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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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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四秒就能从0加速到时速100公里,法拉利安左也不可能真的载我飞起来。
  
  我没有做错什麽,我只是从来没有做对过。
  
  然而,我没有死,所以,日子还是必须往下过。开学之後一周,身体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我整理自己,明明走路就会到,我还是开车到学校去上课。
  
  火红色的马自达大剌剌地停在教学大楼前,挡住了大门的入口,却连警卫也不敢驱赶或叫我移车,我出现在D大的第一天,就成为D大的名人。
  
  据传闻,我是靠着走後门进D大的,认真想想,传闻并没有错。
  
  据传闻,我後台很硬丶也很神秘,我在校园里,想横着走也可以,最好不要来惹我,也不要靠近我,这样说,似乎也没什麽问题。
  
  据传闻,连校长见到我都要礼让三分,这样说,似乎也没有什麽问题,傅昭龙似乎把持了校长当年曾冒用人家论文的证据,那个老爷爷,很聪明地知道不好好照顾我,他会晚节不保。
  
  我将课程排满,除了系上规定的必修,只要不冲堂的课,无论是通识还是外系,我都会修,或是固定去旁听,因此,周一到周五,每天都是八堂课。
  
  我每天早上八点半出门上课,早上三堂课,下午五堂课,中午的食物,自然有人会送来给我──不一定是同一个人。
  
  我没有再看过珠姨,我也没有追究到底是我误会了傅昭龙,还是珠姨被傅昭龙迁怒受到了惩罚。
  
  傅昭龙几次试图提起那件事,都被我打断。我不开口,只是拿到什麽摔什麽,我需要噪音,掩盖掉傅昭龙说出口的话。几次之後,傅昭龙就再也不提了。
  
  现在照顾我或是说监视我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管家」的人,因为,有男有女,二十四小时都有傅昭龙的人马,理所当然的出现在我附近10公尺以内──即使是傅昭龙没有出现的夜晚,我也不会是一个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是不敢──事实上,知道了又怎麽样?会改变什麽吗?会让我的母亲回来吗?
  
  是我当初一意孤行要离家去台中,她才会冒着高龄产妇的危险,非要再生一个小孩──或者说,再往前推,一切都起因於我当年错爱了傅一荣,又死不放弃,牵一发而动全身,环环相扣,最後终於害死了我妈。
  
  甚至,因为我满脑袋只有对於爱情的得失,只有自己的爱恨,躺在病床上放逐自己不听不闻不看,才让我妈连看看我最後一眼的机会也没有。
  
  母亲的死,不是傅昭龙的错,是我。
  
  我像废人一样的因为得不到傅一荣的爱,就将自己放逐到台中,我在台中沉溺於许永志的温柔,拒绝给台北的父母一丝一毫消息和联系,所以,他们才不得不再做一个小孩,希望重新给家里一些新生的气息。
  
  在母亲临盆前一个月,挺着那麽大的肚子,我却还是惹她生气,然後自以为是地住什麽精品旅馆,把自己送进傅昭龙的虎口里。
  
  我不知道自己恨不恨傅昭龙,但是,我恨把母亲害死的自己。
  
  都是我的错,死的人却不是我。
  
  对傅昭龙究竟是爱或恨,一点也不重要;傅昭龙对我是真或假,也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活着,就必须努力地过下去──即使必须痛苦地与傅昭龙继续纠缠也一样。
  
  母亲走了,我活着,在傅昭龙的眼皮下,像宠物一样地被养着,像不得了的宝物一样被保护着。
  
  傅昭龙怕我又寻死,尤其当他发现即使提傅一荣我也不会改变表情时,更是放话给所有照顾我的人,只要我死,他们连同他们的家人都要给我陪葬。
  
  那些照顾我的男男女女因为傅昭龙说,「他好,你们就好;他不好,你们就死。」每个人都对我又恨又怕,小心翼翼地监视着,二十四小时都不松懈。
  
  其实,傅昭龙弄错了,我不会再寻死──为了他,一点也不值得。
  
  傅昭龙是谁?傅一荣又是谁?不过就是一场小儿女的情爱罢了,为了那样可笑的爱与恨,终止母亲在我身上延续的心跳,太蠢,也太幼稚。
  
  我为什麽自杀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命不是凭空冒出来的,是母亲22年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换来的──母亲死於生产,让我看到了轻易就想终结生命的自己的自私。
  
