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色温柔-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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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花。BeePub斜对面就有家花店，因为平日生意不佳，为多博一个买家常常会开到很晚。寂影估计那花店老板听到这欢呼声肯定精神一振。追星族呼了半天，谁的屁股也没舍得挪离椅子，寂影心想那花店老板此时肯定在骂对面的人都是骗子。喜欢花的人都有一颗细腻的心，让这样的人受这样的伤是件不应该的事。
　　寂影一支烟刚要结束，突然发现果鑫以奇异的眼神凝视着自己。果鑫见吸引寂影注意成功，指了指寂影，再指指寂影身后。
　　寂影指指自己，再指指自己身后，果鑫点了点头。
　　寂影摊手表示不明白，果鑫用一副夸张的口型隔空传音：“看——你——背——后。”
　　寂影懒得移动，原地拨个电话给果鑫，果鑫也不帮寂影节省话费，接通后告知寂影：“看你背后。”
　　寂影此时背朝酒馆后门，背景是夜。
　　这个场景实在有点……
　　经果鑫一提，寂影突然发觉背后像是有什么东西存在，脊背一寒，左手的烟蒂落地，电话由于声音上连着果鑫，潜意识里可以当根救命稻草，抓得更紧，幸而逃过跟着落地的一劫。寂影今也几度被提到心底阴影的恐怖电影，精神一直处在紧张状态，刚才在吧台里手中有酒身边有蓝晓，一定程度上得以舒缓，一时大意独自走到这么个角落，被夜风正对着吹，从身体冷到心底。
　　果鑫猜出寂影正在害怕，摆出一副更害怕的造型面向寂影，表情神态表演到位。寂影硬撑着不让果鑫看出自己正在害怕，心里一遍遍强调这是地球这是人间这是现实这是BeePub，冤鬼怨魂僵尸丧尸异型暴龙外星人通通没有——强调的结果当然是越强调越紧张——这些东西的形象在寂影脑海中逐渐清晰。
　　害怕恐怖电影的人不是因为没常识，害怕这东西和人的任何生理反应一样，该怎么样时就会怎么样。
　　寂影问果鑫我背后有什么，果鑫说你自己转过去看。
　　寂影强咽下浮到嘴边的求助，挂断电话，回到自力更生模式时突然想通——除了回头看，还有直接走回店里一途，生门一说果然是存在的，喧闹不是什么好事，但可以拿来消灭害怕用。
　　果鑫，你给老子记住！
　　寂影心神乍定，手机放回衣袋，沉着地迈开通向集体的第一步。
　　一只手猛地从夜里伸出，拉住寂影。
　　寂影被拉得一跳，意识跟着一跳，接着脑电波一跳，灵魂出窍，晕倒在地。
　　倒地前，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寂影！寂影！”
　　这个声音是……王子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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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说一声加油一切更美好
更新时间2010…4…3　12：46：38　　字数：2907

　昏迷旅程中，寂影做了一系列噩梦。
　　梦境初期，寂影在驾校学车，坐在一辆除了空调不出风四面八方漏风的车里练习倒车，练得全神贯注。倒车是学车过程中最难的一环，初学者坐上驾驶位往往很难辨别方向，对站地面上都找不到方向的寂影来说，困难比一般人还要大一点。正倒得浑然忘我，一颗人头猛地伸进车里。寂影吓得差点当场断气，定睛一看是教练的头，估计是这会儿还没来其他学员，一个人站着无聊，完全没想过这脑袋一伸会不会引发学员受惊一脚油门误给削掉。幸而没与窗外人身分家的人头看了看寂影，从寂影的表情没能意识到自己大难不死，看了一会儿想起还有点倒车技巧可以讲，不然伸进来就没什么意思了。关于这个倒车，什么时候该停什么时候该看，老子以前的学生都犯过些什么错误，经老子一教就出了个什么山车神……第一分钟的内容和倒车有点关系，后面的废话延伸了足足十分钟还有余。这十多分钟里，寂影的脚一直踩在离合上，还正踩到中途，不敢松也不敢放，全神经用在控制踏板平衡上，很难分辨和坐空椅哪个更痛苦一点。因为这次传授，寂影直到该驾校倒闭都没学会怎么倒车。
