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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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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楼不是叫甲乙楼么,怎么改叫一,二号楼了?”刘炳坤问。
“一,二号楼看起来更清楚些,所以欧阳秋和霍老板商量了一下,变作了这个牌子。”
“我们原先订的,我们盖这楼叫甲楼啊?”刘炳坤又问。
“东西南北吗,先数东边,我们盖那楼在东边,所以就定为一号楼,你们这楼在西边,就叫二号楼,这个叫一号或二号有什么关系,我们牌子上钉上了,难道你让我们拆下来,再钉你这儿?”赵亮问。
是啊,叫几号楼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况人家一号楼的牌子已经钉上了,总不能让人把牌子拆下来弄坏,再做新的吧,二号楼就二号楼。刘炳坤想,便没有再说话。
又过了一个月,刘炳坤发现很多外人都到这建楼工地来看房,但看看楼外的牌子,都奔欧阳秋他们盖的那座楼里看房,刘炳坤拦住几个看房的人文,那几个人说,他们买了这座楼里的房,看看哪时能完工?
刘炳坤忙去找霍老板,追问此事,霍老板说:“是卖房啦,早卖完咱们资金早收回,你也好早还贷款啊?”
“怎么卖的都是欧阳他们那个楼的房?”刘炳坤问。
“他们是一号楼,买楼房当然是先卖一号楼,再卖二号楼了,这有什么关系,卖完一号就卖二号,快了,一个月就能卖完一号楼,慢些,三四个月把一号楼卖大部分卖完,那时再卖二号楼,也没耽误几个月。”
刘炳坤听了霍老板的话,终于明白,自己千小心,万小心,还是上了赵亮的当。但是,工程是人家介绍给自己的,晚几个月收回资金就晚几个月,也没必要为这事和他们翻了脸的计较。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是说天上早晨还看着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是个晴朗朗的好天气时,晚上,一阵狂风,就吹来满天乌云,继而就下起瓢泼大雨夹着冰雹。
人早上还拿着百两白银带着漂亮媳妇回娘家,晚上过一个林间小路便被强盗抢了,不光抢走白两白银,漂亮媳妇,自己还挨了两棒子一脚,打的浑身流血,遍体疼痛。这两句是说天上的风云人测不准,人世间的祸福也说不定。刘炳坤刚好应了这两句话。
一个月时间,欧阳秋和赵亮盖的那楼房便全卖出去,欧阳秋和赵亮不光还了贷款,收回本钱,还赚了不少,高高兴兴地揽下一个工程区了。
刘炳坤这座楼房也全完工,也卖出三五套,刘炳坤正想着一个来月楼房便会卖完,自己的钱便会收回,该还的,该赚的都能结了,不料想,政府突然提高了贷款利率,同时提高了买房首付款比例,这两个提高,一下把想买房的人打懵了,买房人嫌贷款利率高,到时候还的钱多,又提高了首付比例,一时又拿不出首付的钱,来买房的人立时少了,卖了两个月,除了先前卖的几套外,仅卖出一套。
刘炳坤找霍老板,让他先给自己些资金,自己先还上银行贷款,可是霍老板说,他卖了先前那座楼的钱,也是还了银行的贷款了,他拿的这块地,全是从银行贷的款买下的,把钱还了贷款,他兜里空空,哪有钱给刘炳坤。
刘炳坤这时便应了那第二句话,人有旦夕祸福。就因为订差了个牌子,没挣那个一字,得了个二字,便让自己本来好好的处境,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刘炳坤贷款到期,却凑不上钱还贷款,心里很不是滋味,这贷款时一个朋友介绍才贷下来的,自己还不上,不光自己和银行的关系受影响,自己以后贷款再难贷出,而且让那位朋友做了难,想来想去,自己只有一狠心,把刚买了一年多的别墅卖出去。
他把这想法和妻子陈鲁平说了。陈鲁平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该还人家就还人家,好借好还,才能再借不难,房子是住人的,咱们再搬到你爸那儿,把这房子卖了,等那楼房买了,咱们有了钱,把那别墅再买回来。”
刘炳坤又和儿子说了想卖房还贷的事,刘业皱着眉头撅着嘴说:“老爸,真有你的,住这好房,梦刚做两天,就给卖了,我真舍不得呀!”
