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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长赢-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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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锦衣玉食的人多着呢,没必要因为一次随夫上任落个奢侈无度不体恤民生的骂名,凡事还是低调的好。




第十一章 走水
 
沈藏机夫妇跟沈舒明前脚离开帝都,后脚帝都就出了事儿。

事情还不小——宫里走了水。

走水的地方虽然不是帝后所居之正殿,却是圣上这两年夏日所居的奉慈水殿。奉慈水殿是大魏孝宗时所建,孝宗谥孝,为人自是极为孝顺。他生母早逝,由嫡母宪安太后抚养长大,自幼侍奉宪安太后犹如亲子。登基之后仍旧不时亲自侍奉宪安太后起居。

本朝皇室每年盛夏都会移居城外山间行宫以避暑,但宪安太后年高之后不宜出行,偏又惧夏。孝宗就召聚能工巧匠,在宫中修建了这座水殿供宪安太后夏日居住,是以名作“奉慈”。

奉慈水殿建在上林苑内水域最广阔的湖泊上,飞檐斗角、广殿华庭,与寻常宫殿规模相等,精巧更有胜过,足足占了小半个湖面去。此殿上下四壁都有夹层,夏日将冰放进去,又在殿门处设水车鼓风,所以即使是伏天里,殿中依旧阴凉非常,凛若秋冬。

孝宗之后,偶尔皇室中人或不便或不愿在夏日去行宫避暑,基本上都会住在这里。

这两年圣上年岁长了,不喜移动,入夏之后就携宠妃长居于此。

而初夏的时候,妙婕妤与钟小仪争宠,命宫人乘舟于奉慈水殿前湖面上群舞凌波,人面荷花相辉映,一派旖旎景象,让圣上很是喜欢。于是凌波舞曲今年一个夏天都没停过,到了如今入秋了,圣上还是不想离开奉慈水殿,只叫人把夹层里的冰跟鼓风的水车去掉,仍旧住在这里。

当然圣上不想回宣明宫,有个很大的原因恐怕是因为夜晚的时候在宣明宫里俯瞰出去,不难看到六部衙门里彻夜忙碌的灯火,提醒着年老的圣上,他的天下,是多么的岌岌可危。

总而言之,帝驾居处走水,虽然因为水殿就建在湖上,就地取水灭火容易,但宫人烧伤、帝驾受惊却是免不了的。

不但受惊,圣上还疑心起了这是一场针对自己的谋害。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士族都有点措手不及——好在圣上究竟还是有几个信任的心腹宫人的,这些宫人查明走水的原因与谋逆没什么关系,完全是意外:水殿的一名宫人夜晚看守火烛时打了盹,偏湖风又把几点火星吹到了帷幄上,等火把帷幄等物都烧起来后,这宫人虽然醒了,却因地方靠近圣驾寝殿,惧怕三更半夜的惊扰了圣上受罚——圣上这段辰光心情一直都不好,近侍里因为一点小事被打死或流放的不在少数,这宫人的恐惧说来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他却低估了火势,扑打半晌非但没能把火灭掉,反而自己不慎呛进太多烟火,窒息毙命于火中。然后火就蔓延全殿要知道奉慈水殿本就是纯用木料建造的。

于是这场火把整个奉慈水殿烧了近三分之二,火光冲天惊动全城,由于如今的局势,城中没过多久就谣言漫天飞。若非禁军统领顾孝德当机立断,一边派心腹禁军入宫帮助救火,一边持虎符封锁全城,勒令上至宗室王府、下至黎庶贱籍,均不许踏出宅门半步,违者立斩,勉强镇住了场面——怕是帝都就会因此事大乱了。

虽然说宫里宫外都是虚惊一场,然而圣上经此一事之后,居然想开了!

就在宫人查清走水乃是意外的次日,圣上召了主持政务的诸公入觐。

对于这次召见各家当然是有点惶恐的——他们还没准备好,他们却开始准备了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圣上居然提都没提民变、燕州、讨伐、兵败之类让他们牵肠挂肚坐立不安的事情,反而和颜悦色的安抚了他们一阵;又回顾了自己平生,历数初登基恰年少时的雄心壮志,感慨如今两鬓苍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奈

圣上于御座上流着泪道:“朕登基时,诸位爱卿尚且正当壮年,记得彼时君臣同心,俱有振兴我大魏之志!如今几十年匆匆而过,朕与诸爱卿皆已老迈,我大魏却疲乏仍旧不说,现下这两年更是烽火四起,满目疮痍!这些年来诸爱卿的辛勤为政朕也是看在眼里的,说来大魏落到如今的地步,其罪不在诸爱卿!”