　　第二个梦是寂影在接听晏京的电话。寂影独自坐在空荡荡黑漆漆的房间里，晏京不知道在哪里，说了些什么寂影也不大清楚，只知道移动又在玩窜线，听筒里还有另一组人的声音。突然，晏京问：“有别人在你旁边吗？”
　　寂影被这话吓得抽筋，晏京再问：“我怎么听到有别人说话的声音？”
　　场景再变，寂影一个人下班回家，时间当然深夜，一路平安加适应了黑暗，穿越客厅时偷了个懒没开灯，直接摸黑走向房间。突然，隔壁空房的门一下弹开，一个黑影冲上来抓住自己大喊一声：“喂，玛莉！”
　　三个梦全是曾发生过的现实去粗取精，精简成个三合一。这三件事发生的时间跨度很大，却不幸在寂影的记忆里被打成了一个压缩包。不想起则罢，一想起就是惊悚连环串烧。
　　因为昏前从声音识成功别了身后的生物并非异类，寂影的昏迷处在一个安心状态，没有对现实的排斥，这种昏法的苏醒速度很快。寂影想到自己虽然一直以来都害怕这些，但从没丢脸到会吓得晕倒，还是当着这么多人面的现场丢脸。
　　引以为傲的坚强……失效了？
　　有了对现实的意识，就代表着一个人正从昏迷中慢慢醒来。寂影的意识恢复到一定程度后，听见身边满是嘈杂，故意多闭了一会儿眼睛，想看看有没有谁良心发现背自己去休息室或医院什么的。等了一会，第一个听清的声音是果鑫在抱怨怎么没准备摄象机，浪费了天大的精彩镜头，这遗憾可是一辈子的。听得寂影恨不得一跃而起把果鑫也吓昏过去——这事难度太大，果鑫这人皮厚，就算诈尸也不见得能吓得动。
　　还有一组声音就是理所当然的辉夜王子微吵架，内容大致是辉夜说王子微挑在这时间这地点以这方式出现造成这后果是个不能原谅的错误，赎罪方式最好是以后再也不要出现。王子微说不出现怎么知道这里有没有狐狸在对寂影发sao。辉夜说平时没有今天有一只。然后就是一系列谁正版谁山寨的辩论大赛，原本嘈杂的空气变得更加嘈杂。寂影庆幸自己在这个时候昏倒真是上天的恩宠。
　　凡事都有多面，总有一面有阳光。
　　寂影的这段昏迷应该很短暂，至少短过出现个冷静的人把自己从后门转移到休息室的时间，梦里的时间当然不能和现实划等号。
　　楚和劝架劝得连寂影死活都来不及顾。怀抱寂影的蓝晓看出了这哥们儿这会儿是在装睡，在恶作剧和拯救二者间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拯救——幸好做这一抉择的是蓝晓，要换成其他人，还不说果鑫，圣母玛利亚也不见得愿意放弃这么适合捉弄人的时机。
　　蓝晓叫鑫送寂影回家，果鑫心不甘不情愿地去开车。王子微竟也还听得见辉夜以外的声音，见要送寂影回家，连吵架都弃了，说要跟着一起回去。蓝晓这才知道王子微直到现在还和寂影住在一起。
　　也难怪寂影会变暖了。
　　辉夜脸色不易察觉地黯淡一分，追加一句不过是一人一间房睡觉还锁门的合租吧，这回换王子微脸色黯淡一分。
　　双双黯淡之后，二人突然意识到真正的对手还不是对方。
　　现在的寂影，也许还不是可以用来争夺的……
　　有了果鑫和王子微护航，蓝晓留在了店里，辉夜也没心情追去搅局，转而向蓝晓询问寂影和晏京的故事。蓝晓说他们俩是两颗孤星，一颗代表北极一颗代表南极，相隔最远的距离却又拥有最相似的气息，一旦星星相惜，生出的感情就是深不可测的。
　　辉夜有些纠结，他太喜欢寂影的专一，但寂影若是执着于这分专一，就意味着放弃了未来。
　　蓝晓看出了辉夜的心思，几分钟后，一杯稻香送到辉夜面前。金灿灿的稻香给辉夜略显苍白的脸镀上了一层阳光。
　　“喜欢稻香吗？”蓝晓问。
