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往bambuseae若-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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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歆笑而不语，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太阳已经斜了下去，过不了多久就要下班了，这里是办公室，她还没与艾悠好好温存一番，难道就又要离开了吗？如此一想，她竟然都能听见自己心里清晰的一声“不”。之前为了顾全艾悠的工作，她在父母家里呆了一个多月，如今艾悠离开已经成为定局，她的确没有再去迁就的必要。
“你既然没心思工作，就收拾东西下班吧。”齐歆转过身，难得让艾悠任性一次。
“我不要，出了这个门，就又看不到你了。”艾悠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伏在桌上怎么也不肯起来。
“我今天不回我妈那边了，陪你去玩儿。”齐歆看着艾悠耍赖，只觉得可爱。她对严智英的妥协只换来了更多的相亲次数，恐怕继续忍让下去迟早有一天她自己都会爆发，与其这样毫无进展的周旋下去，还不如和艾悠一样去主动争取。
趴在办公桌上的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直起身睁大眼睛问道：“真的呀？”






第71章　祈求

眼看着艾悠从软若无骨一秒钟变得精神抖擞，齐歆的心情瞬间大好，她灿然一笑，拿出手机给齐悦来打了个电话。艾悠看着她神色轻松，唇角含笑，嗓音清浅，一颗心砰砰直跳。
“小来陪她爸妈去看爷爷了。”通话完毕，齐歆走到艾悠桌边轻声道：“我好久没吃你煮的菜了。”
艾悠一听，哪里还耐得住，急急忙忙收拾了桌面上的文件，拿出包包拉着齐歆便往门口走去。
“现在还没下班呢。”齐歆跟在她后面，一句话便叫停了前面的人。“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跟刘总说一声，下周一好回来上班。”
“真的啊！你决定了？”
齐歆点头，开门离去。
刘鑫诚对齐歆的这一决定感到非常高兴，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啊”，随后笑道：“等会儿下班后我请你吃饭，如何？”
“下次吧，我还得回去跟我妈好好说说。”艾悠就在外面，齐歆哪里还会想去别的地方吃饭呢？
“行，那就下次。”刘鑫诚点点头，只要齐歆回来上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这顿饭，这段意外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他稍微一回想，便想到了那束要命的玫瑰，不禁又道：“姚楚诗前段时间也回来销假了，你……”
“我和她没什么，不会影响到工作的。”
齐歆的直截了当让刘鑫诚心里一愣，又想起运动会那天的事情，最后只摇了摇头，摆手道：“有你在，我当然放心。”
再次走进“绿意森林”，齐歆不禁深深多吸了几口气，林木重叠，将那一栋栋高楼掩映其中。顺着小路来到兰花别苑，齐歆不由得眼前一亮，难怪这一处被称作兰花别苑，小路两边那一丛丛兰花草开得正艳，朵朵小白花欣欣向荣，一眼看去很是雅致。
“这花开得真好看。”齐歆慢慢走着，目光在花丛里流连。她还没去严智英那边之前，隐隐约约有看过这几路兰花草开过花，只是印象中的花没有眼前这般茂盛。
“它们开了好久了，最近几天阳光比较好，一下子又冒出许多。”艾悠淡淡说着，这些花她每天上下班都要看上两遍，看着花便会想到那个会种花的人，毫无预兆的被带走，同样毫无预兆的回到自己身边，心里有些无法名状的情绪一圈圈萦绕着，或许是患得患失。也不知道这一次齐歆能在自己身边呆多久，严智英会不会又突然冒出来把齐歆带走呢？
开门进去，房间里全是齐歆熟悉的气息，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随后笑问艾悠：“你天天在家洗衣服？”