话说到这份上,一头雾水的群臣都自以为可算听出端倪来了——就在群臣都唏嘘大魏的列祖列宗可算显了一回灵,让圣上良心发现,打算禅位于太子、再不济也应该下个罪己诏软化一下天下汹汹民愤什么的、几个忠心耿耿的老臣如卫煜这样的都已经被感动得老泪纵横,伏地连连磕头请罪道是自己无能、不能为君上分忧云云时——

打破君臣融洽、同心戮力收拾山河气氛的大转折来了!

圣上道:“罪当然也不在朕!”

“!!!”

已经准备好了安慰老皇帝、意思意思的为老皇帝罪己开解的群臣面面相觑

然后,圣上理直气壮的道:“罪在大魏这些不思君恩的刁民!”

群臣集体暗吐一口血!

实际上,民变之后士族里也不是没有拍着长案破口大骂刁民可恨的人

即使在叛民冲击士族府邸田地前,也有许多士族发自内心的认为民变全都是因为黎庶心大了或者调教不够或者有人从中煽风点火总之跟士族跟皇室的剥削那是半点关系也没有——奇葩么,天下之大,出几个真不奇怪。

可如今被召到这金殿上来的,那都是大魏中流砥柱之辈,即使不是个个出身士族,然而经历官场磨砺至今,怎么也不会糊涂到了真的不知道这天下悲剧成这样的根源!

士族一直痛骂那批民变首领居心叵测,鼓动无知黎民作死虽然有一定程度上说的也算真话。可要不是君上怠政士族盘剥贪官污吏遍布举国再加上外患不断,即使有少部分黎民会被煽动,大部分黎民怎会去理睬?平民百姓的,有几个肯放着衣食饱足的日子不过,没事找事跑去造反?

总而言之,圣上这天外飞仙的一句,让众人噎了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圣上要是一开始就这么说,众人还能认为圣上这是要对各处民变下狠手了。但圣上先是倾诉回忆了一番浪子回头的开端配了一个昏君结尾,如卫煜几个刚才被感动落泪的老臣还没擦干泪呢,这会忽然来了这么一下子,简直都不知道要怎么接才好?

殿中寂静片刻,让群臣更加吐血的一句又来了:“这次奉慈水殿几被焚尽,朕心甚痛。”

圣上忽然提这个做什么?不是查清楚是宫人不慎造成的吗?难道说圣上因此把各处民变迁怒上了?群臣你看我我看你的,一致认为圣上如今老糊涂得太厉害了,没弄清楚他到底要说什么之前还是不要贸然开口的好——但望不要是最可怕的那一句

但偏偏就是!

圣上道:“此殿乃是孝宗皇帝所遗,我大魏自孝宗皇帝以来诸君,无不尝居此点,追思先人纯孝之举。这样的地方焚毁,岂能就此作罢?必当重建。”

沈宣这样察觉到大魏日薄西山之后早就盘算着退路的权臣不作声——卫煜这种真正忠心于魏室的老臣可是差点被这句话急得快当场咽气了!他刚才被圣上的追忆感动得才跪下来嚎哭请罪,一直到现在都没起来,正好就势继续磕起了头,接着老泪纵横道:“圣上不可、不可啊!如今国库空虚,更不要说天下民变处处,若圣上在此刻重建奉慈水殿,必然会被挑起民变之人利用,以商纣当年不顾民生建鹿台相比!如今天下已是民心浮动,圣上若这么做,只怕民心将失、社稷摇动啊!”

魏室的国库,如今说空虚,其实倒也不至于到了修不起一座奉慈水殿的地步。问题是如今大魏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而且正如卫煜所言——在眼下这时候修缮奉慈水殿,最大的顾忌不是是否修得起,而是不能修!

