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飞鱼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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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话病�
　
‘燕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振鹭吵架了？’
　
‘你想哪儿去了，不是振鹭的问题，是小徒。淇源，你知道小徒喜欢女人吗？’程淇源愣住，安小徒这孩子还真能做！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怎么会这么问？’听到程淇源这样问，池燕飞放心了，原来她真的知道，至少这个秘密不会再压的自己吃不好睡不好了！至少可以跟她讲讲跟她聊聊了！
　
‘淇源，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还是说她从小就是这样？’
　
‘呃，这个，我也是去年才知道的。她跟你说什么了吗？还是她做什么了？’程淇源不知道安小徒的这些事应该是不会愿意让家人知道的，可是，燕飞怎么会知道呢？小徒跟燕飞的关系一直是挺不错的，但是也没到了分享这个秘密的程度吧？而且，看燕飞的样子好像不是小徒主动交代的！
　
‘唉，淇源，我终于可以找个人说说了，这几天快憋死我了。’池燕飞把前两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一五一十的都给程淇源讲了，原来还真的是安小徒拿自己的热脸蛋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啊！言如雪有什么好的让她如此的作践自己？！程淇源看不得小徒受一点委屈！
　
‘淇源，你说她这是玩真的吧？’
　
‘燕飞，小徒的性子你不了解吗？她认准的事谁能给她改了？’
　
‘她走这条路是个死胡同走不通的啊！咱这里不是大城市不是北京上海那么开放，尤其是’池燕飞一停顿在背后说公公的坏话似乎不太合适。
　
‘我知道舅舅那脾气，小徒走这样的路肯定会两败俱伤。舅舅不是一般的封建不是一般的固执，他们父女俩脾性里倒是真像。燕飞，这事舅舅他们还不知道吧？’
　
‘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我真担心小徒会被打断腿。’
　
‘她这样玩，舅舅知道不过是早晚的事，纸包不住火，尤其是在眼皮底下能瞒多久？’
　
‘两个女人根本就不靠谱嘛！淇源，要不你开导开导她？咱们这也不是国外，就算是国外，两个女人他也不是那么回事啊？在这样的小地方，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而且，我感觉小雪对小徒也不是多上心，她家里人跟咱们不一样，她家庭条件很好家境殷实。她家人更不可能让她跟小徒在一起。’开导安小徒？她就是油盐不进怎么开导？如果去开导她，程淇源真没有把握会不会被安小徒给‘反噬’啊！她有这个能力！
　
‘我以前也跟她谈过这个问题，但是，她都没有正面跟我谈过。燕飞，说心里话，我还真没有把握跟她谈这个问题。’
　
‘她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真担心没法收场啊！可别闹出点什么事来。’池燕飞的担心不无道理，而且，人呢，最担心的还是这一语成谶啊！她也想不到有一天会闹的鸡飞狗跳，会闹的无法收场，一切在意料之中又是在意料之外。
　
‘我有空给她打电话聊聊吧，她没有对你坦白你就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吧。’
　
‘嗯，跟你说说我心里舒坦多了。我都没敢跟振鹭说，他心里搁不住事，指不定两天就让他爸妈知道了。老爷子那脾气铁定能把小徒给拆了！’
　
‘她当初要回去干吗，在这边上班工作找个对象不是挺好的。现在闹出这么些事来！’
　
安小徒的反应在程淇源的意料之中，程淇源没有提池燕飞的那通电话，装作不在意的打电话问问近况，只是安小徒在三天跟言如雪的冷战中实在没有心情跟淇源谈笑风生。只淡淡的说能有啥事，还不就是混吃混喝等死罢了。谈及言如雪，安小徒口风更紧实什么都不说，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不愿意谈及这个话题。这样的态度让程淇源无从开口去开导什么，许多事情，其实安小徒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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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办公室里忙的晕头转向的安小徒肩膀夹着手机，手上还在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上个礼拜请了几天假，事情都挤一块了。
