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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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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千嘻嘻一笑,指著她的臉說:“妳看妳現在這個氣惱的樣子,多可愛,跟剛才照片上的張先生好配的。”
郭心玫又紅了臉:“今天妳取笑我多少次了,別指望我不記得。”
梁小千捂嘴不笑了,又從她手上拿了那張照片看,端詳許久。郭心玫揶揄道:“看這么長時間,可看出什么佛門玄機洠в校俊
梁小千認真地說:“這位張先生,妳跟他相處下來,覺得怎樣?”
郭心玫想了想,說:“我就跟他見過幾次面。印象還好。他為人很有禮貌,處事也很得體大方,洠в腥瞬徽f他好的。但是我總覺得跟他隔了一層什么似的,怎么說呢,不太看得清楚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兩人相處,就是講究一個心字。妳要是努力了還是覺得不能了解他,還不如不要。”梁小千說。
郭心玫笑道:“妳現在可會告解我了。那輪到妳自己,妳怎么說?妳對李家勤,可有辦法了解了?你們兩個之間可有所謂的愛情了?妳為什么又要了?”
梁小千一時竟呆住了,啞然不知如何應對。半晌,才訥訥地說:“我洠в修k法。”
“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郭心玫說。
忽然前頭司機轉過來,對梁小千說:“小姐,馬路邊上有人攔車。”
梁小千往窗外一看,見到那邊有個人,高高瘦瘦的,好像有點眼熟,站在那里拼命地向她的車子摚帧
“追妳的來了。”郭心玫壞笑著說。
“停一下車。”梁小千一邊說著,一邊把車窗搖了下來。看見滿頭大汗的陳子洛,穿著那件發了灰的白T恤,站在車門旁邊,手里緊緊的攥著什么,一臉急切的樣子。
“小千,我還以為妳已經走了。”他氣喘吁吁地說。
梁小千上下打量他一下,笑道:“什么事,弄成這樣。”
“這是妳的。”陳子洛伸出那只攥著的手,掌心里竟閃動著一只水鉆的耳環。
梁小千大吃一驚,急忙去摸自己的耳垂,果然是少了一只墜子。
“剛才看著掉下來的,想叫妳,妳都開車走遠了。”
梁小千臉上竟薄薄的一紅,拿過那只耳墜,說:“謝謝妳。”
“不謝。”陳子洛說著,一直有點愣地看著她,直到她有點尷尬地轉過去,才醒悟到自己的失禮,驀地也紅了整個臉。
“有空一起出來玩啊。”梁小千說。
“哦。”陳子洛低著頭。
車子緩緩地發動了,梁小千安靜地把耳環戴好,一臉若無其事地坐著,洠в性倏幢粧佋谏砗蠛苓h很遠的塵土里的陳子洛。
郭心玫從鼻子里嗤了一聲,說:“看看,被我說中了不是。”
梁小千淡淡地說:“這樣的人多了去了。每個都要去管,誰有那么多的閑心思。”
郭心玫盯著她看了一會,說:“小千,有時候我真弄不明白妳。妳真好像是什么人都洠в袗圻^一樣。”
梁小千忽然轉頭看著她。“妳又知道我什么人都洠в袗圻^?”
郭心玫怔了幾秒,不說話了。
窗外的景色還是一例地掠過,掠過掠過掠過,前面的路無窮地延伸,遠遠地,盡頭是灰色的天空和熙熙攘攘的大街。
漫惆悵
“燙一壺酒來!”他豪邁地坐下,快意地喊。
“來叻——”那店小二應著他的聲音,旋即為他端上一壺熱酒。瀟灑的翩翩公子哥兒,自是人見人愛。
他自行斟上一杯酒,還未沾唇,卻見對面笑吟吟的少女,似曾相識,偷偷地拿眼睛覷他。溫軟如玉,俏靨如花,一身清雅旗袍,一柄入畫小團扇,三分嬌羞。他猛然省起,這女子他見過。
昨日在集市上,簦兄兴囊凰草笭枺棺屗豢勺猿帧
他也望著她,不禁呆了。
少女羞怯,弱弱地道:“先生,我們在哪認識么?”
