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色温柔-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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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还是怎么的？总不会想等有空时补了补了继续用？初步侦察完毕，果鑫的直接想法是倒回头去光顾一楼的箱子。
　　辉夜目不转睛地看着箱子，果鑫看看辉夜，辉夜说：“看什么看，动手。”
　　果鑫继续看着辉夜：“从哪动手？”
　　辉夜：“你想从哪动手？”
　　果鑫：“我怎么知道，你指挥。”
　　辉夜：“我又怎么知道。”
　　果鑫：“不管你知不知道，你来过这里，就是有经验，我们都没经验，所以你要承担责任。”
　　辉夜：“那好，你从左边，我从右边，晓哥从中间开始找。”
　　果鑫：“葛叶有没有可能把假钞分几个箱子藏？”
　　辉夜想了想：“很有可能。”
　　果鑫：“意思是我们要把所有箱子翻完？”
　　辉夜：“是。”
　　果鑫：“有没有快一点的方法？”
　　辉夜想了想：“有，但是危险。”
　　果鑫：“危险不怕，就怕麻烦。”
　　辉夜：“点把火烧了就不麻烦。”
　　果鑫：“就这么办。”
　　蓝晓：“等等，鑫，辉夜，我们现在是被锁在这里。”
　　果鑫先回答蓝晓：“安心，辉夜有钥匙。”再问辉夜：“你确定有钥匙？”
　　辉夜拍拍口袋：“当然确定。”
　　果鑫拍拍蓝晓：“看，没问题。”
　　于是果鑫开始为放火做准备——先找一些相对不那么出水芙蓉的箱子，拔掉蘑菇粘到其他箱子上，算是拯救一把生命。尽管这些生命不久后都会被它们最害怕的火焰所吞噬，不过这就是命，命运这东西，谁也拿它没办法。蓝晓在一群白蘑菇中发现一棵粉红色蘑菇，看上去应该是吸收了纸箱上的颜色长成，珍惜地捏在手里看了一会儿，决心带它一起走。就在这个决定刚成型的时候，正在拿一个藏在高处的纸箱的辉夜滑了一下，撞上蓝晓，蓝晓伸手去扶辉夜，粉蘑菇悄声落地，蓝晓还没来得及弯腰去捡，就被路过的果鑫一脚踩中。这棵在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的粉红色生物就这样结束了它的一生，比其他同类死得都快。蓝晓不忍去看蘑菇的死状，点了个头就算悼念了。果鑫奇怪蓝晓今天居然几度发呆，蓝晓笑笑说不太习惯这里面的空气，辉夜边挑纸箱边说你在旁边休息一下我们尽快搞定，蓝晓点了点头。
　　获选的纸箱很快堆成一个篝火形状。篝火在当今人类社会是代表欢欣的吉祥物，广受活力十足的年轻人所热爱，尽管这吉祥物并不吉祥，动辄伤人。辉夜毕业前曾参加过一次篝火晚会，在学校操场上进行。一群只在电视上见识过篝火的人不知从哪找来一大堆木头（后来得知是砍了学校不少树木外加偷了看门老人常年收集的木柴），堆了一个下午，堆出一个蒙古包形状。后来有人提议说这种堆法不安全，木头容易滑落，正确的堆法是要在柴堆外面围一个栅栏。于是一群傻X就地取材，拿木头围了栅栏，用草麻绳捆紧，然后居然谁也没发现异样，娘不嫌自己孩子丑，自我欣赏了一阵后说着笑着离开了现场。当天晚饭后，天刚开始黑，操场上就已经围坐了一圈圈的人墙，坚固得像万里长城，负责点篝火的人都进不去。组织者的学生会会长一看不好，这样下去就只能改膜拜蒙古包晚会了，立马奔波去体育老师那儿借了比赛用的发令枪，回到人堆中对天鸣枪。结果除了最近的几个人抬头看了看会长对天举枪的造型骂了声“神经病”，其余无人响应。会长当了回神经病，自暴自弃，派出学生会副会长和书记，勒令二人拿枪到操场另一边进行表演。