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爱的奢望-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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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心里嘲弄著：看来昨天在众人面前警告罗伊是对的，谁叫他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早点说服罗桀不就好了。
　　但她揪起脸，自责的道：「．．应该不是因为我的事吧！」
　　尽管她神态自然，可是过多委屈用语却让罗桀开始怀疑她不是那麽单纯的人，认为她的一切言行举止都是经过安排。
　　「不关你的事，你不用为此烦恼。」他藏起心思，扬起要她别担心的笑容。
　　看著他对自己的态度宛若从前，埋在黄静莹内心里的怨恨顿时被重新燃起的爱意凌驾。
　　「我们结婚吧，剩下的时间就让我照顾你。」既然达成共识，罗桀直接表明约她吃这顿晚餐的真正用意。
　　听闻这一句，黄静莹激动地流下眼泪：「罗桀，谢谢你．．」
　　对她的感性表露无动於衷，罗桀只是安抚一句：「谢什麽，这是我该做的。」也是他唯一能为自己当初犯下的错，做的补偿。
　　「过几天我会带你们母女回家见我父母，我会在跟你确认时间。」
　　「嗯。」幸福来得太快，黄静莹还以为自己在作梦，藏不住一脸喜悦。
　　罗桀静静的睇著她，眸里斥著诡谲笑意，在眨眼瞬间又恢复正常。
　　瞟了一眼手表，时间快六点半了，「你肚子应该饿了，我们开始用餐吧。」他将桌面上的菜单递给她，贴心的问：「你想吃什麽？」
　　「我想吃清淡一点的食物，桀，你帮我点好不好？我先去一下洗手间。」黄静莹展露出小女人的样子央求。
　　「好。」罗桀应许一声，将目光放在菜单上。
　　等她起身离开包厢，他所有心思放在罗伊身上，布署著接下来的路怎麽走。
　　熟不知她去洗手间，其实是去打电话向另一人冷嘲热讽。
　　「罗伊，算你识相，桀刚刚向我求婚了，我会遵守我们的约定，不公布照片。」
　　电话里她的声音就像一把利剑，狠力穿透罗伊身躯，带给脆弱的心致命一击。

　　作家的话：
　　这篇的内容以三种方式来叙述　主要是以罗桀内心想法为主　希望读起来不会太奇怪
　　　　
　　　　第二十四章　心碎的滋味

　　愣愣看著手中手机，罗伊全身力气随著对方挂断电话一并被抽走，双脚顿时发软，重重跌坐在沙发上。
　　（桀向她求婚了．．．）他双耳一阵耳鸣，瞳孔失焦看著前方，脑中只有这几字不停在环绕。
　　体温迅速自指梢退去，握著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瞬间，一股酸涩欺上鼻腔，潮湿水气迅速凝聚在眼眶，模糊了他的视线，随著眼帘眨动，晶莹剔透水珠，无声地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赶紧用手捂住嘴，忍住不让声音溢出。
　　他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流乾了，怎麽听见这个消息又无法抑止地奔泄出来。
　　内心清楚是自己要求罗桀这麽做的，以那样折磨人的方式央求他一整晚。可是，目的达成後，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心里只有惆怅与抑制不了的哀痛。
　　既然桀决定与她结婚，那就表示他们之间已经结束，回不到从前那样亲密相爱的关系了。
　　今後．．．站在他身边、陪伴他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她们母女。
　　他们无法再一起分享生活点滴，牵手渡过接下来的路；也无法再依偎入睡，在彼此怀中，迎接未来的每一个早晨。
