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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哪位啊-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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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连杨雪这样一个普通同事的人都会倾尽全力去维护与帮助的人,为了不拖累他而把所有苦处掩藏起来的人,现在遇到他病成这样,他知道她不可能会这样轻易离去。
可是,他怎么可以不让她离去?
让她亲眼目睹他的死亡,那还不如叫他立刻去死!
一想到这儿,唐峥鹏的心里,突然就响起剧烈的吼叫声:去死!去死去死吧!!!
一颗泪,快速地从他的眼角处滚落下来,他紧咬起唇,好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就在今晚,让她安安静静地睡一觉吧,就在今晚,亲爱的天神啊,让我再好好地看看她吧,我亲爱的姑娘
这一夜,他的手始终乖乖地呆在她的掌握里,一动也没有动过。
第二天,唐峥鹏一醒来就看见安卉在病房忙来忙去,他立刻从床上支起上身冲她大吼,“滚!滚!死女人你怎么还赖在这里没走啊!”
她嘻皮笑脸地转过身来,冲他调皮地眨眨眼,“啊,你醒啦!是不是烧退啦,说话都开始大声起来了!”
他惊怔地看着她。
她为什么还能对他这样轻松地笑起来?对他这么不堪的辱骂,她是根本就听不到吗?
可是她的脸,却是这样的苍白,以往就算陪院再久也不会出现的疲倦之色,如今才过了几天就挂满了她的眉梢,这是他为她带来的!这是他的绝望,她的伤!
他再次拿起枕头,准备对她丢过去,而这个时候,她已经朝他奔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的手,头靠在他耳畔,“不用了,峥鹏,无论你怎么赶我,我也不会走的,所以,不用白费那个力气了。”
她说的那样平静,却又坚决。
他知道她是说到做到的。
为了不拖累他,就连分手也可以默默做到的一个女人,又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拦她呢?
唐峥鹏缓缓地抬起眼皮看着她,幽黑的两颗眼珠里,满是冰凉。他不想再这样无止尽地纠缠下去了,他想立马解决,且不再留下任何后患,于是他说,“你想要什么?”
“你说什么?”安卉一脸的不明白。
“想要钱吗?多少?一百万?一千万?还是一亿?一亿够不够?虽然我在公司里的实际股份可能没这么多,不过看在你是处女,又曾经那么努力地讨过我欢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替你争取这一些吧!你看,我这个人呢,跟之前玩弄过你妹妹的叶天洋还是不太一样的,我出手比他阔绰吧!”
安卉听得呆掉了。
为了加深她对自己的恨意,唐峥鹏挑起嘴角一抹冷笑,态度轻蔑地用手勾起她的下巴,冰冷而绝情的话,就这样一个字一个字地冒出来,“与其忍到最后跟我结婚得遗产,不如现在就拿一笔钱走人比较好,你说呢?”说着,他将脸一沉,“都是出来混的,你就不用再跟我装什么清纯了,跟我这种人在一起,目的不就是为了钱吗?现在我玩腻了,给你点钱让你滚,你就识相点,痛痛快快地给我快滚吧!”
“峥鹏,你何苦跟我说这种话?”安卉哭着摇头,“你根本就不是这种人,你根本就是在说谎!”
他的目光嗖的一紧,捏着她的下巴恨恨地往一边甩过去,“那么,你就看着吧,我到底是种什么样的人。”
说了这样的狠话的唐峥鹏,再也没有理过安卉。
他仍是拒绝一切治疗,医生问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这样做,他就冷冷地指着安卉说,“让这个女人滚,她走了,我就治。”
一屋子里的人,全都把目光聚在了安卉的身上,安卉受不了了,冲到唐峥鹏面前,哭着骂他,“你这个混蛋!混蛋!!”
