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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首,已百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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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医生皱眉:“锦少爷,以后别这样笑了,如果是大少爷看到会生气的。”
白锦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人生真是又好笑又有意思,”他抬眼看了看袁医生,转头看向窗外,继续说道,“活着活着……就死了。”
在和袁医生的谈话之后没过两天,管家就带了一个人来见白锦,说是新给他请的家庭老师。
白锦一边对着更衣镜整理衬衫,一边从镜子里打量和管家一起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年轻男子。
这个叫温言的男人看上去倒真的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年龄应该不到三十岁,身高不是特别高,带着无框眼镜,一副学者做派,带着温和善意的笑容等在那里,站姿不卑不亢,看来是有良好的家教的。
白锦在心里冷笑,就是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家庭教师要教给他什么东西。
花了十几分钟,直到把自己收拾得自认为妥当了,白锦这才慢悠悠的晃步出了更衣室。
在更衣室旁边小会客室的沙发上坐下来,温言也很自然的坐到了白锦对面,管家站在他身后。
白锦上半身靠在沙发背上,随便拿了个苹果,翘着二郎腿有一口没一口的啃起来,边啃边用没什么情绪的目光打量对面的温言。
因为回到这里之后连续的睡眠不好,也没有尼古丁可供他提神,他精神是真的有些不好,虽然他一日三餐都很配合的把管家按照营养师安排的东西吃了,但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效果,脸色一样白的有些吓人。连拿着苹果的手指都像是白的透明一样,在苹果颜色的映衬下,显得异常脆弱。
这是一个已经放弃了自我,生命岌岌可危的少年——这是温言第一次见到白锦时对他的印象。
这是一个正在一天天凋零的生命,并且凋零的方式没有人能阻止,那就是自我放逐。这些是温言从袁医生和照顾白锦的一干佣人那里询问出来的信息。
在他没有见到白锦之前,他已经听说的太多关于白锦的事,白锦小时候有多聪明,有多惹人喜爱,到他怎么离开韩家,还有离开之后的情况,他都大致知道了一些。
现在看到白锦,他比在进到这个房间之前更加迫切百倍的想要拯救这个少年,想要用尽全力把他拉离他所处的已经土崩瓦解的世界。白锦值得更好的,应该得到最好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等待,等待死亡,或者解放……
两个人互相打量对方,心里各有所想,在管家的提醒下白锦首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比较礼貌而冷淡的问到:“温老师见过韩铮卿了吗?”
温言对他直呼韩家大少的名字感到诧异,愣了一下,没来得及回来,旁边的管家代替了他的声音:“锦少爷,请温先生来是大少爷做的主,自然是见过的。”
白锦听了了悟的点了点头:“是吗?我知道了。”
然后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嗤笑了两声,嘴角上挂着嘲讽的笑容。其余两人均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家庭教师?还真是编的不够高明,这个温言看他的目光,和袁医生看他的目光相比虽然有所收敛,但还是带着医生对病人的感觉在里面。更何况白锦不是不知道心理学上的东西,半年前他才考上Stanford大学的心理学专业,虽然最终没有跨进Stanford的大门,并且以后可能都不会有机会再去到那样的地方,但并不代表当初他对自己即将要学习的东西是什么不了解,再说,如果不是他自己有兴趣,又怎么会想去学?
温言能得到韩铮卿的认可,不知道有什么来头,不过不管他有什么来头或者目的,白锦都不打算深究,韩铮卿舍得给他找个心理医生,这不正是他所求的吗?
他忍过了那样多的疼痛、惧怕和绝望,还有什么能让他担心和恐惧的?还有什么能够摧毁他?
