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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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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错了…饶了我…」
看一向倔强傲气的楚思这时候哭得那麼可怜,一副被坏人欺侮,缩在一旁哭泣的小动物模样,任谁看了都不忍心再责打下去,但修格铁石心肠,只不过静静等待两分钟,再挥鞭继续。
鞭子落下时避过皮开肉绽的伤处,打在靠大腿的臀部。
不管思凛怎麼求,怎麼嚷,怎麼低声认错,修格完全不为所动,思凛的声音终於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哑然无声,人再次痛晕过去。
修格停下动作,将手中染血的藤条一折两断,走到昏迷的凛凛身边,开始替他脱去身上所有的束缚,男人执起那张涕泪纵横的俊脸,以手指一一擦去那人脸上的泪,轻声道:「才一百六十下就这样,真打你三百你还有命在吗?」
把思凛轻轻抱起在怀中,拿天蓝色的丝棉长巾掩住狼籍的伤痕,修格走到木门前,把门打开。
卢伯和思观两人坐在地上,神色都是掩饰不了的担忧和心疼。
「爸……」
「医生呢?」修格不理会儿子控诉的语气,抱著思凛往外走去,寂静的长廊上,只余一个强者的背影,坚毅却落寞。
☆、療傷1
疗伤 1
深蓝色的天鹅绒床帐,金色的流苏帐幔下,浑身雪白的男子被放在被子上。
Dr。BRED一看清他臀上伤势,震惊地回头去看修格,他不敢置信,「你…你…是不是人啊?」
你怎麼舍得把人打成这样子!这和刑讯有何不同。
DENIS的臀部简直是被抽烂了,整齐的好几层鞭痕交错,一道道横切向左,之后再是另一层道道横向右方,可以看出施刑人的本意是想减少伤痕重叠的机会,可是抽打的藤条数目过多,反而形成了层层菱形交割的伤口,凡是两条伤痕交错过的部分,便有血珠渗出,皮肉翻卷,看来便是血肉破烂交叠得可怕景象。
「BRED!尽好你的本分,我让你来是替他治伤,不是冲我大呼小叫!」
「消毒棉签拿来。」修格道。
BRED犹豫。「直接消毒,病人会很疼。」
「他疼就不必治疗吗?他现在昏著还好点,或者你要等他醒了再治?」
BRED气得脸色通红,这人的心真是狠啊,「我不是外科医生!」做不到看见这样严重的虐打伤痕还无动於衷。
修格抬头看他,「是你出卖他的。」
「所以你就这样打他?」我要是早知道会把DENIS害成这样,哪会可怜你这个暴力狂。
「BRED,过来帮他治伤。当作赎罪。」修格眼神不见任何愧疚,一针见血道:「与其打抱不平,不如多花点心神帮他减轻痛苦。」
「你再罗唆,自会有别人来接替你的工作,你希望别的陌生人看见DENIS的伤吗?」
BRED沉默。默默走到床旁,怀著满心的抱歉,打开医疗箱,戴上医疗手套,开始工作。
当天晚上
昏迷未醒的思凛因为严重的皮肤外伤,发起高烧,修格拿著毛巾,一次一次用酒精擦遍他全身。除却臀腿上的伤痕怵目惊心之外,思凛趴睡在床上,就像平常入睡一般,没有什麼不同。
BRED替DENIS再打一次退烧针。
他观察下臀上的伤口,伤势严重,但是在护理及时仔细的状况下,可以预见的是不会有任何发炎感染。
修格拿著财务报表在一旁沙发上细看,没有忧心如焚,更不见难受愧疚,他脸上镇定的表情和之前医院里疯狂的模样……,BRED真是捉摸不定这个男人。
「去客房睡吧!」修格喝下第五杯提神的咖啡。「DENIS没事的。」