  虽然痛苦不堪,但是,我会活着。
  
  我努力读书,像海绵吸取温暖的水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有女颜如玉」,我不想要黄金,对女人也没有兴趣,但是只有在书本里面,可以忘却七情六欲──那样很好。
  
  我不需要多馀的j□j爱恨,我只要活着,受罪;因为,都是我的错。。。。。。
  
  那天下课,我拿着老师开的参考书单,开着车去书局,车子就停在红线上,警察才刚走过来,傅昭龙养的狗就自动过去处理。
  
  因为有傅昭龙的庇护,所以,我不需要去管其他人──我没有成为许永志希望我成为的那种人,也许在某些人眼里,我大概更像傅昭龙那种人吧。
  
  我变了,但是,又有谁能不变呢?
  
  买齐书本之後,走出书局,我的车子还在红线上,上面当然没有罚单,我开车回「家」,那个傅昭龙置办的「员工宿舍」,餐桌上已经有热腾腾的饭菜。
  
  我自己一个人吃饭,一边吃饭,一边看书,在书上画重点──今晚监视我的有两个人,他们轮流在客厅吃便当。吃完饭,我抱着书到床上去躺着看,卧室并没有房门那种东西,监视,或是说伺候的人就坐在门外的凳子上。
  
  看书看了许久,我的眼睛有些酸涩,闭上眼,躺在床上假寐,书本就那样半掩着我的脸。
  
  然後,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监视者要敬称却被打断的嘘声,以及傅昭龙进入我房间的脚步声。
  
  他轻柔地拿开半掩在我脸上的书本,以食指轻轻碰触我的脸,我睁开眼,平静地看着傅昭龙。
  
  傅昭龙的嘴角微微一勾,低头亲吻我的额头丶鼻梁,然後落在我的嘴唇上。我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只是乖巧地张口任他鱼肉。
  
  过了好一会,傅昭龙才离开我的嘴唇,气喘吁吁地说,「我想和你做。爱,可以吗?」他的眼睛里,闪动着男性都懂的欲。望。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是目光中大概闪过了一丝厌恶,他沉默了一下,伸手碰触着我的脸颊,用充满情。欲的声音又问了一次,「可以吗?不说不可以的话,我就脱你衣服罗?」
  
  我没有回答,只是认份地闭上眼睛──他不可能永远不碰我,我也不是没有与他做过,无论我喜不喜欢,拒绝他的欲。望又有什麽意义呢?
  
  
                      
作者有话要说:  




☆、〈38〉无爱无恨,自然无敌。

  ※75。
  
  傅昭龙在我的身上喘息着,我却像只死鱼一动也不动。
  
  痛吗?舒服吗?我紧咬着牙,通通不愿意去感受,也不愿意回答。
  
  比我想像的时间短得多,傅昭龙就结束了那场性。爱──也许,与其说是性。爱,不如说是欲。望的宣泄,就像饿了要吃饭一样自然。
  
  傅昭龙从我身体里退出之後,试图用唇舌取悦我一直没有反应的j□j,我只是皱着眉,推开他的头。
  
  我不需要。
  
  有谁会在用完充气娃娃之後,还帮充气娃娃j□j的?对傅昭龙来说,我也不过就是一具作工更精密丶零件更完美真实的人肉充气娃娃罢了。
  
  我不需要那种多馀的事情。
  
  傅昭龙抬起头,用近乎祈求的眼神看着我,「宝贝,你要逼疯我了。。。。。。」
  
  我都没有疯,无所不能的傅昭龙怎麽会疯?
  