　
‘喂，你好。’没有看清是谁的电话，安小徒习惯性的一声你好。只是那边似乎好像语气不是那么友善。
　
‘你在哪里？给我滚回来？！’安小徒吓的差点没把手机掉地上，看着家里的电话号码，听着老爸在那边咆哮着，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他了，这么大的动静！这还一堆事呢怎么能走开！
　
‘爸，我在上班呢，怎么了？’
　
‘上什么班，你给我滚回来！’
　
‘到底怎么了？’安小徒压低声音，办公室，谣言的温室。自己的家事不想在这里生根发芽。
　
‘你给我滚回来，我等着你，十一点之前你不回来，我去你们公司找你。’说完，电话啪的就挂掉了，安小徒楞住，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王姐，我回去一趟，下午回来，家里有点事。’
　
‘嗯，好的，手机开机，别有事找不到你。’
　
‘成。’安小徒电脑都没关，拿了手机就下楼打车了。在车上，安小徒给池燕飞打了一个电话。
　
‘嫂子，你在市场？’
　
‘嗯，在市场呢。怎么了？’
　
‘刚才爸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让我回家。是不是有什么事？’
　
‘刚才？说什么了吗？’
　
‘没有，就是很生气的样子还说我不滚回去他就要来公司，莫名其妙的。’
　
‘小徒，你先别回去。等我一下，我忙完了马上也回去。’
　
‘嫂子，我都快到家了。你忙吧，我回去看看。我又没惹他。’
　
‘小徒…’池燕飞有些犹豫，吞吞吐吐的‘那好，我一会儿也回去。那个…’
　
‘嫂子，我在车上信号不是很好。听不太清，你忙吧，我就回去看看，下午还得上班呢。’安小徒挂了池燕飞的电话，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小区外。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这交通还是蛮通畅的嘛！
　
回到家里，看着爸妈两个人都铁青着脸坐在那里。安小徒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你说，上次跟小王是怎么回事？’
　
‘你问什么问？还用问！她为什么不结婚？她还有脸进这个家门！’
　
‘你就不能把事情问明白了，从来都是听外人说什么是什么，家里人说什么你都不信！’
　
‘好，好，我问，我问，你等着！’老爷子脸都气的发白。安小徒皱着眉头，站在那里，琢磨着什么小王？怎么回事？上次跟言言吵架自己回来发了一通飙，之后几天都是风平浪静，今天这是什么了？
　
‘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女人？是不是变态？你还给我玩同性恋！你TMD信不信我打死你！’这哪里是问啊？这分明就是定罪吗？！安小徒一时大脑没转过劲来，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你看见了吧，你看见了吧！’安小徒一句话还没说，一只烟灰缸就迎面飞了过来。安小徒一侧身，烟灰缸砸在了屏风玻璃上，玻璃很脆弱，真的是玻璃心，就那么生生的碎了一地。安小徒一下子就火了。
　
‘我就喜欢女人怎么了？！我就没打算结婚！你打死我吧！你也没打算问我是怎么回事，是吧？！从来都是这个样子，别人说怎么就是怎么！别人家的孩子怎么着怎么着！你怎么不去养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养一个能让你扬眉吐气的…。’
　
‘啪’安小徒的额头上有血滴下，生生的两个玉石的圆球很准的砸在了安小徒的头上。大学毕业攒了好久才给他买到的品相不错的青玉，让他放在手里没事转着玩，按摩手上的穴位，没想到，今天成了他的武器。
　
‘你！你这个畜生！’安小徒此时反而一句话都不说了，站在那里，目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要干嘛？你要打死她！’
　
‘要她干什么！都是你惯出来的！她还要脸！她不要脸不羞不臊的我还要这张老脸！你知道人家都怎么说，你们家孩子出息啊都喜欢女人了！她这不是变态是什么！她从小就心里不正常！’
　
‘你少说两句！’老爸却一把把老妈推倒在沙发上。
