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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如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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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积水光连空，
重叠细纹晴漾红。
黎江公孙鳞甲怒，
临流一盼生阴风。
鼍鼓三声报天子，
雕旌兽舰凌波起。
雷吼涛惊白石山，
石鲸眼裂蟠蛟死。
溟池海浦俱喧豗，
青帜白旌相次来。
箭羽枪缨三百万，
踏翻西海生尘埃。
茂陵仙去菱花老，
唼唼游鱼近烟岛。
渺莽残阳钓艇归，
绿头江鸭夺失地。
所以，现如今，这公孙将军可以说是黎国的大名人。
沙庆十一年 一月二十日
离开圣都两年的公孙大将军终于要搬师回朝了。
这几日圣都上下迎来了好久没有的欢声笑语。
上官将军府内。
我光着脚丫子泡在有些结冰的水窟窿里。
旁边是浩哥哥从北胡给我带回来的金丝六玄琴。
千万不是我自虐，主要是这脚上的龙匙，一到我生日这几日便异常的发热。
梦老师曾给我调理过好几次，也不太见效。
自从两年前出府遇劫后，陈管家便担心我的身体。
一直让梦老师叫我琴的心法。
我不善武刀弄剑，只好用琴声杀人与无形。
对与梦老师的身份，我从来没有过问过。
浩哥哥说，公孙将军凯旋归来，皇帝打算好好的过这个新年。
已命我二月十日进宫同贺了。
一想到要周旋与这些王孙贵族之间，头脑就是一阵阵发麻。
好歹我曾经亵渎过他们如神灵般景仰的公孙将军，
但愿不会发生问题才好。
只是近日右眼狂跳，我头一次期望我的第六感最好不要太灵。
第二十五章 夜宴上篇
长长的大道上，朝见的行列燃着明烛前往皇宫，
天刚刚破晓，露出一丝曙光，垂柳千条的宫门典雅凝重，
几只黄莺绕着宫殿愉悦的鸣叫。朝臣们三联进一步的鱼贯踏上玉阶，一片肃静之中，只有轻微的剑珮之声可闻。
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坐在明德门的下面沉思。
白色的绸缎上布满了点点污迹。
没错，那就是我，上官如儿。
昨天傍晚，与哥哥一起回宫。
却不料还没到他的皓月宫便被皇帝身边的三公公给拦了去。
哥哥给了我一个玉牌，
让知画，知数两个侍女带我住进了浩月宫。
半夜，肚子突然没来由的疼痛，实在不忍，起了身。
发现哥哥这苑子里的人还真是满少的。
月黑风高的夜里，仿佛听到灵魂在幽静的廷院中歌唱。
想起故宫里鬼魅的传说，不禁一阵发寒。
转转弯弯的小道，红砖瓦墙的高耸，连走带跑的，还摔了几个跟头。
本想原路走回，却发现早已经迷失在这诺大的阁楼之中。
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大家都说这深宫险恶，
我看不用别人把我怎样，我自己就可以把自己玩死了。
渐渐看到巡逻的士兵，本想不耻下问，
不过他们见到我腰间玉牌后便低首冲我行礼，保持一定距离。
让我畅通无阻。
在上官府里大家都当我是爱溜达的小姐。
殊不知我只是把路痴精神发挥到及至而已。
林间小道，疏疏缓缓。金绳宫屋顶之上，有燕雀飞过。我随着他们的痕迹。不知不觉中走入了一片艳美牡丹园之中。
一阵阵馥郁香味扑鼻而来，花苞初开的摇曳摄人心魂。
这多姿的五彩牡丹迎风起舞时起伏翻卷，
难怪古人常叹，垂手乱翻雕玉佩，折腰争舞郁金裙。
这世上之花，与牡丹相比都会黯然失色。
而又有谁能赛的过这宫中的雍容华贵。
深入小径，几个女子的声音缓缓传来。
轻竹旁边，一个石台上坐着个红衣女子。
发髻高绾，紫珠相连。一副高雅的神态鄙夷的瞪着旁边的黄衣女子。
“风儿妹妹，你来这圣都也两年了，可是想家了吧。。”明明是轻声细语却被嫉妒的脸庞出卖了这份虚情假意。
黄衣女子，婷婷玉立，清白的面容竟是纯情的羞涩。
“承皇后娘娘惦记着，公孙哥哥昨天来时说我家里都好。等大年过去便。。。”
“哎呀，我说风儿妹妹，想你冰雪聪慧，怎么不明皇上留你这两年的用意。”
黄衣女子一愣，柔弱的脸颊布满淡淡的不愿，
“风儿，来自乡野，何得何能。。。”
红衣女子赶紧站起来，拉住黄衣女子的手，阻止她说道
“什么乡野，什么何得，莫非是妹妹嫌弃姐姐待你不周。。。才想离开。。”
柳眉一挑，佯装十分生气。只是在嘴角依旧挂着丝丝笑意。
“怎么会，李姐姐，我。。。我年幼便与。。。”
“好了，风儿妹妹，既然不是嫌弃姐姐，便许了皇帝吧。想他这两年为你种植的这一苑牡丹，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至于，我姑母那里，也是极其希望你这个神医留在这宫廷中的。。。。”明明是情同姐妹的相留，却在交握的双手背上按出了点点红痕。