「你可以断定?」
「我下的手,我有分寸。」
BRED气向上冲。
「又要跟我理论?」修格觉得他好笑似的,清楚道:「这件事情的发言权,在DENIS身上。」
正义感高举的BRED语塞,气冲冲地走了。
修格看著他气愤的背影,回头向床上的人笑道:「哥让医生走了,凛凛醒了吧?要不要喝水?」
2
思凛没有回答。
他趴躺在床上,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他,为了克制住身上的巨大痛苦,紧紧地咬住嘴唇,一缕鲜血从紧闭的唇缝中,缓缓流了下来。
雪白的身躯已经开始颤抖,冷汗迅速爬满了全身,醒过来不过短短几分钟,便好似在地狱里又熬了一回刑,昏迷,实在是一种解脱。
修格拿出手巾要替他擦去唇边血痕。思凛一看见他的手,下意识就抖了一下,身体往后挪了一点,发出的声音里竟然带著丝丝恐惧,「哥……我…对不起…。」
修格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努力平静问道:「凛凛,忍得住吗?」
思凛本想摇头,又犹豫了一下,在那儿思考著,半晌后才回答:「应该可以。」
「疼得不能忍了,就跟哥说,哥让医生给你打止痛针。」
思凛看著他发怵,修格以往不会给他止疼的药的。
修格被他看得心里刀割似的,柔和了语气把话再说一次。
思凛这才颤抖地说:「那…可…可不可以…现在……我…好痛。」
「跟哥说话,不必想这麼多,直说就好。」
床上的人默默点头,神色间却依然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被吓到了的模样。
男人先帮他将床帐的一边放下,拢好轻柔的纱巾以便遮住他裸呈在外的伤处,这才走出门外去喊BRED,走回来时,老管家卢伯,手上端著托盘,也跟进卧房来。
大名医BRED手里拿著针筒,快速走到床前,他根本没好意思看思凛一眼,从头到尾视线就聚焦在眼前雪白的手臂上。他专业的插入针头,推进药剂,目不斜视的专心程度,堪比飞机驾驶员。
针剂推完,他含糊不轻地说一句:「你…你好好休息。」便要落荒而逃。
反倒是修格叫住了他。「BRED,你等等,DENIS有话对你说。」
思凛按住挨针的手臂,满脸诧异,修格家长式的命令道::「凛凛,向BRED叔叔道歉,你装病害他为了替你诊治,费尽心血。之后还要胁他陪你一起说谎瞒骗我。为你这些不当的行为,立刻向他道歉。」
「我……」
「怎麼?你不认错吗?」家法挨得不够?
思凛被他打得怕了,也不敢露出不情愿的表情,忍著身上的痛低头道歉:「对…对不起…是我任性……拖累了你,我…很…抱歉。」说完后便开始不住喘气,显然疼得厉害。
BRED心如火煎地听完,一方面歉疚,一方面却为思凛难过,这麼恐怖专制的情人哪。他真诚地道:「不是你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你好好休息。」
又向俢格说道:「止痛针的药效,得等个二十来分,他现在很痛。」他勇敢地伸出一根手指比向修格指责:「你不要再骂他了!」
思凛再次讶异。
BRED看著他白瘦的脸庞,几乎愧疚得要哭出来了,多麼令人心疼的孩子啊!然后痛心地回他客房去了。
修格忍俊不住,笑道:「凛凛啊,你又多了一名拥护者。他肯定会尽心替你医治。」
思凛沉默低头忍痛,咬住了身边的枕头,整头都是汗水,卢伯心疼地拿手帕去给他擦。
没有人笑。
修格坐下来继续看他的集团公文,不再说话。
二十分钟后,止痛针发挥了效果,思凛痛得不断颤抖的身躯,慢慢平静下来,卢伯松了一口气,打来热水毛巾,想替全身冷汗湿透的他擦拭乾净,好让他舒服些。
