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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奴童养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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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得不比人少,偷懒的时间倒比人多,陆清雅为自己这一世的不长进小有愧意。“呢,向云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儿?二夫人不希望我乱跑,会坏了井府门风。J
  “娘的话听听就算了,用不着搁在心里,反正她看你不顺眼,不管你做什么都一样。你是我罩的人,听我的就好。”有人陪着胡闹,井向云出了井府,乐得往人群中钻。
  城里的热闹不同于一般市集,道路的两旁林立着各种摊贩,有卖布的、有摆古董的摊子,三三两两挨着的是小吃摊,卖油纸伞、胭脂水粉的货郎穿梭其中,摇着花鼓招揽生意,大姑娘、小丫头闻声聚拢。
  这头是杀猪的大叔,那边是串鱼卖的大娘,端着碗吃馄饨的老爹直喊烫,捏着麦芽糖舔了一脸糖渍的孩童笑呵呵,心满意足地打着陀螺
  叫卖声不绝于耳,谈笑声同样嘈杂,城中繁华似锦,市集闹烘供的景象令人流连忘返,没人注意一名容貌俊逸的锦衣少年,拉着身穿绿色绸裙的女童走进一间远近驰名的大酒楼。
  “啊!这是”进入酒楼,陆清雅一下便傻眼了,圆睁杏目,呆立无语。
  “没见过满桌的佳肴,傻了呀?快给我坐下,别丢人现眼,你这身骨头不补出点肉,你不丢脸我都感到惭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饿了你几天呢。”井向云有些嫌恶的道,筷子一伸就夹起肥到流油的香炖鸡屁股。
  想哭又想笑的陆清雅涨红了小脸。“向云哥哥,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多菜,我们几个哪吃得完?”
  见她小家子气没主人样,他举起手欲敲她不长进的脑门,不过想了一下又放下,扬唇笑得得意。“笨清雅,连自个的生辰都给忘了,府里不帮你贺寿,我来,今日你是寿星,想做什么都成。”
  “我的生辰”她讶异不已,扳起手指数着日子,太久没吃娘亲手煮的寿面,她压根不记得自己生辰了。
  他清了清喉头,大方地自怀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盒,盒盖一打开,一只通体翠绿的蝴蝶玉瞥就平躺在红色绸布上。“给你的贺礼,不许弄丢了。”“向云哥哥”她霎时泪雾涌现,声音沙哑匣晒。“敢哭就没收。我送你东西是让你笑,要是你敢掉一滴眼泪,我通通收回。”恶霸少爷恶声恶气的威胁,顺便在她鼻前挥两下拳头以示警惕。
  一道泪快滚落的她连忙抬手拭去泪水,好笑又好气地皖了“她家那口子”一眼:“给了就是我的,你跟我抢我就跟你拚命。”
  “吠!破烂玩意要多少有多少,亏你当成宝似的二长不高也就算了,怎么心眼还是小得像根针,光挑些俗气的死物二”俗人好俗物,就是生不出风雅。
  “是呀,我很俗气,以后你有珍珠白玉、黄金宝石没地方搁,我义不容辞帮你收下,哪天你落魄潦倒了,我还能煮碗白粥施舍你。”银子是很俗没错,可她要能自食其力有新的入生,就万万不能没了它。
  “陆清雅,我请你吃丰盛大餐,你只肯给我一碗白粥,太忘恩负义了”听他这么说,陆清雅不自禁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朝他一吐粉舌,扮了个俏皮鬼脸,整个人倏地亮了起来,犹如发光的美玉。
  井向云心口骤地一紧,看得有些入迷,话到嘴边竟成了无声笑意。
  原来,她也长得挺顺眼的,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第3章(1)
  “晴,带着你的小媳妇逛大街呀?瞧瞧这没有三两肉的小身板,你怎么啃得下去?不会磕到牙吧?抱在怀里比抱棉被还没滋味,我都要可怜你长夜漫漫,没尝到软玉温香就得先把屎把尿、当个娃娃爹了。”
  井向云一行人刚要品尝美食,筷子还没动几下,耳边便扬起不怀好意的冷嘲热讽,破坏了用膳的好心情。
