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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长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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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前任太医院院判季英的长孙。”宋夫人沉默片刻,才幽幽的道,“季家世代行医,代代出太医,虽然不能和咱们这样的门第比,在帝都也算是享誉百年了。季英医术高明得很,他在时,咱们家这样的,请太医都是请他只是当年废妃霍氏及贵妃邓氏争斗涉及到邓贵妃所出的六皇子的暴死,季英被卷了进去,不但自己被赐死宫中,连妻女子孙也遭了殃!当时季去病年方十一,念着季英的情份,咱们几家说了点话,以他年幼免除株连之灾,然而季家畏惧邓氏之势,不敢收容他。这季去病只能流落坊间,挣扎长大。”


容城邓氏虽然不能和沈、卫这六阀比,也算华腴一级,正经世家。自不是代代行医的季家能比的。


卫长嬴诧异道:“既然这季去病是在帝都的,那为何当年请他会请晚了呢?”她听说卫郑鸿请这季大夫请晚了,还以为季去病住得多么偏僻或者索性居无定所才酿成这样的悲剧,然而


她话音未落,就见宋夫人脸色一变!显然是被说到了痛处,宋夫人忍耐片刻,才艰难的道:“士农工商,医家属工,虽然因着季家医术高明,阀阅世家也不以寻常工家相看,到底地位不高——但虽然如此,这样的人家却也有自己的规矩,最普遍的就是家中技艺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季去病虽然是男子,也是长孙,按着规矩,季英压箱底的绝技是会传授给他的,可季英出事时,他才十一岁罢了!就算季英传授给他他又能学到多少?!”


宋夫人微微仰起头,闭上眼,苦笑着道,“谁能想到百年季家恁多子孙,论到医道天赋,竟以季去病为第一。虽然季英在生时没有来得及传授他什么,可凭着抄家时隐匿起来的季英这一支历代行医手卷,季去病竟能生生的自学成材?他十一岁流落坊间,身无分文,邓家虽然给咱们这几家面子没有继续谋害他,可也没人敢接济他,咱们这几家帮他说话、免除他流放之苦就很不错了,自不会再记着什么是以他过得十分窘迫,束发之后就打出祖父的行医招牌。可是,百年季家虽然在季英在时以季英医术为第一,季英既去,季家其他人一则是怕他出来行医再次激怒邓氏,二则是想索取季英这一支的行医手卷,自是多方阻挠,咱们家也相信了季家所言,认为季去病不过是窘迫极了想借着季家的名头唬人罢了”


“一直到季去病在庶民里头传出名声,尤其是有一户庶民也是有个先天不足的女儿,经他调养数月后不但恢复如常人,后来还嫁人生子,这事儿过了一年多才传到咱们家耳朵里,当时你们父亲已经”宋古人苦涩的道,“实在没办法了,你们祖母说就请他来看看罢,横竖咱们家也不缺诊金!不想他一看你们父亲就叹了口气,这叹气的缘故,是你们祖母事后想方设法才问出来的,道是早上几年哪怕是两三年,他也有让你们父亲痊愈的把握!须知道季去病出来行医七年,咱们家才请了他,所以太晚了!”


卫长嬴不禁愣在当场,虽然她没有像宋老夫人和宋夫人那样经历了巨大的绝望到希望再到这后悔不迭,如今听来也觉得心里冰凉一片——两三年,只是晚了两三年,长住乐颐院、一个月才能见上一两回,那个总是承受着病痛却风仪倾倒无数的父亲,原本是有过痊愈的机会的?


只是


阀阅固有的认知、季家的阻挠,却让他错失了这个机会。


从季去病出来行医到他上卫家诊治卫郑鸿,足足七年!前五年的辰光里,卫家不是没请过大夫,包括季家的大夫却将天资卓绝然而受宫闱争斗牵累、被家族舍弃,只得放下百年季氏的架子混迹庶民之间的真正高明的医者全然无视


和宋老夫人、宋夫人一样,得知这个往事,巨大的不甘,几乎是立刻充满了卫长嬴的心中!