「卢伯,让我来。」
思凛深吸一口气,咬住了下唇。那分明是不想又不敢说。
卢伯微笑著道:「先生公务繁忙,让我帮凛少擦身就好。」双手麻俐地绞起热毛巾,从思凛的脸上开始往下擦,肩膀胸膛手臂,不过顾忌孩子的自尊心,卢伯始终没去翻擦他挨打的地方。
「凛凛,喝伯伯给你炖的冰糖燕窝汤好不好?你最爱吃甜的。」
思凛温顺点头。
旁边的修格再也忍耐不住,「凛凛?让哥餵你吧!」
思凛脸上一僵,然后很快说:「好。」
男人郁闷到极点,端过白磁小碗后,容色依然和缓,他拿起调羹餵了一杓到思凛嘴里。问道:「好喝吗?」
「嗯。」
修格温和地道:「那就多喝点,哥买一座小山的燕窝给你补身体。」
「嗯。」
修格逗他,「凛凛以前不是说,燕子很可怜啊。现在怎麼答应了?」
思凛愣愣看著他不说话,在他餵下一匙燕窝时,思凛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落入了调羹中。
修格握紧手上的调羹,手臂微微颤抖,任是他叱吒风云、钱权滔天,面对这颗眼泪,也无法平静面容,再说出半个字。
☆、療傷2
3
思观哈哈大笑,吃著冰淇淋,佩服地对思凛说:「我说你真能装,把我那自大的老爸吓个半死,我瞧他今天清晨一个人在花园里走来走去,对著光秃秃的园子左看右看。那没有自信的样子真是解气啊!」
床上的思凛静静听他说。
「尤其是那颗眼泪…」思观叹为观止,「说掉就掉怎麼做到的?我老爸他……阿凛?」
思凛趴躺在床上,从头到尾都没有笑容,平淡的像尊木偶。
「你……」
「阿观,我没有装,」思凛平平地说:「我犯了错,这顿打,是我自愿挨的,我没有怨恨他,的确是我伤了他的心,所以我想要弥补……这样的情况下,我怎麼还会故意装样,让他难受?」
思观脸色沉重了,把蓝莓冰淇淋放到桌上。突然觉得自己故意拿著冰淇淋来缓和气氛的主意真是笨得彻底。
「我似乎…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思凛斟酌著用词,极力想把事情的严重性降低,他艰难地道:「我真是…有点怕,哥他,打起人来这麼狠,太痛了……我一想到就……求饶也没有用,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他……」
「阿凛!他那是气极了。」
思凛说:「我不知道……他…翻脸不认人的时候…很陌生。」
「阿凛,这……。」
「原来……我对他的认识,还不够深入。」
「所以…你看见我老爸,现在会怕?」思观严肃地问。
「没有那麼严重,我当然知道他现在不会再动手了。」可是,修格靠近,感觉不像以前那麼亲近了,那种感觉,很难言传。
「阿凛……你不需要这麼谨慎……」思观引导他道:「你不是最爱惹他吗,你哪回惹他他真的生你气了?」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没有那种心情了,我很累。」思凛疲惫地说::「太累太累了。我花了那麼多的心血去做,还是做错事情,让他难过,把我们之间的状况弄得更糟,我或许什麼都不做比较好。」
思观苦笑,真是毫无办法了,这回情节太严重,他这局外人要调解什麼。
思凛难受极了……他对思观道:「你转告他:说我不是怕他,也不气他,调适一阵子就好了。让他就像平常一样对我就好,不要担忧。」
「我会转告……」心道我要是真这麼说了,不是往老爸心头插刀子吗?老爸的凛凛竟然要调适心情后才能面对他,哪对情人这麼悲惨的。有时候自作孽,真是不可活!
老爸,你自己努力挽回吧!再偏帮你,你儿子我怕被天打雷劈!