　　辉夜：“歌很喜欢，酒……还是第一次喝。”
　　蓝晓：“这杯酒的意义是，加油吧。”
　　甲克虫很快停在了寂影楼下。王子微下车，开另一边车门背寂影上楼。果鑫一个苹果砸向寂影：“还装什么，起来了。”
　　寂影睁开眼睛：“你发现了？”
　　果鑫：“从呼吸就听出来了。”
　　王子微见寂影平安，之前的情绪全数蒸发，伸手去牵寂影，被寂影拍掉。王子微委屈一阵后才想起这是在果鑫面前，寂影大概会不好意思。
　　果鑫摇下车窗：“寂，小微。”
　　寂影王子微：“什么事？”
　　果鑫：“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现在……是什么关系？
　　王子微看看果鑫，再看看寂影，不知如何回答。这是王子微一直不敢面对的问题，原因是王子微接受不了否定的答案。单凭现在和寂影的相处，王子微还没有信心能让寂影给出肯定的答案。
　　面对情敌辉夜，王子微还能装装强势咬定自己是寂影的未婚妻不放，因为辉夜也咬定他是寂影恋人的身份不放，事实是大家心里清楚，这种事不是单方面说是就是的，就算另一方寂影嘴上承认，也不是能当合同用的。寂影对王子微说出那句求婚时，怕是连和王子微做普通朋友的心都没有。现在总算开了个头，稍一接近又知道了还有个让寂影铭心刻骨的晏京。寂影和晏京的那段感情，王子微连听着都觉得心痛。
　　王子微有些纠结，他太喜欢寂影的专一，但寂影若是执着于这分专一，就意味着放弃了未来。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比那个厚葬在寂影心中的水晶棺更耀眼一些……
　　我可以忍耐，可以等待，我不会要求太多，但是……现在可不可以不要否定我的存在……
　　果鑫这个问题虽然问的是两个人，但很明显只想听寂影一个人的答案。
　　兄弟，你会怎样回答呢？
　　“不知道。”
　　“什么？”果鑫没想到寂影沉默了半天，给出的竟是这么个无聊答案。虽然寂影用的声音很轻，但在空气都能扩音的夜里，听错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
　　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在面对恋爱问题时喜欢说不知道，这句话看似白痴，实质是结合了若即若离欲擒故纵百试不爽的高超手段。但寂影，至少是果鑫认识的寂影，绝对不可能这么扭扭捏捏。
　　“不知道。”寂影重复一次，仰头看向夜空，此时……没有流星坠落。
　　王子微心里一酸一甜。
　　……太好了，不是拒绝。
　　而且这似乎是个好兆头，春哥说过，酸酸甜甜就是我。
　　果鑫：“寂。”
　　寂影：“恩？”
　　果鑫：“你今天真像个娘们。”
　　寂影：“……”
　　反正今天的脸也丢够了……
　　果鑫招过王子微，附耳告知寂影晕倒的真正理由。
　　王子微顿时心情大好：“原来寂影也有弱点哪。”
　　果鑫：“他有不是弱点的地方么？”
　　果鑫说完，想起这番对话好象什么时候出现过一次。
　　寂影不想再和果鑫吵架，转身招一招手：“王子微，回去了。”
　　王子微先回答一声好，然后和果鑫握握手：“哥，谢谢。”
　　果鑫默认了这一称谓：“加油，王子微。”
　　还有……那颗孤星，你也加油。
　　悲伤这东西，还不至于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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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我是你的XX①
更新时间2010…4…5　12：16：39　　字数：4142