艾悠闻言，脸微微一红，点头道：“你那些衣服在衣柜里放了好久了，这两天天气好，我便拿出来洗洗晒晒，等你回来好穿。”
齐歆闻言心中一暖，上前将艾悠揽进怀里，随后闭上眼感受着这一刻的温暖。无常世事难以预料，但是衣食住行这些平常而不可或缺的事情里面也包含了诸多的温馨和幸福，同样的事，只不过有的人将自己熬成了黄脸婆，有的人则用细腻体贴温暖了爱人的心。
吃完晚饭，艾悠去浴室洗净一身油烟，齐歆在客厅里看艾悠画的手稿，严智英的电话也就是这时候追了过来。
“什么时候回来？”严智英开门见山毫不含糊。
“妈，我今天不会来了，您和爸爸早点休息吧。”齐歆平声说着，听得出来严智英隐隐压着一股火气，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压着一股气呢？自己的感情不被尊重就算了，连婚姻也要被严重干涉，她实在没法接受。
“你是准备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行，你把手机给艾悠，我现在就要跟她谈谈。”严智英顿了半晌，已然有些不耐烦。
“她在冲凉，您能不能别牵扯到她，是我坚持要和她在一起的。”齐歆看着那扇朦胧的磨砂门，里面的水蒸气升腾萦绕，只看得见雾蒙蒙的一片。
“今天让你去公司不是为了让你和她去鬼混的，你怎么能如此放纵自己，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
“妈，你和爸爸是我的至亲，可艾悠她是我的爱人，之前我顾念亲情丢下一切待在家里，可你是怎么对我的，只知道把那些我根本就不认识的男人塞给我，天天让我结婚生子，你正在要求的是我的婚姻，关系到我的一辈子，是好是坏只有我才有资格来说。我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艾悠了，我很想她你知道吗？你每天在家里看见我你觉得我快乐吗？为什么你总是用你的眼光来看待这些事而从来不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呢？”齐歆一气说完，视线一直盯着那扇门，虽然看不见艾悠的人，但是她知道艾悠就在里面，这种实实在在的感觉远远胜过相隔两地的想念。
“站在你的角度还得了？允许你和一个女人混在一起就是在对你不负责任，两个女人能有什么未来，这事传出去了你叫别人怎么看我们做父母的？”严智英声音拔高，丝毫不为所动。
这句话让齐歆心里倏地一凉，究竟要怎么说才能让严智英稍微体谅一些呢？
“妈，以前我住艾悠这边，她什么事情都会提前帮我安排好，她总是嫌我太瘦，每天都变着花样做饭给我吃。这些天我虽然不在，她还不忘帮我把衣服拿出来洗洗晒晒，艾悠对我非常体贴，我和她在一起能够幸福的。我真的很想念她，您就让我和她在一起好不好？我们俩一定会好好孝敬您和爸爸还有爷爷的。”齐歆的声音越说越轻，近似祈求。
齐歆从小性格要强，从未听她用这种语气说话，仿佛一位落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绳，正在求那牵着绳子的人将她拉上岸去。这柔弱无力的声音让严智英微微一愣，心中隐隐作痛，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想想这段时间，齐歆几乎没有怎么笑过，听齐俊良说她每天除了外出相亲，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家看书和煮饭，虽然都是普通菜品，搭配方式不一样，色香味也大大不同。眼看着她的脸颊慢慢的又小了一圈，叫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严智英最后什么话也没说，挂掉电话深深叹了口气。齐俊良坐在旁边将这通电话听了个大概，他见严智英满脸无奈，好声劝道：“现在太晚了，要不明天再催她回来吧。”
“明天？还等得到明天吗？我今天就不该叫她去公司，这一去哪里还回得来？”严智英似在喃喃自语，心中深感无力为什么这种事情偏偏发生在齐歆的身上。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指责自己从来不站在她的立场去考虑问题。没有子嗣不说，外人的异样眼光是最可怕的无形压力，她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女儿过上这种生活？
