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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为个傻逼弯了-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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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没机会了。
乔亦初停在那个标着147古旧门牌的老屋前,退后一步,眯起眼瞧了瞧。
门上响过两声轻叩门的声音,并没有人应。
他尝试着推了推门,是虚掩着的。
余哲大概是在里面画画,没有听到。乔亦初犹豫着是继续敲门,还是直接走进去,或者还是打个电话问一声。但脑子里忽然就回忆起余哲种种让他厌恶的地方,他无意识的撇了撇嘴,推开门。
门吱呀一声,露出里面黑洞洞的堂屋。
屋子的结构很简单,一间正室一间侧室。正室里一目了然,什么人也没有。乔亦初转过身,往那间侧室走去。
这是间很常见的画室。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雕像、模型以及画板。画好的画随随便便被丢弃在墙角码起来,蒙上一层白布。正中间高高支起的画架上,夹着一副像是刚完成的画,旁边调色盘里的颜料还没有干透。画上的颜色鲜艳而活泼。
乔亦初站住了脚步。
那是一幅,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的画。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只能是厌恶。
画的构图很简单,甚至称不上构图,只是一具干尸而已。那具干尸没有瞳孔,眼睑被割掉,露出血淋淋的肌理。他大张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乔亦初。
不得不承认,余哲的画工了得。这具干尸形容枯槁,身体蜷缩着好像依靠在墙上。而他的没有瞳孔和眼睑的、黑洞洞的双眼是如此可怕,好像最肮脏的漩涡,最恐怖的黑洞。
奇怪的是,这具干尸的脸上并没有狰狞的感觉,甚至有些隐约的笑意和宁静祥和的样子。这样强烈的对比,让乔亦初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很显然余哲并不在画室里,他耍了他。乔亦初连一秒钟都不想多呆,扭头就想走。
但他身后传来了木门被轻手轻脚推开的声音。
☆、剧变1
背后传来木门被吱呀推开的声音;乔亦初吓了一跳;神经质的猛地扭过头去,没人。
视线下移;刚刚在别人家屋顶上看到的那只黑猫摇着尾巴步态慵懒的踱步进来,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乔亦初一会儿,张大嘴打了个哈欠,表情很是不屑。
乔亦初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倒是松了口气。他蹲□来,冲黑猫伸出手勾了勾;发出啧啧的声音;逗他。
黑猫戒备的看着他,绿莹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上去有些吓人,它半天没动弹。
乔亦初面无表情的跟它对峙一会儿;觉得无趣。正想收回手站起来的刹那,视线里多了一双穿皮鞋的脚。他心里一紧,还未及抬头看,那只黑猫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折成一个扭曲的弧度,转瞬间被一脚踢飞到墙角。
这一切都在几秒内完成,乔亦初压根没有反应时间。
猫的生命力很强大,身体又很柔软。以这种速度撞到墙角后,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摆出被惹毛了的战斗的姿态,尾巴笔直的竖起,瘦骨嶙峋的背高高拱着,样子很凶。
穿皮鞋的那人根本没把这小畜生放眼里,手抵在唇边轻笑一声后,手起棍落。
乔亦初只感觉脖颈后一阵凉风扫过,他靠着本能低头避过,身体就地往旁边滚了一滚,随即单手撑地,迅速的形成压低重心蹲地的姿势。
“很好的反应。”