　　罗桀不再属於他。
　　他的喜、怒、哀、乐，一颦一笑不再只为自己绽放、存在。
　　他的模样、他的声音与触碰，今後只能想像，再也无法以自己的灵魂躯体，深切感受。
　　那会感染人心的笑容，与沁入心脾的甜蜜话语。厚实的温暖怀抱，和时而柔情、时而霸道，带著淡淡菸草味道的吻。
　　看他扯动薄唇，用溺爱口吻呼喊自己名字，或是勾动黑眸，情意满满地诉说我爱你。
　　两人相爱时的悸动，亲吻过後的承诺，曾有过的一切幸福快乐，今後，就只是一段回忆，再也无法延续，再也回不去了．．．
　　泪眼朦胧看著眼前一切，这个曾给予他许多美好回忆，曾让他将幸福确实掌握手中的地方。
　　他曾认为就算全世界唾弃他们，他们还拥有这个只属於彼此的小小世界。
　　但是，过了今夜，这个世界却不再属於他，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等他离开这间房子後，他跟罗桀之间的距离越会拉越远，所有承诺都不再重要，所有情爱都是过去，只会留下那可恨、无法抹灭的血缘关系．．．
　　在罗桀的未来人生里，自己的角色就只是弟弟，假装从未对他心动、从未深爱过他的弟弟。
　　还没失去前，他无时无刻都在想像这一幕，预演著心碎，以为这麽做，到时就能减低痛苦。
　　然而，真当面对失去时，他才知道心碎无法事先模拟，是超乎想像、难以承受，是烙在心上，刻在骨子里的痛。
　　这一刻，罗伊彻底崩溃，任由眼泪失控出走。
　　放任情感在胸口翻腾，毫无保留地放声的哭喊出来，让泪水流满脸颊，沾湿衣襟。
　　他无法克制的抽动胸膛，每每抽动就像有根木锥钉在心脏和灵魂，被人一次一次猛力敲打，暴虐痛楚在体内叫嚣，猖狂蔓延四肢百骸，令他颤栗，无法喘息。
　　他用力揪紧胸口布料，想叫自己这颗心停止哀嚎，可是不管他怎样压抑，或是猛敲捶打，心痛依然历历鲜明，无法止息。
　　（罗伊你真的是太没用了！）　原本紧闭的唇顿时松开，他激动地抽了好几口气，嘲笑著自己的软弱。
　　一个大男人竟会哭得像小孩一样，又不是大哭大闹就能要回自己的东西。就算多麽心有不甘，多麽伤心、气愤，罗桀还是不能回到他身边，他们还是不能再一起。
　　为什麽他不能早点领悟这一点？若是能早点看清现实残酷，强忍住四年前与他重逢时的悸动，或许自己现在就不会这麽难受痛苦。
　　屈膝双腿，他将自己缩成一团，埋在腿间里大声啜泣，毫不反抗让痛楚残暴吞噬他的血液与神经。
　　反正他已经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徒留这颗心还能做什麽？
　　就让他痛快的哭，痛快的感受折腾，直到全身麻痹，灵魂抽空，只剩下一具形骸吧。
　　反正．．．罗桀已经不需要他了！
　　？　　　　　　　　　　　　　　　？　　　　　　　　　　　　　　？
　　维持同样姿势过了好一阵子，罗伊以为心痛会一直持续，会把他折腾到疯了。
　　可是，人就是这麽奇妙的生物，很快就能适应痛苦，甚至还能立即融入情境。
　　他呆滞地望著前方一点，与这寂静房子合成一体。
　　蓦然，耳边响起悦耳铃声，声音是自掌中手机传递出来的，那毫无生气的面容终於产生一丝变动。
　　握著手机的手略为举起，却又倏地紧握放下。罗伊要自己别去理会，别因对方的一字一语，煽动死灰的心。
　　长臂一挥，将它丢放到沙发的另一端，他阖起双眸，试图让自己放空。
　　只是，沉寂不到半晌，理智还是压不住想看的冲动，身体背叛自己直接做出行动。
　　他拿起手机察看，果然是罗桀传来的讯息。
　　罗伊：
　　我会晚点回家，在家等我，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瞅著萤幕这几个字，他乾涩双眸又溢出液体。
　　（罗伊你这个笨蛋．．．）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他垂下握著手机的手。