举国民不聊生内忧外患的局势下,君上还依旧在后宫醉生梦死,已经让黎民百姓包括士族中人都非常怨恨了。这时候别说修缮一座被烧了三分之二的宫殿,就算是小小的维修一下宫城某处,都会被那些造反的人大加理由渲染,千方百计的往商纣那边去附和

是以卫煜这一类还想匡扶魏室的臣子岂能不急?

方才还以为圣上转了性。子可算明智起来了,如今才晓得那是想得美好,圣上这分明是嫌魏室败得还不够快!

然而圣上却是心意已决——须发花白的卫煜在丹墀下把头磕得山响,却只引起他的震怒:“本朝以仁孝治国,宫人不慎焚毁先人所遗供养太后的水殿,朕已愧对祖宗!怎么司徒是要朕作不孝之君吗?!”

卫煜流着泪道:“仁孝仁孝,仁在孝前,如今黎民凄苦不堪,方才易被意图不轨之人所煽动,形成处处民变。如今正该施行仁政,安抚民心。等到天下大定,纵然圣上不言,想来也会有臣子体恤上意,主动上表请修奉慈水殿!”

“小民不义,何敢求朕之仁?!难道朕贵为天子竟要对着一群贱民低头不成?!若是如此,天子之尊何在?我大魏皇室颜面何存!”圣上因为长年沉迷于酒色之中,早早浑浊昏花的老眼,蓦然变得清醒而森然——他凌厉的看着殿下俯伏的老臣,金口玉言说的是让卫煜冷到心里去的话,“卫煜你是老糊涂了!朕念你这些年来操持国事,这次不与你计较,你且滚到一旁去!”

卫煜闻言,心冷之余却是大急——还待哀求,却觉身旁生风,是太尉刘思怀与太傅沈宣同时出列为他求情——好在圣上似乎因为昨晚被走水所扰,此刻精神也不是太好,就着刘思怀跟沈宣的圆场,呵斥了卫煜一番,也就起身吩咐摆驾回后宫去了。





 第十二章 圣上
 
一直到圣驾走得不见,众人才拥上去一起将卫煜扶起来,一面说着“如今朝政都仰赖司徒,司徒万请保重”,一面低声提醒“昨晚圣驾受惊不小,司徒今日就反对修缮奉慈水殿,岂能不招雷霆之怒”——七嘴八舌连拉带抱的,好歹把还有追上圣驾强谏之意的卫煜弄出宫。

这中间卫煜又哭又叫,痛斥诸人:“圣上此举何其不智,我等食君之禄岂可坐视圣上行这般事?你们这些人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却个个住口不言,简直居心叵测!”

“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的心思,无非是想着自家数百年望族底蕴深厚,纵然天下大乱,最多旁支远脉子孙受点委屈,仗着树大根深总归少不了自己与嫡亲骨血的富贵。魏室自定鼎以来一直厚待我等士族,乡间不识字的小童也知道为人当知恩图报,如今你们这些号称礼仪之出的阀阅世家,蒙申氏百余年深恩,竟坐视国祚衰微,简直无耻之极!”

“你们这群尸位素餐之徒”

卫煜刚直之名满朝野,他也是先帝时候就入朝至今的老臣了,论出身虽然只是瑞羽堂的旁支,但资历深厚威望隆重,此刻这一番话又句句诛心——同为一品的众人、包括刚才出面替他求情的刘思怀与沈宣都被他骂得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很是下不了台。

所以出了宫门,被卫煜怎么都哄不住的连哭带嚎闹得狼狈万分的诸位一品,一眼看到司徒车驾之旁牵马而立的华服少年,登时大喜!远远就忙不迭的招呼:“霍二公子定然是来迎接令师的吧?快快过来搀扶一把,令师今日身子不大爽快,应该早早回府休憩才是!”

霍沉渊是因为功课上面有几处疑难,再加上从霍府到司徒府本身就要经过宫门前,所以路过时看到师父的车驾,索性就下马跟车夫一起等了起来。此刻见师父呼天喊地的被一群一品簇拥出来,非常之惊讶,再被一品们一催促,赶忙把缰绳丢给小厮,奔上去扶住师父——少不得要请教众人:“敢问诸公,家师这是?”

