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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赋-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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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嗫嚅道:“当时你就像一个高压变电站,一接近就得触电身亡,我怎么敢说?”

沐小青眼神忽然变得温柔,唇角轻启:“对不起。”

萧云摆摆手,轻声道:“算了,你能挖地三尺找到这来,我已经很感动了。”

“要不要更感动一下?”沐小青嘴角弯起一抹动人心魄的弧度。

“怎样感动?”萧云微微侧过身,回头望着她。

“这样。”沐小青微笑道,然后又俯下身去,轻轻吻上了他的嘴唇。

魂飞魄散。

**

(周末快乐,门徒们,哇咔咔,俺要去旅游两天鸟,希望你们喜欢沐小青这一吻。)

第三十八章 浪子燕青

世界不会在意你的自尊,人们看的只是你的成就。在你没有成就以前,切勿过分强调自尊。

说这句话的人,举世闻名,比尔盖茨。

现实的确如此,你如果意识不到这一点,那将会被这个社会所抛弃,不管你冤不冤枉,愿不愿意。

好在李哲是个明白人,并没有当上了个芝麻绿豆大的院长之后,就鸡毛当令箭,尾巴翘上天了,依然保持他早些年在部队做军医时的作风,低调做人,低调行事,不好大喜功,也不沽名钓誉。不过,他也不是个食古不化的人,在这个世上行走,厚黑韬略是必备素质,不遵守规则只能被规则淘汰,因此,领导该巴结的还是要巴结,但适可而止,绝不趋炎附势。

沐小青,当他在电话中听到办公室主任报出这个名字时,头脑瞬间空白了一下,但立即清醒过来,而且是从未有过的清醒。虽然,他并不清楚这个女人的真实背景,甚至可以说一无所知,但有一个场景令他历历在目,铭记一生:那次与市卫生局谢局吃饭,她也在场,碰巧省政法委书记梁求是在隔壁就餐,得知她在这边,专门跑过来,毕恭毕敬地喝了满满三杯XO!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这个女人究竟代表了怎样的势力呢?真是令人好奇得无以复加,心直痒痒。

当你面对一个未知深浅但神通广大的人,投其所好是最佳选择,也是最稳妥的做法。

李哲想攀上这棵大树,挂了手机之后,立即着手安排最好的病房,最好的医生,以及最好的护士。

当萧云被推进这间病房时,微微吃了一惊,这里完全可以媲美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黄花梨家具,欧罗巴地毯,甚至还有一幅看不出真伪的齐白石名画。很明显,这里不单单适合休养生息,就算颐养天年也绰绰有余。萧云瞠目咂舌地咽了咽口水,转过头,定睛望着似乎早已司空见惯的沐小青。

“不满意?”沐小青轻声问道。

“是太满意了。”萧云多少有点大喜过望。

“别担心,放心住,李院长会安排妥当的。”沐小青看穿了他的心思,露出难得的温柔笑容。

“对对对,萧先生,你只管在这住,费用问题就甭管了。”李哲在身后很好地完成了补充说明工作。

“李院长,打扰你了。”萧云由于一直趴着,此刻只能侧着脸,浮起一个清净如竹的微笑。

“不打扰不打扰,你能来我院治疗,李某深感荣幸。”李哲语气相当真诚,听不出一点奉承的味道。

“李院长,你确定他的伤不用动手术?”沐小青还是那副清冷孤高模样,看不出她对李哲的态度。

“萧先生的伤口并不深,没有伤及内脏,只是因为时间有点长,伤口有些感染,刚才徐医生已经帮他处理过了,没大问题,打完破伤风,简单缝好针即可,里头的肌肉会慢慢长出来,没必要动手术,这几天就住院观察一下,打几天的营养液,相信很快就可以痊愈。”李哲微笑道,他原本就是外科医生起家,对于萧云这种创伤,当然就是内行看门道了。

沐小青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吩咐护士把萧云扶到病床,李哲寒暄几句后,就带着众人离开了。