　　明知罗桀现在就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等他回到家，就要残忍地向他宣布这件事了，为何自己还要这麽犯贱去确认。
　　他还在期待什麽？
　　他应该要烦恼，到时自己该用什麽表情来面对他？
　　是该故作镇定的谢谢他答应自己请求，还是该默不吭声接受这件事，继续与他漠然以对？
　　（不！）拧起眉，他哀然地摇摇头。
　　他想：他无法当面听著桀宣判他的心碎，他会疯掉，他会再次崩溃．．．
　　人心又不是铁做的，它是热的、是有生命的，怎能经得起一次又一次的撕裂、摧残。
　　伤口虽然会结痂愈合，但不用多久又被硬生生揭开；痛苦虽然会麻木，可是它却成为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伴随著呼吸，无时无刻折腾著自己，让自己生不如死。
　　就骂他是个胆小鬼吧！
　　他怕他真的会过不了这一关．．．
　　用手粗鲁抹去泪痕，他站起身，自电视柜上拿了车钥匙便离开家里。
　　　　
　　　　第二十五章　蓦然闪过的念头

　　待罗桀应付完黄静莹与那顿晚餐，踏进家门，时间已是八点半。屋内一片明亮，与他凌晨回家时的景象差不多。
　　经过昨晚的争执，这个家不再像从前那样，只布满情人间的温馨和乐气息，现在，多了一股冷清、寂寥之气。
　　他知道自己那样漠然对待罗伊，一定带给他很大的伤害。
　　自交往至今，两人虽然有过摩擦、意见不合，但他从未以那麽冷漠的态度面对他；就算错不再己，他也总是会先放软态度去哄他，与他沟通和好。认为这段感情得来不易，不该将时间花费在伤害彼此上。
　　他会狠心这麽做，只是想让彼此冷静点，希望事态还有转圜的中间。
　　叹了一口气，他脱掉外衣，随手披挂在沙发上，脚步朝著卧房而去。
　　「小伊．．」开门後，他按下电灯开关，寻找他的身影。
　　见到房内杳然，床铺平整，他立刻自口袋取出手机拨打他的电话，只是电话有通却没人接听。
　　连续拨打两通电话都无人接听下，心想：或许是人在外头没听见电话声响，所以传了一封讯息过去。
　　小伊，你在哪？
　　别在外头逗留太久，赶快回家。
　　就怕漏接他给的任何回覆，罗桀将手机带在身上，进入书房一边处理公事，一边等待他回来。
　　？　　　　　　　　　　　　　　　？　　　　　　　　　　　　　　？
　　神色木然读完罗桀传来的讯息，罗伊将手机搁在桌上，又拿起酒杯继续饮啜。
　　离家後的他，一路开著车到处乱逛，来到一个以前从没来过的地方，然後，随便选了一间酒吧进去。
　　自古以来酒精就是失恋、失意人的好朋友，他也不例外想要借酒消愁。
　　独自一人默默地喝著酒，不与酒保攀谈，也不在乎身旁过往哪些人，只想把自己灌醉，忘却一切痛苦。
　　只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对他来说，一点帮助也没有。
　　几杯黄汤下肚，他只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胃部灼热，难受极了。
　　（好久没有这样虐待自己了，上回这样灌醉自己是何时．．．？）他放空看著前方，在心里自问自己。
　　沉思了一会，带著醉意的脸突然扬起一抹冷笑。
　　他想起来了，是四年前被罗桀用冷言冷语重伤的那个下雨夜晚，而那天的自己就跟今天的自己一样凄惨．．．
　　脑中顿时浮现一个人影，他迅速拿起手机，打开电话簿，找到那人电话号码，毫不犹豫地拨打出去。
　　电话了几声，立即被人接起，另一端传来不同於罗桀沉稳轻柔的声音，而是高昂带著一丝吃惊的呼喊。
　　「Roy。」
　　听见熟悉的声音，罗伊那张忧愁的脸，终於露出笑容。
　　「吉尔．．你在忙吗？」按下拨打键时还未想过时差问题，但他现在却顾虑起自己会不会带给他不便。
　　「这个时间当然忙著处理公事，不过你怎麽会突然打国际电话来，是因为想我吗？」吉尔笑了笑，以幽默的口吻回应。
　　罗伊「嗯」了一声。就是因为想从他这个朋友身上得到安慰，才会冲动地打国际电话给他。