　
人在气头上，是不是什么话都可以不负责任的说出，是不是什么事都可以随心所欲！看着老爸从卧室里拿着自己的腰带，安小徒嘴角一丝嘲笑，多少年了！从前就这么打过一次哥哥。多年后，自己也有幸体会一下这种感觉！皮带劈头盖脸的落下，安小徒没有闪躲，心寒，这个词在此时体会的比较淋漓尽致！她不回避自己喜欢女人这件事，她心里的内疚愧对家人的那份自责不比任何人少一分！这条路，有一丝丝希望，谁愿意做黑暗里的舞者！只是，父亲这样每次都不分青红皂白，外人说风是风，说雨是雨，从来不听自己家人一句解释！就如同此时，皮带落在脸上，身上，安小徒没有闪躲，没有眼泪。
　
‘你傻！你不会躲开！’老妈要过来拉开自己，可是，皮带落在了老妈身上。安小徒把老妈扯到身后。‘他要打就打吧，打死了，大家都干净了！’安小徒咬着牙说句这句狠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你这个畜生，从小就不学好！我们哪里对不起你了，要你去作孽！’
　
‘你不要脸你让我以后怎么出门！你找女人！你不知道那是伤天害理！’
　
‘你读那么多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我今天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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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这是干嘛？’池燕飞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看着家里玻璃碎了一地，看着婆婆在那里歇斯底里的哭着要公公住手，看着小徒嘴角，额头，血迹斑斑，手都被打肿了。
　
‘你去我们屋。’池燕飞把安小徒推进自己房间。
　
‘爸，你这是干嘛？有什么事情好好说，生这么大的气，上次人家大夫说不让你生气不让你生气。’池燕飞夺过公公手里的凶器，这个年代还有用这个打孩子的吗？！
　
‘好好说，我跟她好好说她都上天了！死了正好！她今天不把话说明白她别想出这个门！我让她贱！’老爷子把茶杯茶碗摔了一地，地上到处都是碎片无处落脚。
　
安小徒像是一个木头一样从卧室里走出来，左眼肿了，眼睛都睁不开了。‘你打死我吧，反正在你心里，我们不过是你的工具，是你跟别人比较的工具！你觉得我给你丢脸了，你就打死我吧。’
　
‘你就不能闭嘴！’池燕飞实在是火了。‘你还嫌不够乱吗？你回屋去！’
　
‘你听听！你听听！这个家还是我做主！你还反了！’老爷子气的到处找东西要继续他的家庭暴力。
　
安小徒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是自己的父亲吗？！
　
‘你回屋去！’池燕飞再次把安小徒推进了自己的卧室，顺手关了房门。
　
‘妈，你别哭了。’
　
‘我能管了谁！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他听孩子说一句来！从进门他就没让她说话，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自己的孩子他从来就不信！’
　
‘还不都是你惯的，你也不嫌丢人！’
　
‘你别以为我管不了你，你给我滚，死了才好！你以为我管不了你了！你有本事滚的远远的！’
　
‘跟我吹胡子瞪眼，我是你老子！我管你怎么了？你给我丢人现眼，我打死你怎么了！养了你这么多年供你读书，要你学好不是要你去学着变态！’
　
‘你把那房子给我腾出来，你爱去哪儿住去哪儿住！我没你这个孽子！你给我滚！’
　
‘从小到大缺你吃了还是缺你喝了？到老了你玩这么一出，不气死我们你不甘心是不是！’
　
‘好好的路你不走你非得往歪路上赶，你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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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的话说的是越来越难听了，安小徒从卧室里走出来，看着嫂子在打扫着残局，看着自己的老爸站在那里指点江山，安小徒感觉真的是很讽刺。她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是从别人的嘴中让父母知道！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他们实情，可是结果总是这样的惊喜。
　
‘我不会再进这个家门一步，那个房子我也不住了，你就当我死了就行了！’说完安小徒摔门出去了。
