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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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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资没了,何苦呢?”刘主任一连气地说,边说,边辅以摆手的动作。
“我没和她吵,她踩我海米,我还不可以说她一句?”穆心槐问。
“小祖宗,你说的对,可是你那一粒海米值一千块钱吗?”刘主任哭笑不得地说。
“那好,以后逢他们来检查,我躲起来行吧?”穆心槐说。
“那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少说为佳!”刘主任说。
“那我怎么办?”穆心槐又问。
“你先到后边烧火吧。”王大力平静地说。
穆心槐被派到厨房烧火。烧火是在炒菜锅墙外的地坑里,锅在墙里,灶在伸向墙里的灶坑中,相隔一米多有两个灶火,一个灶火配一个鼓风机,灶火是由铁箅子架起的,点燃火后,把煤末用小扁锹轻轻放到火头上,开动鼓风机,火便被烧热,煤变的炽红,发黄,发白,灶火上面的锅便被烧热,炒菜,蒸馒头,捞饭便可以进行了。
原来,食堂的烧火是四五个男厨工轮流烧的,一人一天,一星期也就轮个一天多,大家也没觉什么,烧火并不累,也不紧张。
不像做饭,早上八点半一上班,洗菜,切菜,炒菜,卖菜,刷锅,刷碗,打扫卫生,中午快一点才能下班,下午两点半又上班,又是洗菜等一系列活,马不停蹄,又要干到下午六点左右才下班,忙忙碌碌,说糙点的话,如果赶上下屉,或捞米饭,炒菜,炸鱼,炸丸子,上厕所都没工夫,憋急了,要小跑着去。
烧火就不然了,自己在灶火炕的小屋里坐会,抽颗烟,或到院里看看学生上体育课,哪时开始蒸馒头,哪时开始炒菜了,自己再摆弄火,要比屋里干活悠闲的多,中午卖完饭后一吃饭,也和其他厨工一样吃食堂饭,每月只交三块钱和十五斤粮票,有什么不好呢。
穆心槐穿着烧火的蓝大褂,头几天烧火还挺自得,没烧火的时候还绕到操作间和女厨工开个玩笑,逗个闷子:“瞧,你们干的多带劲,一个个像母牛似的,干点活还吭哧吭哧的!”
“你胡说什么啊,你才是母牛呢!”赵珍正在和面,仰起脸说。
“我怎么能是母牛呢,我又挤不出奶?”穆心槐凑近嬉皮笑脸说道。
“你个流氓,滚出去烧你的火吧!”刘玉凤说。
“我看这你们干活心里痛快啊,你瞧你们干我歇着,咱们挣钱还一样多,就像电视里的公狮子和母狮子似地,母狮子捕猎物,公狮子要先吃,吃剩下的才轮到母狮子吃。”
“那你们男的就是公狮子,好逸不劳,光吃闲饭啊?”赵珍问。
“谁让我们多一点呢!”穆心槐坏笑着说。
“去你的!”赵珍嬉笑着拍了穆心槐后背一掌。
“你打情骂俏也别在这儿打啊,回家再打!”穆心槐笑着说。
“谁和你回家打情骂俏啊!”赵珍扬起手又要打,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掌已然黑了一片,忙说:“我都懒得打你,打你一下我就要洗一回手!”说着,洗手去了。
穆心槐烧了一星期的活,轻松是轻松,可是自己单个在烧火屋里呆着,觉得闷得慌,经常到操作间说说话,又觉得王大力老盯着自己,虽然没说自己,但总感觉不自在,总觉得他在说:“你烧火就在烧火屋呆着,别老来操作间影响别人工作。”
而更令他不舒服的是,由于烧火煤烟大,整天弄的自己污头垢面的,像李逵的儿子,张飞的孙子,每天回家都得洗脸洗头。
正文 第十四章 打工
穆心槐每天都得用三盆水,第一盆水是黑色的,第二盆水洗过头后是浅黑色的,第三盆水是淡黑色的,头两天还洗个四五盆水,后来烦了,淡黑色就淡黑色吧,一连烧好几壶开水,煤气罐最起码要提前几天换,洗过脸和头,仍感到脸上汗毛孔黑仍有黑点,头发一摸,仍然发粘。我怎么这么倒霉啊,难道让王大力治住了,以后老烧火了,不行,找季平商量商量。
“季平,哥们在后边烧火,你也安心啊?”下班后,穆心槐扯住季平说。
“我看你在那干的挺好啊,火烧的旺旺的,馒头蒸的又大又白,菜炒的又熟又香,怎么不好啊。”季平一脸讥笑。
“别讽刺哥们了,都怪我那天和检查卫生的喊了两句,王大力趁机就让我烧火,弄的我没办法。”
“烧火不好吗?”