他只闭着眼,装做听不到。
后来安卉还是走了。
护士替他扎针的时候,他感到那里不仅仅只是一枝针头,而是有万千根针,正齐刷刷地一起扎入他的全身上下,五脏六腑,没有一个地方不在剧痛的,痛得他冷汗淋漓,简直快要窒息了。
【四十六】
当天下午,林梦来了。
同样的,唐峥鹏拒绝见她。她转出走道后,迎面看见了安卉。
两人一起来到花园,安卉把手里的两只糖葫芦递过来一只,“要吃吗?”
林梦一愣,摇了摇头,安卉就把手收回来,把糖葫芦塞进了嘴里。
林梦一脸不解地看着她,“你怎么样了安卉?听说,唐峥鹏连你也不见?”
安卉把糖葫芦拿出来,大声地咂了咂嘴,“嗯,没错。”
她一脸的平静,让林梦更觉得不可思议了,“那你,怎么”
安卉把头转向她,“你是不是在奇怪我为什么没有哭也没有走?”
林梦点点头。
安卉嘻嘻一笑,“我哪里会有那么脆弱啊。”
“他那大少爷脾气,从刚认识那天我就领教过了,早就习惯了,没事的,”她反过来还安慰林梦,“等过几天他心情平复一点,他就会开始后悔了,你看着吧,到时候他死乞白赖地求咱们原谅他的时候,咱可一定不能那么轻易地放过他,你说是吗林梦?”说完,她又把糖葫芦塞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品尝起来,迎面的阳光里,看不见她的一丝哀怨。
林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林梦走后,安卉又回到了病房,把另一只糖葫芦仔细地包好,打算一会儿拿来哄他,可人刚一走近病房,门后突然涌出一大堆的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抓住一个护士问。护士匆匆忙忙地回答她,“病人不见了!”
安卉跟着众人找遍了整间医院,厕所,楼顶,花园,四处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唐峥鹏的身影。
他能去哪里,以他那种身体,根本走不出医院的!安卉急得快要哭出来。
唐峥鹏沿着长满青苔的围墙,一点一点地往前走去。再不到五米,就可以到达那个被废弃的后门了。那是之前他与安卉在这边散步时无意间发现的,打开那扇门就是一条热闹的商店街,街对面还连着一个漂亮的湖。发现这个风水宝地后他们不时地就跑出去玩,逛街,游湖,为寡淡无味的住院生活凭添了许多生趣。
安卉是个很容易哄的女孩子,哪怕只是在街上买件几块钱的小装饰品送她,她也能高兴上一整天。可他现在,却用一张一亿元的空头支票把她砸跑了。
她走了。如他所愿地走了。可他却没有一点成功的喜悦,反而有种恐惧,蛛网般爬满他的内心。那恐惧很快又化成了绝望,让他呆在那个病房里就像呆在地窑里一样。他只想走,走得越远越好,哪怕是走到当场死掉都好,他已经不在乎了!
只是可气的是他就算想走,这个倒霉的身体却完全不听他的。腿,已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走了这些路之后,现在哪怕再挪动一小步,都得让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并且付出一阵剧痛。胸口到了这时也是已经闷得透不过气来了,明明快到那扇门了,他却只能停下来,撑着墙做暂时的休息,以恢复一些体力。
仿佛大限已到一样,他眼前的天空,只是一片一片的黑。
就在这时,他听到背后传来了沙沙沙的脚步声。
他心一紧。这么荒僻的地方,不该有别人来的,而她?
不是走了么?
“峥鹏!”
他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呼吸一滞,果然,是她的声音。
他不再犹豫,提气加紧脚步往前走,不知为何,心里本该高兴她还记得这里,并且跑到这里来找他的,可他现在只觉得丢脸,羞愧难当!
但他一个病人,如何能跑得过一个健康人,更何况这个健康人,还是个勇斗盗贼的炸药桶女侠客,所以当安卉超过他并且拦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感到吃惊。
他只觉得无比懊丧。
他摆出一张厌恶的脸,有气无力地冲她吼,“你想干嘛”
安卉嘻嘻一笑,把一枝糖葫芦向他递了过来,“呐,给你!”