我不禁皱眉，这是唱的哪出戏呀。宫廷嫔妃争宠？
我无聊的迈起龟步，打算离开这是非之地，
却猛然惊醒那风儿莫非就是皓月山庄的神医。
想不到呀，
那个公孙乌龟舍了命的给皇帝打江山，却被人家呆了个绿帽子还不自知。
不过转而又一想，公孙还指不定是为了给三王爷除内缓呢，否则怎么
从来不提阻北胡侵犯之事。
现在可好，西南15城池被公孙亲兵所护，
小宛边境有三王驻军，黎沙呀黎沙，
你半个江山都在人家手里呢。
人人皆知皓月山庄在黎江东南的地位，你留下风儿真的只是为了儿女私情吗？
这李家太后皇后两把锁把持着后宫，如果不是有利可图，怎么会留下这么个美人
来扰乱皇心。
权利的争斗真是无论到了哪个时空都不会被丢弃的欲望呀。
冥思遐想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打乱。
正确地说是一个看过便很难忘记的肥猪。
可不是我在七娘那里吃豆腐的时候，
那个驾着珠光宝气的俗气马车之胖子客馆嘛。（详见遇袭上篇）
只见他恭敬的跟随一个着锦衣蓝服的公子，不，是与我相差无几的少年。
全然没有了那天的嚣张。
此少年与公孙丁香的桀骜不同，是满脸的自大和嚣张。
挡路的太监小爷全被T开；即使是完全能闪开的宦官也偏要往前凑趣挨T。
难道是为了讨得少年的欢心？
而那少年看到滚在地上的身影，也显得十分开心，
就差往上啐一口涂抹以示恩宠了。
黄衣女子也被任性的少年撞了一下，虚晃了几步，差点跌倒。
红衣女子赶忙扶了过去，轻声叱道
“天放，你走路也不看着点。。。”训斥的话语充满了宠溺，眼神却闪过幸灾乐祸的痕迹。少年冷哼一声，双腿一开，便坐了下来。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
黄衣女子尴尬的一笑，还替少年说情，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场景。
我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明知是假的还要自欺欺人，委屈承受。
于是原本想帮的心也在此刻彻底打消，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
只是不料，一棵歪了头的白色牡丹缠了我的脚，
扑通一声，我又摔了。。。。
“谁在那里！”少年一声厉吼
旁边的家仆一拥而上，生怕他家少爷的玩具跑了般的把我生捉。
我使劲挣脱也摔不开那只肥猪的大手，只能用高傲的神情怒视着他。
红衣李皇后含笑的双眸在看到我腰间的玉牌之时闪过一丝犹豫，
却假装没有注意到似的扶着头说道
“放侄儿，别玩的太狠了，晚上还有宴会，不许让你爷爷担心哦。哀家有些头乏了，先下去了。。。记得疯够了去太尚宫给太后姑奶奶请安。”说完便无视我的转身走了。
我心里不禁冷笑，好一个李皇后，跑的恰到好处。你家放儿是孩子，如果我真出什么事情，这里的最大承担责任人便是那皓风儿。真是一箭双雕呀。
一只冰冷的肉手捏起了我的脸颊，我死瞪着那个少年。
他左手突然大掌一捏。好痛，我不禁大叫。
说
“你是不是仰慕我年少英俊，风流倜傥才在外面偷窥。。”
我哑然。。。
少年应该不能算丑，毕竟李家也算是出美女将才的世家，产下的种自然不会太差。但是我上官如儿好歹活了36年，会仰慕这么一个大脑积水，乳臭未干的傻小子？
“还不说？你要老实交待我便饶你，否则。。。”
我微愣，心里不禁担忧起这个变态不会拿刑法整我吧。
“否则我就。。。”只见少年扬起右手，大掌一挥，左脸一阵蹂躏
“我就捏起你的双颊，让你无法见人。”清澈的呸子闪着被宠坏的任性，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怒，无动于衷。
似乎是没见过我这么平静的绑票，
少年突然怒道
“你到底求不求饶。。。”
我努力牵扯着双唇，不禁心里大骂，你拉着我双颊我说p话呀，发声都发不了。
少年眼眉一瞪，冲着旁边的胖子说道
“带2宝。”我心里一惊，只见一只大黄狗被拉了上来，张口吐舌，冲我垂涎欲滴。
我终于有些受不了不仅白痴，而且极度自恋外加妄想症严重的变态了。
使出了吃奶的劲来挣脱了少年的双手。一个巴掌就拍了过去。
不偏不斜正好打到他的左眼上，立即出了一个熊猫的颜色。
一不做二不休，仿佛是在发泄我一天之内受到的所有委屈似的，
抬起腿一脚就直奔他的肚子。
只见李家独孙天放同学被我一脚踹到了池塘旁边。
似乎自从跟梦老师学了琴艺心法以后，我丹田处总会似有似乎有气涌出。
竟不曾想我也有如此之力气。
旁边的宫女太监见势都要冲我袭来，
却见那天放同学赫然一吼
“住手，她是我的人。
自然要由我亲自来了解这不知哪里来的牡丹妖孽。”
我不禁再次叹他的想象力之丰富。
望了眼旁边已经看到傻眼的黄衣女子，二话不说的与天放同学扭打起来。