“烧火轻松是轻松,可是太脏,咱不能老干这个活,何况你一个人在食堂里面,也要看王大力脸色干事,没个站脚助威的,你心里就好受?”
“唉,算了,王大力还行,没摆管理员臭架了,再说他也考了一个什么大专文凭,我只是初中毕业,不可能当管理员,把他赶走了,学校再弄一个别的管理员来,未见得有他好对付,得了,哥们忍着,就在后边烧火得了。”季平对穆心槐说出心里话。
“你是行啊,你是班长,干不干活,食堂的人谁能说你啊,可是我也不能老烧火啊。”
“火烧的好呗。”季平大笑着说。
炒菜厨工李柱见锅里的油烧热,便把切好的菠菜倒进锅里,本以为大炒几下菠菜便热,把炒好的肉片倒进去就行,没想到,炒菜铲翻了两下,菜锅却听不见菜进锅里的声了,用手一摸锅梆,不热了,他忙跑到食堂后面的烧火房,说:“火怎么凉了,正炒着菜呢,火可不能小!”
穆心槐正坐在椅子上看一见他说,忙下灶坑一看,火已经残留不多的红色,快熄灭了,便忙往里添煤说:“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么一会儿就不旺了,你回去,火一会儿就好!”
李柱忙返回操作间,拿起菜铲一翻,只因火该旺时不旺,一大锅炒菠菜,变成熬菠菜了,弄得他哭笑不得。以后,这样炒一半菜火突然小了的事又发生几次,而且几次蒸馒头和包子也发生中间蒸的时候火小了的情况,闹得蒸出的馒头和包子不是面没发起来,瘪瘪的,就是没蒸熟,咬起来发粘。
王大力很是气恼,但是穆心槐已经被罚到食堂最角落的地方干活了,你又没见他做饭时把灶火弄灭,火大火小都是凭良心烧的,他的话:“你嫌我烧火不好,可以不用我烧啊,你嫌我不适合干食堂工作,可以把我从食堂退回学校,看个门,发个报纸,看个自行车也比厨工强,干那些活只是面子上不好看,却不累,厨工是又累,又不好看。”
王大力找后勤主任老刘反应这个问题,刘主任叹了口气说:“穆心槐是个滚刀肉,能让你连着烧十来天火就不错了,学校谁不知道,你们食堂的厨工男的是大爷,女的是祖奶奶,管是管不了,说也说不动,你千万别给他来硬的,如果说翻了他,他给你来个请几天病假,你的饭还做的成吗?”
“那咱们就任由他把烧的火药旺时不旺,不要火大时贼旺了。”
“你可以和他好好谈谈。”
“我和他谈几次了,他来食堂比我时间长多了,什么事不必我懂,安个尾巴比猴还精呢,要不,给他调出食堂,让他干别的去,食堂少他一人也能把饭做熟!”王大力赌气说。
“你给他调出去,调哪啊,哪敢要他啊,如果他调出食堂,哪天再想让他回食堂,他死活不回,那不是领导自己出难题吗?”刘主任不打磕巴的一气说完。
“那就任由他烧火捣乱了?”
“你们可以轮流烧火,像以前一样,如果觉得轮有困难,你可以先烧一个月。”刘主任说。
“我是管理员,又卖粮食抬麻袋,又在后面铲煤烧火,食堂的工作我还能抓吗?”
