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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已自成追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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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没有听过南宫郁对自己如此温柔的嗓音,花容顿时红了一张脸。他能感觉到南宫郁身上浓郁的龙涎香溢满了自己鼻尖,他的手搂在自己腰间,梦一般的场景让花容也愣住了,只是呆呆地抬眼看着南宫郁俊毅的脸,半天做不出一点反应。
  倒是南宫郁先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怀中搂着的并非自己家中那几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中的任何一个。他猛地收回手站到了一边,一双如同黑幕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嫌恶,他将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有些狼狈地站起身的花容,道了声“失礼了”。
  聪慧如花容,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南宫郁的感情。脸上的红晕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苍白之色。半晌,他才稍稍收敛了自己外露的感情,贝齿咬了咬下嘴唇,花容给南宫郁行了个礼,“是花容失礼了,扰了三爷,真真是花容的不是了……花容,再为三爷倒杯茶吧……”
  “不用了。”还未等花容开始动作,南宫郁率先开口打断了他,语气甚为冷漠。
  “公子,妈妈让你快去准备呢,要到时辰了。”
  门外侍童的嗓音传进了屋子中,花容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更为难看了,唇角有些艰难地弯出一道弧度,“既,既然如此,花容也不打扰三爷了,九爷还没有回来,三爷暂且歇着吧。妈妈在找花容,花容便……便先告辞了。多有怠慢,还望三爷恕罪。”
  敞开的门引进了一阵威风,吹散了屋中的袅袅青烟,也吹落了原本盖在窗旁书桌上的一方丝帕,那书桌上的画引起了南宫郁的注意,他稍稍皱了皱眉头,有些好奇地走上前,却在看到画的下一秒心中为之一震。
  每张画的主角都是同一个男人,确切来说,是他南宫郁自己。置于最上面的那一张画的是他身穿着一身金甲,骑在马上,不正是一年前自己平叛回来之时的场景么!再往下翻,皆是画的南宫郁,下笔之细精细,着色之慎重,不难看出作画者的心意。
  “三哥!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看花容的演出么?”
  南宫皓一嗓门一下子打乱了南宫郁的思绪,他放下手中的话,转身。
  注意到南宫郁看向自己的视线,南宫皓脚步一顿,眨了眨眼,上前便拉住了南宫郁的衣袖,“三哥,花容他没告诉你么?今天可是他的初夜啊~这一场演出不去看真是可惜了~三哥,三哥你……”
  “还不走。”
  ——我是花容今天初夜的分割线——
  走进雅间,南宫郁便看见了慕小世子慕宫晗在为他身边的一名女子倒酒,不由多看了两眼。
  那女子身穿着一袭鹅黄色长裙,肩头披着一件银白色薄纱,长发挽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玉簪固定着,鹅蛋形的小脸上并未涂着过多的胭脂水粉,倒也显得轻灵,一双大大的杏眸红红的,一副刚刚哭过的样子,双唇轻抿着,确实算得上一代佳人。
  “咳咳。”跟在南宫郁身后的南宫皓重重咳了一声以引起两人的注意。
  “给三爷请安。”
  “云裳见过三爷,九爷。”随着慕宫晗的动作,女人也跟着起来了,抬手拭了一下眼角残留的泪水,对着南宫郁南宫皓两人福了福身,淡淡的嗓音自朱唇中倾出。
  这女人便是与花容并称为国色天香院两大头牌的云裳了。
  南宫郁点了点头,上前坐在了两人空出来的上座,手支在扶手上拖着头作休息状,“今天是花容的初夜?听说他是一直不同意的。”
  说实话,南宫郁本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就是脱口问了出来。想起方才自己看到的东西,南宫郁把原因归咎在了它们身上,任谁平白无故地看到自己的画像,也会对作画者多加两份关注的吧。
  俗话说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便是南宫皓现在这个样子了。听到南宫郁问起的问题,南宫皓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私底下给云裳打了个眼神,自己则慢慢吞吞地开口说道,“谁知道呢,听说是蒋妈妈先提出来的,不过大家都知道蒋妈妈对云裳花容两个人最为看重,两个人不可能在这么近的时间内卖出初夜的,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云裳,你可知道些什么么?”