什么都不能。
☆、第八章
叫温言的男人在别墅住了下来,袁医生来的次数变得少了很多。
白锦是真的想看看温言有什么本事,他还想着也许他能够有机会和温言畅聊一番现代心理学的发展史之类的东西,毕竟说起来他对这些自己就研究过一段时间,很感兴趣。所以温言有什么要求他都照做。
温言给他定了很规律的作息时间表,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运动,什么时候喝下午茶,白锦都一一照做。温言甚至和袁医生留下来的营养师一起给他定了每一天的菜谱。从这些方面看来是想给他把烟瘾戒掉,白锦对此毫无意见。
温言是用家庭教师的名义来的,自然是要给白锦上课的,只是他给白锦安排的都是音乐鉴赏一类很放松的课程,温言也问过白锦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想学。白锦当时看着对他笑的温文有礼又十二分诚挚的脸,很有礼貌的回答:“只要是温老师您觉的对我有好处的,我都愿意学。”
白锦这么一说,温言也知道白锦已经明白了他在这里的作用,心里感叹白锦的聪慧和敏感,对白锦的怜悯之心越来越重,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外露的怜悯对心理病患者的病情百害而无一利。
他被迫来到这里的那点不耐烦,在见到白锦的时候已经消失殆尽了。白锦不同于他其他的病人,这样一个原本玲珑剔透而聪慧的少年毁了,原本就是应该要有人来愧疚和惋惜,有人来挽回的。如果他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身份还能被人利用来做这件事,他也没有什么厌恶的心思了。
这么过了半个月,白锦的状态确实好了不少。这期间他对温言和袁医生的配合,让整幢屋子里的人都吃惊了不少。
他的生活习惯渐渐的趋于正常,白天有温言陪在身边,晚上韩铮卿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白锦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整晚的睁着眼睛不睡觉了。对于韩铮卿有时候心血来潮的抚摸和亲吻,他也不排斥,也不出言讽刺了。
他被接回来这段时间,韩铮卿好像不再对他的身体有多强烈的欲望了,会抱着他很沉默而缓慢的抚摸他的背,这个时候白锦是看不到他的表情的。其实,白锦挺想韩铮卿像一年多前那样对他抱持着高度的欲望,因为他觉得反正自己整个人从里到外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韩铮卿只有像以前一样抱他,进入他的身体,他才能把韩铮卿污染的和他一样脏。
可韩铮卿不知道白锦的想法,他每天从管家那里,从袁医生和温言那里知道白锦的每一点变化,他每天晚上把他抱在自己怀里,可是他和白锦说的话却极少,大部分的夜晚都是整个房间被沉默充满。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白锦在变好,这是大家都看到的。
他现在不会再一厢情愿的想白锦回到从前那样,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但只要白锦他还愿意听医生的话,只要他愿意回到正常的生活里面来,哪怕他变得比以前沉默,对韩铮卿来说已经足够了。
时间能带来很多新的东西,也会抹淡很多旧的东西。白锦的态度让他对以后还保持着希望。
但这些微小而美好的希望白锦是感受不到的。
他死过一次了,他现在有机会活过来,为什么不呢?他要好好的活过来,然后好好的用自己狠狠地折磨韩铮卿,他要让韩铮卿知道,生不如死不算什么,总有那么一天,他一定能找到机会,让韩铮卿身在地狱却还要怀疑有比地狱更恐怖的地方在前面等着他这个韩家未来的当家人。
跟他白锦比狠,看谁狠得过谁!
白锦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好,至少早上在镜子里看到的那个人不再总是惨白着一张僵尸脸。
他能够心平气和的同韩铮卿和他的那些手下心腹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偶尔天气不错的时候也愿意在温言的陪伴下去再次被打理的井然有序的花园里晒晒太阳,或者看看书。偶尔有以前认识的人来同他打招呼,他也会笑着礼貌的和人说话,不再阴阳怪气的。只是那笑自然不是以前的笑,倒像是受了温言的影响,笑容里带着同样的温和。
对温言而言,白锦是他遇到的最为聪明而乖顺的病人,白锦对他的安排几乎可以说是言听计从,自觉程度甚至让温言知道白锦有多理智,才能够那样的信任他,按照他的安排一步一步的走。
他每接手一个病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同病人建立相互之间的信任关系,但在白锦身上却根本就没有这个过程,他直接就开始了治疗,就像他们两个人原本就是相互信任的,不用再特意的去建立。
这让温言有种被人无条件信任的责任感和成就感,看到白锦在他的照顾下一天天的变好,他的心中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这种自豪感甚至带上了洋洋得意的感觉在里面,就像的看到自己的孩子越长越漂亮,越长越聪明,产生的优越感。
所以,但看到白锦一天比一天好的时候,就希望他更好,他从来没有像希望白锦这样,希望他的哪一个病人能过的比正常人都幸福。他更加用心的去引导白锦,去观察周围可能对白锦造成负面影响的各种因素,想方设法的让白锦能够避开这些因素。
他做的很成功,来这里见过白锦的每一个人在见到他的时候都会投以赞许的目光,但这些不是他想要的。
他被他的母亲以死相逼,倍感无奈的来到这里,第一面见到白锦的时候他带着怜悯恻隐之心和白锦接触。到了现在,强烈的要让这个少年在往后的日子里都要安乐幸福的愿望不知不觉就已经在他心里生了根。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个愿望就在他心里发了芽。也许,就是在少年同他讲话时漫不经心间的一抬眉,一眨眼,又或许是在姹紫嫣红的花丛之间不经意的转身和回头。
他以前也听说过心理医生在治疗的过程中爱上自己的病人的案例,他一度认为这是多么愚蠢而毫无职业操守和道德的事情。心理医生一旦爱上自己的病人,病人任何的缺点都有可能变成了刁蛮可爱的象征,这种潜移默化的心理暗示,怎么能让心理医生在心理治疗中保持理智的判断与公正呢?