“我们就是因为看着你能干,才接收你的,管理员更应该做个表率,干更多的活。”刘主任很信任地拍了拍王大力的肩膀。
没待王大力宣布烧火轮流烧的决定,穆心槐突然请了病假,进食堂只说一句:“我肚子疼,三天假!”说着把医院假条交给王大力。
王大力正考虑烧火今天该谁烧时,季平也来了,也说肚子疼,也把个医院假条交给王大力,也是病假三天。
王大力看了一下,十来个人,少了两个,说多不多,有他们在,嫌他们干活少,今天一下少俩,每人有每人的工作,顿时人手就觉紧张起来。
先解决烧火问题吧,烧火只能男厨工烧,哪能让女厨工黑头炭脸的烧火呢,剩下的两三个男厨工,两个炒菜的,一个捞饭的,离不开,只得自己去烧火了。
王大力穿上蓝布外罩,戴上帽子,便下到烧火的灶坑里,他以前在钢铁厂是用煤气烧热风炉,那火头,比这做饭的火少说也要大几百倍,摆弄了近十年,所以对烧火也不觉陌生,煤要虚,做到下虚上实,外虚中实,火自然会烧旺的,灶火和煤气火不同之处是,煤气火不用往外勾炉渣,烧煤的灶火要往外勾炉渣,烧一会儿便要往外勾些炉渣,其余火色火头大致相同,王大力烧了十来分钟,便基本掌握了烧火的诀窍。
王大力坐在烧火的小屋里,添煤时下灶坑用铲子往火头上添上两铲煤,不用火时,便坐在椅上休息,虽然脏些,但也悠然自得,心想:烧火是不错的活啊,穆心槐怎么不愿意干呢。
正在他歇息时,刘玉凤跑进来:“王管理员,该下屉了,你过去帮帮忙吧?”
“怎么,你们自己下不了屉?”王大力问。
“两男的请假了,两男的在炒菜,离不了手,笼屉四五层,码的那么高,蒸气又那么大,女将各自矮够不到顶上面两层,就是够到了,怕也劲不够,别把屉翻了,馒头滚出来,再把人烫了。”
王大力这才想起:以往下屉,顶上面两屉,都是自己和季平和穆心槐下的,现在他俩请假,自己烧火,女将可不是干不了么,便说:“我烧火这么脏,又离不开人,怎么帮你们去下屉啊?”
“没事,我先帮你烧会儿火,你先下屉”王大力忙进操作间,洗洗手,脱下烧火大褂,叫上炒菜的李柱,把最上面冒着蒸汽的笼屉抬下来。
天冷了,水草长的不那么旺盛了,河道里捞水草的临时工也开始精减。刘炳坤和黑子赵有志都被精减下来。两人来到小饭馆,来上几两酒,叫上两小菜,边喝边聊,借酒消愁。
“你说咱俩回北京混的,连个正式工都没有,好不容易找个捞水草的临时工,天冷了,用不着了,又给咱精减了,咱倒不错,像在村里插队一样,冬天不用干活,猫冬了。哪知咱插队没回北京,也许还能发点财?”黑子一杯酒刚下肚,牢骚便开始了。
“你在内蒙插队,怎么能发财?”刘炳坤问。
“我在呼伦贝尔那插队,我插队那村听说现在可发了,那发现有什么金属矿,叫钼,稀有金属,可值钱了,一顿能值上千块呢,我们插队那的老乡把自己的院子地底下刨下去,就是钼矿。一天就刨一吨,家家卖矿石的钱铺在西子下面,就是炕席底下,铺满了,二寸厚,你说,我要不回来,我们知青院子有二亩大,里面得刨出多少钼砂啊,我哪用来这儿捞水草。”黑子一边说,一边撇嘴。
“你那不算什么,我要在山西不回来,我们知青院地皮刨下一尺就是煤,老乡家家都开煤矿,一年弄个几万吨,一年光卖煤也挣个几百上千万。”刘炳坤喝了一杯酒也说道。
“有煤,有开煤矿的是真的,还家家开煤矿,吹吧,不可能!”黑子反驳道。
“你能吹,我就不能吹?”刘炳坤笑着说道。
“别说那些了,你这一冬天就准备猫冬啊?”黑子问。
“不猫冬也找不着活啊?”刘炳坤说。
“如果你不想猫冬,我倒有个活,不知你愿意干吗?”