　
‘你给我回来！’
　
‘小徒，你去哪儿？’池燕飞扔了扫帚追了出来。
　
‘嫂子，你回去吧。我没事。’
　
‘你这个样子怎么办？回家，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你回去吧。嫂子，对不起。’安小徒忍住眼泪，如果说这个家有些亏欠池燕飞的。那么今天，这些都是安小徒亏欠她的，让她卷进了这样的尴尬里。
　
‘你乱说什么！跟我去医院。’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回去看着他点吧，别让他砸东西了。你在，他还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
　
池燕飞叹了一口气，为何就让自己给说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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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53、53。　离开
　
安小徒那样子走在大街上的确很恐怖，上了出租车司机都盯着看了好几眼。一切来的太快像是一场梦，一个小时之前自己还在公司忙着一堆的事，此时却如此狼狈，天翻地覆。是老天在开玩笑吧，翻手云覆手雨，自己是什么？是一枚棋子？一枚命运的棋子吧？！躲进家里，关掉手机，安小徒哭了，哭的很伤心很伤心。她不过是喜欢一个女人而已，她怎么了？她做错了什么？她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为什么？！自己没有故意去伤害过谁，从小到大也没做过多出格的事情，不过是喜欢了一个跟自己同性的人就大逆不道了？就该天打雷劈了？就该死无葬身之地了吗？！！
　
夜色降临，安小徒呆呆的看着窗外，浑身的疼痛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一切不是梦！是真实的存在！自己喜欢女人这件对自己来讲是烂在心里的秘密被暴晒在太阳下！安小徒不去怪那个相亲的男人，她甚至都记不住她的名字；她不去怪那些传播谣言的邻居，本来，这样的丑闻也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也是大家喜欢添油加醋相互传诵的；她不去怪火冒三丈不分青红皂白就毒打自己一通的父亲，这些年来，自己从出生就认识就开始了解的男人，他这样的反应在意料之中的，他的脾气没有随着他的年龄逐渐改善，而是与年龄一样在增长！她不怪身边的任何人，如若自己不是当事人，如若自己不是喜欢女人，听到这样的事情，听到这样的绯闻，听到这样的八卦也会忍不住说两句风凉话吧！她不怪任何人，这样的社会，这样的环境，她只怪自己，怪自己无力去面对这样的现实！
　
‘姐，你在家吗？我给你捎了点东西给你送过去。’言其琛刚从机场回来。
　
‘我在外面呢，得晚一点回去。你先过去吧，小徒应该在家。’
　
‘谁？小琛？’
　
‘嗯’言如雪握着渐渐变凉的咖啡，看着对面的王雨濛。半年，整整半年！没有电话，没有短信，凭空就那么消失了！今天，站在公司楼下，却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如同曾经消失时一样的突兀，让自己适应不了这样的惊喜！
　
‘雪’
　
‘嗯？’
　
‘做我的伴娘，好吗？’
　
言如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五一结婚，为什么都要选在五一？日子很好吗？假期很长吗？就没其他日子可以选吗？为何非要让自己来做伴娘！看着曾经自己的女人结婚，不管曾经是爱还是不爱，这样的事情不都是很尴尬吗？！手机铃声让言如雪感觉到一丝的解脱。
　
‘喂，燕飞姐？’
　
‘言言，小徒没跟你在一起吧？’
　
‘没有啊，我在外面。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打她电话也打不通，按门铃也没有人。如果你见到她的话，你告诉我一下。’
　
‘嗯，好的。’言如雪感觉莫名其妙。
　
刚要挂电话，言如雪就听见电话里传来嘭的一声像是什么爆炸了似的。电话也断掉了，言如雪马上把电话回拨了过去却接不通。
　
‘怎么了？’
　
‘没什么，小徒的嫂子找小徒。’
　
‘雪，你跟小徒…。在一起了？’
　
‘没有。’言如雪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咖啡。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