他怔住了。
他呆呆地望着那枝糖葫芦。鲜红的果子,发亮的糖油。他说不出话了。
“你想从那个门溜出去玩是不是?”安卉指指那扇门,笑了笑,“我就知道。呐,乖,先吃完这个,一会儿我就带你去。”
他简直无法置信,一时间,他也不记得跑了。
安卉又是莞尔一笑,轻轻挽起他的手,对他说,“来,走吧,我们到那边坐下来吃。”
走到长椅那边坐下,她把糖葫芦递过来,“上次你就说过那家店的糖葫芦特别好吃,我让老板特别加料,你快尝尝。”
他却别扭得僵着脸不动。
她就把糖葫芦直接塞到他手里。
她自己,则把那一只吃了一半的重新又放到嘴里吃了起来,咬下一颗果子,在嘴里大嚼特嚼,一脸的幸福,和满不在乎。
他默默地看着她,过了很久,才心有不甘似的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她听了,立刻把脸扭过来,笑得满面春风,“你看吧,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走。”
他气得脸孔当场就黑了下来,站起身,一把就将糖葫芦向她丢了过去。
黄黄的糖油,把她的衣服都弄脏了,她低头看了看,把糖葫芦拿起来,鼓起嘴巴吹了吹,“不吃就不吃嘛,干嘛要乱丢呀,不吃给我吃”谁知唐峥鹏又突然伸手过来,叭的一下把糖葫芦拍掉了,这下可是掉地上了,沾了灰,粘了草,看你还怎么吃。
安卉看了看糖葫芦,又看了看唐峥鹏,终于有些生气了。
她呼的一下站起来,“唐峥鹏,你别太过份了哦!别看我老是让着你,你就给我蹬鼻子上脸哦,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我是病猫啊,姐姐我要是真发起飚来,可有你好受的!”
看她捊着袖子张牙舞爪的样子,唐峥鹏反倒轻松了。
“你要打就打,吓唬谁啊!”他冷冰冰地挑衅道。
安卉哇呀呀地就举着拳头冲过来了,唐峥鹏一脸平静地闭上了眼,等待着她的发飚。可谁知,等了半天,什么也没等到,只觉得脸前面痒痒的,好像微风拂动的样子,他困沌地睁开眼,结果令他大吃一惊,安卉哭了。
他愣了一下。
随即又恶狠狠地骂道,“哭什么哭,挨打的没哭,打人的倒先哭起来了,你这是在替我号丧吗?”
安卉突然就真的拿拳砸他,一拳一拳地,全都砸在他的肩窝上,但他一点也不感觉疼,她下手还是太轻了。他多希望她能够狠狠地砸他,砸得越重越好,越疼越好!
大概是砸累了,安卉突然把手一放,将脸扑入他胸口,哽咽喊道,“峥鹏,你干嘛要这样,干嘛要这样对我?”
他突然也就哭了起来。
随着热泪滚滚而下,这些天来一直憋在心里的委屈纷纷涌上心头,“我不会好啦,我快要死啦,笨女人,你就离开我吧!”就这么说着,像是为了要印证自己的话似的,一股令人绝望的衰败之感兜头扑来,唐峥鹏两眼一黑,双腿一软,栽倒下去。
醒过来时,已是晚上,病房内只亮着一盏床头灯。
他一睁眼,就习惯性地寻找安卉,结果发现安卉就安安当当地坐在他身边,手捧着着他的手,两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瞪着他,也不知,她已经就这样巴巴地等着他醒等了多久,就这么想了一下,他的心就已经整个地涨痛了上来。
他刚张了张嘴,安卉就立刻俯身过来,“你想要什么峥鹏?渴吗?要喝水吗?”