“舍不得也得卖,我欠的贷款还不上,你不主动卖,银行叫法院封你财产,拍卖你这别墅,那时候这别墅卖的钱更少,你别着急,等爸把那六层楼卖了,再把这别墅买回来!”
刘业点点头,终于同意了。要卖这别墅,家具都搬到父母家,这大鱼缸没地方搬,就留给买家吧,可是这鱼缸里的鱼和水草怎么处理,留给买家他要喜欢养鱼便罢,不喜欢养鱼,有可能把这鱼大的喂了猫,小的活生生倒进下水道。
刘炳坤想到这些鱼的下场有些不忍,他捞上这些鱼,装进塑料袋,到了王大力所在的花鸟鱼虫市场。王大力正坐在柜台前翻看张旧报纸,见刘炳坤提着两大袋鱼来了,以为他们刚在市场买了观赏鱼,便打招呼说:“炳坤,买了这么多鱼,你家的鱼缸还能放的虾?”
“我不是来买鱼的,我是来送鱼的!”刘炳坤笑着走进王大力的柜台,把塑料袋里的鱼按种类倒进各个鱼缸。
“你不养鱼了?”王大力见他把鱼倒进自己的鱼缸,知是事出有因,问道。
“我想养,没地方养了!”
“你鱼缸呢?”
“家呢。”
“碎了?”
“没碎。”
“鱼缸没碎怎么没地方养?”
“我把别墅准备卖了,还贷款!”
“怎么回事?”刘炳坤便把盖楼贷款,因政策变了,盖好的房一时卖不出去,银行贷款又到期的事说了一遍。
“你如果资金紧张,借不到钱,我这倒有十来万,要不,先借给你。”王大力说。
“你那点钱算了,留着给你老婆看病吧,你如果真有闲钱的话,我劝你先买我那楼房的一套房吧,你交首期就行,我帮你贷款。”
“你贷款都还不上,还能帮我贷款?”王大力笑着说。
“那两回事,我卖了别墅,贷款就还上了,你回家和你老婆商量商量,现在房价低,买的人又少,赶快买,如果钱不够,我还能借你些,想好了找我。”刘炳坤说
“风霞,我和你商量个事?”王大力说。
“怎么叫风霞了,不叫姐了?”徐风霞从床上坐起,挤出笑容问。
“姐,刘炳坤今天到市场找我,他准备把他那刚买一年多的别墅卖掉,还贷款。”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告别
“刘炳坤把那大鱼缸里的鱼给了我让我卖,他垫资盖德楼房由于政策变了,暂时卖不出去,资金回不了笼,今天我说,你要没钱,我借你点钱吧。他说:你那点钱留着给你老婆治病吧,我说看病有公费医疗呢,他又说:如果你有钱的话,现在房价低,买房只交首付,贷款他帮咱们贷,让咱们买他那一套房,你说怎么样?”
“买房?”徐风霞重复了一句,回北京后,她住过王大力家厨房改的那间不到十米的小房,冬冷夏热四面透风,人住在那里面,憋屈的很,现在住在这搬迁的一居室,有厨房,厕所,面积,也有三四十米,比起那不足十米的小房子好多了,冬天有暖气,夏天有风扇,外面刮风霞雨都影响不了屋里,她已经很知足了。
可是,王大力说:刘炳坤让他买房,她心里还是有了触动,对啊,儿子马上就要长大了,养儿子不必养闺女,养儿子是听着好听,养起来费劲,养闺女是听起来没有养儿子气壮,养大省事,养儿子你得去媳妇,娶媳妇就得有房,现在的小青年二十多岁才工作,工作个两三年就搞对象,搞了对象就要结婚,结婚就要房子,自己这个一居室,儿媳妇来了能挤下吗,即使挤的下,儿媳妇能高兴吗?
刘炳坤让买房,是个好机会,自己买套房为儿子准备着,顺道也帮了刘炳坤卖楼难的忙。想到此,徐风霞便说:“买房是好事啊,咱们现在住一居室,现在还行,儿子忻钢马上就要长大,要娶媳妇,到时候没有个房,人家媳妇不进门啊?”