　某条街道的尽头有一家闻名全蜂谷的小吃店，店名叫“醋土豆”。醋土豆只出售一种小吃，那就是……醋土豆。醋土豆属市井小民白手起家的劳动型成果，从最初的一架蜂窝煤小炉一口铁锅，城管来了端着跑，发展到如今的三间店面，按比例算，战绩惊人。醋土豆的制作方法是将土豆切成小块油炸，炸好后加上醋等佐料，然后……没然后了，这就成品了。醋土豆成长至今，销售模式已基本脱离直销，到不是老板经营理念超脱了，而是不事先订购就买不到了。传闻运气好的，上午打电话订购，下午可以吃到，运气普通的，一般是今天订购明天去吃，运气差的，或是老板看不顺眼的顾客，那就没个底了。寂影在蜂谷呆了十多年，从没尝过这醋土豆是个什么味道，因为名字听着实在难吃。寂影不喜欢加醋的食物，这个不喜欢的程度直逼厌恶。
　　与“醋土豆”齐名的还有一家“绿豆酥”，出售绿豆酥。绿豆酥店面一间，用于生产，店面口摆一柜台，顾客从柜台外可以直接观摩生产。柜台站一满手满身满头满脸面粉的伙计，售货兼收钱，每人限购三斤，上限同时也是下限，买不够三斤的一律不卖。绿豆酥店外常年大排长龙，由于店处街边，不能竖着往街上排，所以只能横排，这就导致了街对面的人坐着看不见绿豆酥旁边十余家店在卖什么东西。若有人想光顾那十余家店，要么挺身去插长龙，边插要边道歉边声明自己是插过不是插入，要么只能委屈自己去绕龙尾，这长龙见首不见尾，记性差点的绕完都不记得自己要光顾的是哪家店。从顾客待遇上看，绿豆老板显然不如土豆老板懂得体贴。今年年初，绿豆酥就惊暴一起排队排死人的案例。一年迈老者排了足足三小时队，终于从龙尾升到龙头，眼看光明在望，谁料突然心脏病发作，轰然倒地，倒地的位置偏偏太好，背靠一棵树，旁人看了以为是坐下休息，都没理会，等到有人发现，早就冰凉了。这事发生后，绿豆酥的生意反而更加红火，原因大概是现代人少了忌讳，不缺吃的年代已来临很久，竟还有人为吃个东西送命，可见这东西是何等的值得一吃。消息一传开，连邻市、邻邻市的人都跑来采购，这样一来，又拉动了本市宾馆及宾馆附属行业的发展。从经营理念来看，绿豆老板是远远赢过土豆老板的，每天有这么大一帮人跑来排队，比起一个周杰伦拿块绿豆酥说好吃的广告效应强大多了。
　　因为对甜食没兴趣，寂影也没尝过这家绿豆酥是什么滋味。
　　为绿豆酥献身的老者辞世初期，全省各大报纸都用了极大篇幅渲染此事，把为食而亡的先驱写成一个傻B。寂影不赞成这种说法，一个人为自己的目标而死，不管这目标有多微小，都不是能拿来嘲笑的事，何况这些一天捧张报纸嘲笑别人的人里面，有很多连看完报纸后该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比起一些有事没事开口闭口喜欢叫别人请他吃饭，好象别人生下来就挖了他家祖坟，别人碍于面子请他一顿他还要挑吃什么的傻B，懂得拿自己钱自己动手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吃，最终接受自己命运的傻B要可爱太多了。
　　寂影这天中午被浓烈的醋味熏醒，起床一看，一大盘黑黄绿相间的东西摆在客厅饭桌。综合视觉嗅觉分析，寂影判断出黑的是醋，黄的是土豆，绿的是葱花。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寂影凭直觉判断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醋土豆。
　　同居这么长时间，王子微当然发现，土豆是餐桌上寂影唯一会动手去夹的蔬菜，其他蔬菜如果王子微夹到寂影碗里，寂影最终还是会吃下去。和王子微同居的寂影比起和晏京同居时代勤快得不止一点点，原因是王子微很勤快。一个懒人和一个勤劳人相处，懒的一方看另一方做事，终会有觉得不好意思的时候，王子微每天早起买菜，家里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还兼顾洗衣和照料狗娃，不下厨是因为实在不拿手，因此寂影自然而然包揽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