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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痕-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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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儿在身旁惬意的游来游去,好奇的追逐着陌生来客,又好像受到惊吓般四散逃开。春风温柔的拂过脸颊,世间仿佛安静的只剩下花鸟虫鱼的吟唱。竹筠伏在她背上,开始还担心她是否会吃力,可是她更想享受着这般温柔呵护,双手不自禁的环紧她的项颈,深情的目光在她的侧面轮廓流连,想着这么一辈子就好。
  
  上了岸后是有那么一点害羞,就没人计较竹筠是不是真的崴了脚,就看见她一双布鞋已经不能穿了,再也无需多说什么,说什么也是多余的。虽然不想立刻回到现实,可潮湿的衣服贴着身上又冷又难受,当即不能逗留赶紧寻来了马儿朝集镇赶去。
  
  很快就来到交界处的一个小集镇,二人寻到一家客栈换上干净衣服,竹筠叫伙计熬制了两碗姜汤用于驱寒,她们要在此歇息一晚。对于元渊不急于赶路,她有点好奇,“你在等什么?”
  元渊淡淡哼了哼,看着冒着热气的汤碗凝思片刻,低声道:“等着看一场好戏。”
  说着,她眼一抬,指了指外面笑道:“你不是告诉我有尾巴跟着我们吗?”
  竹筠微微一叹,点点头道:“是啊,那两个尾巴从山下就跟着我们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呢?”
  看她疑惑又有点担忧,元渊明白她的意思,轻轻哼道:“当然是那位陈长官了,他对我们不放心吧。所以我们就放慢脚步等着看他演一场戏。”
  
  竹筠皱了皱眉,也没问什么,她关心的是元渊的身体。
  “既然你要看戏,那就养足精神了,我先为你针灸好不好?”
  
  元渊看着她拿出银针来,却是有点怔然,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脑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梦,好像是被填满了,我不知道那些到底是梦还是封存的记忆?这些银针一刺进去就像是要唤醒那些沉睡的记忆。”她说得有些混乱又很是痛苦,原来好看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竹筠心里一动,银针停在她的耳廓前,双目凝注于她的脸,探询的去看她深邃的瞳孔里生出的一些雾障。
  “你有什么过去,请告诉我,我们一起承担。”她一字字的吐出,却见那双眼睛的雾气愈发浓重,便掰开她的手掌,在那曲线纠缠的手心写下两个字:有我。
  手指并拢将她的指尖握起,元渊紧紧蹙着的眉一宽,脸上的颜色也放缓了一些,轻柔的说道:“我知道。”
  
  再不多话,竹筠收敛心神,聚精会神的开始为她施针。
  
  封闭的空间没有出口,连呼吸也是很难受的,尤其在看到一具具令人惊悚的骸骨横七竖八的陈列在眼前,血腥腐臭的气味冲脑而来,刺激的让人眼泪直流,头昏目眩。不是胆儿大,而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好紧张惶惑的继续向里面走,因为空间封闭,四处回响着自己紧促的呼吸声,脑袋被沉闷的空气压抑的嗡嗡直响,这是鬼蜮吗,为何没有阴风鬼泣,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可是这紧张的呼吸也让人恐惧,好像垂死之人的呻吟。就在呼吸即将窒息的时候看见
  那一堆堆金光璀璨的金银珠宝,古玩玉器,一幅幅卷轴字画,堆满了眼前大地——
  
  这是哪里?她努力想辨认来时之地,却因为缺少氧气晕眩倒地,本能的扼住自己的咽喉想缓解里面的苦涩,突然被一双干枯瘦长的手掐着臂膀拖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挣扎,看见那一张阴郁的白脸更是惧怕不已,这人冷笑两声,二活不说的拖着她瘦弱的身子走出这个封闭的空间。
  她恍恍惚惚的睁开迷濛的眼睛,好像这世界早已是地狱,叫她幼小的心灵遭遇这般恐惧,无力抗拒。她机械的听着这个阴测测的声音在耳边说道:“丫头,这里可不是谁能来的地方,当年的那些工匠好几百人,都没能活着出来呢!老佛爷交代着留你一命,唉!从今往后,你的小命也要跟着这里的宝贝联系着了,你可要牢牢记住这个地方,更要封闭在脑子里,到了某一天就会有用处的。”
  说着,他抽出一把尖刀突然朝身后两个卫兵捅了进去,鲜血喷红了他的白脸。原以为习惯恐惧,可是她还是尖叫出声,努力的想挣脱绳索的束缚,却被那双沾满鲜血的枯手捂住了嘴巴,血腥的气味冲进口鼻,晕眩的时候感觉到这个老太监将她扛着走到另外一个世界,身子一直沉,沉,没有着落。
  