  「我该怎麽做?宝贝,你教教我,好吗?你教教我。。。。。。」傅昭龙用力地抱紧我,他的汗水和泪水弄湿了我的脸。
  
  宝贝?
  
  呵,宝贝。
  
  我是谁的宝贝?不。我不是宝贝,我是燕子,失去双翼,无法回到南国过冬的燕子。
  
  「告诉我,你想要什麽?你想要什麽我都会想办法给你。」傅昭龙的痛苦听起来那麽像真的,那麽像,可是,对我一点也不重要。
  
  我想要什麽?我想要我妈活过来,想要许永志活过来,想要时光倒转,到我爱上傅一荣之前,想要当那个高中校园里自在自大,什麽也不怕的「燕子学长」。
  
  你能给我吗?无所不能的傅昭龙。
  
  「燕子,你要我拿你怎麽办?你要我放你自由吗?」傅昭龙抬头,用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睛地看着我,「就算是要我放你自由──只要你开口,说不定我也能做到。。。。。。」
  
  自由?失去飞行能力的燕子,要自由作什麽?
  
  傅昭龙低头,亲吻着我的嘴唇,过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的双手捧着我的脸,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肌肤,「还是,你什麽都不要,只想要死?」
  
  我看着傅昭龙自说自话,仍然没有开口的欲。望──要说什麽呢?有什麽好说的呢?
  
  「如果真的只有死亡可以让你解脱的话──」傅昭龙的双手逐渐下滑,停在我的颈项上,「那就死在我手里好了,可以吗?」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覆住那双有些颤抖的手,「我不想死。」我许久不曾开口过了,几乎要忘记说话的感觉了。
  
  傅昭龙愣了一下,一颗很大的泪水滚出他的眼眶,滴在我的脸颊上,「你说什麽?」
  
  「你听见了。」闭上眼睛,我却一滴泪水也没有。
  
  傅昭龙趴下来,用力抱紧我,「燕子,辛,我的宝贝,我的宝贝。。。。。。」
  
  我在傅昭龙的哭泣声中睡着了。
  
  隔天早上八点,我准时起床,却没有闻到早餐的香味,这表示昨夜傅昭龙在这里过夜。
  
  转头,令我讶异的不是他在床边,而是他竟然是睡着的状态──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傅昭龙是睡着的。
  
  往常他即使在我这边过夜,也大都会在我起床之前就离开,即使我起床时他还在床上,通常也是醒着在看资料,或是在打电脑的。
  
  然而,今天早上,他却睡在我的身边──睡着的他,紧紧皱着眉,眼睛下方也青得很厉害,他的下巴布满胡渣,看起来几乎可以说是苍老的。
  
  傅昭龙的外表有这麽老吗?我怎麽也想不起来了。
  
  我看着他的脸,想着他昨夜的痛哭,几乎可以当我爸爸的男人呢,那麽无所不能的人呢,真的哭了,好大声地哭了。
  
  「你在看什麽?」傅昭龙缓缓地睁开眼睛,声音有些沙哑。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四目相对许久,傅昭龙突然又开口,「我搬过来好吗?」
  
  这是他送我的房子,他爱来就来,要走就走,想住就住,何来什麽搬过来的问题?
  
  「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好吗?」傅昭龙重复他的问题,以手指轻轻地碰触我的嘴唇,似乎在期望我的嘴唇能说些什麽。
  
  「随便。」嘴唇因为他的碰触有些痒,「我要起床吃准备上课了,你要起来吗?」
  
  傅昭龙的眼中闪过狂喜,用力的搂住我,「我快三个月没听到你的声音了!」
  
  我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任他搂抱──真的那麽高兴吗?然而,就算是真的,又与我何干?
  