“什么活?”刘炳坤不经意问。
“我叔啊,原来建筑公司工作,是个老工人,前年退休了,在家呆着没事,就组织几个退休工人弄了个拆迁队,就是人家盖楼前,房基地上原有的一些烂房破墙,都给拆掉。拉走,弄干净,说白了,就是拆旧砖,拉脏土的活,你要愿意干呢,我去和我叔叔说一声,过两天咱就过怎么样?”
“这活也行,我干了!”刘炳坤想了想说。
“你也没问什么价钱,你就说干?”黑子笑着问。
“问什么,你问你叔了吗?”
“前几天我就问了,如果我和你去干的话,每天结的话,一天三块钱,如果不愿意每天结算,一个工程下来,我叔给结一次,每天要比三块多。”黑子说。
“管他多少呢,先干着再说。”刘炳坤说。
黑子的叔叔是个宽脸,宽肩大个头老头,六十来岁,头发有点发白,声音洪亮,粗门大嗓,一见黑子和刘炳坤来到工地,便伸出大手和刘炳坤握,老瓦工的手着实有力,虽已经六十多岁,但握的刘炳坤的手仍有些疼。
刘炳坤知道,这老人是个八级瓦工,瓦工里级别顶头的,瓦工技术相当好,盖过历史博物馆和大会堂,还去过坦桑尼亚和伊拉克,干过工程,是个又有技术又见过大场面的人。
老人一见他们便说:“来我这儿干啊,都是些脏活,累活,暂时也不需要什么技术,只要不怕苦,不怕脏,不怕累就行,但也不能心眼太死,也要脑瓜活些,你拆墙拆房的,脑瓜不活,容易出事故,咱这儿活不怕慢点,不怕挣的少点,就怕出事故,一出事故,全玩完,把干了多少天的活都得赔进去,甚至整个工程挣的钱都陪个底掉也不够,你们干活注意点。”
刘炳坤在高炉前干过多年炉前工,抡锤抡镐的不当回事,就是,拆墙时土大些,他便给要拆的墙洒上些水,待会儿再拆,尘土便少多了,拆了房,拆了墙,把水泥板和水泥柱子里砸出钢筋,抡大锤,他也有力,剩下的,便是把拆下的砖刮掉泥和沙土,整齐码起,把木窗木门,木房梁堆在一堆,这些都做好之后,黑子的叔叔,工人都喊他赵头,便联络买主,有买废钢筋的,论斤卖过秤,有买旧木门窗和木梁的,按堆卖,有买旧砖头的,整砖头,按块卖,半截砖头,按堆卖,剩下的便是雇车拉渣土,一车多少钱雇人拉,拆房,雇主给拆房钱,卖废砖瓦,木料钢筋自己收钱,两头一挣,除了雇拉渣土钱和工人工资,老赵头也挣不少。
一个工程下来,还有几堆整砖没卖出去,工地就要挖地基了,不能再堆在那儿,老赵头便让黑子和刘炳坤雇俩拖拉机拉上废砖到车道沟桥北路去卖。
车到桥北,刘炳坤一看,已有三四辆拉废砖的拖拉机顺着路边停在那里,便嘱咐司机也把车停下。卖砖不必卖菜,不喊,不叫,不嚷,有买的,自然来问,果然等了一个来小时,有人来问价了,每块五分,两车全要,到指定地方卸完砖,刘炳坤和黑子高高兴兴地返回。
“赵头,这个工程你接吗?”刘炳坤和黑子刚回工地,就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在和黑子的叔叔交谈。
“厂房可以拆,可是四十来米高的大烟囱不好拆。”黑子的叔叔犯难地说。
“搭上架子慢慢拆吗?”那个中年人说。
“我们这个拆迁队,除了退休的几个老头,就是农村在农民工,老头是上不了那么高,农民工刚从农村来,没干过拆烟囱的活,我怕干时再出点意外,所以难啊。”赵头摇摇头。
“你要不想干的活,我可给别的拆迁公司了。”那中年人说。
刘炳坤听到这里,忙对黑子说:“让你叔接下,咱们上上边去拆!”
“你敢?”
“那有什么不敢的?”
“好。”黑子点了下头,走到赵头前说:“叔,咱们接下吧,人家既然那么好心把工程给咱们,咱们不接,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
赵头看了一下黑子,又望了一下刘炳坤问:“你们敢到上面拆?”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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