可是他现在知道了,这种事情是确实是有可能会发生的。心理医生对自己的病人常常会带着一种慈悲的心理,一旦控制不好,或者说病人在性格等方面正好是他们欣赏的那一类人,这种慈悲完全有可能转化为其他的感情。
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爱上了白锦,但他确实对白锦有着对其他病人不一样的关注。他把这种关注归咎于对美好事物和人的一种喜爱之情,这种喜爱是不带着爱情的,并且他愿意为这种喜爱付出更多的心血和精力,只希望白锦能更好。
为此,他可以在向韩铮卿汇报白锦情况的时候冒险提出给白锦能自由外出的机会,虽然知道韩铮卿答应的机会很小,不管是从安全角度来说,还是韩铮卿对白锦的重视程度。
温言在韩铮卿打量的目光下逐渐感到背脊发凉,即使他面上竭力的表现平静。原本他是真心的单纯为白锦争取机会,但经过韩铮卿这么深沉而若有所思的注视,他莫名的就有些不敢直视对方,就像他这么做是带了什么不可改人的目的一样。
韩铮卿盯着他看了良久,没说一个字,看了看时间,就直接让人去把白锦叫来。
白锦应该是刚睡过午觉,进房间的时候有些懒洋洋的,看到温言也在,面上好像觉得有些吃惊。
韩铮卿起身把他从门边牵着到了沙发边,挨着自己坐下来,又让人去给他拿喝的,一边慢慢的整理他不怎么凌乱的头发,一边低声的问他:“温先生建议你出去出去逛一逛,你想去吗?”
白锦挑眉笑了一下看向温言。那目光和微微上扬一点的唇角看上去毫不在意,但放在身侧的右手食指却缓慢而有节奏的动了两下,温言熟知认的行为心理学,一看就知道白锦对他来向韩铮卿提出这样的建议抱有好奇和若有所思。
被他这么一看,温言就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有点无所遁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莫名奇妙的感觉。
好在白锦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回答韩铮卿:“那要看是去什么地方了?”
白锦这么说也就是顺着韩铮卿的话随便问问,他知道韩铮卿是不会轻易的就让他离开这里的,这一点从他十年前来到这里就是这样了。以前每次韩铮卿被他闹的不行,才会亲自带着他出去逛一逛,后面当然是跟着一大群的保镖的。
没想到韩铮卿居然非常慎重的问温言:“那么温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
看样子是已经答应了。
温言看起来居然是有些受宠若惊,这样的表情一闪而过,虽然低下头去轻抚白锦脸颊的韩铮卿没看到,但白锦确实真真实实看在眼里的的。
白锦忍不住在心里玩味了起来,温言倒是比他自己还在意这件事呢!真是出人意外的有意思。
“去郊区或者市中心逛逛都是可以的。”
当然,温言也是很知道分寸的,很理解韩铮卿对白锦的保护有多严密和韩铮卿身份的重要。所以只会给出这样的提议。
韩铮卿头也没抬,看着白锦的目光却是比之前更柔软了不少,抚着白锦的头顶说:“那么,你想好了和管家商量吧!”
“是。”
韩铮卿又对白锦说:“保镖就从我身边挑,以后你出去都带着,自己去选吧!”
说完还拍了拍白锦的肩膀,示意他现在就去。看样子,韩铮卿这次很大方,连“以后”都提到了。
韩铮卿松开白锦细长手指的时候很轻的握了两下才放开,看在温言眼里就觉得带着几许留恋不舍的味道。
温言站起来打算和白锦一同出去,却被韩铮卿叫住了。
☆、第九章
等白锦一关上门,韩铮卿看向他的目光陡然严厉凶狠了起来,冷漠而低沉的警告道:“别忘了你是为什么到这里来。”
温言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大意了,顿时背后冷汗涔涔。怎么会以为韩铮卿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呢?
这个时候他本应该战战兢兢的回韩铮卿的话,但他却始终不想这么做。最后他在心里想了好几遍,才稳住心神恭敬的回道:“大少爷,我不会忘记的。在离开这里之前,我一定会还给您一个健康的锦少爷。”
韩铮卿听了嘲讽的抬了抬头,反问道:“哦?我以为你到这里来应该有更重要的目的,照顾一下白锦只是顺便而已。还有,我可从来不认为白锦现在不健康。”
温言被他说得心中怒火莫名,虽然最开始他到这里来确实是像韩铮卿说得那样,但他的初衷早就已经改变,在第一次见到白锦之后。
他觉得韩铮卿触到了他现在很不想提起的东西,先前对韩铮卿的一些惧意消失的无影无踪,抬头直视着韩铮卿:“大少爷,无论您信不信,首先,我是一个医生,即使我来到这里最开始只是出于我母亲的恳求,但现在我更希望锦少爷能够完好如初。”
韩铮卿听了没有任何表示,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渐渐的温言觉得有很复杂的情绪在韩铮卿的双眼里升起,里面有愤怒,有悲伤,还有一种不可阻挡要清除障碍的决心在里面。
但韩铮卿并没把情绪向他爆发出来,只是缓慢的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温言殊不知到就是他的那句“希望锦少爷完好如初”勾起了韩铮卿的情绪,这种情绪就是即使看到白锦一天天变好也消弭不了的,他心里对白锦在他一个大意见就被破坏了的痛苦和悔恨。
疼痛和伤害会被时间抚平和遗忘,但只要事情发生过和经历过,人就绝不会还能完好如初。
温言带白锦出去这天,场面弄得还不小。管家里德带著一帮佣人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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