一開口,便是淡淡的紫藤花香。他酒未入唇,人已先醉。
“這位小姐,我們似乎昨日見過面。”
“先生說集市上?”少女羞赧地將一支白簪在手里一晃,很快又收了回去。
果真是她。驚為天人。怨不得他為她整夜魂牽夢縈。
“小姐芳名是哪幾個字?”他問。
少女在手心里蘸著水寫:“梁菀織。草宛菀,織女的織。”
“我叫柳蘇陽。”他忙不迭地自我介紹,“我二十三歲,家住西關那邊,至今未有妻室。”
少女低頭,眨さ匾恍Γ骸斑@下奇了!誰問妳了。”
他漲紅了臉,也低下頭去。
少女還是笑道:“難為妳也會怕羞?”
他鼓起勇氣,抬頭道:“既是再見便是有緣。今日小姐的賬我請了,小姐想要點什么,盡管點就是。”
少女歪頭一想,笑道:“白玉翡翠湯。”
“這菜如何做起?”他問。
“很簡單。妳拿兩塊豆腐,一把菜心,撒勺冒姿蛔啤!
他便也是笑。
兩碗白玉翡翠湯端了上來,兩人相對而坐。菜香豆腐香酒香,氤氳得霧氣騰騰。酒館里有人唱南音小眨骸凹聪蹬f約難如潮有信,新愁深似海無邊。睇我呢種情緒悲秋同宋嘅玉,況且客途黎抱恨妳話,叫我對乜誰言……”
他看著她。她看著他。欲言又止,纏綿馈J。
……
劉美夕在想,如果自己跟夢中一樣,是個男人,她會不會就此能取代李家勤的位置。會不會也這樣一杯清酒,一碗菜心豆腐,跟她相視而坐,在裊裊上升的霧氣里,盈盈溞Γ此齼杉繇右煌羟锼
而不是像如今這樣,騎著單車路過她家那架紫藤花的時候,唯余一聲嘆息。
只恨今生她并非男人。
所以即使她前世真真有負于她,今生也不能夠再來償還。
多少悵惋。
只是今天,有點不同尋常。她騎單車路經梁家那架紫藤花旁時,意外地被保姆趙媽媽叫住。劉美夕原已來過梁家幾次,這個把小千從小帶大的保姆多少也認得。她有些詫異,但怔了片晌,還是推著車子走進了院門。
“梁太太有些話想跟妳說。”趙媽媽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劉美夕試探地問道:“什么事情?”
“妳來了便知道了。”趙媽媽還是不答,領著她放單車,脫鞋,換鞋,穿過門廊,最后來到客廳。
顯然梁小千不在。梁太太穿著真絲撒花的睡衣,就端正地坐在客廳里。劉美夕望望四周,有些惴惴。
“坐。”梁太太輕輕拍拍皮沙發。
劉美夕乖乖地坐下。她看梁太太的眼睛,跟小千洠в邪敕窒嗨啤A禾哪樕吓闹馨椎姆郏畟指甲涂得血紅,手上略略的有些青筋,腳上掛一雙有大花的人字拖。
“梁阿姨好。”劉美夕說。
“喝點什么嗎?”梁太太問。
“不不,我隨便就可以。”劉美夕慌忙說。
“那就失禮隨我了。”梁太太說,“泡兩杯茉莉花茶。”
熱氣騰騰的茉莉花茶,劉美夕捧在手里抱著,卻不敢喝。
梁太太款款地抿了一口,歇歇,又抿了一口。這才慢慢地把杯子放下,目光慢慢地在劉美夕身上走了幾個來回,微微地點了點頭。
“多大了?”梁太太問。
“比小千小一歲。”
“妳比我們家小千,長得大氣。如果生在好人家,一定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小姐。”梁太太說,“只可惜這么好一個女孩,要樣有樣,要身材有身材,怎么偏偏洠в羞@樣的福氣,可見老天爺也是不公平的。”
“我怎么跟小千比。”劉美夕說完后,暗自揣測,不知道梁太太下一步將要說出什么話來。
終于,梁太太又抿了一口茶,盯著她。“我看,像妳這樣的女孩子,也應該很明白事理才對。妳該知道,妳成長的那個環境,跟我們家小千成長的那個環境,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我總擔心你們玩不到一處去。”
“我跟小千,相處得很好。”劉美夕不明就里,辯解道。
梁太太微微皺了皺眉頭,又道:“跟小千這樣從小嬌生慣養的女孩子在一起,妳怕也不會怎么舒服。而且生活習慣又不一樣,難免有些磕磕碰碰的。”
劉美夕啞然,漸漸明白了她的意思。
見她不說話,梁太太把杯子往桌子上輕輕一放。“劉小姐,既然是這樣,那我也不怕把話挑明了說。我們家小千,以后總是要嫁到好人家的人,我不想她沾惹上什么市井習氣。雖然不是說不好,但是總跟她以后的身份不相稱,妳說是不是這樣講?”
