就看见了正在等的人。
  “老婆~~!!!”他挥了挥手里的玫瑰,他的声音又大又腻得慌,许多人都看向他。
  被称作老婆的女人根本没看他一眼。
  “敏敏~~~!!!”方晓又大声喊了一句。
  女人已经朝另一个口子走了。
  “恒敏!”方晓一急,连冲带跑地追了上去,堪堪赶在女人要上出租之前把她拦了下来。
  “老婆我错了。”
  墨镜之上的柳眉竖了起来。
  “恒女士,我是来接您的。”方晓说得诚心诚意。
  恒敏终于摘下了墨镜,眼光在方晓手中的玫瑰上划过,冷冷地看着他。
  方晓三步并两步跑到垃圾桶边上把玫瑰给扔了,回过头来接恒敏的行李。
  ***
  坐在司机位置上的方晓很得意。
  他知道恒敏不会收他的玫瑰。
  只是女人嘛,总是喜欢花的,就算嘴上傲娇了点,心里还是高兴的。
  看看她这还不是跟自己上了车?
  “敏敏?咱们这是回家还是吃饭?”方晓殷勤地问。
  后座的女人拧了拧眉心,道:“去看看我那个不叫人省心的侄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女王sama出现了。。。黎先生药丸

  ☆、女王来访

  方晓并不知道黎海在水岸听风的房子,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恒泽和黎海一道住在翠微府的黎宅的时候,也就理所当然地把恒敏搭到了那里。
  方晓和黎海是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好兄弟,黎家的佣人都认识他,在征得黎母的同意后直接把他放了进来。
  黎母好多年没见着方晓,此刻特别热情地迎接出来,拉着人上看下看好半晌,直说他有出息了。
  方晓从善如流地应付了一阵,说他是来找恒泽的。
  “阿泽?你们不是那个什么合伙人……?”黎母迟疑道,她一点都不想承认两个儿子都不在自家住了的事实,平白让人觉得她是孤家寡人似的。
  方晓感觉到背后的不耐烦,赶紧拉着恒敏直说了来意:“这是恒泽的姑姑,我的……朋友,想来看看恒泽。”他不敢直说是恒敏是他媳妇儿,乱了辈分。
  恒泽大约初三的时候恒敏到过一次黎家,黎母还记得她,更惊讶的是这都快十多年过去了,她几乎没怎么变。
  当年恒敏独自生活在国外,知道自家大哥还有这么个遗孤之后一定要把他带出国去共同生活,要不是黎母和恒泽都强烈反对,说不定还真让她如了愿。
  知道黎海和恒泽有了那种关系之后,黎母也不止一次后悔过,只是毕竟还是舍不得养了三十年的儿子——虽然不及在黎曜黎海身上的用心,可恒泽是三个儿子里最听话、也最让人省心的。
  如今再次看到恒敏,黎母自然地没有好脸色。
  好在恒敏心宽,并不和人计较,她曾独自在异国摸爬滚打多年,看人的功夫很好,不等黎母说就知道恒泽并不住在这儿,当下就说:“看来恒泽不在这儿住,今天我们还有事儿改日再拜访黎大姐。”话毕,拎着方晓扬长而去。
  这个女人还是这么不懂规矩!黎母很不高兴,打电话给黎海问恒泽在哪儿。
  黎海正陪着恒泽在医院里做全面的检查,他不想告诉母亲恒泽喝多了酒摔骨裂了,只说恒泽或许在上班。
  恒泽是工作狂,上班期间不会私客,黎母放了心——好歹让那个女人吃会儿瘪。
  检查出来结果果然是右肱骨骨裂,因为不是特别严重,石膏可以打也可以不打,恒泽原本是想抹点药算了的,可黎海不肯,一定要他用石膏固定稳了。
  恒泽骂他小题大做,黎海理直气壮地押着人在骨科等医生做准备工作,一边絮絮叨叨地讲他手下有个蠢货以前脚踝关节骨裂没小心护理,到现在走楼梯都不利索。
  恒泽原本就不太高兴,被黎海唠叨了半天更是烦,眉头紧锁着道:“你还有完没完?”这是医院里,有生人在,他不好骂人,他又是伤号,实在是没办法跟黎海动手。
  就两个字——憋屈。
  好在黎海识趣地闭了嘴。
  医生却笑着说:“黎先生说的情况也是有的,不过恒先生放宽心,您伤的不重,最多一个月就能拆了。”
  这点小伤竟然要休息一个月,恒泽很不满。
  正打着石膏呢,方晓的电话通进来了,恒泽示意黎海开免提。
  黎海这才想起来他忘记帮恒泽通知方晓去监工了。
  其实恒泽也忘记了这茬儿,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放心黎海帮他交待这么重要的事情。
  方晓没提是恒敏回来了,只说要给恒泽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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