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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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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可恨的是,刚刚才说什麽「今晚休兵,不惹你生气」的人,也不过才隔多久,马上就这样挑衅我。这算哪门子的爱?
  
  然而,我已经不想再浪费力气与这人争执不准他叫许永志才可以叫的名之类的,我只是咬着牙,忍耐令人作呕的碰触与舔舐──虽然,如果我说是忍耐的话,这个恶魔肯定会嘲笑地说些不堪的话来折辱我。
  
  「我都听到你咬牙的声音了呢。」他笑了,「这麽讨厌吗?如果讨厌,为什麽不说出来呢?我说不定就不会做啊。」
  
  「说不定」不会做,就是如果我说讨厌,他更有可能「故意」去做。
  
  冷哼一声,我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做无谓的争辩。
  
  「你想要我放过你吗?」他含住我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
  
  咬紧牙根,不愿泄漏差点溢出的呻吟,我不想承认这个人可以撩拨我身体的欲望──刚刚的一切,是因为我醉了,醉到自欺欺人地将他想成另一个人,一定只是这样而已。
  
  他问的是废话,我没什麽好回答的。
  
  「你知道吗?通常戏都是这样演的。。。。。。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男人都是喜欢挑战的,你越厌恶我,我就对你越有兴趣。」
  
  言下之意,又是只要我爱他,他马上就会将我弃若敝屣。
  
  「我。。。。。。」我想说我爱你,只求解脱,可是,我说不出来,在我明知自己这麽恨他丶这麽讨厌他的时候,我还是无法说出违背心意的话。
  
  我不只不善於说谎,根本就是食古不化了。
  
  「你要说你爱我吗?」他竟识破了我原本想使的诡计,嘲讽地笑,「说说看啊?」
  
  我咬住下唇,不再言语。
  
  「说不定,你说了你爱我,我会龙心大悦,就这样放过你喔。」
  
  又是「说不定」。
  
  这种情况下,即使我真能逼自己说出那三个字,也只是让他有了进一步嘲笑我的机会而已吧。
  
  我已经可以想像他用不嫌不淡的口气说什麽,我虽然嘴巴说爱他,可是声音倔强丶肩膀倔强,事实上更像是恨他之类的了。
  
  。。。。。虽然他说,恨也是一种爱。
  
  但是,这句话,恕我无法赞同。恨就是恨,爱就是爱──希望一个人去死,和希望一个人能死而复生,肯定是不一样的。
  
  「又不回答了?」他终於放开揽在我腰上的手,扳过我的肩膀,让我正对着他,他与我四目相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高深莫测,「怎麽又不说话啦?」
  
  对这个人,我有什麽好说的?反正通通给他说就好啊。
  
  「不说话的话,那就再做一次好了。」
  
  我听不出他话里的真假,但是,仍是防范未然地想要闪躲,伸手靠在他的胸上,用力想推开,却被他揽在我肩上的双手紧紧抓住。
  
  再次印证,他不想放,我休想逃。
  
  感受到我的抗拒,他似乎心情又变好了,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还是活跳跳的你比较可爱。。。。。。」
  
  他虽然是用喃喃自语的口气说这句话,我却还是听得很真切。
  
  不是活跳跳,难道我是死掉的吗?我想讽刺他,但是又觉得不想浪费力气和这人抬杠。
  
  「你为什麽有许永志BBS的帐号密码?」
  
  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将话题跳到这里。过了几秒,傅昭龙就笑了,「你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麽?」
  
  「不知道我无所不能。」傅昭龙脸上的笑容,骄傲如天神下凡。
  
  
                      
作者有话要说:  




☆、〈25〉谜底

  ※ 49。
  
  我无法否认他的确是无所不能。
  
  强。暴未成年少年,逼迫医生做假病例,却没有坐牢丶没有吃官司,至今仍逍遥自在地危害我丶纠缠我──这证明他要嘛法界关系良好丶要嘛就是权势惊人。
  
  重遇之後,先是对我用药,软禁我两天,然後又将我从小到大的所有底细资料查得一清二楚──显示出他心机深沉丶思考缜密,甚至还有一个能力超强的情资单位供他差遣。
  
  很可能盗卖人体器官的高级私人综合医院的院长对他恭恭敬敬,或者,他说不定就是那家医院的背後老板──这更可以看出他在医界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我就读的K大虽然不是什麽前三志愿,但也是叫得出名号的大学学府,在学界颇有名望的老教授甚至听话地将我送到他的跟前──表示教育界也有人惧怕他丶臣服於他。
  
  我在学校附近随便找的一家身心科诊所,里头的医生似乎也听命於他。玉莲召开的记者会的事,作为物证的重要资料也莫名奇妙的出现又消失──这更证明他的爪牙无处不在。
  
  这麽多丶这麽大的事情他都可以只手遮天,逍遥至今,那麽,我手上的戒指被磨掉了许永志的名字,不知打哪来的我租屋处的钥匙,或是取得许永志的BBS帐号,又有什麽了不起呢?
  