  仍有些稚嫩的清俊面庞微微抽动了下,虽是庶出,但在老太爷的偏宠下,井向云也有世家公子的惘傲,气势并不亚于嫡长子井向天。
  而眼前找碴的一伙入他并不陌生,不久前还跟他混得风风火火,是他学堂上的同窗,年龄相当,家世也差不多,只不过手头没他宽裕,没办法大手笔一掷千金,出入酒楼花肆。说难听点,就是对方没了甜头不甘心,原本供应他们挥霍的大金主如今和他们少有往来,大半的时间都耗在令他感兴趣的“小东西”身上,吃喝玩乐少了带头的人便索然无味,没人付帐更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少爷派头做惯了哪堪打回原形?“唬一唬,趁我还没发火前,你们最后赶紧滚离我的视线,我对不请自来的恶客相当没耐心。”井向云的表情很难看,十分在意那句“娃娃爹”。
  大夫入硬塞给他的童养媳,说实在话,他不是没有一丝排斥,因为他为此受了不少嘲弄,遭入笑话井府作恶多端,要娶幼妻才好调教,不会知道夫家恶行。
  要不是后来发觉小清雅挺有趣的,一双活灵活现的水眸像琉璃珠晶亮,反应也生动逗趣,张口闭口要好处,索讨值钱物品的嘴脸让人打心底发嚎,他八成会把她往结满蜘蛛网的角落一扔,任其自生自灭。
  他才几岁呀?离娶妻生子还早得很,一个小不隆咚的丫头想绑住他是不可能的事,她自个还欠人照顾呢,身子单薄到没拿条绳子绑着就要被风吹上天了。
  何况她才十岁,他又非人性全无的畜生,哪下得了手?至少也得等上几年吧。花儿不开光闻香是有病的人才会做的事,他还没可悲到这种地步。
  “我是胡一虎,不是唬一唬。还有,有好吃、好喝的怎么不算上我们一份?好朋友是这么当的吗?”胡一虎无视眼前人的臭脸,椅子一拉就自己落坐,还不忘呼朋引伴,招来同行友人。
  “果然丰盛呀!这个碧丝川辣鸡最合我胃口了,银丝百合虾也不错,松子黄鱼更是风味绝佳,不可不尝。。。。”另一名纨绔子弟不等人招呼,自顾自的坐下就大快朵颐。
  因为太熟了,,群少年全无顾忌,放纵的吃吃喝喝,全然看不懂主人家的脸色,还自鸣得意白吃白喝一顿,过足了瘾。
  “是挺丰盛的,你们慢吃,多吃一点,不必客气。”井向云冷着脸,拉着身边的丫头就要起身。
  “咦,你干么离席?吃饱了吗?”菜还满满的一桌,应该没吃几口吧?
  “见到几颗猪头食不下!我怕会吐了。”他当是喂猪,赏他们一顿懊食。
  听到他不客气的讽刺,年少气盛的胡一虎丢下手中油腻的鸡腿,手掌重重往桌上一拍。“你是什么意思?嘲笑我们是猪吗?”
  “难道不是?瞧瞧你们的吃相,有谁敢说自己是人?搞得满桌狼藉还不面目可憎?”根本是秋风扫落叶,每道莱几乎都被夹得只剩一点而已。
  “不要不识好歹,肯跟你并桌是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恼羞成怒的众人挽起袖子,仗着人多势众虚张声势。
  “好呀,你要面子,这桌的帐就由你来付,我绝对不会和你争。”井向云不谎不忙的说:想占他便宜也要看他肯不肯,惹恼了他别想白占好处。
  要是在平常,胡一虎等人若来找他上酒楼消磨一番,他也许会一话不说的应允,并大方的支付所有开销,让每个人酒足饭饱的笑着离开。
  可是他今日上“悦宾酒楼”是为了庆贺小清雅生辰,难得费心安排菜色,还专挑她爱吃的口味,特意定了二楼窗边的位置,好俯视街上来往的行人,预备一边用膳一边享受轻风拂面的悠闲。
  胡一虎这一来,不但破坏他精心的布置,还出言不逊地冷讽了几句,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甚至当着他的面羞辱他的入,这口气要是胭得下,他就不是井府的小霸王了。
  井向云不是好惹的人,即使平时和你说说笑笑,勾肩搭背互称兄弟,可一且触及他所能容忍的底线,管他求爷爷告奶奶,他翻脸向来不留情。
  “什什么?你要我付帐?”胡一虎脸色刷地一白,一口汤愤了出来。
  “你没吃吗?”他指着桌上的鸡骨头问,这些残羹剩肴可是他们这群人的杰作。
  “我”胡一虎心里堵得慌,着急大把银子不知哪儿有。“我看你吃得很快意嘛,想必是荷包满满了。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不好掠你美意,这些入是你带来的,理应由你请客,我就不抢你风头了。”井向云笑里藏刀,一手使劲地压上胡!虎肩头,让他无法起身离座。“可是”胡一虎冷汗直流,因为没钱呀!