“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你们祖母跟前提,知道吗?”宋夫人看到女儿这样,心里却有些后悔,温声道,“当年你们祖母听到这消息大病一场,几乎就亏得季去病在场才救了过来,又听说你们父亲虽然不能痊愈,然而也非全无指望,你们祖母才重新有了生意!但‘季去病’三个字,还有季家都不能听了!”


卫长嬴肃然道:“我晓得轻重。”


连她这个正当青春、并没有亲自经历这种从绝望到希望再到绝望的女儿都为此感到心潮起伏难定,更不要说年岁已长、还是卫郑鸿生母的宋老夫人了。


宋老夫人可就这么一个活到成年的儿子。


却因为偏见和谣传,误了这个儿子一辈子,也等于误了卫长嬴和卫长风——倘若卫郑鸿提前两三年得到季去病的诊治恢复如常,如今大房也许不只两个子嗣,也许卫郑鸿也会纳妾,可同样的,卫长风不必承担如今的压力。


因为以卫郑鸿的风仪和嫡长子的身份,卫焕的一切,本就理所当然是他的。卫郑鸿不能痊愈,振兴大房的责任和压力,就直接压到方才束发的卫长风身上!


还不只这些如今就要出阁的卫长嬴,同样也要面临着没有父亲的遮蔽保护,未来只能指望弟弟出息上头!


虽然这些并不能怪宋老夫人,但作为母亲和祖母,由不得宋老夫人不把一切的责任怪在自己身上!所以宋老夫人这些年来对嫡亲孙女和孙儿格外的疼爱纵容,既有对来之不易的嫡亲骨血的由衷怜爱,未尝没有出于对误了嫡长子康复的机会、使嫡亲孙辈失去父亲庇护的愧疚的弥补。


由此可见,宋老夫人对这件事情会多么的耿耿于怀?甚至于卫长嬴揣测,当年祖父辞官归乡,到底是真的不宜离开凤州,还是祖母不能再在帝都,免得老是听到季去病或季家的字眼?


不过深宅大院的,宋老夫人不想听的消息,谁还能硬凑到她跟前说吗?也许不见得是这件事?


卫长嬴正自胡思乱想,宋夫人定了定神,把话题转回去:“山野之中的村妇不必担心丈夫纳妾,因为庶民本就没有资格纳妾!而且这些人家温饱尚且困难,又何来余钱养人?但他们中间有堕落去从商的,得了些银钱,不敢说妾,又何尝不会买几个姿色出众的使女在身边‘伺候’?”


“我知道了。”卫长嬴叹了口气,怏怏的道。


她的敷衍瞒不过宋夫人,宋夫人并不肯就这么住了话题:“你不知道!俗话说能者多劳,你既然过的是一呼百诺、锦衣玉食的日子,就有这样日子的烦恼!你如今担心的这些事情,即使你祖母和我,在你出阁之前都替你处置了,但我们也不能护你一辈子!往后你得自己学着打发——不只是你,你以后也会有儿有女,当你自己也做了母亲,你的子女前程至少有一半都指着你手里你要做个什么样的母亲?是像你祖母、像我这样护得住你们的,还是像你们三婶那样忍着心疼看长嫣在长娴那儿受委屈的?”


宋夫人拉着女儿的手,一字字道,“出了阁,你就是大人了!小孩子的把戏,该收起来了!”


卫长嬴脸色变了又变,几次下来才咬着唇道:“是。”


她垂下眼帘,轻声道,“但现在我还没出阁。”


“便是出了阁,只要为娘还活着,你总归是女儿。”这样不想长大的心情,宋夫人如何不能明白?可她却不得不继续道,“但你的夫家不会这么认为所以为什么谁都知道这次沈宙过来,你最多拜见一下,说上两三句话,我也要让在水去教导你一番?因为沈家是拿你当新妇看的,不但是新妇——沈藏锋既然已被内定为下任阀主,沈家如今对你的要求,就是沈氏主母!所以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场合,你都必须表现出担当得起这个位置的能力!”


宋夫人叹了口气,道,“而且让在水教导你,也还有一个缘故,那就是免得你学规矩,她不方便寻你玩耍,又不怎么爱和高蝉、长嫣来往,一个人闷在鸣瑟居里想太多。”


卫长嬴敏感的问:“母亲,舅舅那边?”