房间很安静,萧云依然趴着,脑袋枕着枕头,望向阳光明媚的窗外,陷入了沉思,想寺庙般清幽。

“在想什么?”沐小青拨了拨散落在额头的秀发,翘着二郎腿在床边的软沙发坐下,端着一杯茶。

“没什么。”萧云轻声道,视线依然停留在远方。

“是不是在想古城区的事?”沐小青微笑道,对这个年轻人,她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深恶痛绝。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奇妙,尤其是男女,也许上一秒还水火不容,下一秒就能水**融。

“你似乎总能看穿我的心思。”萧云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翘,有点像风过浩渺的湖面。

“别自作多情。”沐小青啐了他一口,可脸色却不可避免地变得微红,略微调整了下情绪后,才轻声道,“古城区三天后就要举行改造奠基仪式了,你却因为受伤而只能呆在医院,我当然能猜到你在想什么。我还是那句话,‘出门一笑无拘碍,云在西湖月在天’,不要刚愎自用,别做傻事,这几天好好给我调养身体,禁止胡思乱想,不然我无法跟四爷和霍姨交差了,听到没?”

萧云嘴角牵扯出一个勉强笑容。

“听到没?”沐小青瞪着他问道,又重复了一遍。

“听到了,我懂的,你快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了,没个音讯,免得四爷他们起疑心。”萧云轻声道。

“嗯。”沐小青轻轻点头。

“要是四爷问起我,你就说我临时有事,直接回宁州了。”萧云想得周到。

“放心,我会处理好,你就安心呆在这,我晚点再来。”沐小青柔声道,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小青。”萧云在她快走到门口时,忽然喊了一声。

“嗯?”沐小青停住脚步,回眸,黛眉微皱着,写满了疑惑。

“没事,就是想叫叫这个名字。”萧云嘴角的弧度出奇的飘然出尘。

“无聊。”沐小青恨恨瞪了他一眼,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机,扔给他,“你先用着这个手机。”

“好,路上小心。”萧云艰难背身挥了挥手,以示告别。

伊人翩然离去。

萧云直到她的背影被门挡上,才随即拿起那个手机,拨通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的赵八斗的号码。

而这一通电话,足足聊了二十分钟。

宁州,西江边。

接近黄昏的阳光毫不吝惜地铺洒在江面,金光闪闪,几艘运沙船来往穿梭,漾起粼粼波光。

堤岸边的围栏前,静静站着一个青年,那股超群气质,如同17世纪英国皇室成员般儒雅高贵。

他背着手站在那眺望对岸已经很长时间了,起码超过一个小时,似乎在等人,可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的疲倦,抑或烦闷,就像他以往面对大风大浪大起大落那样,气定神闲,从容不迫,静若禅钟,似乎任何事情都不放在眼里,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下。这样的男人,正是无数女人终其一生苦苦寻觅的白马王子,不是吗?

十分钟后,他的身后悄然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脚步尽量放轻,不想去打扰青年此刻的沉思。

“秦叔,你终于来了。”青年终究还是察觉到了,浮起一个淡淡的微笑,视线依然落在了对岸。

“对不起,少爷,让你久等了。”中年男子抱歉道,永远那样的不卑不亢,不急不躁,不慌不忙。

“没事,你没来,我正好有功夫好好看一看对面的风景。”青年淡淡道,一如既往地宽宏大量。

“看什么风景?”中年男子疑惑道,也望向了对岸,却没有发现什么惊鸿一瞥的美景。

“知道对面那个楼盘叫什么吗?”青年问了句,指着对面江边显得有点形单影只的一片建筑。

“不知道。”中年男子如实道,并没有什么难为情的,毕竟他平时只负责这个青年生活的事宜。

“那叫平湖,有一个我很欣赏的人通过偷龙转凤的手段,一口气买了四十四套房子。”青年微笑道。

“你说的是萧云?”中年男子讶异道。

“嗯。”青年点点头,带着几分骄傲,慢声道,“作为南宫家族的人,就应该有妙笔生花的能力。”

“可他也是唯一威胁到你地位的人。”中年男子提醒道。

“知道了。”青年淡淡应了一句,揉了揉有些发紧的眉头,问道,“你这一次,查到什么了吗?”