  “玩得开心点,不用介意我,虽然我肚子还饿着,正唱空城计,不过看你们春风得意,我也就不打扰了,别处觅食去。”想算计到我头上,我看你怎么收拾?要跟我斗?你还不够格。
  陆清雅面露忧心地扯扯井向云衣袖,要他得饶入处且饶人,给别人留点余地,别让人太难堪,因为,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但是井向云毕竟年少,还学不到控制自身的脾气,心里有火就要发出来,谁来劝都不成,坏他心情的人就该付出代价,若不给对方受点教训,岂不人人都欺到他头上了?说穿了,这不过是孩子般的意气用事,井府两位夫人的妻妾之争搞得府内乌烟瘴气,甚至还波及到他身上,他一口怒气已忍了很久,正好拿胡一虎等人来泄愤。
  “站住!井向云,把帐付清才能走。”顾不得丢不丢人,胡一虎羞愤地上前一把抓住。
  他就是要来吃霸王饭的,叨险带银子出门,而且家中大权握在奶奶手中,她一向管得严,不许子孙奢靡成性,即使府中库房堆满银子,他每月的用度还是有限制的,顶多吃得起半桌佳肴。
  换言之,他早打定主意不付钱,在酒楼外头晃了老半夭才瞧见悠哉悠哉走来的井府二少,当下就厚颜无耻地存心讹诈他一餐,好一饱口腹之欲。“没空。”井向云听而未闻的一把推开他,不理会身后的叫嚣。“不许走,你要是敢走,我跟你没完没了。”慌到了极点,胡一虎忍不禁出言恫吓。
  不过这叫骂没能留住井向云的步伐,反而让他更火大,悦宾酒楼本是井府的产业,只是鲜少人知情,因此当他脸色不悦地向掌柜使个眼神,掌柜立即会意的一颇首,让跑堂的小二拦下吃白食的客人。
  如果不是闹得太过分,原本他只打算小惩一番,终究会让掌柜将一桌花费记在他帐上,不至于刻意刁难曾一起享乐的酒肉朋友。
  可惜胡一虎的不识相让人忍无可忍,最后他才决定让他们自食恶果,JL个少年掏光了身上银袋,才勉强凑足了酒菜钱。
  “那点钱对你来说是九牛一毛,何必跟他们计较?不与人交恶可保万年身。”她不赞同的说。凡事退一步,予人方便也等于给自己留后路。
  “哼!读了几本书就自以为是老学究了,说起话来老气横秋,想教训我,再等)L年吧二”井向云冷哼地扯了扯她头发,力道没控制好,有点捉痛她。眉头轻轻一皱,她小声轻呼,“我是为了你好,毕竟君子易防,暗箭难躲。”
  “咕咕喀喀说什么,你肚子不饿呀?『春雨堂』的甜糕口感香软,先买几个来垫垫胃。”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他大步地走向对街。
  陆清雅暗叹一口气,捧着装了蝴蝶玉瞥的紫檀木盒,不放心的左右看了几眼,这才小步地跟上去。
  “向云哥哥,我们回府吧,府里的莱肴不比外头的差唔!”一口桂花甜糕塞入她口中,差点让她噎住,直到口生唾液才化开了滑入喉咙。
  “少开口,多进食,我就不信不能把你这小竹竿养成小白猪。”她还是太瘦,纤不盈握的腰身他双掌就能圈满。
  她脸色微红,不着痕迹地拿开他停留在她腰上的大掌:“我本来就吃不眸,塞再多食物也枉然。”即使在有孕时,她也只是鼓起个大腹,手脚依然纤细,不见臃肿
  想起自己无缘的孩子,她心中不免有不舍的黯然,如果孩子当时能顺利地出生,如今也能学步了,会呀呀呀地奶声奶气喊她一声娘
  然而,生在井府又不得宠,说不定孩子大了反而会怨她,有她这个没用的娘他只会备感艰辛,日子过不过得下去还是未知数。
  “我就不信照猪养会养不圆你的细腰,从今天起你一天给我吃六餐,餐餐大鱼大肉,油也要多放一点,我要把你养得肥肥嫩嫩。”肥鸭便是这般养出来的,只只重得非常沉手,他要用她来试试看。
  “不行啦,我会撑死,你是在害我还是帮我?”她鼓着脸不依的说,一副会被他吓死的样子。
  听到自家主子有趣的对话,陪在身侧的莺声、燕语用帕子遮着嘴,不敢笑得太大声。
  “不知好歹!我是要让你快点长高,瞧瞧你个头不到我胸口,我每次弯腰跟你说话有多辛苦你知道吗?弯久了腰都酸了。”一直这么小一只,她几时才能长大呀?