  云裳偷偷瞥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南宫郁,吞了一口唾沫,“回九爷的话,云裳也,云裳也不是很清楚。下面的丫头们说是妈妈找花容谈了一会儿话,便有了这个决定了,花容……他自己似乎也同意了。”
  闻言,南宫郁睁开眼看了云裳一眼,并没有说话。
  “三哥……”南宫皓咬了咬牙,顶着南宫郁的眼神,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委委屈屈的移到了南宫郁身边,“左右就快到了各方诸侯朝贡的时候了,酒席上不如让花容上去吧。……就咱们宫里的那些人的,哥哥别嫌弟弟说话难听,那些东西真的连弟弟都看不下去了。”
  ------题外话------
  听说写小说被老师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不会被拉出去教育吧……
  


☆、花容初夜

  南宫皓话音刚落还未等南宫郁做什么反应时,楼下的琴音便已响起。花容身着着一袭大红色衣裳,手持着一把三尺青锋站在台上舞动起来,黑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飞扬在身边,他的一抬手,一投足尽显魅惑之态,眸中时不时闪现的一丝淡淡忧伤与哀愁,更是激起了台下那群如狼似虎的男人们的占有欲和保护欲。抽泣声,吸口水的声音,与杯碗打碎的声音响成一片不绝于耳,足以见这一曲剑舞的效果之好。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公孙大娘的一曲剑舞,也不过如此了吧。
  直至花容退居幕后,台下之人似是还没有回过神来,蒋妈妈浓妆之下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感情,却是稍纵即逝。她一步步走上台挥动着她手上的那一把贵妃蒲扇,“啧啧,瞧瞧瞧瞧啊,妈妈我都不忍心继续了。”说着,她夸张地叹了一口气,顶着下面的起哄声,她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表情,“不过既然诸位爷兴致都如此之高,妈妈我也不好食言,那么诸位,我国色天香院的老规矩,我们家花容的初夜,价高者得。”
  “我出五千两!”一个三四十岁锦衣华服的男人站了起来,一手拥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倌,一手还在调戏着为他倒酒的丫鬟,一双混沌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退回幕后的花容,带着一脸让人不舒服的笑容,“我说蒋妈妈,当年云裳的初夜是被昌泰侯小世子这个价钱买了回去的,这花容,再不会比她高吧!”
  蒋妈妈的笑容僵了僵,所幸被扇子遮着没人注意到,“哟,瞧钱老爷这话说的,把我们家花容的身价一下子抬得这么高,可让其他客人如何是好啊。那么,还有比钱老爷出价更高的么?”
  “六千两!”这回站起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手中摇着一把墨扇,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只是那眼中的邪恶出卖了主人。“人都道红颜知己红颜知己,但本少爷可不介意多个蓝颜‘知己’啊!”
  “方少爷出了六千两了!”
  “我出七千!”
  “九千!”
  ……
  随着价格越来越高,南宫郁可以看到薄纱后花容有些颤抖着的身体,心中划过一丝说不出的感觉。
  【花容给三爷请安,三爷万福。】
  【不知妈妈与他说了什么,他竟然同意了!】
  【左右各方诸侯朝贡的日子到了,不如让花容去吧。】
  “王少爷出到两万三千两了!……那今晚花容便是……”
  “我家爷出五万两。”
  还未等蒋妈妈说完,雅间中传出小厮的声音,一瞬间震惊全场。连花容都忍不住抬起了头看向那个雅间。他怎么会不认识,那是九爷每次固定的地方,而现在,里面坐着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是怎么爱上的他已经记不清了,就在一年前看到他的那一刻自己似乎就已经沦陷了,仿佛心脏都停住了跳动,自那时起,每每下笔无意识勾勒出的,都是他的轮廓,明知道九爷只是想讨好锦笑哥哥,只是为了给那镇国大将军一点颜色,却还是不顾一切地同意的他的主意。只是现在……他是主动要了自己么?……花容不可抑制地心跳加速,两抹红晕升上脸颊。
  “你!……”那个被称作王少爷的男人都快气疯了,还差一点他就能够抱得美人归了。“我再加!五万一千两!”