  “元渊!元渊!醒醒,你醒醒啊!”
  竹筠看着她脸色大变,冷汗直流,痛苦的悲鸣从嘶哑的喉咙迸发出来,全身都在颤抖,想是梦到了非常恐惧的事情。她赶紧拔下那些银针,用力唤醒她。
  
  紧紧握住她挥舞的手,竹筠忍受着那颤抖的指尖几乎抠进她的手掌,很疼。
  “元渊!别怕,有我,有我!”她用力抱紧她痉挛的身体,感受着她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无助。
  
  时间应该是很慢的吧,好像经过一场剧烈的天人交战,怀里的人渐渐停止了狂乱的挣扎,紧张恐惧的身体缓缓的松弛了下来,汗水已经透过层层布料浸湿了她紧贴着她的衣料。
  
  “好点了吗,元渊?”竹筠捧起她的脸,疼惜的眼神就要溢出泪滴来。
  元渊的发丝滴着汗粒,她好像又从地狱走了一遭,兀自惊魂未定,看清眼前的脸庞时有种落水之人抓住救命草一般的激动和委屈。
  “竹筠,别离开我!”她长臂一展将竹筠死死的抱在怀里,不肯放松半分。
  体会着心灵碰撞的声音,竹筠深深被触动,也是搂着她难以言表,只用自己的温暖和柔情去抚慰她。
  元渊,我希望你早点走出过去,好吗?
  
  富平一战,陆承武的模范团几乎全军覆没,胡之敬得胜而回难掩兴奋之情,几乎是小跑着来到陈树藩的作战室。
  “旅座!旅座!”
  他刚要汇报战绩,突然惊愕掉,因为作战室还有一个人,是他未能预料到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树藩气定神闲的摆摆手,笑道:“胡团长辛苦了,先下去休整部队,稍后我要亲自给你和你的部下嘉奖。”
  胡之敬瞪着眼珠子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人,迟疑了一下,“旅座,这是——怎么回事?”
  陈树藩眉头一皱,命令道:“下去吧,本座自由分寸。”
  胡之敬虽有疑惑,也不敢多话,只好悻悻退出。
  
  陈树藩朝那个人笑了笑,安慰道:“陆老弟无须担忧,有我这个义兄在,没人敢动你分毫。”
  你道此人是谁?
  却是陆承武。
  原来胡之敬自告奋勇的去打头阵,陈树藩终究不放心,暗中派了心腹崔中友带着他的保卫队去富平观战,见机行事。眼见模范团全军覆没,陆承武受伤倒地之时,崔中友混入其中将人接应着离开了富平,秘密的赶回了陈树藩的营地。
  陆承武已经接受过治疗,手腿皆是包扎着绷带坐在轮椅上。
  他粗眉一锁,眼珠子就要喷出火来,恼怒的骂道:“陈树藩,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背后捅刀子算什么英雄好汉!亏我父亲器重你,你怎的使用这种手段害我?我真是瞎了眼信你这个小人!” 
  陈树藩哈哈大笑,撑着腰叹道:“老弟啊,兵法有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们陆家父子在陕西称霸一方,作威作福,何曾将我陈树藩放在眼里?我略施小计请了陆老弟来是有要事相商的,要不然你落到郭坚耿直手里会有什么后果啊?你杀了他们多少弟兄,你算算账,看他们会把你怎么样?”
  陆承武被他的话唬住,一时还真的无法辩驳,只得鼻孔哼气。
  “今日陆老弟在我手里,我陈某就有跟陆大人谈判的筹码了吧!”
  陈树藩说着又是一阵大笑。
  陆承武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恼怒道:“陈树藩,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请求父亲把你的部队还给你,继续让你统治陕西陆军独立旅。”
  
  陈树藩背着手踱步,听他这么说时停下脚步,嘿嘿一笑道:“陆老弟说得话很实在,不过啊,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啊。”
  他这么一说,陆承武愣了一愣,有点明白他的意思,顿时胡茬龇了起来,环眼大睁,“你说什么?”
  陈树藩脸色一冷,咄咄逼人的眼神叫陆承武心惊肉跳,只听陈树藩的声音非常凶煞:“我要你们父子滚出陕西,我来做陕西王!”
  