佳人在怀，齐歆总算好好睡了一觉，连梦都是甜的。她早早的醒了，睁开眼瞧着眼前的人，昨天晚上一直往自己怀里挤，真恨不得钻到自己的身体里合二为一。她的手抚过艾悠的腰肢，以往的柔软变得单薄，竟然也瘦了。左手一路往上，抚上艾悠的侧脸，轻轻凑过去温柔地吻着她的唇。
艾悠微微转醒，神识模糊，只凭直觉感到一波波如浸在温泉中的舒适，下意识去回应齐歆的动作。齐歆感觉到艾悠柔软的力道，心中一喜，翻身半覆在艾悠身上，按住她的肩头吻至深浓。
“歆……，别……”艾悠睁开迷蒙的眼睛，只觉得胸腔里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再吻下去她就完全无法呼吸了。
“宝贝，起床了。”齐歆抬起身子，搂着艾悠柔声说着。
“我感觉你好饿。”艾悠赶紧换了几口新鲜空气，红着脸抗议。
“谁叫你秀色可餐。”齐歆说的理所当然，还不忘冲艾悠眨两眼，艾悠挑挑眉，心中暗想，秀色可餐，这可真是个好理由，今天晚上我一定好好饱餐一顿。
一路向城郊驶去，下了高速，又开了半个小时，车子转进一条小道，艾悠左右瞧了瞧，这一片都是普通民宅，家家户户院落规划有致，高大的樟树枝伸出院墙之外，留下一树阴影。
齐歆将车开进一家宽阔大气的院里，艾悠转着脑袋向窗外瞧去，院门两边各自种着一棵高大的柚子树，除了顶端几颗没有摘下来的青黄柚子，整树郁郁葱葱，很是茂盛。
还没下车艾悠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姐，你们俩怎么才来。”
这不是齐悦来的声音么？怎么她也在这里？不对，既然她在这里，那这里岂不是齐老头的家？
艾悠转头看向齐歆，只得到一抹肯定的微笑。“这是我爷爷家，他现在喜欢人多热闹，这地方又清净，所以带你来玩玩。”
两人走下车，只见齐悦来手里拿着一瓣饱满莹润的柚子正仔细剥着皮。阳光倾洒在她身上，一头乌黑的秀发反射出晶亮的光泽。
齐歆在院里看了一圈，随后问齐悦来：“你爸妈走了？”
“对啊，一早就走了，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市里，我想着你俩过来，肯定要和你们一起走啊。”齐悦来说着，又冲屋内嚷道：“爷爷，来客人啦。”
齐卫国一早就听见了车子的声响，这会儿乐呵呵的走出门，眯着眼笑道：“来了好，进来吃柚子吧，就那门口俩棵树，结了不少柚子。”
艾悠见齐卫国头发花白，很是和蔼，瞬间便想起了自己的爷爷，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她跟着齐歆叫了人，将齐歆一早准备好的礼物提进屋内。
“小来一大早就开始念叨你们，好像很久没见面一样，你们不是住一个小区吗？”齐卫国不经意说着，他对这两孙女的情况大致知道一些，但并不完全。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默契笑着，齐悦来接着话头道：“这说明我们感情好啊。”
“爷爷，这是艾悠，和我在一个办公室上班。”齐歆拿起桌上的柚子递给艾悠，一面对齐卫国做正式介绍。
“嗯，我知道，小来早上就说了，除了同事，这女娃还是个画漫画的，对吧？”齐卫国喜欢热闹，齐家老小总会抽时间来看看他，日子过得惬意。年纪大了就最怕被人嫌弃，因此对于像艾悠这样的新面孔，心里很是喜欢。






第72章　直面

艾悠点点头腼腆道：“没事的时候写写画画打发时间的。”
“哈哈，你倒是挺谦虚，难怪我这两个孙女都喜欢和你玩儿，除了你，还没见阿歆带哪个朋友来过我这里呢。”齐卫国哈哈一笑，没有丝毫官架子，爽朗的笑声惹得一屋子的人心情格外舒畅。
“爷爷，我跟你说哦，艾悠还有个拿手绝活，你猜猜是什么？”齐悦来拿起一瓣柚子剥好后送到齐卫国手里，顺便丢给他一个悬念。
“我想想啊，能让你都称之为拿手绝活的，那一定是厨艺，对不对？”齐卫国说完，看着艾悠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顿时又哈哈大笑起来。
“爷爷，你一下子就猜对真是太没意思了。”齐悦来佯装埋怨，瞪了齐卫国一眼，继续吃柚子。