剧本是一人执枪在后面追，另一人在前面逃，逃的要边跑要边喊“杀人了”，拿枪的可以自行把握时机开枪，次数不限，以吸引群众的注意和转移为目的，使之达到为老师和学生会干部让路的最终目标。为了竞争下任学生会会长一职虎视耽耽明争暗斗水深火热互相看不顺眼了很久的副会长和书记为谁逃谁追的问题争论到天黑，最后猜拳决定书记逃副会长追。于是书记哭哭啼啼地在前面逃跑，副会长一副要算尽人间恩怨的架势，枪挥舞得书记要是跑慢一点就会被枪敲死，鸣枪频率眼看就要超越我红军战士保卫祖国而使用的机关枪。书记跑得喊不出话，于是副会长代理了书记的任务，持抢边追边喊“杀人了，救命啊”。此举果然引起了操场上同学们的注意，但因为天已黑透，追逃者移动得又太快，所以拿不准方位，只能像南极冰山一样团结一心随波逐流。学生会长带领老师和其他干部艰难地在人群中插来插去，差点都找不到柴堆的方位，中途走失了不少同伴，牺牲剩一半人时终于发现目标。当期待已久的篝火熊熊燃起时，会长激动得大喊哈里路亚。火堆旁的人全部泪水涟涟，因为像个扁馒头的蒙古包的烟不能冲天，只能散向四面八方，实在太呛。人群重新为篝火聚集，欢欣起舞。光荣完成任务的副会长和书记悄悄收起枪，那一瞬间竟在火光中化敌为友，相互掺扶着不知怎么从人群中穿梭到了篝火旁，和大家一起边流泪边感叹和平多么美好。就在感叹结束的前一秒，雀跃的火焰烧断了草绳，燃烧的栅栏轰然倒塌，栅栏里烧得更旺的木柴水泻而出，站得最近的会长和两位喜欢和学生一起活动但学生都不喜欢和他们一起活动的老师眨眼就被埋进火里。霸占了最佳采光位置翩翩起舞的校花被火苗舔了脸，烧了连续三个月一天只吃一顿素菜饭省钱买到的漂亮衣服，哭哭啼啼地进了医院，第二天被家人接回去。这场晚会共造成三人死亡，八人重伤，多人中到轻伤。辉夜因为来得太晚没能挤进人堆，幸运地怎么健康着来怎么健康着回去，加上死伤的都是他平日不大喜欢的人，所以虽知篝火这东西伤人，到也没多坏印象。
　　辉夜和果鑫挑出的纸箱虽不是刻意堆成篝火状，但比辉夜学校当年那次堆的像篝火多了，没围栅栏，因为目的就是山体滑坡然后大杀四方。堆完后，果鑫掏出打火机，习惯性先点一支烟，见辉夜站着不动，示意辉夜从另一边点火。辉夜表示这仓库里平日抽烟的就只有你果大哥，你到是随身带有打火机，我是要钻木取火还是怎么着？果鑫一经提醒才想起烟友寂影不在身边，不在的日子虽不长，却很漫长，漫长得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又觉得他的影子随时都在身边，总之就是左右不习惯。
　　这种感觉曾经有过一次，那是晏京刚离开的时候。
　　果鑫开始孤独点火。五行中火最爱欺负木，一棵木加工成薄薄的纸板，按理说要被欺负得更加厉害。但果鑫左点右点换一个点再换一个点点来点去就是点不燃火。蓝晓拿起一块纸板，一拧，有水从里面滴出来。看来木也是不甘心一直以来被火欺负，像这一屋子木，都和水交上了朋友。果鑫注意到蓝晓拧出水来的那块纸板还是自己苦心积虑挑出来的看起来最干的一块，再加上自己试验了多次全数失败的经历也在诉说着火烧赤壁不如醉赤壁可行，连打火机都累得一会儿一断气，只得宣布计划失败。
　　然后果鑫又想出水淹七军的战术，但仓库里没一个水龙头，要水淹只能去找一根无比长的管子从赤裸人间通水，但按现在的状况，还不如挖地下水来得实际。
　　然后果鑫绝望地问辉夜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辉夜说：“有。”
　　果鑫：“如果要一个一个翻箱子，你就直接说没有。”
　　辉夜：“有。”
　　这两个有让旁观的蓝晓也好奇地凑上前，因为除了火和水，连蓝晓也一时想不出翻纸箱以外的合理方法。