  “报告旅座!”这时,贺雨时来到门口恰好看到这一幕。
  陈树藩眼里的狠厉稍微退却,回过头来,“什么事?”
  贺雨时立正敬礼:“报告旅座,顾小姐求见。”
  陈树藩微微一笑,走到贺雨时的面前说道:“她有没有受伤?”
  贺雨时抬了抬下巴,答道:“回旅座,没有。”
  陈树藩脸色有点怪异,黝黑的脸庞讶异的表情,“哦?果然名不虚传呢。”
  
  贺雨时有些不解却不敢多言,只好道:“顾小姐正在会客厅等候旅座,旅座的意思是——”
  “好吧,我去见她。”陈树藩含义莫测的笑了笑,又吩咐道:“把陆团长招待好了,这里的事不可以泄露半句出去。”
  “是!”
  
  顾元渊脸色不善,她一看见陈树藩走了进来就很淡漠的说道:“陈兄,元渊有一事不明,还望陈兄赐教。”
  陈树藩朗声笑道:“为兄听闻师妹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三枪就将陆承武吓得魂飞魄散,挂了个大大的彩啊!师妹着乃巾帼英雄,为兄钦佩之至!”
  他连连拱手表示敬佩,倒无虚伪做作之嫌。
  竹筠接过来说道:“不敢当。元渊不过是个好抢手罢了,哪里比得上陈长官不出家门就能运筹帷幄,指点江山!” 
  陈树藩收敛了笑容,看了看竹筠微微一笑道:“听纪姑娘的言外之意好像是向我陈树藩兴师问罪呢,不知是何缘故?”
  竹筠冷笑一声道:“我们在客栈的时候发现有人跟踪,陈长官是否知道这两个探子是什么人指派的?”
  陈树藩神色微微讶异,疑道:“姑娘何出此言?什么探子?”
  竹筠哼道:“我们已经跟陈长官的副官请教过了,陈长官想知道什么还是去问你的副官好了。”
  原来竹筠发现那两个便衣探子一直不远不近的跟踪她们,夜里也神出鬼没的窥探她们,竹筠气愤,当即要逮个现行,被元渊制止。到了军营后那两人就不见了。贺雨时接待了她们,竹筠立刻将那两人跟踪的事指了出来,要其作个交代。贺雨时未置可否,表示要请示陈长官才能处置。
  
  陈树藩脸色微变,朝门外的卫兵喝道:“叫贺雨时来见我!”
  “是,长官。”一个卫兵立刻响应。
  顾元渊脸色肃穆,她冷静的看着陈树藩,皱了眉头说道:“我来陈兄这里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也不管陈兄有什么远大的抱负。既然陈兄不放心我们留下来,我们也不打搅。只是有一件事未了,我们还想请陈兄帮忙。”
  陈树藩脸色一缓,诚恳的点点头说道:“师妹有何要求,请直说。”
  元渊看着竹筠,见她肯定的点点头,便道:“既然陈兄开门见山,我也就直说了,现在陆承武在陈兄的手里,陈兄就有了跟陆建章谈判的筹码,陆建章为了爱子也会答应陈兄的诸多要求。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陈兄是想做陕西督军,称霸一方。对吗?”
  陈树藩哼了哼,却没否认。
  “师妹说到这个份上了,叫为兄如何回应?”
  元渊继续说道:“陈兄是个谋略家,有大作为大志向,不是陆建章之流可以比拟的。国家动荡之际,也需要陈兄这样的人才力挽狂澜。云南有蔡锷,上海有陈其山,全国各省大半已经宣布独立,洪宪王朝已经土崩瓦解,也不在乎陕西再独立出去。既然如此,元渊只有恭祝陈兄心想事成了。不过元渊有一事相求,还请陈兄相助。”
  陈树藩喟叹道:“师妹说得极是,我陈树藩只想为国尽忠,不再为虎作伥。陕西独立也是人心所向,众望所归。我已经迟了一步,更要积极响应蔡锷发起的讨袁运动,维护共和果实,即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元渊静静地看着他发表明志宣言,也没反应。陈树藩也意识到自己白说了一番感慨之词,因为元渊是个聋子,听不见。
  他尴尬的摇了摇头,拱手道:“为兄糊涂了,师妹耳疾尚未复原,如何听见呢?”他苦笑一阵朝竹筠问道:“纪姑娘,不知顾师妹有何事相商?”
  