不过我没有想到此斯看来也有些武功底子，打着打着我竟有些体力不支。
眼看即将束手就擒，我当机立断的把脚伸与他双跨之间，狠狠一踢，
一声惨叫划过天空。
我被扑上来的宫女放倒在地，几只乌鸦飞过头顶，心情一片晴朗。
直到后来，
宫中传出了一段佳话。
李家世子生性玩劣，却碰上了宰相家的灾星孙女。
一个人见人怕，一个人见人克。
一个一捏倾心思，一个一揣生感情。
于是，
王侯将相间竟流行起了这捏打揣踢之礼。
为黎国后来发展为一个军事强国做出了其独特贡献。
而每当如儿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
总是哀叹当初没有多T几脚。
竟又是遭了世人的误会。
第二十五章 夜宴下篇
皓月宫
皓月当空。
犹记得浩哥哥看到躺在地上的我时，那夸张的表情。
蹲下身，抹平了皱皱的白衣，擦干了身上的污迹，
明亮的眼神在看到我被捏红的脸蛋时黯淡了下来。
拦腰抱起我，一路大步的回来，行若无人。
感觉到背后有两道锐利的芒刺， 暮然回首，恍惚间，瞥到金色龙袍的一角秋光。
宴会上，冠盖云集，樽俎星陈。肴蒸多品，八珍代变。羽爵无算，穷乐极宴。
筵席纷陈，钟鼓喧天，丝竹震耳，百官已经入坐但皇帝却还未到。
紫藤龙椅左为武官，右为文官。
我坐于左席第二处，旁边为公孙家。
斜对过一席为李太守，当然旁边还有他的金孙天放同学。
右侧二席是我家那个宰相老头子。
天放同学似乎并未被我重伤，依旧能面带春风，强颜欢笑，
绿色锦衣袍子上配有红色腰带，原来他今年也是本命12岁。
花色绸缎束起后发，清晰的熊猫眼与我横眉冷对。
我扑哧的就笑了出来，
暂且不去管此斯红配绿是否赛狗屁，单就是那红红的五掌印与左眼，就让我不禁为自己的大作泱泱得意。
他似乎看出我的嘲弄，有些羞愤，抬起酒杯，一仰而尽。
在黎国，素有“椒是玉衡星精，服之令人身轻能（耐）老，柏是仙药饮椒柏酒”之言。于是，在新年之时，人们饮用椒花柏叶浸泡的酒已经是一种习俗。我有些成心，举起杯子挑衅似的一饮而光，果然看到他不甘示弱的又饮一杯。心理不禁想捉弄捉弄他，便把我桌上的椒柏酒换成白水。毫不犹豫的再饮一杯，对面的天放见不得我轻视的眼神，含怨的又饮一杯。
我突然豪放的拿起哥哥的大杯，潇洒的一饮而光。只见他面容上已经布满深深的红晕，却不顾旁边胖子的阻止继续与我脚劲。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
直到哥哥把我的手按到桌上，冲我皱了皱眉头便继续注视着龙庆阁的方向。只是手紧紧的牵着我的手，让我动换不得。给了天放同学一个灿烂的胜利微笑，却发现那斯微微一愣，竟连脖子都红了。眼神放到我与哥哥交握的手上，吐出一声冷哼。
过了一会。
手上突然一凉，看到哥哥合衣而起，迈步走向龙庆阁。知画静静的站在我的身旁。昨天在皓月宫守夜的知数，因玩忽职守，害我闯出大祸，已经不知所踪了。哀怨的望着朗朗星空，在这深深的庭院中，不知埋有多少女人的亡灵。
无聊起身，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消失与亭亭楼宇间。本能的跟了过去，却走着走着便跟丢了。不分东南西北的我再次迷失于这高耸的红墙绿瓦之中。
难怪古人常说“牡丹花开时节动京城”。我竟是凭着前世对牡丹饼深刻的怀念寻到了这风儿的牡丹苑。
阵阵哀怨的琴声从苑里传来。。歌声中带着淡淡的哀愁。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 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二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似曾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
如今有谁堪摘？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怎一个愁子了得，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楼着一个即将成为皇帝新娘的美丽女子，我才真应该是怎一个愁字了得呀。
苑内幽幽暗暗，我伫立在寂静的假山里。屋里明火暗涌，淡黄色的光线透着死寂的哀伤。
一个男子，气宇轩昂、面如冠玉，霸道的拥着怀里的女子。目若朗星的望着前方，小草都因为他的冷漠而枯萎，却在看女子的眼神中充满温柔的凝重。
一个女子，柔弱的双肩有些抖动，眉鸾髻垂好似那云碧，眼中的明眸溢出滩滩秋水。
裁云剪雾的衣衫，恰到好处的束素起纤腰。
“公孙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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