　　这番肯定出自辉夜之口，比出自果鑫或寂影之口都更值得期待，因为大家都很清楚，辉夜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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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仇恨VS终结⑤
更新时间2010…6…2　21：23：22　　字数：3255

　辉夜撩开衣摆，从腰后摸出一个黑色固状物体。
　　果鑫一阵激动，因为辉夜这一动作太像是在摸枪，男人看到枪不激动的就不是男人。但这份激动只存活了几秒钟就被理智拍死了，因为辉夜若真在此时摸出枪，作用也只能是毙了果鑫和蓝晓去向真葛叶邀功。死不是件应该害怕的事，它和吃喝拉撒一样，是最自然的生理反应。何况不用徇情就能和喜欢的人死在一起，和某天意外吃到一顿超美味的深巷小吃一样，是相当值得高兴的事。虽然死在这种时候有点英雄气短，死在这种地方也有点不雅，两个当哥的一死，刚有点复活苗头的寂影肯定又得当活跳尸，连带王子微八成也得染上尸毒，那俩人好象还养了只狗还是猫？一个弄不好就生化危机了。另外，辉夜若能用这种方式邀功，那幕后黑手的真葛叶肯定更心狠手辣，等哪天觉得辉夜没用了，这哥们儿的下场就……传说人在死亡面前会变得记忆超群，一生中做过的事会阅兵式整整齐齐列一方队，排在最前面的是遗憾和担忧，一般人光把这两样的名点完遗言就结束了。
　　就在果鑫构思遗言之际，辉夜把黑色固体放在手心，送到蓝晓和果鑫面前，动作很轻。
　　果鑫立马忘记了前一秒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和蓝晓一起陷入好奇。
　　这东西近看和枪相差甚远，形状方方正正，像块巧克力，颜色黑得发亮，像块……黑巧克力。这块巧克力看得果鑫食欲大增。
　　辉夜表情神秘：“猜这是什么？”
　　果鑫和蓝晓异口同声：“巧克力。”
　　辉夜先后退一步，心想幸好先问了一句，不然可能轮不到产品介绍就被误食了。
　　斟酌一下，辉夜决定不能再吊人胃口，大家都是没吃午饭来这趟的，饥民容易动乱，为了安全，这个时候不能玩神秘。
　　于是辉夜揭秘：“这是炸弹。”
　　果鑫再次心潮澎湃。炸弹和枪一样，在男人眼中都是力量的象征，能把力量握在手中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比把权利握在手中的魅力更大。但果鑫这次生出的激动比上次夭折得还快，因为辉夜手中的力量实在太小不点一块，可爱得失真，与CS教材中的炸弹形象相差太远。看看蓝晓，蓝晓也在用表情诉说着怀疑，因为炸弹毕竟不是能放后裤袋里随身携带的东西。社会要真宽容到这地步了，世上的职业就只剩造炸弹和用炸弹的了，地球再也不用担心人口太多或人渣太多。当然，这两个职业只针对男人，女人还是必要的，不然男人就没理由使用炸弹了。
　　果鑫提问：“这真是炸弹？”
　　辉夜：“真是。”
　　果鑫：“威力多大？”
　　辉夜：“半径只有5米，不过可以炸塌这间仓库。”
　　果鑫：“你口袋里装着这东西坐我的车？”
　　辉夜：“有保险栓的。”
　　虽然不明白保险栓能起到多大作用，但中国人有一听到保险二字就放下心的傻X习惯，哪怕听到的是保险金或保险期。果鑫接过巧克力炸弹，上下左右侦察了一遍，成功发现两个疑似插保险栓的插孔，但没有找到辉夜所说的保险栓。
　　果鑫问：“保险栓呢？”
　　辉夜摸出一根银色金属小棍：“这里。”
　　果鑫看着与保险分离的炸弹，再看看辉夜，表情复杂。
　　辉夜说：“保险栓插上以后才能引爆。”
　　果鑫：“引爆方法是什么？”
　　辉夜：“插上后60秒自动爆炸。”
　　蓝晓：“辉夜，你从哪儿弄的炸弹？”
　　辉夜：“自己做的。”
　　果鑫：“你试用过没？”
　　辉夜：“当然试过。”