“忻钢要娶媳妇,非得住咱们家,他不会找个家里有房的媳妇,结婚后住老丈母娘?”王大力说。
“谁都想找个有房的,男的找女朋友,希望女朋友家有房,女的找男朋友,希望男朋友家有房,家中没房的就没人找了,再说,人家有房的姑娘,为什么找你没房的男朋友呢,人家有房的姑娘找个有房的男朋友,不是更有房了么。”
“买房,我也想买,只是咱们就那十几万块钱,如果买了房,你要换肾怎么办?”王大力发愁道。
“有公费医疗呢,我的病实在好不了,就不治了,任由他去吧,谁没有走向另一个世界的一天,鲁迅的话,孩子生下来就是要死的,只不过早走一天,晚走一天的。”徐风霞把话说的很淡然,好似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如果你想买房的话,咱们就少交点钱,多贷些款,以后多还几年就是了,你看怎么样?”
“行,买大点的房,最后买一个三居,忻钢结婚时候,让他和媳妇住这个一居,咱们住那个三居去,梦琼要回来探探亲,屋子大了,也有地方住。”徐风霞说。
徐风霞自打肾病透析以来,自己的生命好像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掌握在那台透析机上了。开始透析时,一星期只透析一次,一星期只跑一次医院,也并未觉得太累,一年后,一星期透析一次不行了,星期一透析完,身体只能保持两天不难受,第三日便感到头晕,四肢肿胀,甚至出气也感到困难,医生见状,便让她一星期透析两次,一星期透析两次也只坚持了一年,便是,头天透析完,当天舒服,但第二天傍晚便难受起来,头晕,恶心,呼吸困难,于是每星期便改为透析三次,全身血抽出来,过滤一遍,再给输回身体,一透析,从早上准备去医院,等待透析,到透析完再回到家,已近中午,一星期便要三个半天都搭在透析上,徐风霞去透析,一个人又去不了,她挤不上公共汽车,打的去经济上又负担不了,所以,每次透析,都是王大力陪着去医院,这样,也影响了王大力卖观赏鱼的买卖。
“人活到这份上,只是为了能活命而活着,有什么意思啊?”徐风霞这段时间经常问自己,每天活着,都在死与生之间挣扎,透析完能脑袋不疼不晕,痛快地喘口气,就感到幸福,其余的便全是没完没了的折磨,和不停不止的透析,为保命而保命,为活着而活着,对社会对象家庭都已不能再有贡献,而是负担和拖累,徐风霞这时便在想:人死后,到底有没有灵魂呢,如果有,活着的人怎么都看不到,如果说没有,为什么古今中外都传说人死后有灵魂,中国人说黑白无常拿绳子拉你去地狱,外国人说长了一对翅膀的小孩接你去天堂,也难道中外古今都说人有灵魂,全是瞎说?