“他们这些国贼!”司徒卫煜与太师端木醒,是大魏这十几年来真正的主政之人。尤其在太师“病倒”之后,大魏如今根本就是卫煜在掌管。本来目前这局势,这种主政压力就非常之大了。今日圣上还来个大转折,卫煜年纪又大了,被刺激得不轻,加上他本身就对士族之人先家族后国家的做法非常看不惯,此刻情绪失控,也不管学生在前,张口就继续骂道!

之前从宫里出来,因为怕动静闹大了麻烦也不好看,再加上心虚或念着卫煜的年岁资历,以及如今尚赖他主持朝政——众人都忍了。但现在霍沉渊当面,刘思怀、沈宣这些既是权臣又是长辈的,却丢不起这个脸了。

当下太尉刘思怀就叹了口气,道:“炽盛兄!炽盛兄!我等俱知你忧国忧民,因此你从宣明宫里骂到现在,我等也不说什么了。可如今当着令徒的面,我等却不能不与你说道说道!”

卫煜因为一路挣扎,此刻披头散发,须发皆张,他冷笑着环视众人,道:“好啊,老夫倒要听听你们这班尸位素餐之徒这次寻了什么牌坊!”

这话说得众人脸上齐齐一黑,都有些恼意!

太保苏屏展与刘思怀交换了个眼色,干咳一声,道:“其实方才刘兄已经提醒过炽盛兄你了——昨晚宫里才走了水,圣上如今心绪自是不佳。方才提出修缮奉慈水殿,咱们不劝阻,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毕竟圣上也没说几时修缮,咱们先允诺了,让圣上下台,心里也好受些!没准过上两日,圣上冷静下来,不必咱们劝谏就打消这想法了呢?”

“狡辩之辞!”这话哄哄寻常人倒也罢了,卫煜可没这么好打发,他冷笑着道,“今日又不是密议,方才殿内殿外宫人俱在,不劝阻,此事跟脚就会传遍宫城内外!到那时候,你们要圣誉如何自处!?”

“”众人沉默了片刻,刘思怀幽幽的道:“圣心已决,咱们纵然苦劝又有何用?不过是更加触怒圣上罢了。还不如徐徐图之,或有补偿之法。”

卫煜越发冷笑:“如今民变如火,处处烽烟!却不知道要如何徐徐图之?”

他这么步步紧逼,众人也烦了,俱一拱手:“我等俗人,才德俱不如炽盛兄。炽盛兄今日教诲且记下,只是圣上今日到底还是坚持要修缮那奉慈水殿,此事还请炽盛兄多多费心才好!”

说完也不管卫煜再骂再哭,全部一拂袖子扬长而去!

“你们”见这情形,卫煜气得整个人都微微颤抖,吓得在一干长辈兼权臣跟前尚无太多说话地方、且对事情来龙去脉也不是完全清楚的弟子霍沉渊赶忙扶紧了他,连声道:“师父!师父!如今这样子你万万要保重身体!咱们先回府里去,请太医给您看过了再说事情罢!”

这边霍沉渊苦口婆心的哄师父息怒回府,那边众人离了宫门前,却没有立刻分头回府,而是在途中就三三两两的凑到了一起。

随便扯了几句闲话,最后苏屏展提到春天时青州送了一批好茶来,一直都无暇与同僚共赏,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此刻就请众人去太保府品尝。于是半晌后,清过场的苏府书房,除却卫煜之外今日被圣上召见的诸臣都聚齐了。

略饮茶水,意思意思的赞了几句青州的茶,众人都无心寒暄,径自说到了正事:“今日之事,诸位怎么看?”

这话是刘思怀问的,他话音未落,沈宙就漫不经心的道:“圣上已经想开了,我等还能怎么看?”

“圣上是想开了,我等却没那份决绝之心啊!”沈宣语气平和的为弟弟的话补上了一句——其实今日圣上的作为虽然看似荒谬又昏庸,但就像方才殿上圣上看卫煜的那一眼一样,圣上今日,实则清醒的很。

怕是这些年来,最清醒的时刻了。

因为圣上终于从酒色之中抬起头来确认了一件事儿:那就是对于天下申氏已经无力回天了。

非常简单的推断,从僖宗起开始混乱的朝政,三朝累积,即使前面是盛世打下底子也要垮了;更何况僖宗之前,虽然没出过什么太过分的昏君,然最好的也不过是守成——僖宗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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