  “我说的是,五万两黄金。”楼下的叫嚣声让南宫郁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此言一出,震惊的何止是全场,连南宫皓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大大地张着嘴巴却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半晌,他才在南宫郁的视线中回过神来,咳嗽了一声,“蒋妈妈,怎么还有人出价比我三哥高么!”
  蒋妈妈方才也是被吓住了,自己手中的贵妃蒲扇掉落在地都没有注意到。这才被南宫皓一嗓子叫的回过了神来,不知是喜是忧。喜的是花容被三爷包下了,出于三爷的身份着想,她自是万万不敢让花容再接其他客人了,只是……花容以后的处境着实让她担忧啊……“自然是三爷出价最高,那我们花容今晚上便是三爷的了。”她用余光瞥了一眼已经空了的薄纱后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还请三爷移驾华露阁,花容该是已经在等着您了。”
  ——我是花容接客的分割线——
  华露阁
  “三,三爷……”花容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有些不省人事的南宫郁,掩饰不了眼中的吃惊,他忍不住转头看向扶着南宫郁的南宫皓,“九爷,三爷这是……怎么的了?”
  “怎么了?我三哥一向不胜酒力,今日不过多喝了几杯便醉了。好了,今晚服侍三哥的事情该是你来做的,我也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南宫皓脸上不变嘻嘻哈哈的表情,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深意,“机会,本王这是给你了,三哥明个儿早上起来暴怒是正常的,你是死是活都与本王无关。”说着,南宫皓小心翼翼地将南宫郁放在床上,转身便准备离开。
  花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九爷,为什么?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讨锦笑哥哥欢心么?当年的那一段故事花容略有耳闻,你们……”
  “不全是为了他。”南宫皓先是一愣,随即轻轻苦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床上的南宫郁,“也许,只是单纯地想帮三哥找个爱他的人吧。这些是不是你应该管的,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即可。”
  南宫皓有些陷入了回忆之中。他忘不了小时候,父皇一颗心全都扑在先后所生的太子二哥身上,对其他儿子都是持着无所谓的态度,母后也不是很受宠,他能活到现在还没有经历过太多宫廷中的黑暗一面,全是靠着三哥吧……这样的三哥,让他怎么能不记恩……
  他楚逸凡有哪里配得上自己完美无缺的三哥了!
  走出国色天香院,南宫皓只觉得疲惫袭上心头,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爷所料不错,他随着定远侯的队伍,进京了。”
  与一个人擦肩而过,一句轻轻地话语传入耳中。南宫皓愣了愣,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引得路上行人都对他行了注目礼,而他也好似全无感觉。
  三哥,你这次是真的引狼入室了呢……
  三哥,你若是不愿意怀疑他,那便由弟弟来代劳!从小三哥为弟弟花费了太多心血,我南诏国万里河山,就算是豁出弟弟一条性命不要,也定为哥哥保下!
  呼延氏逆贼,楚逸凡,楚飞,我南宫皓决不允许你们误了我那英明神武的三哥一世英名!走着瞧好了!
