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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剩女时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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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月气得捋了袖子,道:“什么野女人!找打是不是?”
      
        杨杨拉住她,对茵子道:“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一大早的你打上门来,什么意思?”
      
        茵子嚷道:“什么意思?你还有脸问我什么意思?”将一叠照片砸过来,“你看仔细了,这都是你做的不要脸的事情!”
        苏月捡起照片,上面是杨杨和陈树风在一起用餐,各个角度都有。苏月气恼地看向杨杨道:“杨杨,合着这架我白吵了。你说你都和陈树风一刀两断了,还跟他吃什么饭?要是不舍得,当初就别跟他离啊。何必现在又勾三搭四的。”
        杨杨摸不着头脑,疑惑道:“我什么时候跟他一块吃过饭?”
      
        刘林仔细看了照片,发现照片里的餐馆就是楼下的西餐厅,照片上还有日期,一下都明白了,对杨杨道:“就陈树风来找我那天,在楼下碰见你和金谷,就一起吃的晚饭。”向茵子道,“你这是找的哪家私家侦察?怎么这么缺德!当时还有我和金谷呢,他怎么就不拍?”
      
      
      
第19节 
 
      
        杨杨也想起来了,就前几天的事,她还记得当时刘林说陈树风找她帮一忙,与陆西若有关,但没有透露太多。
        她再仔细看照片,想起那是在等上菜的时间段,金谷和刘林,一个去了洗手间,一个去前面的管理处拿信件,所以相片里就只有她和陈树风两个人。那时他们也就是闲聊了几句。对于她来说,陈树风已经是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一个人,只是曾经相识,如此而已。她没想到的是,茵子对她与陈树风之间的关系却是如此敏感而又讳莫如深,竟然会去请私家侦察跟踪他们。
        杨杨正要解释,茵子却因为听了刘林的话,反应激烈,道:“对啊,怎么就没有你和金谷呢?我也想知道!”
        杨杨道:“金谷和刘林当时正好走开。。。。。。”
        茵子打断她,冷笑,道:“正好走开?真是巧啊!”
        杨杨道:“我说的全是实话,信不信由你。我也跟你讲过多次,我和陈树风之间没有感情,一起生活的时候都没有,现在更不会有。”
        茵子:“没有感情?没有感情,你会留着他的孩子?”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也就是这件事,在她看来,杨杨留着陈树风的孩子,就是摆明了这一世都不想与陈树风脱离干系。而实际上,就因为她留下了这孩子,所以陈树风心里一直未曾真正放下她。
        女人的胡搅蛮缠,刘林现在方才见识到真经,甚觉无奈,对茵子道:“那你到底想要她怎么样?承认她与陈树风其实有感情,这样你心里就舒服?”
      
        茵子嚷道:“终于肯承认了!”
        刘林气道:“承认又怎么样?她与陈树风之间就算有感情又怎么样?如果他们之间真有感情,难道你就不觉得愧疚,就那么心安理得?你别忘记是你在他们的婚姻里强插了一脚!你才是真正不要脸的人,才是真正的第三者!这是因为杨杨善良,换了是我,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撒野?”
      
        杨杨在一旁摇她手臂,示意她嘴下留情,别太伤了茵子。
        茵子已是气极败坏,见到杨杨的动作,理解为她这是在怂恿刘林,更失了理智,紧上前一步,一巴掌向杨杨挥了去。
      
        刘林出于保护杨杨的本能,一把将她手臂抓住,甩开。
      
        茵子借机退后一步,往地上坐去,本意是想吓唬一下刘林和杨杨,却因为没有把握好力道,以致脚下一滑,反而真的跌倒。
        几人看见血顺着她小腿流下来,全傻了,苏月光用手指住她,话也不会说。
        还是刘林母亲,叫刘林道:“林子,赶紧送医院,赶紧!”
        三人这才如梦初醒。
        刘林道:“车!杨杨你快给我那辆私家车的电话。”
        苏月慌乱中想起来金谷刚买的那辆二手车还停在小区的车库里,并没有开回去。
        茵子自己也吓呆了,心里恐惧而慌乱,很怕失去腹中的孩子,自己却又无能为力,只有一个劲地哭。她其实是驾了车过来的,但因为乱了方寸,一直未想起来。
        请了小区的两名保安,这才将茵子安置进车中。苏月有驾驶执照,所以由她来驾驶。
        但是,似乎是老天特意安排了这一劫给她们,所以不让一切顺利。
        金谷的那辆二手车,开到半道,竟然熄火。又因为太早,很久才叫道出租车,及至赶到医院后,大人无碍,腹中胎儿却不保。
        半小时后,陈树风,金谷和陆西若都赶到了医院。
      