他闭了下眼皮。
她立刻起身去倒水,回来后半扶起他,慢慢地喂他喝下去。
喝完后,她小心地扶他躺回去,再拿来毛巾给他擦嘴。
他静静地看着她。
明明心里有一大堆的话,此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正如她所说,她真的不会走,无论如何也不会走,她做到了。而他,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他再也给不了她什么了!
除了这具急剧衰败的身体,他还能给她带来什么?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害怕自己会在她温柔而坚定的眼神里沉沦下去!他的沉沦,除了让她跟着自己一起死,不会再有别的作用了。可是——
“峥鹏”
突然间,安卉轻轻地趴在了他的胸口上,娓娓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无论遇到再坏的事,都没有比你抛弃我更让我难过!”
唐峥鹏胸口一滞。那种令人迷茫的痛苦又一次袭来了。
安卉抬起了头,静静地看着他,幽幽地问道,“峥鹏,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喜欢你,喜欢你,从没停止过,一直到死的那一天,都不会停止地喜欢你。
像是能听到唐峥鹏的心声似的,安卉浅浅地笑了笑,然后就又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也是的,我也还是喜欢你的,而且是越来越喜欢的那一种,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一旦认准目标了,就绝不放弃的!以前,我曾经因为家里的事想过抛弃你,可后来我发现我这样做除了只会更深地伤害你之外什么也没有,所以,我再也不会那样做了。为了不伤害对方而离开对方,这是一种最愚蠢的想法!天底下,没有比两个相爱的人硬要分开更痛苦的事了,所以,生病也好,死掉也好,都没什么了不起的,该面对的,咱就去面对,一起去面对!”
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愚蠢却又更动听的情话了。
这世上,也再没有比这更痛苦却又更幸福的相守了。
第二天早上,唐峥鹏没有再赶安卉走,安卉打水帮他洗漱的时候,他也乖乖的,没有乱动。
安卉高兴坏了,一边帮他擦脸,一边抿嘴偷乐。
唐峥鹏有气无力地白她一眼,“笑什么笑本少爷长得有那么好笑吗?”
安卉的眼睛亮了起来,突然就把毛巾撤掉,把脸凑过来,叭唧就是一口!
唐峥鹏捂住脸,气极却又无力地抱怨,“你怎么耍流氓啊”
安卉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峥鹏,我爱你。”
她捧着他的脸,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爱惜地看着他,“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你明白的吧!”
他垂下眼眉,心痛得无以复加。
“所以呢,以后不要再动不动地说什么死不死的话了,好么?”她认真地盯着他看。她的眼神,坚定得让他觉得有点害怕。安卉见他没回答,便又摇了摇他,脸上笑着,可怜兮兮的,“哪怕是为了我呢,就当是陪着我呢,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呀,咱们就一起好好地活下去吧,好不好?”
他无言以对。
一颗泪,静静地,火花般地迸出了他的眼角。
【四十七】
安卉要他答应她一起好好地活下去。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现在,除了不再叫她滚蛋,尽量配合医生的治疗,他实在无法再给她更多的承诺与安慰了。
死神,从来不会因为你的贪生而变得仁慈。
他做不到可以心安理得地给她无谓的希望。
医院里,不断有更新的病人入住,同时,也不断有旧的病人随时死去。
在唐峥鹏的隔壁病房,一星期前住进了一个17岁的少年,急性再障,一米八的高个子,据说还是校篮球队的队长,长相清秀,青春勃发的,当时入院时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可没过几天就因为大出血引发败血症死掉了,走的时候,整个病房楼道里响彻着他父母亲此消彼涨的号啕大哭声,呼天抢地,凄厉哀绝,唐峥鹏原先就因为失眠一直没睡着,后来就起来,慢慢走到病房门口打算去看看,结果,他一眼就看到了安卉。
站在那少年的病房门口,安卉泪眼婆娑地朝里看着,捂着嘴哭个不停。
他的心骤然就痛了起来!他捂着胸口站在门框那里呆呆地想,仅仅只是一个陌生病友的离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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