劉美夕俊俏的臉憋得通紅,但仍不言語。
“再有不久,小千就要出國了。所以這段時間里,我希望妳們的友誼,是不是可以暫時放下,等到小千回國出嫁了,我們再做打算?”
劉美夕微微動了動嘴唇,但是終究什么也洠дf出來。
“而且,”梁太太的語氣越來越冷。“我最近也聽到一些關于妳的不太好的傳聞。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我覺得像妳這樣的女孩子,應該多加注意自身的約束比較好。妳最近,跟李家勤,也就是小千的未婚夫,好像往來比較頻繁。”
“梁阿姨,”劉美夕的聲音已經有了一點顫抖,“這只是個铡畷N腋∏б呀浗忉屵^了。這只是別人傳的壞話,一點根據也洠в械摹!
“我現在不管有洠в懈鶕?傊也幌M诮酉聛淼囊欢螘r間里,妳跟小千,包括李家勤,有任何形式的接樱吙擅靼祝俊
劉美夕沉默著,不說話。
“為了減少你們接樱臋C會,我已經給啵Ь帜沁叴蛄苏泻簦瑠厪拿魈炱穑梢圆槐厝ニ麄兡抢锼涂旒恕N覀兗易罱驗樾∏г谏暾埑鰢帐艿目旒脖容^多,不做這樣工作以后,這樣妳也不必那么辛苦天天來回跑。”
劉美夕怔住了,恰如一個五雷轟頂。半晌,才艱澀地道:“那今后我靠什么生活?”
“這妳不必擔心。我知道妳家有困難。”梁太太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封密封的信,“這是我的推耍В瑠吥弥缴厦鎸懙霓k公樓里去,他們會給妳安排一份清閑又賺得比現在多的工作。妳說,這難道不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劉美夕咬著嘴唇接過那封信,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謝謝梁阿姨。”
梁太太溫和地笑了,把手搭在她的手上,“美夕,我知道妳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那事情就這樣說定了,阿姨謝謝妳了。”
趙保姆領著劉美夕走出房門,送她到紫藤花架下。劉美夕跨上單車,一聲道別也洠в校换仡^地騎了很遠。
直到很大的太陽把她曬得眼睛刺痛,她才停下來,把單車停靠在路邊。
眼淚不爭氣地涌上來,她又恨恨把它們吞下去。
這又是懀裁矗
她看著手里捏著的那封薄薄的信,已經被汗浸得有點濡濕,在明亮的太陽光下這小小的白色顯得特別刺眼。
咬咬牙,一下,兩下,三下,干脆利落。她將它撕得粉碎。
順手丟進路邊的垃圾桶,一群白得耀眼的雪片,上下亂飛。
然后,她躍上單車,一路狂飆而去。
她竟這樣無力,現在連多見她一面也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出國,嫁給自己并不喜歡的男人。
也許,她跟她現在的地位,真的已經天差地別。
劉美夕覺出自己內心有個地方耄щ'作痛。
再者,連工作也失掉,靠著媽媽那一點微薄的收入,根本不能夠養得起一個三口之家。
有種虛無的脫力感。
她把單車靠在了小單元樓的門邊,拖著腳步上樓。開門的時候發現媽媽不在家,弟弟仍是坐在房里打游戲。她忽然一下子就倒在了門框上,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愣神的時候有人拍她的肩膀:“美夕姐,怎么了?”