        陈树风十分悲痛,谁都不理,只是呆呆地抱住茵子。茵子从头哭到尾,见到他,越发伤心和委屈,哭得亦越发厉害。
      
        刘林退出病房,呆坐在走廊中的椅上。
        陆西若跟住她出来,坐她旁边。
        她方才流泪,说了得知胎儿不保后的第一句话:“都是我的错!”她说。
        陆西若不知说什么好,起初是很恼她,恼她做事不知分寸,可是此时见她如此状况,责骂的言语怎么都无法出口。
        逃避
        刘林一直无法走出茵子流产的阴影,虽然每个人都劝她那是意外,但她仍旧无法为自己开脱。那是一个成了形的孩子,再过四个月,他就要出世了,然后慢慢地成长,由天真的孩童长成一有独立思维,独立人格的大人,可是自己却剥夺了他来到世间的机会。
      
        很多时候抱着小亮,无法自控地,就要想起那已成形的胎儿的面孔,也如小亮这般可爱吧?也会是这么白胖吗?愈想愧疚愈深,及至痛苦到艰于呼吸。
        这一件事,对于别的人,也许只是一件小事,用一个月的时间或者两个月的时间便可忘却。
        但它却发生在刘林身上。从来,她都认为每一个小孩,都是落入凡间的天使,他们纯洁无暇。所以对他们每一个,认识的不认识的,她都最真诚地喜爱。这样的一群天使,只可保护其不令其受到伤害,而如今,她却令其中的一个在未出世前便变作了一团血肉,她认定这是自己的罪过,而无法原谅。
        陆西若放了她一星期的假,待她返回公司上班,却发现她仍旧未能调整过来,情绪低落,不言不语,做事丢三落四,有时候正与客户讲着电话,她却突然挂断,顾自发起呆来。
      
        玉敏也发现了这一状况,以为陆西若不知,不敢告诉他,怕他很现实地将刘林炒掉。只是暗中去找杨杨金谷相商,然而杨杨与金谷相顾无语,刘林在家中的情况,只怕比在公司更糟糕,很多时候抱小亮,抱着抱着她就加大了力气,一边念叨“对不起”,通常将小亮抱痛而使其哭喊。
        几人面对刘林如此状况,一筹莫展,只有寄希望于时间,希望时间能够冲淡刘林对这件事的记忆,从而消弥她内心的痛苦。
        刘林清醒的时候,也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尽力对自己进行调整但仍失败后,便向陆西若提交了辞职申请。她打算离开深圳一段时间。脱离这环境,离开这里所有的人,或许可以帮助自己忘记此事。她自知这是逃避,可是目前没有比逃避更有效的办法。
        辞职申请交上去,陆西若当即将她留住,道:“我再给你两个月的假。如果你想出去散心,所有花费公司报销。”
        刘林道:“不用。”
        陆西若走近她,想要揽她入怀,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哭泣,欲念如此强烈,但终没有付诸行动。她站在他面前,这样的铮铮铁骨,并不需要他的怀抱与肩膀。
        “这件事,茵子说过,错不在你,是她自己想吓唬你们一下,不当心滑倒的。”他说。
        陈树风亲自找她这么解释过。但子不杀伯仁,伯仁因子而死。如果自己不挥开茵子的手,茵子也不会想到要趁机吓她们,结果也就不会变成这样。
        刘林道:“我试过调整自己,但就是没有办法。也许出去转一圈会有帮助。我明天就不过来了。客户资料都在我办公桌上,如果有很要紧的事就发信息给我。从明天开始,我不接电话。”
        “你打算去哪里?”陆西若问。
      
        刘林站住,不言语。
        陆西若道:“你打算去西藏?”
        刘林还是不作声。
        陆西若肯定地道:“我知道你准备去西藏。”刘林曾经偶尔提过,西藏可以使她的心宁静,如果世间有一味药可以疗她的心伤,那味药便是西藏。他一直记在心里。
        他再道,“我有一个朋友,他在西藏开旅馆。你去找他,他会给你优惠,也可以照顾你。”找到那位朋友的名片,抓住刘林的手,放她手心中。
        刘林固执地不将名片握住,道:“不用,谢谢。”
        陆西若恼道:“不要把自己的痛苦转嫁给身边的人去承受,这是你说的!”缓了语气再道,“至少让你身边的人知道你很好,没有出事,这要求不过分。”
        刘林方才慢慢握紧了名片,眸中泪光闪过,却浅浅一笑,道:“我已经给小亮请了保姆。你不用担心。”
      
        “这边的事我会安排。如果两个月不够,我给你三个月,四个月,直到你愿意回来上班。”
      
        刘林直视了他双眼,道:“陆西若,不要对我太好,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爱上你。”
      
        陆西若猛然心醒,自与梦清分手后,他第一次对一名异性,如此真情流露。有一些感情,原来自己真的无知无觉。原来,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早已非轻。
        刘林道:“抱抱我。”
      