4
修格伏首书案前,眼睛盯著桌上的报表不放,他彻夜工作,桌上摆了隔夜凉透了的咖啡,一盒新开的古巴雪茄晾在那儿,里头只剩下寥寥数根。
为了思凛这次生病的事,他推迟了两三个礼拜的例会,连跟重要合夥人的会议都让思观代表,虽然他在集团内威信够重,但这般公然荒废事务的表现还是引起不少反弹声浪,毕竟在金融风暴刚过后,全球景气虽然回温,但是前景未明。他的集团是祖上以房地产及金融起家,他接手这十几年来又跨足了娱乐休闲酒店事业,当然比率不那麼重,可面对这波全球性经济不景气,走高档奢华路线的酒店赌场国际俱乐部等场所,还是不能免俗地受到影响。
修格叹了口气。自己集团主要的地产在欧洲亚洲,美国的产业就是酒店商业办公大楼,精华地段居多,这次算是幸免於难,否则要重整山河可得大花功夫。
思观坐在他对面,才不管他老爸一脸疲惫,反正在中国巴西等地的投资获利颇丰,他们当初可是很早就在这新兴市场里大买特买,又有最强的投资大师,他实在是对自己要接班的企业非常乐观。
「爸……」
「你继续说……」
「阿凛说他……」思观非常忠实地把他在房里听到的每一句话,通通说了出来,还把思凛讲话的神情态度无限悲苦放大,就是要他老爸良心难安,去把可怜的思凛好好疼惜一番。
修格眉毛一挑,问:「观儿,太久没挨打,你也皮痒了是吗?」
思观满心期待可看见他老爸悲伤的神情,不料却迎回这句话,他尴尬地道::「这…我甘为先锋,替你打探消息,还不够好?」
「这麼重要的事,你对我说话也油嘴滑舌,加油添醋?」
「爸……」
修格抬头去看电脑萤幕,去看今晨最新的时事报导,「你好好再说一次,凛凛要是会直说他怕我恨我,那真是天方夜谭了。」
思观满脸乌云,心想你就非要听那麼残酷的实话吗?
你家凛凛现在连怕你都不敢说了。
他打心眼里就对你充满了陌生和疏离感。
他跟你一起相处累极了,估计你再不去挽救,他太过疲累最后会撑不下去。
拿家法威胁我。思观暗啐一口,把本想婉转美化一点的那些字眼,毫无保留全盘托出。
修格听完后,冷静思考了几秒钟,道:「这才是我想听的实话,你做的很好。」
「很好?」这样叫很好!
看他儿子震惊的表情,修格笑著捏捏他帅气的脸,道:「思观真乖,怕说实话爸爸伤心是吧。你真是看不起你爸啊,要是连这点难受我都抗不过,要怎麼把你这叛逆小子养大,怎麼有资格去保护凛凛,给你们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思观被他一句乖夸得脸红耳赤,摸著脸颊气愤地道:「你太肉麻了老爸,我又不是阿凛!」
修格和蔼地笑,顺手又摸了摸他红著的耳朵。「乖儿子,我要开会去了,你回家替我看著凛凛,劝他多喝碗粥啊!」
「你怎麼不自己去?」
修格身体一顿,只有短短一秒钟,他道:「晚上我会回去看他。你问问他有什麼想吃的想要的没有,我顺道带回去。」
思观看他老爸又拿著一整包菸走出去,不禁露出忧愁的表情。
明明就难过的很,就会装。
老天爷啊!我还是得偏帮我老爸不可了,我可不想换一个后爹啊!这个后爹可是我不顾朋友道义才帮我老爸骗来的,比外面那些只想沾老爸钱的男男女女好上太多了。
5
「凛凛,今天哪里不舒服吗?」修格走进房间里,关切问道。
「我……还好。」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他很疼很痛,那就像在控诉修格似的!
修格略显失望地在床边坐下,小心的去摸他乾涸的唇,思凛眨了一下眼睛不太自然地道:「哥……你今天都在忙些什麼?」
男人苦笑,以前的他工作晚些回来,凛凛小东西可是直接抱住他脖子,把水餵到他嘴里的。
「把之前积压的工作做个总结,别担心,没什麼麻烦事……」
思凛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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