她一驚,回頭發現是上次跟弟弟在一起的左一峰,就站在自己身后。
弟弟在房里喊:“撲街,這么晚才來。”
左一峰笑笑地回答:“去送白可回家,她今天在那店上日班,好麻煩呀。”
弟弟說:“妳條七,妳又不喜歡她,天天跟她在一起,拖人家女孩,也不怕日后折墮。”
左一峰笑著說:“妳去問下她!是我拖她還是她累我!”看著劉美夕的眼神,他解釋道:“白可就是上次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女生,美夕姐也應該見過的。”
劉美夕驀然就想起那個眉眼間有點像小千的女孩。
想到梁小千,心里竟又是一痛,重重往下一沉。
“阿may姐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說。”左一峰仿佛察覺她神色有異,關心地道。
“洠裁础!眲⒚老ΡM量輕描淡寫,“只是洠Я斯ぷ鳌!
她聽見弟弟在房里敲鍵盤的聲音停了片刻,心里苦笑。原來他也還是介意的。
他竟也知道,是誰在支撐這個家。
“工作洠Я丝梢栽僬遥惺裁词虑槲乙惨詭偷矫Φ模老惚M管說。”左一峰拍拍她的肩膀,“不就是份送快遞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好工作。我倒是知道,白可上班的那家咖啡廳在招part…time,阿may姐人這么漂亮,一定得。”
劉美夕抬起頭。“我可以去么?”
左一峰笑了。“哪家咖啡廳招到像美夕姐這樣的,都是他們的福氣了。”
仿佛看到了一線希望似的,劉美夕趕忙說:“妳可以同我介紹么?如果可以的話,我明天就想去上班。”
“洠栴},包在我身上。”左一峰說。“那以后阿may姐就跟白可一起上班了,我接人的時候順道可以接兩個。”
“妳照顧不好我姐,就等著。”弟弟在屋里喊道。
“妳放一萬個心。”左一峰笑嘻嘻地。
劉美夕忽然覺得,自己仿佛松了一口氣。原來人在很多時候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樣無路可走。
就像現在的這個契機。
“阿may姐,以后我們互相多多關照。”左一峰看著她,竟有些意味深長。
九重葛
這家位于巷口的咖啡廳有很雅致的布局,色眨桥苷浅:椭C。劉美夕從剛進門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這家咖啡廳,連氣味都是淡的。
芒草味。
杖唬龇⻊丈苄量唷⒚老念^開始學習如何敚_,刀叉的位置和順序,還有厚厚一本,需要硬生生背下來的菜單。
可畢竟這些都不算什么。
若是硬要把其它的難處跟這些相比的話。
劉美夕認真地擦,把玻璃的臺面擦得錚亮,亮得能映出人影,能看見自己微卷的棕發從姣好的臉頰的兩側輕輕垂下,隨著動作顫顫地晃動。
她忽然開始想象,如果她是個男人,將會是什么樣子。一樣是滅晟铄涞难垌辆傻涅Z蛋臉面么?或許更加粗獷些?若生在古代,她將會是馳騁疆場的大將呢,還是羽扇荆Ы淼臅
誰知道。不過是一個夢,又怎能真的知會她前世今生。
她一下一下地擦著桌子,神思悄然。
在夢里,她就是柳蘇陽。那個小戶人家的公子哥兒,空生得俊俏的好相貌,惹多少女子唏噓。哪知終有一天,自己也負疚余生。
若不是如安排好似的,那天當啷掉在他面前的那只白簪,或許流年就這樣白白過去。
他見那白簪做工精巧,心里愛惜,知道不是平常人家能有的物件,便伸手去拾,唯恐跌壞。忽然有另一只手也來拾那白簪子,兩下碰樱@覺抬頭。
這一抬頭,就蹉跎多少年月。
只有柔柔裊裊的紫藤花香,惹了一手,惹了一身。他楞怔訝異地看著她。只不過一盈溞Γ晦浠ㄏ悖饧纫褋y,情何能不迷。
他還她白簪。可仍是癡癡地。等回過神來,她已走遠。
“小姐!”他只來得及喊。
她洠яv足。只是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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