        陆西若抱她。
      
        刘林淡淡一笑,道:“这是你欠我的,你还我了。以后我们两不相欠。”走不出心里的阴影,要逃去远地,此时她需要一个拥抱,而陆西若正欠着她一个,只是如此简单。
        心事了无
        刘林原不打算去找陆西若的那位朋友,梁思言,但她一下火车,刚走出检票口,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人举了一块牌子,醒目地写着“刘林”两字,够夸张的。
      
      
第20节 
 
      
        刘林站住,犹豫着是迎他而去,还是悄悄从人群中溜走。这一段时间,她完全不想与深圳的一切人和事有任何的瓜葛。但是,很显然,如果去与梁思言相认,住进他的旅馆,她则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深圳。梁思言受陆西若所托,会把她的所有举动甚至一丝忧愁一个笑容都反馈到深圳去,既然不想深圳的那些人担心,她就只有装。最终她会变得仍像是在深圳。
        刘林决定混在人群中悄悄溜走。在她以为,这应该是件容易的事,人那么多,再说来接她的人也未见过自己,不然也就不用举那么大牌子了。
        然而尚未走出几步,便让人在后面给拉住,回头一看,正是那举牌的人。
        刘林诧异。
      
        举牌的人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而他的皮肤棕黑,这一笑,黑白分明。他道:“幸会,我是梁思言。”
      
        刘林只好尴尬地笑了笑,与他握一下手。
        梁思言道:“我在这等了一星期。因为不知你倒底是坐火车还是飞机还是以别的方式进藏,所以又派了人去机场,汽车站等。”
        他这话一出,马上击中了刘林的软肋。心里之前的抗拒片刻间消失大半。
        梁思言其实是精通说话艺术的人,对方哪怕只给出一张冷漠的脸,他亦懂得从哪方面着手组织语言,即可令对方动容,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刘林在看见他的牌子之后所做出的反应,他都看在了眼中,心中对她的心里活动一清二楚,很快便知自己该用什么言语来消除她对自己的抗拒。换而言之,刘林实际上是落入了他设的套中。
        当然,他等刘林一星期确是事实,派人去机场汽车站守候,那也是事实。
        梁思言再道:“你真人比相片漂亮。车在那边,我们过去。”
        相片自然是陆西若给他的。
        刘林半晌,道:“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梁思言看住她,再次黑白分明,不知为什么,刘林特喜欢他的笑。
      
        梁思言道:“你说。”
        刘林说:“我这阵子状况不是很好,陆西若应该有告诉你。”
        梁思言道:“我知道。”
        刘林:“所以情绪不会很高,而且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这些请你不要跟陆西若讲。”
      
        梁思言过一阵子才道:“你心事太重。应该不仅仅是茵子那件事。”
        刘林愕然,不由地住步。
        梁思言也站住,继续道:“你的心事,都锁在了这里。”他拿食指竖在自己双眉之间,“你也许并不是有心掩饰,或者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一些事情积压在你心里。”
        刘林:“你什么意思?”
      
        梁思言:“我的意思是,你没有适当的释放自己的渠道。也可能是你找错了渠道,以为自己释放了,其实不然,所有事根本都还压在你心里,你从来也没有放下过。”
        刘林作沉思状,之后不屑地笑:“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而已,别故作能把我看穿的姿态,装什么高深。这套唬人的把戏,在小女孩面前显摆一下还差不多。我活了三十年,还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鬼心事。”
        梁思言也笑,笑得有些高深。他可是心理学博士,看人从来没差过。陆西若估计没与刘林讲这一点。还有一点,陆西若大约也未与她讲明,把她托付给自己,不只是让他照顾她的生活那般简单。陆西若自己对她真是束手无措了,才会把她送到他身边来。
        梁思言道:“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做自我调整。”一个月还自我调整不过来,他就该想办法了。
        刘林没反应过来:“啊?”
      
        梁思言又自语:“一个月的时间只怕还不够。”找到自己的那辆车,开了车门。刘林现在是链锁式反应,一件事勾起另一件事,如同泛起沉柯。令人头痛的是她自己并不了解自己的情况,还以为只是茵子流产的那件事,殊不知,这一件事只是一根导火索,破了一道口子,将那些沉封在心中某处未能够适时适当释放的事都勾起。
      
        刘林将背包扔进车中,接着把自己扔了进去。西藏似乎有着令人慵懒的魔力,她现在已经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想,甚至什么也不想看。
        梁思言看住她,不易察觉地锁了一下眉。陆西若给了他一大难题。他以往诊断过的人,至少知道自己将什么压在了心里,稍加引导,即可找到渠道释放。而刘林完全不同,她对那些积压在心底的事情,有着刻意的忘却,又有着某种程度的保护,不让人去碰触,更不让自己去碰触,所以终令自己相信自己心中什么事情都没有。那都是些什么事情?极有可能,程度并不轻于茵子流产事件。
        忘却
        进藏已经一个星期,刘林哪里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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