　　难得没被他用正经口气打枪，吉尔有些受宠若惊，「你这样回应，我可是会立刻飞去台湾找你喔。」
　　「呵～那就赶快飞来陪我吧．．．」
　　听见那憨憨的笑声，吉尔马上察觉他的异样，关心的探问：「你喝酒了吗．．？你们两人吵架了？」在美国陪伴罗伊渡过那段人生低潮，他多少能从他的口气变化，推测他的心情。
　　「没有。」罗伊扬起嘲弄的笑。他们两人走到这一步应该不算吵架，而是决裂。
　　吉尔当然不会相信他。
　　「罗桀知道你在喝酒吗？」
　　电话这一端的罗伊沉默不语。
　　「Roy，别一个人喝闷酒，喝酒不能解决事情，回家好好跟他沟通看看。」虽然站在他的立场是恨不得他们能分手，不过内心还是希望罗伊能幸福，不想见到他痛苦的样子。
　　等了半晌，没获得任何回应，吉尔也沉默下来，透过电话静静地陪伴他。
　　「吉尔．．．」
　　「嗯．．什麽事？」沉寂一会，听见他的叫喊，吉尔柔柔应声。
　　罗伊盯著掌中玻璃杯里的琥珀色液体，缓缓道出一句让他半喜半忧的话：「如果我回美国你还愿意聘请我吗？」
　　就算在与吉尔通电话，他的思绪仍被罗桀占据，还在想著他即将与黄静莹结婚的事。
　　脑中放映著他们两人步入礼堂，互相交换誓言，就像他在日本时对自己求婚时的那样，胸口倏地被钝器狠狠重击一下，眼泪又开始泛滥。
　　透明水珠一滴一滴落进酒里产生盪漾，他的心也动盪不已，举起酒杯饮用一口，口中尽是五味杂陈。
　　光是想像，心就这麽痛，他想：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尽责当个弟弟，参加他的婚礼，当面祝福他。所以心里蓦然有个念头：想像四年前那样逃到美国，断绝所有与他的连系，独自疗伤。
　　他知道自己这样拜托吉尔是很自私的行为，但他现在只能依靠他了。
　　「你们有吵到这麽严重的地步吗？。」电话里吉尔的口气转为认真，「我当然是很欢迎你回来公司，不过有一个附带条件，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麽。」别有深意的道。
　　罗伊思索了一会，呐呐而道：「那．．还是当我没问过好了。」
　　内心十分清楚吉尔对自己抱持著何种情感，但他不认为他开出这种条件是很卑鄙的行为，反倒认为利用他来忘记罗桀的自己更为卑鄙。
　　正想为自己的任性发言道歉，不过电话那头飘来吉尔一贯自娱娱人的话语。
　　「真是的！我还以为这次不会在被你打枪．．．刚刚的话是开玩笑的，你想回来公司随时都能回来，大家都会很高兴的。」
　　知道他这麽说是为了给自己台阶下，他的贴心让罗伊更为惭愧：「吉尔．．对不起。」
　　「这有什麽好对不起的，既然心里只容得下他，那就赶快跟他和好吧，别折磨自己。」吉尔语重心长的开导他。
　　「嗯．．．」
　　「有任何烦恼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我愿意当你倾吐的垃圾桶。」尽管知道他藏著心事，但吉尔不想强迫他说出口，只是想让他知道还有自己的存在。
　　「嗯，谢谢你。」罗伊展露出欣慰的笑。
　　「你那边时间很晚了，早点回家休息吧。」结束通话前，吉尔还叮咛一句。
　　「嗯，掰掰。」
　　「掰掰。」
　　放下手机，罗伊脸色瞬间亦变，恢复梢早前的惘然。
　　将手中酒杯里的液体饮尽後，伸手又向酒保点了几杯酒。
　　之後，他像失了魂魄，伸手拿起桌面酒杯就是嘴里倒，吞进咽喉的液体是甜、是辣，他都无所谓，反正最後留在心里的就只有一个字：苦。

　　　　
　　　　第二十六章　酒鬼VS变态男

　　罗伊根本不在乎自己喝了多少酒，又在这个鬼地方待了多久？
　　他只觉得身体很热、胸口好闷，整个人像被一把火点燃，热爆了！
　　他的咽喉像刚跑完好几公里的马拉松那样乾渴，自脸颊与全身上下都不断散发出猛烈热气。
　　如果现在他面前有一片海，他肯定会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