“在高速公路被杀的水鬼,是北斗七星的蒋破军干的,这个人行事高调,破绽显而易见,不足为虑。而在邮电小区杀死武强他们的这个人,却怎么查也查不到,很蹊跷。这人使用的枪支较特殊,应该是改装过的狙击枪,使用的子弹相当奇怪,至少我在国内没有见过,而且,那两枪是在黑暗中远距离穿过太阳穴,枪法无可挑剔,属于高度危险的人物。”中年男子将查到的蛛丝马迹和盘托出。

“不奇怪,帮他的人当中,比我厉害的大有人在,不过,我从未担心过。”青年自信一笑。

“因为帮少爷的人,比他厉害的同样大有人在。”中年男子也笑了,他很喜欢看青年踌躇满志的样。

这个青年当然就是受天下人敬佩的皇太子南宫青城,他笑意渐浅,双手撑着栏杆,抬头望向趋近火红的天空,感慨道:“如果他不是我弟弟,估计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我喜欢他那种清净如竹的气质,在这个社会,罕见。可人生就是这样,就像你乘坐在人生的列车上,窗外是美不胜收的景致,初始,你是漫不经心的浏览,然后却是心动的欣赏。然后,你会忽然很想把它定格成一幅画,装入人生的行囊,但在你有所准备的时候,它却,从你耳边,飞驰而过,什么都没有留下。”

“心软了?”秦叔挑挑眉头。

“不是,只是心里头有一种失落感而已,你知道的,能被我认作朋友的,寥寥可数。”他轻声道。

“孔明与周郎也曾惺惺相惜过,但最后还不是得拼个你死我活?神马都是浮云。”秦叔轻声道。

“不说这个了,给我谈谈上海青帮的事情。”南宫青城背着手,慢慢地沿着江边,向前走去。

秦叔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隐藏在幕后的角色,调整了一下思路,才轻声道:“这一趟上海之行,不顺利,很不顺利。尉迟那老道士不知躲在哪个旮旯闭门造车,就是不肯露面,只派了他的干儿子、江湖人称浪子的燕青出来跟我见了个面,然后在和平饭店吃了个晚饭,仅此而已,啥也没谈。”

“尉迟老道对浦东那块地不感兴趣?”南宫青城皱了皱眉头,不禁停下了脚步。

“他感不感兴趣,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的干儿子是一点也不在乎。”秦叔苦笑道,也停了下来。

“怎么说?”南宫青城的眉头皱得又深了一层,这并不是他想听到的结果。

“我们那块地,现在在浦东至少值三个亿,不知多少人虎视眈眈,可那天吃饭,我每每要谈起共同开发事宜时,燕青就顾左右而言他,找理由搪塞开去,不是说私下场合不谈公事,就是叫感情深一口闷地喝酒,反正就是避而不谈。”秦叔叹声道,回想起那天的无功而返,还是有点心有不甘。

“燕青是个怎样的人?”南宫青城问道,他习惯了解对手。

“没有自命不凡,也没有趾高气扬,与他的外号一样,浪子,游戏人生。”秦叔总结道。

“很好,我喜欢这样的人,弱点明显,不是情圣,就是赌棍,容易对症下药。”南宫青城微笑道。

“少爷,你分析得很对,他的确是个情种。”秦叔点头认同道。

南宫青城重新前行,思索了一阵子,轻声道:“适者生,不适者亡,这是自然界一如既往、永不变更的规律。几年前,我在美国的时候,有一个师姐给我讲过一句话,她说,你想要钻入一个圆洞,就必须将自己变为一个球形。我很认同。秦叔,这样,你再去一次上海,请燕青来宁州一趟,男人想玩的项目全给他玩个遍,他要什么样的女人,就给他什么样的女人。”