“这事儿你不要管了,也不许多问。”宋夫人知道侄女宋在水又精明又细致,而卫长嬴和这个表姐关系又好,若卫长嬴知道了宋在田要和沈宙一起来的消息,被宋在水套了去事小,别叫宋在水想方设法哄糊涂了帮她做下来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卫家可不想平白落个帮着未来太子妃逃婚的罪名。


虽然宋在水是宋夫人的嫡亲侄女,可在亲生子女跟前,侄女到底是不能比的。


宋夫人再心疼宋在水,但除非宋羽望出面解除了这门婚事,否则她绝对不会罔顾自己的家族和自己的子女前程去帮宋在水逃婚。


因此立刻放冷了声音,道,“在水到凤州这许多日子都没提过出门,如今忽然要出游你上点心,万万不能叫她做下什么糊涂事儿,既害了她自己,也害了咱们合家!”


卫长嬴狐疑的看着她,顿了一顿才道:“母亲既然担心表姐,做什么还要答应表姐出门?”其实她过来的时候揣测宋夫人是不会答应的,毕竟宋在水这转变太过突然了,再者沈宙掐着时日就会到这时候卫长嬴很该留在家里安安分分的练习见沈宙时的仪态应答,卫长嬴不便出门,没有合适的人陪同宋在水,总不能叫宋在水独自带点人出去玩耍罢?


这是现成拒绝的理由,也最不容易生事。


然而宋夫人淡淡的道:“她的事情咱们家本来就帮不上忙了,这样的人生大事,在水再讲理,绝望之下不免也对咱们家生出失望来。如今就要怕出事拘着她不许外出这不是做亲戚的样子,也更招她恨,何必呢?再说,她说的也没错,当年卫氏与皇后娘娘约好的,是在水及笄之后就出阁,如今已经拖了三年了,恐怕她一回帝都就要嫁进东宫,往后想出游哪里那么容易?”


“如今她想做什么,只要不是咱们家承担不起的事,能依她的,都依她罢。”宋夫人惆怅的道,“我这个做姑姑的,终究只能纵容她这么点了。”


卫长嬴沉默下去——无论是做姑姑还是做母亲,宋夫人能够纵容侄女和女儿的,到底只是出阁之前罢了


出阁之后,那就是人家的人了。


 
第三十八章 小竹山


数百年卫氏桑梓地的凤州,即使附近无高山大川,然靠着卫氏层出不穷的名士官宦,也沾染了连绵不绝的书香气息,加上卫氏累年以来不断修葺建筑,州城内外,可游之处颇为不少。


譬如说城外的小竹山。


傍驿道、临凤河的小竹山,说是山,其实不过三十余丈来高,遍山植竹,即使盛夏也能享凉风习习。


但这小竹山在凤州、甚至海内都极有名,却不是为了这片竹海听涛,而是因为此地是前朝名士卫伯玉当年的隐居之地。


卫伯玉是前朝时候凤州卫氏旁支子弟,他性情旷达,不爱出仕,醉心于书法,成年之后长住小竹山,不与外人来往,即使在卫家也是默默无闻。但他年四十余岁时,其时的海内名臣苏期告老还乡,在回青州的路上,路过小竹山,因逢大雨,往山上寻找避雨之处,就撞到了卫伯玉在山间的精舍之内。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避雨,卫伯玉与悬挂于精舍之内的《竹山小记》经苏期赞许和传播,扬名天下,被推为前朝草书第一人。


卫伯玉一生爱好书法,为此甚至终生未婚,他去之后,小竹山上的精舍、《竹山小记》及平生手稿,自然统统归回家族。


但卫氏一族兴旺数百年,自有底蕴与气度,所以在前朝的时候,就有阀主令人将《竹山小记》铭刻成碑,立于小竹山的山腰,好使过往行人士子,能够不必特意登门求访,就得见卫伯玉之手迹。


毕竟有资格到卫家求取《竹山小记》手稿瞻仰的人少,而景仰卫伯玉书法之人却极多卫家这么做,方便天下之人,又使自家声名更上层楼,正是一箭双雕。如今这小竹山,精舍年年修葺,至今仍存。时有文人墨客,不远千里,前来临摹碑文、至精舍前追思前人。