  她涨红脸,语气闷闷的,“不然我帮你揉揉,你就不酸了。”
  “就凭你这双比柳条还细的胳臂?”他嫌弃的一撇嘴,将她小手往他大手一放,大小差距立现:“我还伯你一使力就断了呢,累得我得再找大夫帮你接骨。”
  “你少瞧不起人,我小虽小但力气大得很,打断你几根骨头绰绰有佘。”她很不服气,头一仰,嘟起粉色的小嘴。
  “好啦好啦,大话我听见了,你留着晚上说梦话吧。现在让我想想去哪吃嗯,『云起楼』的烧鸭皮脆肉嫩,香酥顺口;『风雨酒楼』的水晶肘子软嫩弹牙,香味令人食指大动”他朝她挥了挥手,像在赶!只聆噪的鸭子,喃喃自语起各大饭馆酒楼的拿手菜,压根不理她的话。
  “井向云,我说的不是梦话,你给我回过头,不许丢下我——”她气炸了,冲着他背影直挥小粉拳。
  这一世决定不再受命运摆弄的陆清雅离从前怯儒,温顺的自己越来越远了,在和井向云玩闹的逗嘴中,受其恶霸个性的影响,她某些地方也变强悍了,老是忘了两人身分的差距,对他又吼又叫。
  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井二少这个大染缸在,她想不黑也难。
  “腿短的入走快点,不然我不等你嗜。『鸟鸣居』的戏潮鸭片和炯白莱鱼羹我一入独吞了”就她这个小不点,用滚的不知道会不会比较快追上他?
  今日寿星最大,井向云自然不可能丢下她一人自个逍遥,爱逗弄人的他脚跟一旋转过身,还用倒着走的方式朝她招手,同时取笑她腿短步伐小。
  身后有巷弄和胡同,他脸上的神情正飞扬得意,少年的跋启轻狂尽在眼底,双臂高举做出张扬的姿势,浑然不知危险已迫在眉梢。
  马蹄声达达由远而近,飞快地朝他所在的位置奔去,四蹄扬起尘灰无数。“再嘲笑我腿短我就不理人,你一个人吃到撑啊!向云哥哥小心,你后面有——”马。
  来不及了,她记得他会被发狂的马匹撞断腿,躺在床上一年多才逐渐康复,之后走起路来也一跋一跋的,一入冬双腿就酸得无法入睡,上一世事发之时她不在他身边,但这一回她在了
  眼看着事情就要发生,陆清雅也不知从哪生来的神力,一古脑的冲上前,在马身扬蹄前将他推开,自己瘦弱的身躯反遭强而有力的马腿踢了一下。
  痛,很痛,她被踹飞到一旁地上,令人几乎昏厥的疼痛由全身蔓延开来。“陆清雅?!小雅?你你听见我的声音没?把眼睛睁开”天哪!她没事吧?小小年纪也敢向天借胆,跑到马蹄下救人~~
  井向云的手在发抖,脸色白得像纸,他不敢碰她,唯恐伤及她肺腑。
  “我好痛”她呢喃着,浑身骨头像快要散了。
  他眼眠一红,大掌小心翼翼地抬高她的肩头。“笨蛋!谁叫你跑过来送死?你这竹片钻成的身子哪禁得起撞碰?肯定碎成一片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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