  我又想到自己事後去查和许永志的对话纪录,甚至是空的,所以,这人甚至还可以影响我们学校BBS系统的资料库纪录。。。。。。
  
  「你到底是谁?」
  
  「你这麽聪明,猜猜。」他笑了,背靠着浴缸的边缘,将我拉入怀中,强迫我的头枕在他胸口。
  
  知道他没有再次强。暴我的意图,我也不再费力挣扎,目光与他胸膛上的那只黑蟒相望,鲜红的蛇信,看起来似乎随时要舔到我的脸上。
  
  多年前,我被强。暴之後,那个高中女老师告诉我,我错爱的傅一荣,是强盗窝里的二少爷。既然傅一荣叫他大哥,那麽无论是否真有血缘关系,他该都是强盗窝里的大少爷才是。
  
  可是,司机和SAM都告诉我,他不是黑道头子。
  
  我想到国道路间,那辆挂着大使车牌的奥迪──难道,竟是某国派驻台湾的大使吗?所以,既然连杀人越货都可以豁免;强。暴了一个未成年的小高中生就更不算什麽事了。
  
  「你是哪一国人?」我又问。
  
  「你以为我是哪国的王子,还是哪里来的国王吗?想像力这麽丰富。。。。。。」他笑了,「喔,我懂了,是高速公路上那辆车吧?不,我不是哪一国的大使。再猜猜看?」
  
  我知道有些国家的大使车牌,是会被有钱有管道的人给买走的。
  
  他这样说,表示他是台湾人,并不是来自哪个国外的国家──可是,台湾是民主法治的国家,这里哪来这麽有钱丶有势的特权份子?
  
  我不猜了,「你到底是谁?」
  
  「这麽快就没耐性了?」他还是笑,「要说我是谁,那还真不好说。」
  
  我知道他在卖关子。冷哼一声,并不想浪费力气逼迫他说;他要不说,我也无可奈何。只要到了他面前,我们的关系似乎总是这样,他无所不能,我一无所能。
  
  沉默许久,他突然叹了口气,话语间却带着宠溺的味道,「这种时候又突然这麽有耐性了。。。。。」
  
  他的反反覆覆喜怒无常,才真是莫名奇妙。
  
  「其实也没什麽特别的,」他似乎没打算隐瞒,「我只是很单纯的商人而已──黑白两道,政商各界都很吃得开的那种。」
  
  如果只是单纯的商人,为什麽整不倒他?我不信。再说,如果是影响力那麽大的巨贾,为何以前从未有媒体报导他?
  
  看出我眼中的怀疑,他轻轻地笑了,「你知道为什麽那麽多商人里,只有我无所不能吗?因为,我是那种说什麽都不可能垮台的商人。」
  
  「连前苏联那样一个国家都可以垮台了,商人算什麽?」我忍不住嘲讽。
  
  「你错了,」他的口气就像老师正在对一个愚笨的学生说话,「国家有分会垮和不会垮的,商人当然也是。」
  
  「这个世界上哪个国家不曾垮过?」我冷笑,与他辩驳。
  
  「你要拉长到整个人类的历史来看,似乎是这样,可是,一个国家垮不垮台,和一个商人会不会垮台,主要是看主事的人是谁,又是怎样在主事的。所以,会垮的国家,是因为放在会垮的人手里,或是在会垮的人手里已经被弄坏了,那随便谁碰一下,当然就垮了。」
  
  傅昭龙的比喻并不深,我找不出话来辩白。
  
  他的意思是,他是不会垮的商人,很单纯是因为他是他,不是其他阿狗阿猫。
  
  我明白他的身份了,「说是商人,也不过就是个统称吧?要说你是弄权者丶黑道头子丶不法份子,也没有什麽不对。你要真的想当某国大使,也没什麽困难的吧?」
  
  他表情嘉许,亲了亲我的额头,「一点就通,真是聪明,难怪这麽对我胃口。」
  
  「那你拿许永志的BBS帐号作什麽?」我仍是不明白。
  
  「钓燕子上勾啊,」他流里流气地一手滑到我的胯。下,「怎麽突然又这麽天真了?」
  
  我抓住他的手腕,徒劳无功地想要抵抗,「你也未免太费功夫吧?放手!」
  
  「你知道,我之所以不会垮,就在於,杀鸡也会用牛刀,宁错杀,不错放,小心驶得万年船啊,何况还是这麽让我上心的宝贝,费再多工夫也是划算的。。。。。。」他笑得自信,「可别挣扎,我怕没控制好力气,弄疼了你呢。。。。。。虽然S。M也不错,不过,既然当年让你受了那麽重的伤,让你到现在还这麽讨厌我,还是温柔一点的好吧?我可不想以後每次都跟条死鱼搞。」
  
  男人最脆弱的东西被掌握在手里,还是一个浑身怪力,随便就能以蛮力或巧劲控制住我行动的变态,我终究还是怕痛,握在他手腕上的手,也不敢太用力去扯。
  
  屈成爪状的手包覆着我的分。身,在水中以指尖按压着丶调戏着,说出来的话却很正经,「李玉莲的事情,倒真的不是我,不过,那女人是活该。」
  
  「她是无辜的,她只是想要帮我!」
  
  「多管闲事,偏又不小心行事,还说不活该吗?低估对手,导致自己碎身万断,也没什麽值得同情的吧?」傅昭龙冷笑,「她拿到的那些东西,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合该他今晚是打算通通让一切水落石出了,「这件事你知道多少?她有没有告诉你,那叠资料是有人给她的?」
  