徐风霞感到迷惑,有几次,自己病的厉害,真好像要困死过去,全身虚脱,疲软无力,脑子里德一切知觉就要消失一样,但又像有个东西舍不得放掉这些知觉,有磁力在吸着这些知觉不让他们走,于是这些知觉便在脑中挣扎在徘徊,弄的徐风霞似睡过去又睡不过去,好生难受,她知道,这是自己生命在生死斗争,每次最后,要飘走的知觉又得到恢复,她便又醒了过来。
这时,她便羡慕那些得心肌梗塞和脑溢血的病人,痛苦半小时便一命呜呼,不用受罪,不用受煎熬,眼一闭,腿一蹬,便离开这个世界,不麻烦家人,也不折磨自己,多么痛快,多么潇洒,自己能不能也潇洒痛快一些呢,徐风霞想,于是第二天透析时,他对医生谎称睡不着觉,医生知道尿毒症的人好多都有失眠,便给她开了一些安眠药,第二次透析,他又对医生说睡不着觉,医生又给她开了些安眠药。
月朦胧,夜朦胧,屋里光线朦朦胧胧,徐风霞昏昏沉沉,睡了一觉,醒来时,看了看桌上的座钟,大约夜里两点多钟,她静了一下心,便从褥子下面取出一个纸包,攥在手中,犹豫起来。
床上,王大力睡的正酣,轻微的呼噜声时而响起,时而消失,徐风霞侧起身看了看丈夫,黑暗中看不清丈夫的面貌,但能听到他的呼吸,是一种轻微而沉稳的呼吸,这呼吸声自己早已听的习惯,但徐风霞此时听来仍感到十分亲切。
她说不出王大力具体在什么方面待自己好,好像他很少夸过作为他妻子的徐风霞,也从没为徐风霞买过一支玫瑰花,他只是和她在过一般老百姓过的日子,平平淡淡,每天为柴米油盐劳累和奔波,每天送自己去医院和从医院把自己接回家,像一匹无怨无悔的老牛,辛辛苦苦地劳动,却从没像千里马那样,奋蹄,杨鬃长啸过一声。
这是一个平淡无奇无可夸耀的丈夫,但又是一个和自己相依为命为自己所依靠的丈夫,今天,自己就要离他而去。对不起了,我的爱人,我不想拖累你,也不想拖累自己,请原谅我的自私。徐风霞含着泪在心中说。
她趿拉上鞋悄悄地走到另一个屋。屋门关着,但没上锁,徐风霞一推,便把门推开朦胧中,她看到儿子忻钢好像踢开了被子,她便俯下身,把被给儿子盖好,伫立在床前,听着儿子熟悉的呼吸声。
儿子的呼吸声和他父亲王大力的呼吸声极为相似,如果不是来到这个屋,徐风霞几乎分辨不出这呼吸声是爷俩哪个发出的,都是轻微而低沉,时而伴有一两声不高的呼噜声。
对于儿子的感情,徐风霞心里最清楚,那是亲人里最亲的,因为只有儿子忻钢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忻钢是个男孩,对母亲也是十分孝顺,十分照顾关爱,虽然言语不多,不善表达对母亲的感情,但儿子做的比说的多,儿子为母亲熬得每一碗粥,儿子在母亲病重时那种担忧的眼神,每次看母亲从医院回来那种欣喜的目光,徐风霞都感知到了,她觉得,儿子是和自己心连心的,她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儿子,但也不愿拖累自己的儿子,于是她悄声说:“儿子,妈准备走了,今后,你要听爸爸的话,好好学习,好好长大成*人,替妈争口气!”说完,便悄悄退出屋。
徐风霞拿起小纸包,打开,把药放到手心,就要往嘴里塞,突然觉得脑子里空旷旷的,好像还没有和谁告别,她猛然想到,还没和自己的女儿梦琼告别。她脑中便立时出现梦琼小时候的模样,三四岁,五六岁,七八岁,十几岁,在村里,在忻县县城,在北京,就是没有出现梦琼在澳大利亚后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这闺女现在怎么样了,不是找了个有钱人家的子弟,这几天是不是忙着谈对象,准备结婚,也顾不上她这个有病的妈了,怎么这段时间没来信呢?徐风霞想。
梦琼,妈让病折磨的受不了了,也不想拖累你爸和你弟,也不想拖累你,为给家看病,老往家寄钱,你在国外好好生活,妈不再拖累你了,你也把妈忘掉吧。好孩子,听妈的话,今后,多照顾一下卫红妈,不要老和她拧巴着,你卫红妈活的也不容易。徐风霞在心中和梦琼告别后,便把手中的安眠药片,一股脑全放入口中吞了下去。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换肾
王大力和徐风霞在下李村滹沱河边钓鱼,此时正是夏天,青草绿树,红花粉蝶。王大力带着鱼竿,徐风霞蹲在旁边,戴着戴草帽,摒心静气地看着水中的鱼漂。“大力,再钓一会儿回村吧,灶上快开饭了。”徐风霞说。
“再钓会,多钓两条,回去做熟,咱们还能多吃点。”王大力不想立刻就走,想和徐风霞再单独多呆一会儿。
“走吧,待会让其他知青看见了,一位咱们搞对象呢?”徐风霞扭了一下身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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