  过了好一会,他才放开我,慎重地牵着我的手,目光与我相对,「再也没有其他人了,今後只有我和你,好吗?」
  
  我不想知道的,但,猝不及防的深情告白,却还是让我知道那件事的真相──我并没有冤枉他。「再」没有其他人,就是曾经有过。
  
  我以为我不会在乎,但是,心里某个角落还是疼了一下。傅昭龙看到我的表情,却笑了,「你真是鸡肠鸟肚。」
  
  我是鸡肠鸟肚,但,你不配。我看着那张令人想赏他巴掌的笑脸,双手用力握拳又放开,终究没有回嘴,我想推开他,从床上起身,却被他制住。
  
  「别气。。。。。。真的没有人让我这麽在意过,除了你,真的,除了你。」他不让我动作,语气带着点哀求,嘴角却挂着得意的笑容。
  
  所以,我只是在後宫斗争里胜出而已,不用去细问,就知道其中鲜血淋漓。
  
  「辛。。。。。。我要让你知道,即使你会生气,我还是要让你知道。」傅昭龙的十指握住我的,用身体压住我,不让我移动分毫。
  
  他的表情很认真,神色也很懊悔;「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我习惯看他们互相斗争,或向我争宠,就算用些伎俩伤天害命我也没有生气过──我原以为我会看你打胜仗的。。。。。。」
  
  有些什麽在我脑海里闪过,我没抓住,傅昭龙却接着解开谜底。
  
  「我承认安排你一间房,是想看你们斗,想看我看上的宝贝,是不是如我所料地可以斗倒所有人。我没想到最大的输家是我。。。。。。安眠药,照理说药局是买不到的,你没想过吗?那是医生用药,没有处方签,药局根本不能卖。」
  
  我愣了一下,说真的,我并不知道药局不能卖安眠药的事情,「你让他们卖我药?」
  
  「我以为你很聪明的,我总是忘了你其实很年轻,历练很少──」傅昭龙苦笑了一下,「那些被塞来我身边的人,背後都是有人的,他们的斗争或合作,都不只是个人的事情。。。。。。这样你懂了吗?」
  
  ※76。
  
  这样你懂了吗?
  
  我恨恨地瞪着眼前一脸悲伤憔悴的男人,懂了吗?懂了吗?我见鬼的会懂才奇怪!正常人怎麽可能会懂神经病的脑袋装什麽大便!
  
  他以为不是他让药局卖我药,就不算他的错吗?是谁把我逼到要去药局买药自杀的?
  
  我很聪明,所以我该死?他爱我爱的要命,所以我该死?
  
  这样你懂了吗?
  
  傅昭龙的情人,每个都有来头,後面也许是商业利益丶也许是政治挂钩丶也许是黑道禁脔,总之,因为他无所不能,因此,即使明知道他有病,还是一堆人跟着他发神经。
  
  搞一堆房,养一堆情人,看那些情人和情人背後的利益团体怎样勾结丶怎麽狗咬狗一嘴毛──然後,宛若现代帝王的他,乐得看大家为了争他这块恶心长蛐的骨头,可以变得多丑陋丶可以有多泯灭人性。
  
  这不是古代的帝王後宫,是傅昭龙一手打造出来的「蓝色蜘蛛网」。
  
  操!
  
  他扭曲的性格,和几乎可以算是法力无边的手段,培养出令人想吐的兴趣──看真人演洒狗血的老梗连续剧。
  
  然後,倒楣的我,刚好被他看上,莫名奇妙被推出去当第一男主角,他以为我很聪明,所以买了爆米花丶坐上了VIP的高级沙发,等着要看好戏。
  
  他等着看燕子从他的後宫崭露头角,证明他看上我的眼光的确了不起。偏偏我这个扶不起的阿斗,锣还没敲完,主角搞不好都还没全部上场,就自己吞药自尽了。
  
  没有人逼我死,那些人都还没开始动作,只是过来看看新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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