拜当年那位阀主所赐,久而久之,这不高也不深、除了竹海涛声外别无异景的小竹山,就成了海内知名的名山了。


“表姐看,这就是《竹山小记》的碑文了,据说当年也是出自一代名匠之手。”七月的天,已经立秋,仍未处暑,凤州城里暑气尚存,但小竹山上的绿竹,从山顶一路蔓延到山脚,一直到驿路旁才被阻止,循着前人踏出的路径一路走进来,不过十几步,已然遍体生凉。


绿竹猗猗之间,蜿蜒平缓的石阶攀上山腰的一处小小平台。


这平台遍铺青石,靠近山崖之处却是一座汉白玉基,粗看不起眼,细看却是整块汉白玉雕琢而成,形状是竹叶纷纷,与四周竹林相呼应。


座上一丈来高、三丈来长的花岗岩横卧——这才是正经的石碑,碑上笔锋纵横,正是前朝时候卫氏先人命匠人摹刻卫伯玉之《竹山小记》于上。


卫伯玉距今已有百余年,这方石碑,存世亦然,基座等处,都生满了青苔,惟独岩上字迹显然常有人擦拭,却是清楚干净,只有几片竹叶,飘飘落于其上,不觉遮挡,反而更添笔迹之中的高洁出尘。


与头顶被日头照得碧绿通透的竹叶相映,似与尘嚣相去万里,风从袖底翻出,清凉之间,众人都觉一片心清心静,暗赞不愧是名士旧居,虽非高山,却有名山气象。


赞过地方,众人目光都落在了石碑上。


《竹山小记》的原稿,如今仍旧存于卫氏族内,有卫焕这个阀主为祖父,卫长嬴和今日陪同两位姐姐出游的卫长风,都是见过真迹的,这碑文在几年也来看过,所以今日要近前细观石碑的只有宋在水一人。


卫长嬴为宋在水介绍了一句,四下一张望,道:“啊,今日倒巧,这儿没有旁人,咱们可以把帷帽取下来会了。”


时下虽然不禁闺秀出行,但如卫长嬴、宋在水这样的身份,自矜出身,都会戴上帷帽遮蔽容颜,不使外人得见。在竹林里走到现在固然凉爽,但乌发盘于顶上、帷帽上的垂纱直至胸前,到底闷热。


闻言卫长风忙挥了挥袖,随行的侍卫俱识趣的退到远处,只留使女仆妇伺候。大使女依言上前服侍两人摘去帷帽,递上香帕供擦拭额汗。


卫长嬴从绿房手里接过沉香饮呷了一口,眼光忽然晃到卫长风身旁还有一人未曾退下——这人也不是不需避忌的老仆,却是一个十八九岁模样、身量昂藏的男子,着青色绣衣,眉目飞扬,腰间还悬着一柄云头刀。


阀阅重体面,嫡出子女身边的侍者,皆要求在不夺了主人风采的情况下尽可能的秀美出众。原本四周侍卫里不乏俊秀男子,没人留意到这人,但如今这些人都退到了远处,这青衣男子就格外打眼了。


虽然他立于卫长风身后,神态平静,目不斜视,并没有向宋在水或卫长嬴多看一眼,但卫长嬴还是蹙了眉,转过头低声问绿房:“那是谁?别人都走了他为何不走?怎的这样不懂规矩!”


绿房光顾着伺候卫长嬴,却也没留意侍卫里竟有人没有退开,又看那青衣男子侍立于卫长风身后,很是理直气壮,疑心这人素来得卫长风青眼,以至于恃宠生骄,故意不退,而卫长风明知道两位姐姐都要摘下帷帽,也没呵斥他走开,这就是主仆都不对了。


然而卫长风已然束发,非同幼童,公然之下被姐姐训斥或训斥身边近侍究竟脸上不好看。绿房怕卫长嬴发作,忙轻声道:“婢子去问问新荔。”


新荔是卫长风近身使女之首,因为卫长风未用帷帽,不必使女伺候,如今正带着柳叶、樱桃、水杏三名使女在整理带上山来的食盒,挑着卫长风爱吃的时果糕点,见原本伺候着卫长嬴的绿房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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