  




49

49、独立王国 。。。 
 
 
  竹筠心中暗叹一声,心道:这陈树藩可以信任吗?
  见元渊肯定的眼神,她不再忐忑,正色道:“如果陈将军要与陆建章谈判,可否附带一个条件?”
  陈树藩好奇的点点头,“姑娘明说。”
  “定州名士钱玉程因为救助元渊遭受陆建章的爪牙缉捕入狱,而今已经被押解京城。元渊的意思是请陈将军将钱先生解救出来。”
  竹筠解释道。
  陈树藩惊问:“钱玉程先生?钱先生是我的世伯,他竟然被陆建章押解京城?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他竟然毫不知情,脸色顿时凝重。
  竹筠与元渊对视一眼,皆是好奇:郭坚来此莫非只字未提吗?也许郭坚得到元渊的书信作介绍见到了陈树藩,因为渭北军情告急,为了大局着想,并没有提到这件事也是可能的。
  
  元渊说道:“陆建章抓了钱老爷看似与我有牵连,不过我觉得深层次的原因是为了阻止郭坚利用钱老爷与陈兄的家世渊源来策反陈兄的独立旅造反。”她淡淡苦笑,摇了摇头说道:“看来陆建章早就对陈兄起了疑心了,况且渭北护国军里面的大多军官就是陕西子弟兵,与陈兄牵连颇广,陆建章怎能轻视?”
  
  陈树藩顿时气愤填膺,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愤慨的说道:“陆建章之流狼子野心,眼见洪宪王朝走到了末路,妄想在陕西称霸一方,灭我陕军,要把陕西变成他陆建章的家天下!真是痴心妄想!”
  他来回踱了几步,脸色一正,慨然说道:“师妹放心,钱先生于我父亲有恩,就是师妹不相求,我陈树藩也要将钱先生救出来!”
  说罢,他朝元渊拱手告辞:“师妹好生休养,为兄还有要事处置。”
  元渊起身还了一礼,看着他快步走了出去。
  
  回到居所,似乎发现竹筠的脸上很是不解,元渊微微一笑,拉住她的手说道:“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军国大事,权谋政治本来就是令人晦涩不明的,很多志士仁人自恃高明也陷入其中还不得醒呢。”
  
  竹筠抓着她的手放在心口,担忧之色浮现脸上,“元渊,我不管什么军国大事,我只要你平安啊。”
  元渊看着她担忧的脸,歪了歪头问:“你怎么了?”
  竹筠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又无法跟她说明白,只好摊开她的手掌写道:“这里不安全。”
  
  “你放心,我们暂时无碍。陈树藩忙着建立他的独立王国,无瑕顾及我们的。等钱老爷夫妇脱险后,我们就离开。”
  元渊握起她的指尖放在唇边吻了吻,缕缕情丝浮现在脸上叫竹筠忐忑不安的心有了一些安慰,好,元渊,只要和你在一起,即使再大的风险又有何惧怕的?
  
  半个月后,郭坚率一干军官来到陈树藩的军营推举陈树藩就任陕西护国军总司令,陈树藩再三推辞不就,还请众人另请能人任之。在陕军高级军官胡景翼,崔哲等人极力拥戴下,陈树藩宣布陕西独立,就任总司令。元渊正与竹筠在屋子里说话,却见卫兵来报:“顾小姐,郭坚将军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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