穿皮鞋的那人在空中挥了两下铁棍,发出破风的声音,似乎是在习惯这个武器。
“小初啊小初,你越是这样,只会让我对你的兴趣越大。”那人摘下压得低低的帽子,露出底下那张俊秀的脸,人畜无害的笑容。
见是余哲,乔亦初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微微厌恶的皱了下眉头。
余哲将铁棍在手里掂了掂,“你打不过我。”似乎是为了证明这句话,他随后就拉开攻势连连向乔亦初挥舞铁棍。乔亦初吃亏在手上没有武器,画室又乱,每次都只能狼狈的东躲西藏,堪堪避过攻击。但几次下来,免不了磕磕碰碰,挂了点彩。
余哲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几次三番下来,他早已失去耐心。乔亦初气喘吁吁的看着他,左手捂着右手臂上被画架的木条划出来的伤口。白衬衣上印了点血渍,但他浑不在意。
他的脑子飞快回想着一路走过来巷子里的情况,看看如果大声求救的话有没有可能。
隔了两栋的平房里面,一群下了课的先锋男女,正在死亡金属的摇滚狂潮中恣意欢笑,而小巷干净平整的小路上,一片叶子刚刚完成了一次从枝头抵达大地的旅程。
黑猫喵的大叫了一声,露出里面短短小小的尖牙。乔亦初被他打断思绪,一下子又重新专注于应付眼前的局面。余哲被这该死的黑猫弄的不胜其烦,他现在的情绪也远没表面上看去的那么淡定自如。他的眼前奇异的出现了一副他从未曾见过的画面。一道白光穿透他的眼,在由白光所造成的短暂失明中,在那一片混沌的迷雾中,他看到有一道飞快的影子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而后,一片鲜血洗劫了他所有的视野。
当余哲从这个奇怪的确又似乎带着点预言意味的幻觉中清醒过来时,他看到那只黑猫已经鲜血淋漓的倒在了他的脚边,皮子被从脚踝处一直剥到了臀部。猫还没死透,奄奄一息的喵喵叫唤,绿莹莹的光正如它的生命力一般,从他晶莹的眼睛里一点点消散。那只猫是带着怨念死去的。
余哲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握着的刀,刀尖还滴着血。被活活剥皮的痛苦余哲知道。他曾经在自己小腿处尝试过。他在清醒的意识下从那里揭下一块皮,在它还尚有弹性水分之时精心用黑红两色墨水刺上祭祀性的图案,风干后他将之做成了一块人皮戒指。现在他的小腿弯处还保留着深深的疤痕,可能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消除。
那个时候余哲刚得知乔亦初和诸葛霄走到了一起。要找到他们私密经营的微博小号并不难。余哲通过这个来监视他们的感情。乔亦初的眼神有了明显的变化,这让他绝望而无奈。在着魔的状态中,他自觉冥冥中受到女神的指引,唯有自残,尝遍痛苦,他那个源头之初的乔亦初才有可能回来。这是一种无奈的焦虑转移,但余哲满怀虔诚的做着这一切。
但当他终于意识到消极的自残并不能改变任何的时候,他终于愤怒。
余哲蹲下来看着倒在桌边的乔亦初。恐怕击昏他以及活剥猫皮都是瞬间完成的事情,而关于那个时刻的记忆却早已丢失。余哲毫不怀疑,那个时候的他是被神灵附身的,否则局势又怎能出现如此戏剧化的转变。
乔亦初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双手反剪绑在一把并不和牢靠的椅子上,嘴巴上贴了胶带。在他醒来的一瞬间,所有的痛觉和记忆也都一并醒来。他想起那个瞬间余哲眼里突然迸射出的不像是正常人所能有的怨念阴冷,想到他状若疯狂的攻击和蛮力,想到了那只惨死于他匕首之下的黑猫。那黑猫是为了救他才被余哲一棍子打飞到墙上的。它几次三番的阻挠终于激怒了余哲,落得了被剥皮的下场。乔亦初紧了紧眼皮子,眼睑下的眼珠子剧烈滚动。
“醒了就睁开眼睛吧。”余哲蹲在他身前,以一种从下往上的姿势看着乔亦初。从他的这个角度,他看到乔亦初因为恐惧而上下滚动的喉结和毫无章法呼吸下牵引的胸膛。
乔亦初睁开了他那双眼睛。
余哲欣喜若狂。看啊!因为恐惧的洗礼,眼前的这双眼睛里的光彩是多么的迷人啊!这和半小时前的乔亦初几乎是天壤之别!没有那该死的爱情,没有那该死的诸葛霄,当女神也暴露在由于生命遭受到直接威胁而带来的恐惧中,他的眼神是多么的纯粹!多么的神圣!恐惧带来崇高,崇高带来绝对,带来美!恐惧万岁!