  ------题外话------
  啊啊啊啊,好伤心啊,都没有人在看嘛~难得这么勤奋的说~
  


☆、初夜后续

  铂金色的曙光自窗户照射到屋子中,透过香炉中升起的袅袅轻烟,在地上投下星星零零形态各异的光斑。南宫郁朦朦胧胧地察觉到身旁多了个人,他下意识地认为了那人是楚逸凡,大手一伸,便想将人搂进自己怀中。却在下一秒,他猛地睁开了双眼,眼中满是清醒,哪里还有半点刚刚睡醒的迷蒙。
  楚逸凡再怎么说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身上多多少少会带上一些伤疤,而绝非像身边人一样,皮肤如此之细腻。南宫郁紧紧皱起了眉头,转过头,映入眼帘的便是花容一张绝色的睡颜。
  当南宫郁的目光接触到花容身上那些尚未褪去的痕迹时,袭天的风暴在眼底产生,他伸出一只手,狠狠握上了花容纤细的脖子。
  “唔……”花容猛的惊醒,漂亮的眸子一下子放大,脸色也由红到白到青紫转换着,手下意识地附上了南宫郁的,想要让自己得到能够呼吸的空气。
  “贱人!”南宫郁眯起一双桃花眸子,“你……”
  “三哥!”南宫皓很是时候地破门而入,背对着帐子,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卷轴,“母后有旨,请三哥去一趟琉庆宫。”说着,他暗暗吸了一口气,若是自己晚了一步,花容怕是再也见不着了吧~他顿了顿,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三哥,三哥弟弟错了!弟弟不该带三哥来这种地方的!还望三哥恕罪啊!”
  作为以孝治天下的南宫郁,听得自己母后宣召自己,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收回了手,冷冷地瞪了花容一眼,掀开帐子便开始着衣,“小九,昨晚的事情,解释清楚。”
  在南宫郁看不见的地方,南宫皓身体猛地一震,低下头来,“回三哥的话,昨夜大家都醉了,想来是院子里的小厮看到三哥买下了花容,便将哥哥送到华露阁来了。……三哥,你知道的,蒋妈妈一向心疼花容,放些东西又是情有可原的……这……”
  虽然南宫郁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昨夜的不同寻常,却不愿怀疑到南宫皓的身上。他冷哼了一声,接过南宫皓手中的懿旨,“还不准备回宫。”他真的是一秒钟都不愿呆在这里了。
  “是三哥!这就来!”
  自始至终,他都未再看自己一眼。也是,凭了他的脾气,让自己活下来也不过是因为长平王与太后娘娘的急招。花容自嘲一声低下了头,身上的痕迹还没有褪去,那是他们欢好的证明。唯一值得自己安慰的,怕就是自己这个清白的身子第一个给的人,是他吧……手抚上脖子,花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该哭还是该笑。也罢,就让昨夜变成一场梦吧,从今往后,他与他,再无相见的可能了吧,自己,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污点罢了……
  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阳光透过大敞着的门映在花容身上,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顺着脸颊滑下,在双颊上留下两道清晰可辨的水渍,缓缓滴落在床上,渗进了床单,再无半点痕迹……
  ——我是南宫郁回宫的分割线——
  “儿子给母后请安。”匆匆赶到了琉庆宫的南宫郁入眼的便是自家母后一张板着的脸与她身边一副乖巧样子的端木悠,心里“咯噔”一下,他已知事情的重大。果然,他话音刚落,那边萧景太后已冷笑出声。
  “请安?呵,哀家这个老婆子哪里受得起阳景帝陛下请的安哦。”说着,萧景太后抬起手招来身边的端木悠,“来,悠悠。给姨母想想要怎么和你姨夫解释吧。儿子大了,心也大了,御驾亲征,一统天下,这是哀家这个做母亲的所自豪地,但是现在呢!为了一个……”萧景太后顿了顿,没有说什么,“不惜一掷千金,如今是连早朝都不知道上了,让一众大臣守在殿门口,这不是让文武百官寒了心么!”
  闻言,南宫郁南宫皓与端木悠齐齐跪了下来,“母后(姨母)息怒!”
  “姨母~”端木悠可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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