　　果鑫：“成功率多高？”
　　辉夜：“百分之百。”
　　果鑫：“那么肯定？”
　　辉夜：“我前两年在郊区试过一次，爆得很成功。前几天电视不是播了一个什么专家协会研讨UFO在我市着陆的专题节目吗？我看了一眼，就是当年我试炸弹留下的痕迹，好象现在都拉警戒禁止进入了。”
　　果鑫：“也就是说这个百分之百代表成功一次失败零次？”
　　辉夜：“我有信心。”
　　果鑫：“我也对你有信心，那就动手吧。”
　　蓝晓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忽略了，但今天的行动自己没出什么力，若再在兴头上打击做实事的人，那就和当今国营单位当领导的人一样厚颜无耻了，于是欲言又止。果鑫之前也曾凭空萌生过不好的预感，但早在力量的诱惑下忘得干干净净。果鑫一直都太喜欢枪支弹药一类的东西，喜欢得都不愿怀疑面前这东西的真伪，询问那几句也只不过帮自己安个心。就算辉夜是在开玩笑，梦碎得早一点也比晚一点受伤害小。万幸辉大发明家给出的答案句句中听，此时的果鑫有一种梦想即将成真的喜悦。
　　尽管知道梦想一成了现实就意味着掉价，这世上最美的是梦想而最丑恶的是现实，成年后还存活的梦想和熊猫一样稀少而笼罩在身边的全是现实，但果鑫还是期望着自己的梦想成真。
　　记得有这么一个午夜传说——在这世界上，有极少数的的人，他们的梦想是可以再生的。
　　据说……这样的人，有资格与命运抗衡。
　　蓝晓计算一下，目前三人的位置离门不到10米，按中国人的习惯，凡事往坏的方面考虑，那就假设距离乘以个10，100米。蓝晓在校时跑完这个距离大约需要13秒，现在就算30秒，量果鑫和辉夜也不会比这速度慢。炸弹引爆需要60秒，半径5米，想炸出效果都只能放在承重墙墙角，还不敢保证炸得动。就算爆破成功，这次行动也和危险没什么交集，吉利熊猫，很安全。
　　必须承认的是，对付真葛叶这样的极端女人，炸毁仓库比火烧地下室是个更一劳永逸的方法。
　　蓝晓的默许代表着这项决议无人反对。很快，辉夜找到了安置炸弹的绝佳地点，果鑫自告奋勇插保险栓，这项工作实在太简单了，如果辉夜设定在插保险栓前要先解一个孔明锁，果鑫肯定是任劳任怨地解。准备工作完成后，炸弹亮起一个绿灯，三人有默契地撤退，途中无拉扯碰撞，只花了不到10秒就到达地下室门前。
　　辉夜拿磁卡开门前，蓝晓端详了一下这扇看起来很坚固的门，猜想仓库垮塌后这门会不会在废墟中屹立不摇。
　　辉夜站在门前，习惯性地右手插入右边裤袋，然后空手退出，左手再插入左边裤袋，再空手退出。辉夜再摸衣袋，里里外外摸了个遍，结局都是空手退出。果鑫看得忍不住插嘴：“你在找什么？”
　　辉夜努力使自己声音听起来很平静：“钱包。”
　　果鑫：“现在找钱包做什么？”
　　辉夜：“磁卡在钱包里。”
　　果鑫哈哈一笑：“你别刚好今天忘记带钱包了。”
　　辉夜：“……我的钱包呢？”
　　果鑫和蓝晓一齐冻结。
　　辉夜脱下外套，从里到外翻了一遍，每个口袋里子都好奇地探出头来观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果鑫一把抓住辉夜上下抚mo，竟没能摸到一个形状能让人幻想一下是否钱包的物体，蓝晓拿着辉夜的外套一遍又一遍重审，只差没拆线，提审的结果是这件外套是清白的。
　　墙角的炸弹提示灯已经变成红色。辉夜简短介绍一下，这炸弹在倒数20秒时提示灯会变红，10秒倒数时会附加倒计时的滴滴声。介绍刚结束，三人就听见了清脆的嘀嘀声。看来这炸弹的质量应该没有问题。
　　辉夜脸色开始变白，冷汗伴随倒计时的读秒一滴滴往下落。
　　倒数三秒时，果鑫拍拍辉夜说：“算了。”
　　蓝晓拉住辉夜和果鑫一齐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