余哲跪在地上,抚摸乔亦初的脸庞。乔亦初厌恶而又隐忍的,只是微微偏了偏头,躲过了他的指尖。余哲动作一顿,俯□去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微微一磕,而后亲吻乔亦初着乔亦初的脚趾。
黄昏的光线并没有因为乔亦初的祈祷而多停留分毫。此刻,灰尘在昏暗的光线中飞扬,温度渐下,乔亦初未着寸缕的双脚被余哲小心翼翼的,珍重如珍宝的,从那脏兮兮的水泥地上抬到了半空中,停留在余哲的唇边。当余哲因为紧张和狂喜而冰冷青白的嘴唇印上乔亦初的脚趾上,乔亦初终于再也忍受不住,由腹部到胸腔涌起一阵恶心。
干呕的声音在寂静的昏暗里显得无比明显。余哲却视若无睹。
“我错了。”余哲抬起头来,眼里闪着莫名而又狂热的光。
“我错了,我爱你,不光是你的眼睛,我爱你所有的一起。啊,没错。”余哲仰起头,在满足的叹息中轻缓的闭上眼睛,“我真是傻,我怎么会只爱你的眼睛……你的所有的一切,我都要永久珍藏。”
那四个字让乔亦初不寒而栗。
☆、剧变2
晚上六点半;诸葛霄对着手机屏幕上红色的通话条;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乔亦初关了机。
他居然敢关机!
诸葛霄赌气的把手机扔进抽屉,而后大力关上。声音之大让教室里正在专心备考下一门功课的同学吓了一大跳。
诸葛霄懒得理他们;俯□去把头埋进臂弯里。
睡觉睡觉!
不管怎么样,睡一觉起来,总该开机了吧!
他完全无视了明天上午考的理综,哪怕化学老师每次经过他身边时都几乎要把肺给咳出来,他也还是无动于衷。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诸葛霄歪过脑袋。自从上一次徒步出了意外;乔亦初就一直是移动电源不离身的;更何况他是知道诸葛霄下午几点考完的,照他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不打个电话过来问一声?
风从敞开着的窗户中灌进来;吹得书页哗啦啦的响。
“卧槽,冻死了。诸葛,关个窗呗。”
诸葛霄站起身,在他关上窗的那一刹,抽屉里的手机剧烈的震动了起来。
他嘴角往上一翘,掏出手机时却又迅速的浮现出失望的表情。
怎么会是乔楚!
老子是在想你的儿子,可没在想你!
诸葛霄转身走出教室,站在走廊外延。
“喂?小霄,小初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诸葛霄一愣,条件反射的回答,“没有。”
“你现在,马上,想想他平常除了学校,还经常去哪些地方。过半个小时会有我的人来找你,你跟他一起,一定要找到他在哪里!”
诸葛霄被乔楚话语里的严肃和急切逼得心头狂跳起来,一阵不详的感觉涌上,他站在夜风中大声问,“乔亦初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个你先别管。”乔楚沉声,“也有可能只是我多想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慌,只要努力仔细的回想小初平常常去的地方,注意,一个也不要漏掉。”
诸葛霄沉默的在夜空中站着,风灌进他的校服衬衣里,鼓了起来。他攥紧着拳头,过了有几秒,他才问,“是不是余哲?”