“这恐怕有点难度。”秦叔神色严峻。

“哦?”南宫青城扬扬眉,侧头瞥向秦叔,他很不喜欢听到这七个字。

“他虽然是情种,但却是一个痴情种,他只喜欢一个女人。”秦叔没有装神弄鬼,很平静地解释道。

“谁?”南宫青城突然来了兴趣。

“这个女人,少爷也认识,而且也知道她一直默默喜欢着你。”秦叔意有所指道。

“沐小青?”南宫青城猜测道。

秦叔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韩雪。”

第三十九章 老人的叹息

令女人心醉的,除了衣裳、美食、红酒与玫瑰,还有,一个无以伦比的梦中情人。

朱琳这两天就有点魂不附体,整天落东落西,不是工作时忘记给病人拔针,就是吃饭时不记得洗手消毒,总之就是浑浑噩噩的,投诉的病人接二连三,被护士长数落了好几遍,当面还能态度良好,一再保证不会再犯,可一转身就忘个精光,继续着心不在焉,更病入膏肓的是,一个人的时候,端着水杯就傻笑而起。

究其原因,是因为她要兼顾萧云的起居换药,可以有时间、有空间与这个年轻人更加无间地相处。

本来李哲是要求朱琳全职照顾的,可鼓楼医院毕竟不是大医院,人手紧缺,萧云就让她定点过来就行,平时可以一切照旧,朱琳当然没意见,巴不得。男女之间,有时候就是那么奇妙,可能两个人认识了一辈子,都没有半点火花,但两个人可能只见了一面,就干柴碰上了烈火,骤然间就如胶似漆了。朱琳的运气差一点,她是干柴,但没能遇上烈火,萧云始终都是中规中矩,极好的把握了距离。

发乎情,止乎礼。

不过,朱琳还是心满意足了,因为能够跟他单独相处,毫无顾忌地拉天扯地,那感觉似栀子花开。

虽然只是相处了短短的两天,但她已经被他那种不染世俗的气质所感染,被他的深藏不露所折服。

更令她欣喜若狂的是,那天那个美得有些高处不胜寒的女人没有再出现过,也许他们的关系没有那么复杂,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甚至可能是他妹妹,自己不应该这么风声鹤唳的。没错,这个年轻人是很吸引人,但桃花运不至于那么旺,能够征服那个趾高气扬的女人,至少从他们的对话来看,并不是亲密无间的情侣,自己有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

想到这,朱琳禁不住喜上眉梢,端着几瓶滴液,哼起了一首很旧的流行歌,《是不是我不够温柔》。

到点给那家伙打针了,嘻嘻,真想快点看见他嘴角扬起的那抹笑容,于是,她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也许,上天曾经受过难以愈合的情伤,所以并不待见一往情深的人,总是喜欢制造恶作剧。

当朱琳满面春风地推开病房门时,笑容就在那一刻凝固,神情震惊,随后变得呆滞,甚至,哀伤。

因为她看到床边正站着一个女人,仙子一般的女人,三千青丝,白衣胜雪,干净空灵,离尘脱俗。

这世界还有这样的女子?

朱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虚幻了,但又不得不接受,因为那个仙子已经向她点头微笑了。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朱琳的脑海里不禁生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因为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都是那样的国色天香,惊诧。

看来,自己是高攀不上他了,朱琳心里头的悲意正像瘟疫一样,很快就传遍了全身。

“小琳,你来了?”萧云倒不知道朱琳的心情已然跌入了谷底,依然如故地打招呼,微笑迷人。

朱琳听到萧云的问好,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的喜笑颜开,只是很应付式地点了点头,偷偷瞥了眼那个无欲无求大慈大悲的仙子,低着头走进来,机械式地将滴液混合好,准备好碘酒棉签,同时将萧云在耳边的调侃话语置若罔闻,模式化地插好针,挂起滴液,就转身离开了,全程没有一丝微笑,跟萧云形同陌路。

“你似乎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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