  「你敢说和你全部无关?」
  
  「要说无关,也不是那麽无关,那个送资料给她的人,是我公司──或是你要说组织也可以,总之,是内奸。不过,我能让人查到的事情,当然是要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假的我当然有办法证明它是假的,如果说它是真的,既然有所谓的『证据』可以让人家公诸於世,当然就是我特别留下来要箝制某些人的,你说,你是那些人,知道那些东西流出去,会不会拼命去抢?」
  
  「如果只是去抢,为什麽那叠资料会换成那种东西?」我想到电话里,那个故作坚强的声音,由衷感到抱歉。她真的只是要帮我而已。
  
  「我只是『不小心』让一些担心自己秘密曝光的人,也知道了一点李玉莲的秘密而已,那些人要怎去运用那些秘密,去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可不是我指使的。」他撇得一乾二净。
  
  明明泡在温热的水中,我却觉得浑身发冷,这麽一个厉害到可怕的男人,现在把什麽都和我说清楚讲明白,那麽,他想和我换什麽?
  
  「那女人靠你太近,等我有空,是会找机会收拾她的,谁让她这麽冲动,自然就有别人帮我收拾了。」轻轻亲吻我的脸颊,「再回来说说我们的事吧,关於不相干的人,已经说得太多了。关於我,还想知道什麽吗?」
  
  看来,他是真的打算全部和我说清楚了。
  
  「还是你想知道我为什麽知道要定这家旅馆?」原本在水中调戏我分。身的手指继续往後,来到了穴口,刮捎着,挑逗着。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许永志的死,是你安排的!」
  
  ※ 50。
  
  抱着我的人沉默了一下,问,「你怎麽会有这种想法呢?」
  
  没有否认。
  
  那场银行抢案,并不单纯,是吗?明明泡在热水中,我却觉得身体在发冷。
  
  「李玉莲只是想帮我,你就要对付她;那麽,许永志在你眼中,不就更该死了?」所以,许永志是因为对我太好,才枉死在所谓的「流弹」底下。
  
  我伸手去抓那只在穴口作怪的手,然而,即使用尽全力,还是无法制止那根手指的进入。不知道是因为我的抗拒,所以故意处罚,还是因为要与我角力,没有控制好力道,那用力到底的手指,在水中虽然没有弄伤我,却让我忍不住惨叫出来。
  
  太深了。
  
  傅昭龙亲了亲我的脸颊,以另一只手,状似不经意地轻易制服了我的抵抗,「宝贝,不是告诉你,挣扎会害我不小心弄伤你吗?我想对你温柔一点的呢。。。。。。」
  
  在体内的手指略略退出,我感到刚刚被突然深入的某处,仍在隐隐作痛。
  
  「不要!」手指仍有半截在体内,我有预感他不会轻易放过我。我的身体颤抖起来,不自觉地想要起身逃跑,却被牢牢地控制住。
  
  虽然已经和这人做过了,但是,至少我是意识不完全清醒的。现在既然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这人甚至害死了许永志,我没办法。。。。。。
  
  「害怕吗?」他的声音可以说是心疼的,「辛,不要怕,我保证很温柔。」
  
  「不要!」我的身体不再挣扎,以言语对抗。
  
  ──我终究还是怕痛的。虽然,以前的我并不怕痛。
  
  以前,当我还没认识傅昭龙之前,我曾经很会打架;甚至可以说,是喜欢打架的。因为,那时候的「打架」,几乎都是我打人家。
  
  我还记得某个午後,我在弹子房赢了钱,却被不良少年围攻。我以一档十,打跑了一班小混混,那些没用的渣滓,口中不依不饶地说着失败者一定会说的,「有种不要跑。」
  
  然後,我在朗朗的日照下,躺在巷子里铺着柏油的地上,享受蓝天白云,虽然拳脚之後,身上难免还是有点伤痕,指节也因为揍人而疼痛,我却仍然觉得很放松。
  
  我曾经喜欢暴力的拳脚相向,毕竟,我总是赢的那个。
  
  现在想起来,那竟是我最後一次与人打架,也是我最後一次进弹子房──回想起来,那似乎是我最後的青春。
  
  也许你会像我爸一样,觉得既然是男人,被强。暴也没什麽好哭天抢地的,就当作被狗咬,总是会过去的。你也许会觉得,那件事都过去两三年了,中间又有许咏志爱我,我早该淡忘当时的伤痕──男人,不该像我这麽娇气。
  
  但是,我没办法。就算你告诉我,你也是男人,你也曾经被强。暴过,你真的觉得只是被狗咬了一口那麽倒楣而已。。。。。。但是,你不是我。我就是过不去丶好不了。
  
  被贯穿丶被殴打──那一天,被心爱的人毫不留情地趋赶,明明心难过到快要爆炸了,但是,我还是清楚的记得傅昭龙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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