电话那端的乔楚没想到诸葛霄的直觉这么敏锐,以至于他原先准备好的说辞一点也没好意思说出口。他被噎了半晌,妥协的叹了口气,“是。”
“我这就去找他!”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听说自己亲爱的人有可能被一个变态伤害,就巴不得立刻飞到现场去,哪怕替他挡下伤害也好。
“他不在工作室,不在学校,也不在家里。”乔楚恨恨的一拳捶上桌子,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自从余哲几次三番送那些诡异的让人看了连血液都能冷掉的油画过来,乔楚就盯上了余哲。乔老板在Y市的名头不是白混的,如果连余哲这点威胁的小伎俩都能瞒过他,那他的“皇天”不如趁早关了算了。但因为考虑到周北岑的面子,乔楚这一切都是在暗地里悄悄的进行的,并没有让周北岑发现。他倒不是不相信周北岑,怕他会跟余哲通风报信,而是不想让周北岑夹在中间两头难做。当然,乔楚总是把自己的初衷想的这么好,等到事情发生了,在他砸坏两把椅子一张桌子之后,周北岑还不是只有在角落里苦笑着看他发脾气然后默默背黑锅的命。
乔楚就差拿脚趾指着他鼻尖威胁了,“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看看你那侄子还能不能完整的进棺材!”
周北岑抽掉了一整包烟。
乔楚派人监视余哲,这么长时间来,余哲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余哲也的确是安分守己,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这一切,都在周北岑的视线之中。事实上观察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管是乔楚还是他,内心都生出了一些松懈和怀疑。余哲只是个狂热的艺术生,他们用老江湖的目光去揣测,是不是太过复杂?也许他真的只是将乔亦初当做他的精神信仰呢?这世界上奇怪的人多了去了,把一个男人当女神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而正是在他们松懈了撤了人手的那一天,乔亦初和余哲都失踪了。
乔楚疯了一样的派人查余哲的ip,查他的账号,查一切他可能的行迹,不管是网上的还是线下的。
而他也真的查到了一些东西。
余哲的确是个变态,毋庸置疑。
他有不止一个微博账号,给每个账号设定了不同的名字和人格,就好像他们是独立真实存在的个体。每个人格之间可以毫无障碍的进行日常生活的闲聊,和严肃的哲学讨论。
顺着这几个账号查下去,乔楚的心越来越凉。这几个“人”都不是一夜之间由余哲的心血来潮冒出来的,他们长久存在着。这几个人格分别被命名为:萨尔,林一柏、究鸣和余哲。萨尔是个热爱哲学的无性向主义者,多年来他热衷于和不同的男男女女发生关系,并把发生关系的日期、时间、地点放进一个经营了十多年的博客当中。他认为性是通达绝对理智的唯一途径。因此或许在乍一看下,萨尔是个感性主义者,被欲望所奴役着。但深究下来,恰恰相反,他是个绝对的理性主义者。他用近乎于严酷的要求和眼光,以绝不动用情感的状态,和尽可能多的人发生关系。因为这只是他修炼理性的一个手段而已
林一柏是一个活跃的青年。他不懂理论,仅凭直觉生活。他热爱动漫、游戏,以及一切能让他舒适宅着的东西。四个人格当中林一柏是最单纯的,或许他保留着余哲仅剩的一点童真。但他对所谓的Q情有独钟,字里行间充满着对他的赞美和依赖。这个Q,毫无疑问,就是乔亦初。乔亦初既然被余哲视为子宫,视为母性,视为女神,那么他想当然也是余哲用来存放唯一童真和单纯的不二之地。余哲信任着这种被羊水包裹着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唯有乔亦初能给他。
究鸣是个古板的书呆子。然而在厚重的啤酒瓶眼镜下,隐藏的时一颗狂热sm的心。究鸣有另一个小号,这个小号长期混迹于各种sm论坛,像野草一样疯狂吸取着一切肮脏确又肥沃的养料。究鸣的危险性在于,他是个慕残+冰恋爱好者。人体的不完整性能够让他达到生理和心理上的无上圆满和j□j。
余哲则正是余哲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人格。他拥有艺术天赋,随时准备为艺术献身,但他的理智束缚着他,不让他表露这这种恐怖的狂热,以免为他在现实生活的中的行走到来不便之处。
这四个人格是相互关联的,他们在网上相互关注,经常在评论区进行讨论。而有关于Q的讨论则常常见诸于笔端。
再见萨尔回复林一柏话不少:
首先记得一点,那段经历对你而言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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