“哈哈，能让你这只小馋猫惦记的，除了吃恐怕没别的了。”齐卫国得意地分析着，说完后又惹来齐悦来轻声一哼，齐歆和艾悠则安安静静瞧着这爷孙两你一言我一语，脸上笑意不断。
“爷爷，既然艾悠都来了，等会儿就让她给你露一手，保证你以后天天盼着她过来做饭给你吃。”
“我这有现成的阿姨，艾悠第一次来我这，你就让她下厨，你也真好意思。”齐卫国摇摇头，将电视遥控器放到艾悠面前，笑眯眯说道：“想看什么自己调，别客气啊。”
“谢谢爷爷，我也好几天没见到小来姐姐了，和她一起陪着您说说话挺好的。”艾悠轻声说着，随后瞧了齐歆一眼，毕竟是初次见面，心里多少有点紧张。
齐歆倒是不以为意，回她轻松一笑，眼中满是鼓励。她从果盘里拿出一只苹果，一圈圈薄皮从刀口滑落，刚削到一半，熟悉的电话铃声嗡嗡响起。
艾悠顺势从她手里接过未削完的苹果和水果刀，继续未完成的动作。齐歆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瞧，微微皱了皱眉，抬眼瞧了艾悠一眼，起身走到院子里接听电话。
“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再回这个家了？你心里除了那个女人还有没有我和你爸爸？”严智英的情绪一开口便有些激动，隐隐约约能听见齐俊良在一旁劝慰着她的声音。
“妈，我心里怎么没有您和爸爸，要是没有，我前段时间呆在家里是做什么呢？”齐歆隐隐觉得有些头疼，严智英的反对和偏见已经开始让她渐渐麻木，除了心疼便只剩下深深的无奈。
“我宁愿你待在家里我养你一辈子，昨天晚上让你糊弄过去了，今天你还不自觉一点早点回来，又上哪里鬼混去了？”严智英推开齐俊良正在安抚她的手，腾地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我在爷爷这里。”齐歆平静说着，想了想又补充道：“和艾悠一起。”
“你，你想做什么？”严智英心里一愣，生怕齐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没什么，就是和艾悠一起出来散散心，爷爷这里清净，空气挺好的。”齐歆抬头看了看天，不知怎地便想起艾悠家里那本相册里面有好些照片上的天空蓝的发亮。
“你把电话给你爷爷。”严智英顿了几秒，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言语不再那么激动。
齐歆挑眉，猜不透严智英究竟要对老爷子说些什么，也罢，不管说什么，反正她的决心不会再轻易改变。如此想着，她走进屋里将手机交给齐卫国，随后便不动声色坐回原位。
齐卫国一边听严智英说一边点头，时不时看齐歆一眼，面露疑惑，两人没说几句便挂了电话。齐卫国将手机还给齐歆，看了看齐悦来和艾悠，最后将目光落在齐歆身上。
“想必你妈妈已经和你沟通过很多次了。”齐卫国从碟子里拿起一块艾悠削好的苹果慢慢嚼着，仔细看着齐歆的表情变化。
“嗯。”齐歆点点头，不再多言，她不知道严智英究竟给老爷子说了什么，总不能先自乱阵脚。
“现在的年轻人好像都不怎么喜欢相亲，你妈妈费心帮你安排了，恰好今天又是周六，你怎么不去呢？我年纪大了没事做，天天都在家里，你想什么时候过来玩都可以，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也是要抓紧了。”
艾悠和齐悦来坐在一边，面上看来不动声色，其实两人都竖着耳朵认真听着齐卫国的话，尤其是艾悠，大气都不敢出，低垂着眉眼，一颗心七上八下。
“今天？我妈没说今天要去相亲啊。”齐歆微微拧眉，顿时又想到，不管严智英有没有说，反正今天这一场她是绝对不会去的，不，应该说以后的相亲她都不会去。
“你妈说以前给你安排的你都特别抗拒，让我劝劝你，今天安排的那个人你也认识，叫什么赵泉能……”
“不可能！”还未等齐卫国说完，齐歆便坐正身子反驳，她见齐卫国张了张嘴，将未说完的话咽下肚里，心里一阵愧疚，小声说道：“对不起，爷爷，不瞒您说，我去年就已经和赵泉能相过亲了，后来他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前阵子我和阿文她们出去玩儿的时候听说他结婚没多久就离婚了。”齐悦来适时补上一句，随后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